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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第122章 120冰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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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当他上了冰川,到达冰风谷,拜见萧胤禛的夫人欧阳紫衣时,他所见识的又是另外一个悲哀的女人,一个迟暮的美人,一个心如死灰的美妇。旋即,她放弃了荣华富贵,放弃了无趣的生命,纵身跳到昆仑山白茫茫的断崖下。她象一只断线的风筝,在寒风中摇曳,阳光闪耀着冰雪的光芒,那是她一生当中最美丽的时刻。

    萧家退到昆仑山,在冰风谷修建了庞大坚固的防御体系,萧胤禛跟劫后余生的人们,花着他们祖先留给他们的财产,过着帝王般的富足奢华的生活。为了跟亦力把里政权搞好关系,他送出了100万两银子,用来贿赂亦力把里大汗歪思、亦力把里南部最大部落酋长塔克拉玛干汗嘟嘟、以及若羌城的管理者们。他们收了钱,与之相安无事,甚至在很多方面罩着他,给予便利。

    萧胤禛更是花了300万两,用来贿赂大明西北边关的权贵,包括左将军朱夕照,因此,大明边关的官军,也不来骚扰他的冰风谷。

    有句话说,存在就是合理的,但那不代表,世上所有的人,都认为,萧胤禛一家,所享受的帝王般的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他的富贵,他享受得,别人也享受得。现在,趁着他下山去大明朝陕西境内终南山会他的老友蓝云蓝道人的机会,李布衣,决定,要带领一帮绝非乌合之众的雇佣兵、强盗、神偷、骗子们,杀上山来,取这套富贵。这套富贵,富可敌国,倾国倾城。

    当然,以他们之力,绝非看守萧家财富的十二星座的对手。但是,如果有大明绝顶高手凌未风,一等一高手李思谊、唐诗成,二流高手李中州的加入,那就胜券在握,无往而不利了。

    那天最后一个跟凌未风谈心的是若羌城的通判阿拉善,他领了二十多名骑兵,来到凌未风的跟前,他用马鞭指着凌未风的鼻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凌公子,你不要受人蛊惑,你不要在我们亦力把里境内搞事啊,你若是搞事,我一定会秉公办事,把你抓起来的。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我是不会害怕你的。”

    凌未风苦笑道,“多谢阿拉善大人的善意提醒,小人会遵守亦力把里的律令,做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阿拉善甚感欣慰,连连夸奖凌未风顾大局识大体,是条好汉,如果有机会,要凌未风一定要到城外的军营,跟他喝两杯,他会用最好的全羊宴席来招待他的。

    刘青云带来了一个留着小胡子,很是奸猾的中年人朱成茂,他有冰风谷详细的迷宫图。原来,他的表亲,十二星座的白羊座图巴鲁查,一次他进山拜访图巴鲁查,趁人不备,偷偷画下了冰风谷的迷宫机关图。

    凌未风在未来,所从事的职业,正好是地质环境方面的专业,因此,他就是地质灾害避让、气候预测等方面的专家,这使得他们更容易避开山体滑坡、崩塌、泥石流的危害,顺利到达目的地。

    李布衣设计好了进攻的方式,由凌未风带领云夫人、公孙红公孙紫、南宫雨、聂小晴,以友好的方式拜见冰风谷谷主夫人欧阳紫衣,统御全局。而他们所有人,在李思谊跟唐诗成的带领下,秘密进入萧家藏宝地宫,遇见守护财宝的十二星座,刘青云用言语策反。能够归顺的,加入大家的行列,瓜分财富。决定放弃的,可以留条生路放走。如果拼死抵抗的,只好格杀勿论了。因为,这没有可以调和的余地,彼此处在矛跟盾的两面,只能杀个你死我活。因为财富,历来是跟胜利者姓的。

    凌未风要求,大家获取的巨大财富,分为四部分:十分之一的财富,由参与者平分;十分之三的财富,由钟秉强负责,散尽扶助亦力把里境内的穷人;十分之三的财富,由索拉达负责,散尽扶助乌思藏境内的穷人;十分之三的财富,由李布衣负责,散尽扶助大明西北边关的所有穷人。凌未风个人,一毫不取。

    大家带足了干粮衣物,选取了难得的连续晴好的天气,花费了两天两夜时间,穿越沟谷、河流,破解冰风谷的机关、陷阱,顺利到达预定地点。凌未风带领五个女人,以来客的身份,要求拜见冰风谷谷主夫人欧阳紫衣。李思谊带领其他人马,悄悄潜入严密设防的萧家藏宝地宫防御圈。

    欧阳紫衣只答应见凌未风一个人,莫云娘等人被安排在豪华的会客大殿内等候,允许四处走动。

    凌未风跟欧阳紫衣寒暄一番之后,欧阳紫衣脸色一寒,冷冷道,“难道凌公子真的当我是傻瓜不成?夫君下山之日,有交代,要我一定严防死守冰风谷,绝不给任何有觊觎之心的无耻小人以任何的机会。”

    欧阳紫衣大概四十五岁的样子,她是萧陌雪的亲生母亲,保养得好的关系,面如桃花,身材窈窕,是人见人爱的那种女人。凌未风见他如此说,叹息道,“夫人既然都知道,凌某在此先向夫人道个歉。”

    欧阳紫衣双目紧蹙道,“凌公子,你莫虚假客套,萧家的财富,你们取得去,那是你们的本事,你们若是取不去,那是你们的运气跟命相不好,休要怪老天不眷顾。”

    “以李思谊跟唐诗成的身手,十二星座必败,算不算是老天的眷顾呢?”

    “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多高手云集,前来进犯冰风谷。他带走了巨斧汉跟神射手,其实十二星座他们,就算跟那些乌合之众拼命,也只能是稍占上风,未必最终能守得住。但如果是你们三个人,再加上刘青云那个老狐狸,他的巧言令色,必定动摇十二星座的军心,势必有三人反水,一人保持中立弃谷离去,其余的人,已经是败局了。”

    “夫人心里明白得很。据说夫人也是不世出的高手,敢问夫人将如何应对?夫人不会跟在下拼个鱼死网破吧”

    “我已经很多年不跟人动手了。也不想动手了。”欧阳紫衣挥挥手,随侍的两名侍女,悄然退下。现在她的私人会客厅里,只剩下了她跟他,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夫人,我此来,并非善意,因此,虚假客套话,也不多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夫人你节哀顺变。”

    欧阳紫衣身着紫衣,头批凤冠,光凤冠上就有无数的珠宝金钗,她的衣服是紫衣,也挂了不少的贵重饰物。她颓然地坐在宽大的软榻里,微微喘息。突然她恨恨道,“其实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可以看得出来,你不幸福,也不开心。”

    “因为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女人,因为,我人老珠黄了。一个女人,年纪上了四十岁,任你怎么打扮,都留不住男人的心。”

    “夫人,你这样的生活,究竟有何意义?”

    “你问我,这样的生活,有何意义?我一个女人,如果男人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总得有人跟自己说说话吧,女儿大了,心不在娘身上了,侍女都很年轻,跟她们说不了心里话,其他下人,跟护卫,更别说了。我贵为夫人,拥有尊贵的身份地位,有什么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麻雀牌,没有闲话,没有家长里短的扯是非,什么都没有。每天面对锦衣玉食,空虚得很。你说我,穿戴了这身金银珠宝,给谁看?男人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他会看你么?女儿、侍女、下人跟护卫,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们甚至看你的眼光,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习以为常,没有羡慕,没有惊讶,没有夸奖跟赞美,我连炫耀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呆在这儿,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这样的生活,有何意义?”

    她生气地扯掉了凤冠。用力地摔到对面的屏风上,珍珠落了一地,她扯掉了身上的配饰,她的脸色很难看,这就是她的悲哀。可是她还是很美丽,她还不算老,她的男人心思不在她身上了,她还可以离开他,去找另外的男人,他心有所动,说道,“下山去吧,既然他可以下山去,你为什么不可以下山去?”

    她突然问了一句很唐突的话,“如果我喜欢一个男人,我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比如说是你,你说这个男人,他敢不敢跟我在一起?”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凌未风惶恐道。

    “是了,正是这样,你看我,本来应该是人人羡慕的尊贵身份,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除了这些之外。我的生活,有何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夫人。虽说如此,还是下山去吧。。。。。。”

    “凌公子,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比黎承彦那个傻小子强。我家陌雪,要是跟了你,就好了。”她眼睛带泪。

    凌未风为了安慰她,透露了天机,“你未来女婿的前途还不错,浙江武林盟主,呼风唤雨的。”

    “你肿么知道?我会认为你这是信口雌黄,不着边际!”

    “信不信由你,我嘛,我将来是庆远侯,汉王,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你走。立即给我走,去取你们垂涎已久的富贵吧,去吧,别管我。”她的神情几近于癫狂,那是绝望之后意志的彻底崩溃。

    凌未风担忧大家的安危,突然想起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比刘青云的心理战,不知道强多少倍。他走出欧阳紫衣的私人会客室,看到原来侍候在欧阳紫衣身边的两个侍女,都站在门外,等候主人的派遣。凌未风对一个圆脸有酒窝的侍女说,“夫人让你去给十二星座传话,象你们这样的生活,有何意义?”

    圆脸酒窝侍女撅起小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为什么要替你传话?我在这儿听得分明,夫人并没有叫你这样传话,让我们去传这样的话。”

    凌未风噗嗤笑道,“我也是为了冰风谷好嘛。这儿已经安静太久,我不想你们听到厮杀声、哀嚎声跟惨叫声,这儿有白云蓝天,这儿离天堂最近,洁白无瑕,我不想他们的血沾染了这儿的纯净。”

    另一个鹅蛋脸的侍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觉得很有道理,很赞,她说,“乐乐,我觉得这位凌公子说得很有道理。”原来圆脸酒窝侍女叫做乐乐。乐乐说,“嗯,思思,你好像很厉害哦,我就听凌公子的吩咐,去传话。”

    原来鹅蛋脸侍女,叫做思思,思思是个很会动脑筋的女孩,凌未风得意地想道。乐乐匆匆朝藏宝地宫走去,凌未风看了思思一阵,看得她脸微微发烫,都不好意思拿正眼看他了。他快步走出会客厅的走廊,门外是一处悬崖绝壁,从这儿望下去,可以看得到下边的藏宝地宫的防御体系。李思谊等人,已经跟十二星座的人对峙,大战血战一触即发。

    乐乐在山边的亭子里,卷起手像个喇叭的样子,朝下面喊话,“夫人让我给你们传话,象你们这样的生活,有何意义?”风正好是朝山谷下方吹的,她的话随风吹送,传到对峙的双方,所有人的耳朵里,大家,包括十二星座,都感觉很怪异。萧夫人,欧阳紫衣,怎么会让人传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很深奥的样子,发人深思。

    刘青云趁机策反,“对,没错,你们的夫人,的确是个有思想的人。不像你们,浑浑噩噩,没有思想,生活一潭死水,象一群行尸走肉,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双子座辛昕止住了刘青云的话,“你别急着说,让我好好想想?”

    乐乐依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紧张地朝下面张望。很显然,这些人都再熟悉不过,一旦爆发战争,他们将死的死,伤的伤,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惨象,她想象不出来。

    双鱼座库尔勒犹疑道,“夫人怎么会传这样的话?她难道精神有问题了么?”

    刘青云插道,“不是她精神有问题,而是你们,精神意志有问题,你们从来没有好好想过,你们为什么而活着,为谁而活着?”

    狮子座桑竹道,“不对,你这人怎么净胡说八道,我知道你,你这叫做心理战,未战,先乱人心神,从精神上引导人进入不良的境界,涣散注意力,瓦解斗志。”

    刘青云很老实地说,“这位兄台,你是明白人,不像他们,很糊涂的样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双子座库尔勒说,“我们为主人而活呀,我们为着守护这座藏宝地宫而活着呀。”

    刘青云很快接着话茬道,“你值得么你?你这样不是很傻么?他们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畅享人间富贵,你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得到!现在,却要替他们冒风险,冒着生命的危险,一旦我们双方开战,刀剑无眼,非死即伤,你们到底真正想过没有?”

    处女座闵春归手中的鞭已经掉落地上,他黯然道,“这些问题,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可是想不出个结果来,既然夫人都这样问了,我感觉,的确是毫无意义,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放弃,你们爱咋地就咋地,我要回家了,回家看看老娘,回家看看媳妇,回家看看孩子。”他竟然大踏步地走出山谷,绝尘而去。

    十二星座的首领,是白羊座边沿,他此刻也走在了人生峡谷的边沿,辨不清方向,找不着感觉了,他沉声道,“我是个粗人,不去想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你们想要进地宫,先问问我答不答应。”他使的是一杆透骨枪,很粗的枪杆,枪头很宽,需要很大的膂力才可以舞动。李布衣悄声对李思谊道,“李公子,只好你出手了,擒贼先擒王,你看你是活捉他,还是。。。。。。。”他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一想到萧家的庞大财富,想到此战将会为皇帝立下汗马功劳,李思谊的热血沸腾,他顾不得思索,仗剑出列,直取边沿。

    十二星座的其他人,看见老大跟人动手了,也纷纷加入厮杀的行列。钟秉强身先士卒,奋力拼杀在前,双方一时缠斗不休。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未分胜负,唐诗成加入李思谊的阵列,两人一同对付边沿,边沿真的走到了他人生安危的边沿。唐诗成的心苦,出招也苦,无情无意,毒辣绝决,边沿惨死在离别钩下。李思谊看到奇形怪状的离别钩,割下的边沿的脑袋,叹了口气。刘青云不失时机道,“你们再想一想啊,何苦,为萧家卖命?萧家的财富,都是不义之财,取自无道,你们当中,应该多是贫寒出身,犯不着为着欺压你们先人的人这样吧?”

    刘青云的话真的很有杀伤力,已经鼓动得天蝎座力德、巨蟹座尤磊、天秤座李孝转换了阵营,李孝一刀劈在水瓶座王带的脖子上,王带惨叫一声倒地身亡。王带的惨叫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乐乐在亭子里闭上了眼睛,浑身打抖。

    李布衣很得意的笑,看来,他这一生给人算命无数,这一着,却是替自己算对了,刘青云的口舌,胜过千军万马。

    果然如欧阳紫云所断言的那样,十二星座,走了处女座闵春归,亡了白羊座边沿,反水了天蝎座力德、巨蟹座尤磊、天秤座李孝,又折了水瓶座王带。

    剩下的战斗,简直是屠、杀,凌未风在山崖上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转回欧阳紫衣的私人会客室,却听到思思的惊叫声,“夫人,夫人她跳崖了!”凌未风循声寻去,在私人会客厅的后面,还有一处深不见底的山崖,只见白云缠绕在山头,云雾缭绕着树木,朦朦胧胧看不到山崖下的景象。

    他仿佛看到,欧阳紫衣绝望的眼神,她张开了双手双脚,逍遥自在地在空中飞翔,那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嫁给一个有权有势有魅力的男人就会幸福,每一个女人都要好好想一想,衣食富贵,跟真爱逍遥自在,孰重孰轻?这是如同和尚难念的经,书生难解的题,要女人用一生去思考。

    凌未风再从欧阳紫衣的私人会客厅转出来的时候,摩羯座张放,金牛座塔格,狮子座桑竹,双子座辛昕,射手座周圆,双鱼座库尔勒,六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摩羯座张放,金牛座塔格,狮子座桑竹,射手座周圆等四人,对萧家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血战至死,毫无畏惧之意。双子座辛昕,双鱼座库尔勒,犹疑不定,始终拿不定主意,结果也跟着大家,枉送了性命。

    凌未风跌坐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他抬眼,看到乐乐很受伤的眼神,他开始思索一个严肃的命题,“当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杀戮,是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大家从萧家藏宝地宫搜出1万两黄金,800万两白银,以及价值50万两的珠宝首饰。1万两黄金装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箱子里,800万两白银却装了整整180个体积约莫半立方米的木箱子,价值50万两的珠宝首饰,也装了整整10个体积约莫半立方米的木箱子,这些财富至少要用50辆马车,每辆马车装4个木箱子,才能够搬运完。

    李布衣看着堆放在眼前的如小山一般高的财富,倒吸一口凉气,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也是第一次,见到过这么多的钱,真是令人直流口水啊。但是,换一种方式思维,这些钱,是负担,也是累赘,此刻只要来一支军队,一支亦力把里数百人或者上千人的军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他们手中,抢去这一切。如此想着太可怕了。

    凌未风黯然,这些萧家的财富,正好大抵与已经死去的快意王(肃王)所拥有的财富相当,都是富可敌国,倾国倾城。李布衣满脸兴奋地说,“要是,这些全部都属于我们,分得的钱,到底可以干什么呢?”

    凌未风苦笑道,“能买到的东西数不胜数,你想上十天十夜,都想不完;能办成的事情,够你想一辈子!”

    李思谊警告道,“老李,你可曾听说过崔悲哀的故事?”

    李布衣说,“江湖上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思谊说,“我可不会是常护花,心存妇人之仁。你们大家都听好了,照原先说好的办法分钱,剩余的全部捐赠给亦力把里、大明西北边关一带,大明乌思藏一带的穷人。谁都不能起贪念,若是学崔悲哀,黑了这些钱的话,我绝不放过他!”

    “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啊,搬运这些钱,兑换这些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达成的,这需要几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来帮忙,通力合作,才可以顺利完成。没准这些钱,就成了我们的催命符。。。。。。亦力把里的军队、大明的军队、青云会的势力,还有其他一些不可小觑的江湖堂口,他们一旦听到了风声,便会闻风而动,杀将过来,那时我们就很被动了。光是应付他们的骚扰跟进攻,就苦不堪言了。”凌未风沉吟道,他感觉鸭梨巨大。

    李思谊坚定地说,“既然都已经到手了,绝不轻言放弃。”

    按照预先的约定,领头的李布衣、凌未风、李思谊跟唐诗成,每人分得8万两,李中州、钟秉强、刘青云,每人分得5万两,其余的人,包括临阵反水的十二星座在内的十五人,每人分得2万两。唐诗成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夜暴富,由吊丝变成了富豪。

    凌未风坚决不要属于他的那份,他将8万两分成了7份,分别给了莫云娘、公孙红、公孙紫、南宫雨、聂小晴,乐乐跟思思等人。

    李思谊不无惆怅地说,“凌未风,大家都分了钱,唯独你不要,你难道是想博个好名声么?你太狡猾了!”

    凌未风惶恐道,“本来我就不同意这样干,这样干了,我真的分不出手,我心里有愧。”

    “就算你没分钱,但是抢钱,你可是有份的。”

    “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否认。”凌未风坚定道。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认定你这个老大,只要你有什么需求,只要说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钟秉强说道。

    凌未风望着他,鼓励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好好干,要做得像个人样,这就是我对你们的要求。”

    乐乐跟思思,本就是从小被欧阳紫衣收养的孩子,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来姓什么,叫什么,但为了纪念她们的主人,她俩一个姓萧,萧乐乐,一个姓欧阳,欧阳思思。萧乐乐后来嫁给了小撸撸艾则孜,欧阳思思跟了好基友吐尔逊。

    要运送这些财富,需要至少50辆车马,这时候索拉达等强盗派上了用途,他们的手下人,悄悄从山下找来所需的车马,昼伏夜出,向冰风谷而来。

    大家分成四路,第一路,由凌未风带领李中州、莫云娘等女人,第一批下山,为了她们自身的安全,她们不跟随大笔金银财宝,以免遇到前来抢钱的人,引发厮杀遭遇不测。凌未风分给女人们的钱,也全部兑换成银票,分发给她们。

    第二路,由李思谊、李布衣领头,押着16辆车马,带着一百多人,第二批下山。他们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若羌城,在青云会秋风堂、幽月山庄、玩偶山庄的眼皮子底下,将价值240万两金银,偷运过大沙漠,然后由龙门客栈入关。他们的合作人是左将军朱夕照,朱夕照跟萧复礼的父亲萧瑞雪是莫逆之交,李思谊已经派人送信给在中州混日子的萧复礼,请他过来,帮助完成散尽这笔巨款的任务。当然,给萧复礼的报酬也很丰厚,2万两;用来贿赂朱夕照的数目,是4万两。

    第三路,由钟秉强、小撸撸艾则孜,好基友吐尔逊领头,押着16辆车马,带着一百多人,第三批下山。他们将要动用在亦力把里境内的关系,军队的,黑道的,民间的资源,散尽价值240万两的资财。

    第四路,由唐诗成、刘青云、索拉达等人领头,押着16辆车马,带着一百多人,第四批下山。他们将要穿越乌思藏广袤的高原,将240万财富全部散尽,捐助给穷人。

    这些所有被用来赈济穷人的钱财,都是以神秘人凌未风的名义进行的,凌未风此次出关,总算又干了一件漂亮的壮举。由此,他的声威,渐渐,压过了已经死去的快意王,风头,也实实在在的,盖过了被釜底抽薪的萧胤禛。

    遵照凌未风的吩咐,唐诗成等人保留了冰风谷的所有建构筑物,除了钱财被运送一空之外,其他的一草一木,都保留原状,甚至机关陷阱也还在。原先冰风谷的下人,愿意离开的,都跟随各路人马离开了,不愿意离开的,继续留在冰风谷中过生活,就是酱紫。他总算达到了他曾经想要的那种境界,虽然,他拥有跟获得的钱财不是很多,但是他很快乐,因为,看到那些穷人快乐,他也就快乐。

    世上没有天堂,他也不是救世主,他不可能营造天堂。但是,他不能象那些坏蛋那样,营造人间地狱,比如说朱瞻垚的玩偶山庄,黑衣老妪的武夷山拜火教总圣坛。

    李思谊第一次给朱瞻基写了密报,用锦衣卫的驿站快马,递解到京师。朱瞻基得知他跟凌未风,已经使用釜底抽薪之计,掏了萧胤禛的老窝,洗净了萧家的资财,省却了一个边关隐患,心头感觉甚是安慰;他总算没有看错李思谊,没有平白无故地纵容了他的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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