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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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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顶层雅间,茶香袅袅,凤浅渊依旧坐在同样的位置,当他看着楼下疯狂的百姓的时候,眸子里似乎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悲天悯人的情绪,手边的热茶一直没有动,不知道他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房间的门被推开,女子穿着白色纱裙,无论是行走还是坐立都是优雅至极,她径直走到凤浅渊对面坐下,将茶杯递到凤浅渊手边。

    凤浅渊看了她一眼,也伸手去接那杯茶,女子的指尖触到他的手腕,他立刻缩了回去,却并没有说什么话的意思。

    女子却惊了一下,刚刚的优雅和高贵全然不见,剩下的只有溢于言表的担心,说道,“阿渊,你受伤了?”

    “没什么,”凤浅渊的声音冰冰凉凉,将手里茶杯放下,眸子依旧看着窗外,似乎不愿意再说这件事。

    女子却不放过,似乎伤的是她的身体,她像是比他还痛一般,说道,“阿渊,他是不是又派人追杀你了?”

    “决明,别说了!”凤浅渊忽然有了些情绪,声音中明显带着压抑的怒气,却还有一些什么难以说出来。

    “你让我看看,”决明也不依不饶,一把扯过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桌上给他把脉,但不过刚刚伸出手,凤浅渊便直接躲开,说道,“够了,决明。”

    “你伤的很重是不是?”决明站了起来,那双勾心夺魄的眸子似乎氤氲出了水汽,声音也染上怒色,说道,“你已经够纵容他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他凭什么一再派人追杀你?”

    “决明,我说了我伤的不重,没事你就回去做你的事。”凤浅渊虽然没有站起来,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依旧不容小觑,这样的话却让决明愣了一下。

    决明说道,“你如果伤的不重,都会让我看,而不是如今任由我在这里烦着你,凤浅渊,你真是疯了!”

    凤浅渊没说话,决明又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凤浅河的,要把命都给他?”

    “决明……”凤浅渊还没有说完,决明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又要说你真的对不起凤浅河了,风鸢的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救了他的命,他还这么怪你,明明是他对不起你!”

    “决明,风鸢是他最爱的女子,我亲手杀了她。”凤浅渊有些头疼,轻轻按了下额头。

    “不过是个刺客,竟值得你们这样,”决明冷笑,看着凤浅渊揉着额头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消失不见,转身说道,“既然你非要坚持,那我能做的,就只能为你杀了凤逸了吧?”

    “行了,别去了,”凤浅渊放下手,也收回了刚刚说的气话,说道,“凤逸那边所有监视的人都消失了,凤逸深不可测,你别去了,我再想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决明冷冷说道,“就算你有再多办法,凤浅河是向要你的命,你还有什么时间?”

    “决明……”凤浅渊叫了一声,虽然他不想决明去,但他清楚决明说的很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都是我自作多情,甚至你对我再好,都不如花梨在你心里位置,我知道,喜欢不分先来后到,你喜欢上花梨了。”

    决明说话的时候很落寞,那双眸子里犹如雾茫茫的森林,充满悲伤又充满了倔强,她说道,“无论我陪你多久,你都不会完全信任我,可花梨不同,她会让你感到那种单纯到永远值得信任的感觉,你很喜欢她,或者,你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单纯的女子……”

    “决明,别说了,和她没关系,我也没有喜欢她,你想多了。”凤浅渊淡淡的说道,阻止了决明的话。

    决明果然也不说了,有些惨然的笑了笑,随即离开,说道,“以你的武功不会被凤浅河的人伤的这么重,你是因为之前被花梨所伤一直没有好,你喜欢花梨我不会动她,所以我一定会为你除掉她最爱着的凤逸,那时候,你会不会在乎我,或者说,哪怕是恨我,就让我在你心里一分?”

    凤浅渊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眼看着决明离开,说道,“来人,去王府保护决明。”

    黑衣人瞬间消失,凤浅渊忽然按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臂上竟滴出血迹,刚刚拿起的茶杯顺势掉了下去,在他脚边碎裂。

    不过片刻,一个人走了进来,单膝下跪,恭敬的问道,“主子,属下什么时候……”

    “你真的要为了我去死?”凤浅渊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问道。

    那人双手握拳,捏的很紧,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竟是长着一张和凤浅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有时候凤浅渊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个人与他长得像,比凤浅河与他长得还像。

    那人看着凤浅渊的神情,忽然笑了,说道,“属下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何况,主子还有浅河小主子,你若是死了,再也没人保护他了。”

    “是他一定要我死,”凤浅渊无奈的苦笑,即使如此,他都还想着保护他。

    跪着的人说道,“小主子聪明至极,但心狠手辣,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之人,除了主子,这世上再没人对他如此真心。”

    “决明劝我不要再管他,你却劝我保护他?”凤浅渊苦笑,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那人低下头,说道,“因为我很了解主子,您最大的心愿,就是保护好小主子。”

    “是吗?”凤浅渊轻声问了一句,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那人也不再说话,凤浅渊不是犹豫不决的人,便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过几天我会大张旗鼓的离开帝城,到时,你假扮我便是了。”

    “是。”那人点点头,恭敬的说道。

    凤浅渊示意他离开,那人却停下来,说道,“那天我和花梨郡主说话,应该被发现了。”

    “无事,花梨不会管这些。”凤浅渊说道,他并不担心,花儿真的很单纯,单纯到心里只有凤逸一个人,只要不伤害凤逸,对她而言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那人点点头,随即恭敬退下。

    房间里有剩下凤浅渊一个人,桌上茶水已经不会冒着细烟了,大街上的百姓抢完了钱,天下第一酒楼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进来,早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了。

    凤浅渊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尽管身上伤的很重,他也是轻飘飘的落了下去,只要一下去,就不能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以及他受的伤。

    凤浅渊刚刚离开,之前抢钱的灾民果然就出了事。

    灾民是吃不起饭的,更别说看得起病,大多数灾民在生病了一般选择自己忍着,即使真的忍不住了也会去找那些能够义诊的地方看病,如今天灾人祸,去义诊的很多,有些人便是去了无数次都得不到机会治病。

    这其中一个人正在义诊的人群中排队,上一刻他身后的人还问他得了什么病,下一刻这人便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甚至连眼球都完全翻了上去,露出大量的眼白,看上去恐怖极了。

    他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大声叫了一声,整个义诊的队伍便乱了起来,大夫也优先冲过去看了看他,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满身的红色斑点,可怕的是,那红色斑点应该很痒,那人身上到处都是抓伤的血丝,看上去可怖极了。

    义诊的大夫很是认真,即使看那人已经成那个样子,还是伸手给他把脉,过了许久,神色渐渐变得怪异,甚至额头上有些冷汗,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一位灾民见他这样,立刻问了起来。

    如今帝城的事实在太多,灾民早就已经风声鹤唳,见到一个人问,所有人都开始问到,“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发生了什么?”

    “大夫,您倒是说啊……”

    “大夫……”

    “大夫……”乱七八糟的声音吵的人快疯了,那大夫伸手捂着耳朵,叹气道,“你们有多少人身上有这种红疹?”

    “我的也有,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夫……”

    那大夫有意隐瞒,但到底也瞒不住,只好说道,“你们都先在这里等着,容我先去禀报丞相再说。”

    “我们到底是什么病啊,大夫?”

    “大夫,我们是不是得了瘟疫……”

    ……

    “瘟疫”一词说出口,本来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就安静了,灾民向来是最容易得瘟疫的,一旦得了瘟疫就会到处传染,最后死伤无数,没有任何人不害怕瘟疫。

    果然那安静只是片刻,他们都看着准备离开的大夫,看的大夫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人都眼前一黑,完了,天塌了,对于所有灾民而言,得了瘟疫和等死就差不多了。

    既然灾民也已经猜出来了,大夫也不急着离开了,问道,“你们最近都吃了什么,住在哪里?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几个人诚惶诚恐的说道,“我们哪里有什么吃的,每天都是日出日落时候在二皇子殿下的粥棚用饭,大家都住在城北的灾民区,也没有去其他地方……”

    “这就奇怪了……”大夫摸着胡子,说道,“二殿下的食物你们天天都吃都没有任何问题,灾民区也不是第一天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感染瘟疫呢?”

    “那要怎么治?”

    “能治好吗?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灾民情绪激动乱成一团,大夫的衣袖都快被他们扯破,只好一把扯过衣袖一边说道,“你们这病老夫没见到过,等老夫再好好研究研究……”

    “大夫您可要快点儿研究……”

    “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我呢……”

    “大夫……”

    灾民都跪了下去,生病的时候大夫就是天,这大夫立刻扶前面的人起来,说道,“你们求我也没有用啊,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怎么样都没有用……”

    “我知道了,一定是粥……”一个人忽然大喊了起来,从一群人中冲来冲去,神情惊慌,甚至称得上恍惚,说道,“一定是粥,是二殿下,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做过什么……”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胡言乱语吓到了众人,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那人忽然跪了下去,面朝着天空大声说道,“一定是二殿下,不愿意放过我们,故意在粥里动手脚……”

    “你胡说什么!”旁边有人立刻怒了,道,“我们砸了二殿下的粥棚,二殿下不计前嫌原谅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所有灾民都想起来曾经对凤锦修做过什么了,当初明明是灾民意图逃跑,引起灾民暴动掀了凤锦修的粥摊,后来又是他们一个个跪着求凤锦修原谅,虽然凤锦修便面上不计前嫌,谁也不敢保证他不是暗地里想要杀了这些人。

    那人见其他灾民眼神渐渐不善,终于想明白关键所在,立刻又解释道,“二殿下要是想杀我们当初不开粥摊就好了,何必如今做的这么显而易见?”

    “哪里显而易见,若不是有人提起,我们根本就不会怀疑他!”一个脸上也长着红点的人立刻反驳他,神情甚是激愤,让原来了人愣了一下。

    其他灾民便开始跟着起哄,都大声说道,“就是,我们本来就不会怀疑二殿下!”

    “你这么说,不会是二殿下的人吧?”又不知道那个角落里有人说了一句。

    一石激起千层浪,灾民都纷纷转向原来说话的人,不知道谁先说道,“你看他的鞋,比我们的好了多少?”

    之前说话的人穿的是布鞋,虽然也很脏很破,到底是比其他灾民脚上的草鞋好了太多,那人立刻叫道,“我不是,这是我捡的。”

    “谁信他,给我打!”一群人像是扑食的饿狼,都像这个人冲去,那人立刻抱着头,不过一会儿就被人打翻在地,灾民情绪激动,对人拳打脚踢,那人痛的到处翻滚,灾民却始终不愿意放过,仿佛被打的是他们天大的仇人一样。

    丞相的人都搜皇宫找皇帝的找皇帝,大街上抓人的抓人,整个五陵街和食禄街人声鼎沸,所有的小摊几乎都被掀翻,路上的桥上堵塞不能通人,人人义愤填膺,仿佛所有人的仇人都出现再来自己面前。

    天子脚下,一片混乱。

    凤锦修的侍卫都没想到义诊这里会出事,也来不及赶过来拦着,只有一个大夫在旁边劝架,小医童急着跑出去报官,却被堵在路上完全动弹不得。

    五陵街喧闹极其严重,张诚忽然带着一小队巡逻的官兵赶来,张诚平时软弱极了,看见什么事只想着能多多远躲多远,而这次不一样,他大声喊了一声,“都住手!”

    灾民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脚下的人已经被打的蜷在地上气息奄奄,张诚还没走过去,之前的灾民就又叫道,“不要管他,官府都是骗子!”

    “骗子,打他们!”

    “往死里打!”

    ……灾民最容易被煽动,一群人又开始打了起来,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叫骂声和小孩的哭声,再没有一个人理张诚。

    张诚站在斩首用的法场上,看了一眼法场上白旗,忽然砍下一截,没有一个人注意的情况下,被砍下来的一段带着白色的旗子直直飞过人群,瞬间穿进一人胸膛,那人也不过是打累了刚刚抬头一下而已。

    白旗像是雷霆万钧,直接从那人胸膛穿出,那人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向后倒去。

    白旗插在他身上,他倒下之后就竖了起来,虽然不算高,到底是没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

    这时所有人才看着张诚,张诚平时的软弱似乎一扫而空,他目光凌厉,宛如冰川积雪,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的扫过四周,开口说道,“帝城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你们脚下的人也是个灾民,和你们一样受到天灾逃难至此,不过他比你们有良心,知道是谁救了你们!”

    灾民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中间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人,张诚的人已经将他抬走,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看的张诚都皱了皱眉。

    灾民中似乎又有人想要开口,张诚手里的刀转了两下,穿过尖叫的人群,直直刺进那人胸膛,那人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大睁着双眼和之前的人躺在一起。

    张诚又说道,“我杀的这些人,才不是真正的灾民,不信你们自己看看他们身上的红疹。”

    灾民纷纷去看,用手放在红疹上,却没有一丝凸起,使劲一抹,红疹竟然被擦了下去,几个灾民惊慌失措的说道,“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张诚说道,“二殿下对你们好,这些人就是想借你们的手除掉二殿下。”

    “你胡说什么!”一个人立刻喊道。

    张诚勾唇,竟泛出一丝奇妙的冰冷,他说道,“瞧,这不又有一条护主的狗……”

    灾民还没有转过头去看是谁,一把银光发亮的匕首就从人头边飞出来,直直刺进一人胸膛,

    那人也是没来得及反应,就轰然倒了下去,吓住了周围灾民。

    人的劣根性便是欺软怕硬,张诚连着杀了三个人,什么也不说就得到了这群灾民的敬畏,上百灾民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怕说错了话刀就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张诚看着这上百灾民安静下来,大声说道,“所有灾民都先回城北灾民棚,今日不许出来。”

    “那我们晚上……”

    “晚饭自然有人去送,谁若是再敢出来闹事,一律格杀勿论!”张诚在他们还没说完的时候大声说话,立刻就制止了其他人跟风,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往城北而去,甚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五陵街因为张诚很快安静下来,丞相的人也将那些个纨绔子弟抓住,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鬼的成了精,料定了丞相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便在丞相府里肆无忌惮的喧哗喊冤,弄得丞相府的人也不胜其烦。

    丞相正在前厅,几位大臣听说自己宝贝儿子被人抓了,都跑过来向丞相求情,丞相也被这一群人说的头都大了,秦景林站在旁边咳了一声,说道,“各位大人不必担心,各位家里公子相府自然不敢亏待,不过子不教不成器,各位大人忙于朝政武无暇教养公子,相府便替各位照料。”

    “你是什么意思?”一位大臣指着他说道。

    秦景林道,“诸位的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劫法场,行为极其恶劣,想来也不是诸位想要看到的,丞相府既然代理朝政,就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你……”

    “各位大人也不要担心,”秦景林让这些人说不出话,又说道,“相府不会为难诸位公子,不过是教育两日,自然会毫发无伤的送人回去。”

    “你确定?”一个大臣有些不敢相信,只好问道。

    秦景林低头,说道,“我确定。”

    大臣们都是人精,说话的功夫秦景林已经调了侍卫在院子里,只是关上几天,这些人也不能说自己的孩子一点儿责任也没有,只能自认倒霉,怏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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