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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第70章 68彼一时此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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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深秋时节,广州城的天气,比想象中还要热。太阳在天空高高的挂着,人就算躲在屋子里,也直冒汗,正所谓的秋老虎。水袖的额头微微冒汗,凌未风离开她多久了,也许她记不得了。跟白吟在一起,也许更有安全感吧。她一直对自己说,“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的确是,狄小侯的爵位,他的人;他家在贺县的封地,他家的财产,还有他家的权势,在她来说,已经触手可及。但很快便如浮云,飘走了,远去了,什么都没有了。她一个人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城市里,打拼。直到白吟出现,她感觉安稳多了。在她的生活里,不但有绾绾绸缎馆,还有一间粤绣店,两处庄院,三家车马店。现在她是老板娘了,所有田庄、店铺的地契、房产凭证、账簿,都归她管。连白吟这个人都完全是她的了,完全听命于她。这是凌未风无法给她的。

    其实凌未风离开她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她浑然已经将他忘记。他整个人,他跟她的过去,全被她抛在了脑后。一个女人辩解自己,“我其实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是不是可以说,其实她本就很贪心。贪得也不多,就是一个男人的全部,男人本人,他的财富,他的权势,还有他的爱。但爱是看不见的啊。能够看得见的,就要牢牢地抓住。

    正在绾绾绸缎铺盘点账簿的水袖,被这闷热的天气弄得有点儿上火。突然门外来了一帮泼皮。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泼皮,不干正经事的,约莫了五六个人。领头的这个叫黄荣富,带着个跟班的,叫做赵挺飚的,已经大摇大摆的进了店铺。其余的在门外守候着,呼三吆四的,没半点正经。

    “谁是掌柜的啊?”黄荣富看到水袖还挺有韵味的,姿色颇好,便涎着张脸,凑了过去。水袖嫌恶地后退了半步,靠在柜台上,警惕地望着黄荣富。掌柜的已经走过来,“我是,但这位是我家店铺老板娘。客官,你有啥事,请说无妨。”

    “矮油,好俊俏的老板娘啊。”黄荣富伸手,就想去扭水袖的脸。水袖脸色一变,已经抓住了他的咸猪手。轻轻一推,他倒退。一个站立不稳,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水袖哼了一声,“想吃老娘豆腐,你这是找死。”

    赵挺飚赶紧一边去扶黄荣富,一边就发飙了,“反了你,连黄大爷也都敢动。”

    门外的泼皮,已经一窝蜂的涌了进来,整个店铺被他们搅成一团糟。掌柜的连忙打圆场,“各位,有话慢慢说。你们究竟来干啥的啊?”

    黄荣富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才想起正事来,“玛雅,差点把收钱的事给忘了。”

    赵挺飚狐假虎威道,“你们给听好了。从今儿起,每个月,向黄大爷交1两银子的保护费,少一文都不行。”

    掌柜的问,“请问,你们是哪个堂口的啊?”

    “我们是孟家的人,是寒总瓢把子的手下。我们总瓢把子,还没想好我们堂口的名称。他正打算请广州府最有学问的贡生刘经天给起个好名字呢。在好名字还没出来之前,你们只要知道我们是孟家的,就成了。”

    “哼,老姜在世时,从来不收保护费。孟哲懿、孟哲烨,两个老不死的,一旦小人得势,就嚣张跋扈,刮起地皮来了。”水袖蔑视地说。孟哲烨,是孟哲懿的亲哥哥,孟寒的老爹。广州城,现在是孟寒说了算了。孟哲懿、孟哲烨,则是后台老板。

    黄荣富道,“今非昔比。蛇王已死,现在是孟家说了算。”

    水袖说,“你也是蛇王的旧部吧。”

    “是又怎样。我们寒爷,对我们这些蛇王的旧部,礼遇有加,我们都服他。”

    “想要钱没门。老娘好歹也曾经是狄小侯的老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你抬出狄小侯的名头也没用,他不是已经死了嘛。再说了,狄家的势力在广西。这儿是广东,你眼睛放大些。”

    “老娘说了,不给就是不给。你们立即给我滚,要不然我踢爆你们的头。”水袖觉得自己火气很旺,这究竟是为什么?照理,跟白吟在一起,比跟凌未风在一起时,心情更欢畅,更爽。为什么火气还这么大。难道仅仅是因为天气,因为这个该死的秋老虎,这个一刻也不让人安生的鬼天气?

    正在争执之间,白吟进来。听清楚了这事,白吟赶紧从柜台里拿了1两银子给黄荣富,“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这是给你们的保护费。以后每个月都交,一文也不差。麻烦你回去,在你们老大面前,美言几句。对了,你们的老大是哪一位啊?”

    水袖也不拦阻。在外人面前,至少得给男人一个面子不是,她听凭白吟的处置。想想也有道理,为了1两银子,跟这些泼皮打起来。影响了生意不说,惹怒了孟家,其实也是一个麻烦事。

    白吟适时的亮出自己的名头,也亮出老爹白俊贤的名头。白家在广州城也是豪门,黄荣富一听说他是白家的人,还是水袖现在的丈夫,也傻了眼。本想继续闹事的心,也便就此打住。他脸色干干地道,“好说好说。只要你们配合,遵守我们老大的规矩,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老大是雷家大少。在以往的吃住票赌四业之外,我们新增了一个不管业。其他四业不管的,我们老大全管。”

    众泼皮在黄荣富的带领下,很快散去。水袖坐在柜台里,兀自生气。白吟为了安慰老婆,恨恨道,“孟家如此嚣张,迟早会被御史,在陛下跟前参他们一本的。”

    水袖叹了口气道,“孟家不是找了一个大大的靠山么?当世大富豪龙听寻,谁敢惹啊。”说罢,唉声叹气。

    白吟说,“老婆,别生气了,回家去吧。我给你炖了竹笙干贝冬瓜球,喝汤去,消消气。”

    水袖于是吩咐了掌柜的,要是再有泼皮来闹事,就赶紧报官。自己跟白吟,一前一后回到住处。

    白吟拿出一封信,是刘坏从南京寄来的信。他们一帮人,都平安地到达南京,果然如同当初凌未风所分析的那样,南京城内,完全在东海王朱瞻域的掌控之下,根本就不允许外人的加入。南京城外,老威置之死地而后生。非但重创飞鹰帮,抢得了飞鹰帮的大片地盘,而且清除了内奸林江川,摧毁了高老大的杀手集团,已经是名符其实的老大了。老威果然是条老狐狸,而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能容人。他一口回绝了刘坏创建十分坏人楼的请求。刘坏等一干人,打算前往浙江杭州。

    在南京,他们已经打出了十分坏人楼的旗号,十大坏人的排名是:刘坏,叶千里,萧十三郎(白吟),风六娘(水袖),凌未风(沈梦飞),刘连,西门吹嘘,独孤东西,沈瑟,锁(索)重楼。

    刘坏任楼主,叶公任行政事务总监,白吟任副楼主,其余全部为长老。长老的地位并行,互不干涉,各自管各自的人事。全部受楼主、行政事务总监及副楼主的节制。

    由于白吟跟水袖,要在广州建立秘密的广州分舵,因此他们的身份是保密的。对外的身份是萧十三郎跟风六娘,谎称是关西大盗萧失意的弟弟,跟陈佩兰的表妹。

    由于沈梦飞自身的原因,也暂时不能打出他的名号。因此,对外也宣称他的化名凌未风。但无论是怎样的情形,凌未风都实际上并没有加入十分坏人楼,只不过是他允许十分坏人楼打出他的名头。锁(索)重楼据说是寄居在京师的外族女真人,这人野心勃勃。后来成为十分坏人楼的中坚力量。

    信中要求,由白吟跟水袖在广州城,创建十分坏人楼的广州分舵,为秘密堂口。“我们该怎么做呢?”水袖完全没有了主见。但白吟就不同,他武功、学识跟心智,都非寻常人所能比。

    孟姓新统广州城黑道,就不加节制的横、征、暴、敛,居然收下三滥的保护费。一定会引起广州城其他黑道跟擎天剑派的不满。我们就要利用这个矛盾,周旋于他们之间。并且成立,属于我们的堂口,分享他们的利益。可惜我弟弟白鸣,还在京师求学,如果得他相助,便再好不过。在他暂时还没回来之前,我们,必须找一些可以做事的人。而且,还要给雷行云,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们十分坏人楼,也不是吃素的。

    “你要找他帮忙么?”水袖犹豫道。

    “全靠我们自己了。他不会听我的,刘坏都管不了他,他就是一个虚位。是碍于刘坏面子,还给刘坏一个人情的。”白吟叹息道,“再说了,我抢了你。他就算真的是我们的人,也该因为这件事而恨我,没有理由跟我合作的。”

    “唉,我只希望你跟他,不要打起来就好了。”

    “打什么打,我又打不过他。他真要打,那天就该打了。”

    两个人说着话,兴致感觉就来了。

    ……

    振兴武馆。水袖站在演武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男男女女的学员,在重复着枯燥乏味的武打动作。梁痕迹,陪同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位是我们武馆的总教头李斌,你想要什么样的人,尽管跟他说好了。”

    水袖皱了皱眉头,“擎天剑派的武馆,却不教擎天剑法?”

    李斌苦笑道,“水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只是擎天剑派的一个第三产业。想学剑法的,必须征得掌门人的同意。擎天剑派内部,还有一个总教头,他才是教习剑法的。能够学习擎天剑法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有可能从这里产生。但他们,大多数,都只能,学习些防身自卫的本领。看家护院还行,要跟人争名夺利,那是痴心妄想。”

    水袖叹了口气,“好吧,我也看不出谁是谁非。行不行,全看我的运气,跟他们将来的造化了。”

    她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很结实的汉子。别人都在那儿神胳膊踢腿,他却牙关紧咬,在那儿站马步。身上,腿上,还扎了沙袋。

    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树下,握了把刀,在舞把式,相极了独孤东西。她不无惆怅的想,时光过得真快啊,当初的小东西,都长大成人了,都能独当一面了。

    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却是在荡秋千。那不是大家闺秀坐着荡的秋千,让丫鬟在后面推着荡起来的秋千。那是要站立于其上,双手握着铁链条,用双腿不断地蹬,越蹬荡得越高,几乎要荡起来跟挂秋千的横梁一般高的高度。她的身材很好,脸蛋圆圆看去,也好耐看。水袖看到她的身材,就暗暗想,自己的身材,已经到了危机的边缘。再不注意锻炼,身材就越发的不好看了,再不能这样放任、发展下去了。

    结实的汉子,少年跟大姑娘,都被叫到了水袖跟前,“嗯,就你们三个了。”

    李斌说,“这位是水夫人。她的店铺,需要两个伙计,打杂,也包括看家护院,防止地痞来寻衅滋事。她自己呢,身边还需要一个贴身丫鬟。你们考虑下,愿还是不愿?”

    结实的汉子叫做黄伟洙,梧州府藤县人。膂力极高,肩挑一担满满箩筐的松树油脂,在山岭间穿行,健步如飞。他家乡人都叫他妹猪。

    少年叫吴卫斌,却是水袖家乡柳州府柳江县人。相貌没有独孤东西那么好看,身材有点儿瘦弱,营养不良。但李斌说,他的刀练得还是不错的。

    那个大姑娘,扎两条辫子,眼睛忽闪忽闪的,水灵灵的,应该是个很乖巧的丫头吧。她叫白花花,是桂林府临桂县人。

    妹猪说,“跟夫人做事没问题。首先我要问,每个月有多少银两呢?我年纪不小了,我娘说,该取媳妇了。”

    “都是每个月5两银子,官府的捕快刀头上舔血,每个月都拿不到这么多。干还是不干,你们自己决定。”

    “哇,5000文啊,好多,我愿意干。”白花花兴奋道。

    黄伟洙开始搬手指头,5000文究竟多不多呢?可以干啥?5000文,可以买10000个馒头,可以买200斤猪肉,可以买150只鸡,可以够他吃穿用花上整整四个月了。他呵呵笑道,“每干一个月,就可以攒三个月的钱,看来我娶媳妇的愿望要实现了,我也愿意干。”

    吴卫斌点了点头,照妹猪算出来的结果,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干吧,总比在武馆学艺,还要每月倒贴1000文划算。

    于是,水袖的绾绾绸缎铺,就有了一个力大如牛的妹猪,跟一个刀法还不错的少年吴卫斌当伙计了。水袖也有了一个轻功不错的,腿脚灵活的俏丫鬟。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广州城喧嚣异常,繁华、奢华。雷行云刚喝了点小酒,在酒席上,听多了大家对他的阿谀奉承,感觉很爽。他有心要消遣消遣。跟在孟小楼身边,就没有跟在孟寒身边那么自在、惬意和放荡。孟寒需要他们四兄弟,孟寒少了他们四兄弟,搞不定广州城的事。因此,他未免有点儿托大。甚至,已经渐渐凌驾于孟寒之上了。

    来了好几个水灵灵的妹纸,他看看这个的脸蛋,又瞅瞅那个的身材。他不急,他需要的正是这种消遣的过程,包括跟她们的开玩笑。现在,广州城,他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谁敢给他脸色看?就连这家妓院的老板,连同这些娇滴滴,水嫩嫩的姑娘。大家都得给他陪笑脸,那种感觉真爽。

    这时一个蒙面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手中一把很普通的弯刀,直直指向了他。姑娘们花容失色,纷纷奔逃。雷行云酒醒了一半,他觉得奇怪。不可能的,他的那些侍卫,都在附近,绝不可能让任何人近他的身。但,这个人就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他知道,他的那些侍卫,都已经被这个蒙面人搞定。他摸摸身上,才发现自己是来寻开心的,不是来杀敌的。他的兵器也是一把普通的刀,他没有带兵器。

    那好吧,看到什么是什么。于是杯盘乱溅,桌椅齐飞,所能够被他踢出去,掷出去的,都没有打中蒙面人。就在两个人身影交错、过了将近一百招之后,毕竟对方有刀,占了上风。刷的一下,刀在雷行云的脸上轻轻地划过,鲜血飞溅。有几个被吓着了的姑娘,瘫软在地上的,躲在墙角里的她们脸上惊慌失色的神态,都足以证明,他的确被刀划中了。他开始有点惊慌,已经寻思着要跳窗逃命。逃命要紧。

    蒙面人却停了下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雷行云只好停住想要逃跑的脚步,他紧靠着窗边的墙壁,很无奈地说,“知道了。”

    “别以为做了广州黑道的老大,就尾巴翘上天。”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在下十分坏人楼,萧十三郎的便是。”

    “你想怎地?”

    “给你点儿颜色瞧瞧。让你知道,广州城,不是你一个人,也不是孟姓一族的。是大家的,包括我们十分坏人楼。”

    “嗯,现在我总算相信了,你说的没错。然后呢?”

    “给点面子,今后大家都有得混。你不要一个人吃独食。”

    “好说好说。我很想问一句,你把我的侍卫们都怎样了?”

    “他们都没事,只不过是吃了点苦头,就像你一样。在下,就此别过!”蒙面人身形一晃,已经从另一扇窗子窜了出去。

    雷行云意识到,显然,刚才他逃是逃不了的。逃也要被追上,如果运气不好,真的有杀身之祸。

    孟寒坐在姜之芽宽大舒适的虎皮座椅里,显然也很受用。雷行云不经禀报,已经一个人闯了进来,他脸上带着轻微的刀伤,脸色铁青。雷行云在他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暗暗生气。孟寒不敢怠慢,“是雷大少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雷行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一件丑事,怎么说的出口,说自己被人给修理了一通。他恨恨道,“十分坏人楼,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啊,十分坏人楼?十分坏人楼找你麻烦了?”

    “没错,是萧十三郎。我没带兵器,让他占了上风,居然给他羞辱了。奇耻大辱啊,我一定要宰了他。”

    “十分坏人楼不是要在南京发展的么?听说,他们阵容很强大的啊,刘坏的飞刀,已有小李探花七成的神韵,寻常人近他不得。而且那个沈梦飞,据说也成了他们的长老。”孟寒坐起身来,吃惊道。

    “这个萧十三郎,真是个劲敌。看来,他们不是省油的灯啊。他说,十分坏人楼,也要在广州城趟浑水。”雷行云感觉压力巨大。

    “你来得正好,我也正想找你说个事。是这样的,我们新的堂口名,按照广州贡生刘经天的说法,是天和,地和,人和,因此叫做三和会。但我以为,天和,地和,我们都占了。唯独人和,还做得远远不够。因此,我认为应该叫做双和会。可小楼说,正因为我们独独缺人和,更应该以和为贵,因此就叫做仁和会。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堂口,就叫做仁和会,我做总瓢把子。小楼说了,重要的事,由我说了算。当然,你们四兄弟,都是咱们堂口的顶梁柱,都能够独当一面的。有些事情,还是该,该给我面子的。”孟寒语重心长地说道,顺势在雷行云肩膀上拍了拍。

    雷行云被他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也知道自己这些天有点儿过了。如果不是萧十三郎出手警告,自己真的是尾巴翘上天了。他沉默半晌,说,“我绝对服从孟小楼孟大哥的安排。关于这个十分坏人楼,我们该如何对待?”

    “以和为贵啊。当前局势,大家相安无事才是重中之重。他十分坏人楼也来分一杯羹,我们欢迎,只要不是太出格就忍了。对了,你那个收人家店铺保护费的事,多有不妥。是不是,取消算了?”

    “既然总瓢把子说要取消,我也不敢违抗。但是,这个决定,已经对外宣称,并且施行下去了。如果取消,人家还以为我们胆怯了。这会严重影响堂口的声誉,跟弟兄们的士气。我看,还是继续收吧。”

    孟寒无可奈何道,“好吧,就依你,保护费照收,但不能用强。必须要让那些店家,心甘情愿的,高高兴兴的把钱交了。不许出任何的差池,不许闹出人命,不能给镇南王、擎天剑派任何的口实。”

    雷行云说,“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此事办得稳稳妥妥的。因为,我们叫仁和会嘛。”他不无惆怅的起身,悻悻离去。

    相同的时刻。水袖已经在家,备了几样精致的菜肴,热了一壶好酒,等着白吟得胜归来。说到雷行云的狼狈相,水袖吃吃地笑,忍不住叹息道,“相公啊,还是你高明,也敢作敢为。换了是凌未风那窝囊废,就不愿意也不屑去做啊。”

    “娘子啊,他都离开,离开也有半个月了吧。你不必言必拿他来跟我比较吧?”

    “好的,我就不提他。来,老娘我,今天收了两个伙计,一个丫鬟。心情很好,跟你干一杯。”

    “嗯嗯。娘子今晚要好好犒劳犒劳我哦。”白吟已经是朦朦胧胧,把持不住。当夜夫妻俩,在自己家里,又是一番惊天动地泣鬼神。

    十个月后,白吟跟水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据水袖回忆,正是当天晚上酒酣耳热之后,怀上的这个孩子。白吟跟水袖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取名白双霜。

    后来白吟在白家的子弟里,挑选了一些人,又在广州城那些新近崛起的黑帮小团伙当中,物色拉拢了不少人。将他们拉到荒野偏远的山村,实行魔鬼训练。这些成为十分坏人楼广州秘密分舵的中坚力量,专做黑吃黑的勾当。

    再后来十分坏人楼在杭州站稳脚跟之后,刘坏却误判形势,做出了远征山东、天津的决定。甚至胃口大到有和关东架势堂结盟,打败关东奔马堂马空人的念头。时局不利,刘坏大多数行动都以失败告终,并且折损了西门吹嘘,被东厂的行动人员杀害。十分坏人楼广州秘密分舵,却在白吟和水袖的打理之下,红红火火,声势壮大。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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