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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好卑鄙的一朵白莲花 >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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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枭殿初试共分为三场,第一场由两位首席宗师天权、琉月出题。

    段瑾言与牟羽一进去便在殿首见到了两个年轻的男子。

    左边的身材修长高大,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轮廓棱角分明,宛若黑夜中的鹰般孤傲,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名为天权。

    右边的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睫低垂,形成了诱惑的弧度,翩若惊鸿中透着丝妖魅,誉为琉月。

    两人虽风格迥异,但周身都自成一股风姿卓绝的气场,均引人入胜。

    一帮孩子刚进去便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这两个人身上,小小的眸子满满都是崇敬。

    台下,牟羽偷偷拽了拽段瑾言的袖子,甜舔小唇,童音中带了丝跃然,“咱们运气真好,听说六大男宗师里就以天权、琉月最为英俊,初试第一场便能都见到这两人,等下若被淘汰也无遗憾了。”

    段瑾言以前在凌绝常见到这两人,此时倒也没其他人那么新奇,一双沉静的眸子大致观摩了一下今年的考生。

    按照前世的记忆,在这一场考试中有将近八成的人被淘汰。

    缓缓收回视线,他微偏头,眸子却在见到殿中站着的傅轻寒时停滞了一下。

    傅轻寒侧眸,也看见了段瑾言,眉间闪过一丝惑然,但没有说什么。

    段瑾言静静地看着傅轻寒,眸中深思一闪而过。

    前世初试第一场,他对傅轻寒的映像尤为深刻。

    因为傅轻寒是多人之中唯一被天权看中赞骨骼清奇,但是最终却因为初试成绩不尽人意被琉月淘汰的人。

    “赐座。”

    殿上,琉月抚琴,薄唇一勾,吐出两字。

    此言一出,立马有多个侍者从旁搬出椅子来给各个考生,且效率十分高。

    不消一刻的时间,殿内的考生便全部就坐妥当,且依次隔开,罗列整齐,一眼望去,就象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队。

    天权倨傲地看了琉月一眼,嗓音中有质疑,“初试需要测试轻功,内力,拳法与剑法,何须赐座?”

    琉月勾唇,邪魅一笑,“已约定好今年由我出题,你现下可是想反悔?”

    天权一双凌厉的剑眉紧蹙了起来,“凌绝五年才收一次徒,你莫要太贪玩。”

    琉月没理他,唇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雍容,对着一旁的仆侍道:“备上桌子与笔墨纸砚,这一场考诗画。”

    此话一出,全场的考生皆惊讶喧闹起来。

    凌绝素来是教习武诣的,从未听说入门还得过笔试的!

    有几个孩子一时慌不择言起来,紧急中开始回忆自己在家所学的诗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后面一句来着?”

    “唔,是不是低头思故乡?”

    “什么呀,不对,不对!是举头望明月!”

    牟羽也紧张地不行,擦了擦额际的汗,无措地看着段瑾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我没背错吧?”

    段瑾言笑了下,回道:“没有。”

    牟羽抱头痛苦极了,瘪着一张小嘴,两眼泪汪汪,“但是我就会背这一首啊!这次死定了,这次死定了!凌绝峰初试竟然考笔试!早知道在家的时候我就该勤奋点背诗的!”

    段瑾言弯眸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不语,将视线转到了殿上的两位宗师。

    在琉月出题之后,不止只有考生愕然,连天权也罕见地怔了一下,转瞬间剑眉间划过一丝犀利,“你这是疯了么?”

    琉月俊美绝伦一笑,颇有点趾高气扬,“何疯之有?若如基本的诗画都不能兼备,又如何有资格入凌绝?”

    天权皱眉,薄怒道:“入试者皆为幼童,能懂何诗画?你简直荒谬至极!”

    琉月闭着眸子摊了摊手,无奈道:“谁让你打赌输给了我,现在就算再有异议,也只得愿赌服输。”

    天权半眯了眯眸子看了他半响,无言良久最终只能恨恨别过头。

    琉月眼尾微微勾起,将眸光看向一旁的侍者,开口道:“公布试题。”

    侍者听令,转身走到阶旁,声音洪亮道:“安静!”

    此言一出,考生的喧闹声霎时全小了下来。

    侍者续道:“此次凌绝峰初试第一场考试内容:用笔墨在宣纸上画上两位宗师的画像,且作诗一首。”

    殿下议论声又起。

    “啊,画花画草都好,怎么就是画人呢?”

    “哈哈,我最擅长这个了。”

    “别高兴的太早,画完还得作诗呢!”

    这试题一出,段瑾言没做思考,随即轻抬衣袖,提起墨笔灵活地在宣纸上轻描淡写地画了几笔,在随意写了一句诗后,便放下了笔。

    牟羽见他答地快,凑过去小看了一眼,尔后便差点吓得把自己下巴给掉下来。

    “这这这......”他不住哆嗦着手指看着段瑾言的画,几乎惊讶地已经不能言语。

    段瑾言抬手体贴帮他把下巴抬了上去,淡淡道:“照着我的画。”

    牟羽瞪着小眸子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可是....”

    段瑾言定定地看着他,“若你想通过便得这么做。”

    牟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诗呢?也照你的么?”

    段瑾言笑笑,“写那首咏鹅即可。”

    牟羽愣了愣,小黑眸子有些呆呆的,“这样真的可以过么?”

    段瑾言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牟羽见此,小拳头紧握,下定决心般道:“好!我信你!”

    可没一会儿,他又皱起了脸,求救般地看着段瑾言。

    段瑾言轻轻挑眉,“怎么了?”

    牟羽欲哭无泪,“我只会背,不会写,那个鹅字怎么写?”

    段瑾言莞尔,俯身握着他的笔帮他写下整首诗,两人姿势极为和谐。

    不远处,秦尤一早答完题,一双狭长乌沉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段瑾言,眸光深邃不见底。

    隐约里,他总觉得这一世,有什么变了。

    段瑾言在云枭殿前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只是生寡陌生,还渗着一丝彻骨的冰冷寒意。

    若放在前世,这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段瑾言自幼便是一个极温和的人,性子很淡,君子般谦让,是个善良漾着暖意的人,在服侍自己十几年间,甚至连他让这人以命换李清婉的命时,这人都没有流露出这种眼神。

    世间有什么能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至如此?

    兀自低垂下雅黑的长睫,他进入一片沉思,始终对段瑾言的那抹眼神不能理解。

    秦尤表面漫不经心其实内心极为缜密,然而,这次他却忽略了一点。

    哪怕是再温和谦谦的少年,在经过双亲被杀背负血海深仇之后,都会凌厉狠绝的血性清晰地刻在自己的骨子里,段瑾言亦不例外。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一世,曾经的爱人早已视自己为眼中钉,预处之而后快。

    秦尤还是当初那个秦尤,但段瑾言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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