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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沨驼镇迷雾重重 黑风头真相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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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一

    一夜无话,直至次日拂晓,漠北的太阳总是升起的很晚,冬日里的晨光虽然慵懒,但充满希望。

    当微弱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射进阴暗的房间时,梦如萤睁开了眼睛。她起床整了整衣裳,推开房门,走入昨夜摆满棺木的前堂。可是惊人的一幕映入眼帘,堂内昨夜摆放的那十几具棺材都不翼而飞了!

    她感到有些害怕,于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安大哥,你在哪里?”回应她的只是穿堂而过的风声。

    她感到不妙,于是迅速穿过前堂,走到安川枫的房门前,急速地地敲了几声,“安大哥?”她又叫了一声。仍是无人应答,她内心感到焦躁不安,连忙推开了房门。

    房内空无一人,被褥散乱在床上。

    梦如萤有些惊慌了,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她又开始喊阿公,仍是悄无声息。

    她急忙跑出房子来到外面,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只有凛冽的西风吹得街道上的东西呼呼作响。她又跑到昨夜拴马的草棚前,两只马儿安静的站在那里,并无异状。

    她突然之间感到很无助,很惊恐,那些棺材怎么一夜之间不见了?安大哥和阿公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夜里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她颓丧的站在风中,心沉到了极点,鲜红的衣服随风摆动,干枯的树枝发出低吼,没有人能回答她。

    就在惊惶无措了片刻,她突然转念想到:马匹还在这里,说明他们并没有去到远处,再者,以安大哥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们有可能出去办什么事了。可还没镇静下来又发觉不对,若是他们出去,那不可能带着十几具棺木走的。她在风中凌乱着,甚至连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在脑海里模糊起来。

    她沮丧地回道安川枫的房子里,那个黑色盒子仍摆放在桌子上,她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都在,她一屁股坐在炕上,突然间感到有东西垫在屁股下。她立刻站起来,翻开被子,原来是一块木板藏在被子下面,她将木板拿起来,突然间就愣住了。只见木板上写着一行字,那是用刀子划得,很潦草,显然是在着急的情况下刻的,歪歪扭扭。虽是潦草,但清清楚楚的映在了梦如萤的眼里。“梦姑娘,事情有变,阿公不简单,你自己小心,日落前,我若回不来,你速速离开。安川枫书。”

    梦如萤惊讶万分,自知不妙,心里的不安瞬间涌了上来,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日落,等安川枫。

    二

    漠北的日落别是一番景色,夕阳映在莽莽的黄沙戈壁上,也照耀着零星散落的胡杨树。

    安川枫疾走如风,朝着来时的路回去。他有些焦虑,“但愿梦如萤莫要出什么事才好。”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在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安川枫回来了。他急急忙忙回到房子,却发现房内已空无一人,马匹也不见了,连同临走时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盒子也一并消失了,只有自己昨夜刻字留书的那块小木板扔在地上。

    他想起自己昨夜留给梦如萤的字,心里沉吟道:“或许梦如萤见我许久没有回来,已经走了。”虽是如此想,可他仍觉得有些蹊跷,隐隐有些担忧。

    天色已晚了,马匹又没了,安川枫想了片刻,便动身前往附近的另一处小镇。

    沨驼镇已远远在他身后了,他也是在今天早上才知道那座死气沉沉的边城小镇叫沨驼镇,曾经繁华的小镇,随着昨晚那十二个老人的死去,已彻底变成一座死镇了。

    他伴着月色,迎着风沙,急速地走在古道上,连着奔波了一天一夜,他已经感到很疲惫了,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件事充满了阴谋与秘密,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

    漠北地区,人烟本就稀少,两个集镇之间的距离也比中原要远很多,安川枫行了一夜,在快拂晓时终于看见了人烟。在遥遥的远处,朦胧的村庄轮廓映在眼里,他此刻已经很累了,便放慢了步伐,终于,在一个多时辰以后到达了这座村庄。

    这座漠北边陲的村庄,只有寥寥数十户人家,可能是冬季的缘故,人们都起得晚,村庄里安静祥和。冷风刺骨,饥渴交加,或许安川枫现在最需要的是一顿温热可口的饭菜和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他在村庄里走着,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可奇怪的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更不见任何人影。

    于是他也打消了所有顾虑,径直走到一个小院柴门前,使劲的敲了几声。

    半晌,无人应答,他轻轻地推了下门,那柴门居然嘎吱一声开了,原来并没有上门栓。他直接走到院子里,在里屋前停下,轻轻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回应他的仍是无止境的静谧,他心道不妙,急忙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屋内空空如也,火盆里的柴火已经燃尽,但仍有零星的火星在灰烬中闪着光。安川枫心里奇道:“奇怪,人去哪了?”

    他走出这家院子,又接连去了好几家,都是这种情况,他心里已然猜到了:“所有人在我来之前全部消失了,肯定没有多长时间,因为火盆里的火熄灭不久。”此刻的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随便进了一间房,在厨房里找了些东西吃了,然后躺在炕上睡了起来。

    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了,安川枫走了出来,转了几家后院,终于在马厩里找到一匹枣红色的马。他牵出马,又寻了一副马鞍,骑上马飞快的走了。

    三

    昏暗的房间里,梦如萤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状况,可是,再怎么努力,仍是觉得昏昏沉沉,眼皮根本抬不起来。

    她醒来时很诧异,自己原本在炕上坐着等安大哥,怎么会到了这里。她已经这样昏昏沉沉呆了好久了,门是紧闭的,没有人进来过,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发现浑身无力,于是,她便不再动了,因为她知道,这样是徒劳的。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她思索之际,门突然开了,一个漆黑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食物和水,啪的一声扔在她面前,梦如萤正想开口,却见那人已经出去了,紧接着,便是门锁响动的声音。

    她无奈的躺在地上,眼前的食物冒出诱人的香气,她想大喊,可是却没发声,她知道这样并不会有用。她挣扎着移到那碗水前,低下头喝了几口,然后又躺回去,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事情有变,阿公不简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安大哥匆忙离去,可是,他为什么不叫醒我呢?”梦如萤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当时情况太危急,他来不及叫醒我,那也不对啊,她都有刻字的时间,对了,他肯定是担心我,所以才没有叫醒我。”她心里自我安慰道。

    大约又过了三四个时辰,梦如萤感觉身上有些力气了,便努力坐了起来。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屋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她起身下了床,摸黑来到门前,伸手去拉门,使劲拽了拽,纹丝不动。她终于忍不住了,趴在门缝向外面大喊道:“来人呐!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没有人回应她,她看了看模糊的窗子,正想着要如何出去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姑娘莫要害怕,待再过两日,我自然会放了你,而且毫发无伤。”

    是一个很沧桑的声音,听起来年过中旬了,梦如萤听到有人答话,疯狂的摇晃着门,大喊道:“你是谁?快把我放出去,你把安大哥怎么样了?”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劝你莫要白费力气,你身中迷香散,是逃不出去的。两日后我自会给你解药,你到时自可去寻找真相。”

    梦如萤灵机一动,便又喊道:“你把门打开,我要解手。”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她又摇着门大喊了几声,却再无声息,她叫嚷着骂道:“待本姑娘出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着又踹了几脚门,郁闷的回到床上坐下。

    四

    安川枫策马疾奔,一路向西北而行。行了约莫三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座高约百丈的沙丘,孤零零的立在戈壁上。安川枫勒住马,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里嘀咕道:“看来此处便是黑风头了。”他也不再迟疑,立即打马向沙丘奔去。

    他一路急奔来到沙丘前,寻了几眼,便看到一条通往沙丘顶部的羊肠小道,于是打马往上走去。不到两刻钟便登到沙丘顶上,安川枫举目四望,下面的景况尽收眼底,只见在不远处有一座匪寨,打眼看去,里面人影攒动,若侧耳细听,还能隐约听到从风中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安川枫心里念道:“前日夜里,他们一伙人正是将那十二口棺材带到了这里,而且,将那十二个老人的尸体装殓在里面。可是,他们为何要匆忙杀死那些老人?那阿公来到这里便突然消失了,他究竟是什么人?那个村里的人为什么全都消失不见了?”现在,一切的秘密都指向这里,唯有进去才能查个究竟。

    安川枫思考着,要如何潜进这匪寨里,“阿公若是与他们是一伙,为何还要告诉我鬼冥烬的事?他说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将我引向这里又有什么意图?”一连串的问题又瞬间闪过他的脑海。

    “除非,他知道我的身份。”安川枫眉头一蹙,恍然大悟,可是他又觉奇怪,自己一路上都没有暴露身份,也没见有人跟踪自己,自己的身份只有梦如萤知道,这一切仿佛又说不通。

    安川枫下马,寻了一块凸起的土包,将马拴在了后面,此刻,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匪寨里的一举一动。他在等天黑,现在还不清楚里面的状况,肯定不能冒然进去,只有趁着夜色才能混入里面。

    天黑的很快,太阳刚没入地平线,夜幕就开始降临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安川枫这才从沙丘上走了下来,朝着匪寨掠去。他耳力目力极佳,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就算风声呼啸,他也能顺着风声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不消片刻,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匪寨的围栏外,轻轻一跃,便跳了进去。

    寨里人声鼎沸,嘈杂无比,安川枫定睛往亮处看去,原来是一伙盗匪正围着一堆篝火喝酒,篝火上架着两只已经烤的半熟的肥羊,酒香与肉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里。

    寨子里有好多岩石作基垒起的土坯房,零零散散,大多数房子都是黑的,安川枫沿着墙壁,在黑暗里行走,脚步轻灵,如同黑夜里行走的夜猫。

    安川枫一边走一边想,“他们将棺材放在了哪里?”就在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忽然看见在一排房子的后面,亮着烛光,他靠近了一些,才发现是单独的一所大房子。他轻轻地走了过去,透过一扇窗户向里面看去,只见,在昏暗的房子里齐整整的排放着十二口棺材,每口棺材板上都点着一根蜡烛,蜡油顺着棺盖流开,蜡烛的火焰闪烁不定。

    房子里没有人,安川枫悄悄转到门口,走了进去。在一排棺材的正中央处放着一个巨大的桌子,桌子上并列摆着十二个灵牌,他想看一下灵牌上写的名字,却发现,每个灵牌上居然都是空白的,没有任何字。

    他觉得很是诧异,便走到一具棺材前,打算打开棺盖看一下里面的死者是谁。他推了推棺盖,纹丝不动,棺盖已经封了起来,若是平日里要想打开对安川枫来说绝对易如反掌,只需一掌拍下震出铁钉,但此时肯定不行,只能悄无声息的打开。他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将刀刃塞进棺盖的缝隙里,想要一点一点撬开。可是,瞬间他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棺盖是一周钉死的,靠一把短小的匕首是根本不行的。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安川枫顾不了太多,一掌拍下,只听得叮当几声,再去推棺盖,已经松了。

    在棺盖打开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道寒光迎头刺来,安川枫大惊,急忙飞身后退,可是,那道寒光如影随形紧紧相逼。安川枫这才看清楚,一道黑色人影打棺材里跃了出来,手持一把窄刃短刀,凌厉无比的刺向自己。安川枫倒也不惧,错步,扭身,那把短刀虽来势凶猛,却也是刺了个空。这黑衣人见一招失手,却是不甘,转身收刀又电光火石间攻来,直取安川枫胸膛。

    只见安川枫脚步如风,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看时,那把短刀余势未尽,却如雕塑般停滞在空中,一把森寒的匕首正架在黑衣人的脖颈之上。

    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打门外传来,“不愧是安川枫,难怪江湖将你传的神乎其神。”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中年男子,魁梧挺拔,眉目含笑,无形中透露着一种霸气。

    安川枫直直地盯着进来的那人,目光冷峻,并无半点言语。他不必问,因为他知道,自有人解释这一切。

    那中年男子向安川枫走了过来,相距七八步远时,就停了下来,然后喊了声:“都出来吧。”

    只见其余的棺材盖突然弹了开来,从里面跃出十一个黑色人影,这些黑衣人服饰皆是相同,就连表情相貌也相差无几,他们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一个人的命令。

    安川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又转瞬即逝,仍是冷冷地盯着中年男子。

    整整半刻钟,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互相沉默着,如同雕刻的木偶,任凭外面的叫喊声震天动地。

    终于,中年男子又说话了,“好个安川枫!如此情况下居然处变不惊,泰然自若,连一丝破绽也寻不见。想必你此刻心中有万千疑问,在等着我解答。”

    安川枫眉头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

    只听那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前日夜里你跟来时,我们便已发现了你,因为,此局正是为你而设。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设下此局,在告诉你一切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安川枫看了四周一眼,随即冷冷说道:“看来我是非答应不可了。”

    中年男子说道:“那倒未必,我并喜欢强人所难,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

    安川枫冷笑了一声,“何以见得?”

    中年男子回道:“因为你并没有把握可以从这里全身而退,何况你心里的疑惑正等着我替你解开。”

    安川枫沉默不语。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从你离开洛阳时我们便盯上了你,包括你与狄桐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中年男子顿了顿,又讲道:“你在沨驼镇所遇见的那位老人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不过,他讲的都是真的。”

    安川枫眼里波澜不惊,只是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这匪寨的寨主?”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这里的土匪一个没留被我全杀光了,现在这里全是我的人。你那阿公连同镇上的十二个老人都是我杀的,不过他们都心甘情愿,因为,这是我们的交易。我帮他们杀死了所有土匪,报了血海深仇,而他们也生无所恋甘愿赴死。”

    安川枫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中年男子回道:“樊仕靖。”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故这样做?”安川枫接着问。

    樊仕靖说道:“我对你并无敌意,只是想与你合作而已。”

    “合作?”安川枫好奇的问道。

    “正是,你可能没听过我,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可以告诉你找出杀害你师父的真正凶手。”樊仕靖说道。

    安川枫有些讶异,连忙问道:“你知道杀死我师父的凶手是谁?”

    “当然,不但知道,其中的阴谋恐怕说了你未必会信。”樊仕靖笑着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安川枫略带不屑说道。

    樊仕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杀死你师父的人,正是他自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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