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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痞妃谋,邪王恕不约 > 第八十六章 爱妃,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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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外守门的士兵有一左一右两个,其中士兵甲朝着一旁的士兵乙问道:

    “刚才那位是继云国的沈将军么?”

    “是啊,你这都不知道啊!”

    “可我听说,继云国的战神将军似乎是女子?”

    “是啊,你这都不知道啊!”

    “你就会这一句么?!”

    士兵乙有些无聊地看向士兵甲,

    “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既然沈将军是女子,可我似乎听到营帐内有男子的声音。”

    士兵乙闻言后立马打起精神,仔细听了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然后斜了一眼士兵甲。

    “你耳朵出毛病了,压根没有声音!”

    “可我刚才真的听到了,唉,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拜托,里面那位是什么人啊?!继云国第一高手一代战神啊,有什么事啊,就算真的有事情也不可能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有的啊,说你傻你还不信!”

    士兵甲仔细想了想他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你说的也对,可能是我多心了。”

    营帐内的薛半谨听到外面的对话后直翻白眼,看来这帆云国真的没一个靠谱的,她简直想直接冲出去将那个士兵乙暴揍一顿出出气!

    但是现在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那个,在身后。

    “小美人儿怎么不说话呢?”

    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第一下听到的时候,薛半谨便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要不是被门外那两个笨蛋给打断了,现在早已泪流满面了。

    “你还知道回来么?!”

    她有些生气地说道,颈项处的剑被拿开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自她身后转到了她面前,刚解开她的穴道她便扑了上来。

    “左长临你死哪去了?!”

    左长临接住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直到这一刻,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下来,分开将近二十日了,他从不知道原来想一个人是这样地难熬。

    “对不起。”

    “说好的七天呢?这都几个七天了啊!”

    “三个。”

    他忽然这么正经地回答,让她一时之间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二愣子!”

    左长临拉着她到一旁的床铺边坐下,仔细看了看她,几日不见似乎消瘦了,看来这一路确实辛苦了,若是可以,事情全部解决之后,若是能带着她和小白四处云游该有多好。

    “坏死了你,刚才为何偷袭我?”

    “从刚才的偷袭事件上你可有得出什么结论?”

    “当然有啊。”

    “说来听听。”

    “结论就是,帆云国从里到外都不靠谱,哼,一开始派去通知我们索心城失手的几个士兵不见了踪影害我们差点全军覆没,刚才守门口那两个更不靠谱,若不是你的话,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左长临静静地听着她的抱怨,然后点点头,

    “若不是我,你就完蛋了。”

    “对啊。”

    “所以为何你在进入营帐的第一时间内没有发现账内多了一个人呢?”

    “额…”

    薛半谨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长临继续道:

    “我甚至都没有刻意隐藏呼吸,你却毫无所觉,不论武功如何,你的身法那么快,我点穴的时候你竟躲不开,小谨,你现在是在战场上,不是皇城啊,你这样的警惕心,会出事的知道吗?”

    薛半谨仔细反省了一下,确实她还没有身处战场的警觉,刚才进营帐后便以为是到了自己的房间般,只顾着低头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其他的,所以才会被擒住的。

    “我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

    “明白就好。”

    她见左长临脸色似乎很是疲惫,心下也知晓他肯定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对了,你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我到了袖阳城舅舅家后才知晓,原来舅舅去了岷城给至交好友贺寿去了,所以我又赶去了岷城,距离比较远,一来一回就耽误了时间。”

    “那你见到你舅舅后他怎么说?对了,他没一起来么?”

    左长临摇了摇头,

    “舅舅说他不想牵扯到朝廷的事情。”

    “这什么舅舅啊,这么不讲人情!”

    “不能怪他,舅舅就我娘一个姐姐,之前感情很好,岐弦谷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也很大,不过虽然他不愿意一起来,却还是给了我这个。”

    左长临自怀中取出一个很小的白玉瓶子,薛半谨接过后打开闻了闻,一缕清香,倒在手心中一看是三颗半透明的药丸。

    “这是什么?”

    “百毒易清丹,顾名思义,一般的毒药都能解。”

    “一般的?可我看那个国师的毒药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吧?”

    “对我舅舅来说是一般的,对一般人来说可就不一般了,总之你好好收着,以防万一。”

    “那这有三颗,我们分开…”

    “没事,都放在你那,反正基本也在一起。”

    “哦。”

    这个药丸听上去这么厉害,那得好好收着才可以,薛半谨放进小玉瓶子里盖紧后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唉,不知道这场战什么时候能结束!”

    “怎么?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

    “好久都没好好洗过澡了,都是一路上遇到河流就随意擦洗下,还好现在天气没有之前那么热了,要不然早就臭气熏天了,打仗的时候都能直接把对方给熏死了。”

    “那多好,不战而屈人之兵,上策。”

    薛半谨最近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靠在他的肩头,真想就这样回去啊,唉,一场战争得毁掉多少幸福的家园啊。

    “对了,下午在索心城遇到了埋伏,虽说及时撤退了,可还是有伤亡,暂时还不知道伤亡情况具体如何,明日等他们上报。”

    她将下午的事情仔仔细细地给他说了一遍,然后有些难过道:

    “我觉得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发觉或者一开始就先不靠近,派人去查探一下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真的么?”

    “嗯,只不过还可以改进一点,比如说军队比较长,每隔一段距离肯定有一个通传消息的士兵,你在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可以在稳住对方的同时暗示手下先悄悄通传下去,让后方的军队先撤,最后局面便不会那么混乱了。”

    薛半谨仔细想了想,她怎么没事先想到这些呢,看来行军打仗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的。

    “接下去的每一局棋,你都要记得四个字,落子无悔。”

    “嗯,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伤亡情况如何,再休息?”

    “好。”

    薛半谨拉起左长临便往外走,守在门口的士兵甲和士兵乙在见到她出来的时候刚想行礼,结果在看到她身后的左长临时彻底愣住了。

    他们两个也没停留,直接朝着继云军队方向而去。

    “你刚才看到了么?两个人?”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

    “我就说刚才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吧,你还偏不信!”

    “那我确实没听到嘛,奇怪,我们一直守在门口,什么时候进去的呢?”

    “那现在怎么办?”

    “你傻啊,看刚才的情况明显是沈将军认识的人,我看八成就是扶陵王吧!”

    “但愿如此。”

    士兵甲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千叮万嘱一定要照看好沈将军,可千万别因为他们的疏忽而出什么事,要不然到时候真的是万死不辞了。

    薛半谨他们到达继云军队安置的营寨后,一些军医正在替受伤的士兵包扎,看到将军和王爷来了之后都想行礼,她挥了挥手。

    “不必多礼。”

    莫秦也在忙,并没有在营帐内休息,见到她来之后连忙跑过来。

    “将军,王爷也赶到了,真是太好了。”

    “伤亡情况如何?”

    “这次牺牲了二百一十三人,受伤七十三人,好在大部分都是轻伤。”

    薛半谨闻言心里并不好受,才刚到这里,便损了这么多兄弟,不知道这一场仗下来,最终又还能剩下几个呢?左长临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吩咐莫秦。

    “派一些没受伤的士兵照顾好受伤的,伤药有缺的话及时汇报,牺牲的了最好能将姓名统计出来。”

    “是,王爷。”

    现在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在众人来之前便做好了一切准备,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而遥远的继云国皇宫中,赵熠洋有些随性地走进御书房,态度不似一般人那么恭谨,甚至都没有行礼,赵熠文见状也不怪罪,他就这么一个胞弟,两个人的相处一直如此,这是他最信任的人。

    “皇兄找我何事?”

    “最近军营中情况如何?”

    “照旧。”

    “老十,此番帆云国借兵,原本是不必沈兮卓出征的,朕之所以要派沈兮卓去,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能趁着沈兮卓不在的时候看看军营中有多少人是能收归你旗下的,你可不要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时机。”

    “皇兄,沈兮卓在军营中前前后后混了七八年了,战功赫赫,那些士兵们把她奉为天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收买,臣弟觉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朕也不是催你,就怕你整日顾着儿女私情,忘了正事。”

    “自你上次提醒过后,我便再也没有去招惹过她妹妹了。”

    “那便好,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全天下的女子随你挑选,唯独她不可以,我知晓你可能是为了套她话才接近她,可就怕万一真的陷进去了…”

    赵熠文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甚至没用自称朕,但还是被赵熠洋给打断了。

    “皇兄,你也太小看臣弟了,这世上能让我用心的女人,还没出世呢!”

    “总之你自己有分寸是最好了,你也说了,军营中大部分士兵都唯沈兮卓是从,这样子的权力一旦她哪天真的起兵谋反的话,后果不可预测,所以必须提早防备。”

    “知道了,若没其他事,臣弟先告退了。”

    “嗯。”

    赵熠文见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再多废话什么,他这个弟弟对皇权一点兴趣都没有,当初若不是自己非得将其留在身边希望可以让他协助自己的话,说不定他现在早就去云游四方了。

    所以对于赵熠洋的一些无礼之处,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赵熠洋出了御书房,一旁候着的随从王柏连忙跟上,他有些百无聊赖地走到宫门口。

    “十哥。”

    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不远处小跑过来的赵乐晴。

    “何事?”

    “十哥,长临哥哥真的去了帆云国么?”

    “嗯。”

    “哼,都是母后之前非得让我陪她去祈和寺,要不然肯定…”

    “要不然他也还是会去的,乐儿,你难道真的看不出左长临很讨厌你么?”

    赵乐晴脸色变了变,有些伤心地说道:

    “他从没说过讨厌我。”

    “是啊,也没说过喜欢你啊,你是堂堂长公主,他不喜欢你你为何非得上赶着帖上门呢?不如我让皇兄给张罗着招一个驸马?”

    “我才不要,我就喜欢长临哥哥,此生非他不嫁!”

    “得了,那就准备一辈子别嫁吧。”

    赵熠洋懒得跟她废话,抬脚就想走,但是衣袖却被赵乐晴给拽住了。

    “松手。”

    “十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长临哥哥身边去啊?”

    “呵,长公主殿下,你脑子坏了吧?!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战场啊,你半点武功都不会,去送死啊?”

    “为了长临哥哥,死我也不怕!”

    “当然了,你死了,他也不会都看你一眼的。”

    “十哥,你就非得这么打击我么?”

    “我只是让你看清现实,赶紧回自己寝宫去吧,或者多陪陪母后,别来烦我。”

    赵熠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这个人说话语气听上去懒洋洋的,所以也没什么杀伤力,赵乐晴自然也不会怕他,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赵乐晴,没完没了了是吧?!”

    “人家想见长临哥哥嘛!他是和那个沈兮卓一起去的,孤男寡女相处很容易培养感情的。”

    “呵,你觉得他们两个的感情还需要培养么?再说了,两万大军跟着,那是孤男寡女?”

    “可我…”

    “得了得了,你不是想讨好左长临么?”

    赵乐晴闻言双眸一亮,连忙不停地点头。

    “十哥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有啊,谁都知道左家只剩下左长临和左景白了,他那么宠他的小侄子,所以你大可去巴结左景白啊,小孩子总比大人好哄吧,你哄好了小孩,到时候让他给你说说好话,肯定有用。”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多谢十哥,我现在就去。”

    赵乐晴说完便一脸兴奋地走了,赵熠洋松了一口气,总算骗走了,吵得人头疼,为了避免待会又被赵乐晴逮住,赵熠洋决定赶紧出宫。

    “王爷,那边似乎是…”

    出了宫门没多久,身边的王柏就说了这么一句,赵熠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不远处的街边蹲在地上跟一个妇人对话的人正是沈絮绘。

    沈絮绘原本今日是出来挑选一些胭脂的,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特意带了两个随从在身边,刚才一个人骑马太快,自妇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将人吓到了,现在正摔在地上呢,她便上前去询问了一下。

    “这位夫人,您是住在这附近么?”

    “快别叫我什么夫人,受不起,我们穷苦百姓一个,就住在前面二五巷内,大家都叫我谭婶,我这还得赶回去煎药呢。”

    她看到妇人的篮子里放了几包药,

    “这些药是您自己喝么?”

    “不是的,是给我老伴的,唉,没想到出来买个药还摔了一跤。”

    她见谭婶似乎一直在揉脚,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可是脚摔疼了?”

    “崴了一下。”

    “我扶您起来看看还能不能走。”

    “唉,谢谢你啊姑娘。”

    “不客气。”

    她扶着谭婶站起身,但是谭婶的脚似乎有些严重,她差点没扶住,这时旁边突然多出来一双手及时搀住了老太太,沈絮绘抬头看去。

    “是你。”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赵熠洋。

    “发生何事了?”

    “这位谭婶被刚才骑马经过的人吓到崴了脚,我现在正准备送她回去呢。”

    “一起吧。”

    沈絮绘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谭婶,将她送到了二五巷,沈絮绘从没来过这里,里面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偶尔遇上一些人见到谭婶都主动询问她怎么了,很有人情味。

    “就是这里了,谢谢你们了。”

    “反正我们也没事。”

    “娘?”

    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长相清秀的书生。

    “修儿。”

    “这几位是?”

    “刚才我脚崴了,多亏了遇上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他们两个真是好人啊,还特意送我回来。”

    “您受伤了?”

    “不碍事的,就是崴了一下。”

    “我不是说过买药的事情等我回来后自然会去的,您又何必非得自己上街呢。”

    虽然语气中有些责备,但看得出是因为关心,谭婶笑了笑,

    “娘没事的,放心吧。”

    确定没什么事后书生才看向沈絮绘和赵熠洋,

    “小生谭修,此番家母遭祸多亏了二位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我们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下次有缘再说吧,你娘脚崴了,你还是先扶她进去看看擦点药酒之类的吧。”

    “好,二位请慢走。”

    沈絮绘出了二五巷后才松了一口气,她不太会应付这些对话,

    “刚接手将军府,还习惯么?”

    赵熠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回道:

    “久而久之就会习惯的,以前姑姑在的时候府里都指望着姑姑,现在姑姑不在了,我自然得学起来,要不然这么大一个将军府可如何是好。”

    “你姐姐自会护你周全。”

    “姐姐已经出嫁了,再说了,我也不能靠她一辈子啊。”

    “怎么?你还不准备出嫁了?想一辈子守着将军府啊?”

    “将军府是姐姐和姑姑的心血,现在姑姑不在了,姐姐又出征了,自然得我守着,等姐姐回来,她也是住在王府里,所以我守一辈子也没关系。”

    “不如你也住进王府里?”

    沈絮绘闻言笑了一下,

    “我搬去王府做什么啊!难不成还真要姐姐养我一辈子啊,我觉得吧,我以前虽然什么都不懂,可不代表我以后不能一点点学起来啊,总有一日,我会像姑姑那么厉害,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她说得自信满满,语笑嫣然,赵熠洋发现她左脸上似乎上有些灰尘,可能是刚才谭婶摔在地上,而她又去扶了谭婶所以才沾上的,他下意识伸出右手替她擦了一下。

    沈絮绘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脸上沾了灰。”

    她回过神来,自袖中拿出绣帕自己随意擦了一下,赵熠洋见她耳朵都红了,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我…我要回去了。”

    “今日又是出来买材料?”

    “不,只是出来挑选一些胭脂。”

    “胭脂呢?”

    “我突然不想买了,我回去了。”

    她说完抬腿便走,赵熠洋笑着跟上去,

    “我送你。”

    “不用,你不许跟来,我…我今日带了随从的,所以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有些紧张地说着,说完便走了,赵熠洋愣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忽然瞥见地上的绣帕,上前弯腰捡起,上面绣着一株兰花,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绘’字。

    “王爷,要回府么?”

    “本王想起有点事要办,你先回去。”

    “是。”

    沈絮绘一路快步走回将军府,身后的两个随从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进府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二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燕儿就要出去找您了!”

    上次就是燕儿跟着去的,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又出什么事。

    “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嘛,你急什么。”

    “奴婢不能不急啊,咦,二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不会生病了吧?”

    沈絮绘闻言连忙双手捂住脸,

    “没有没有,可能是在外面晒久了。”

    “那就好。”

    好不容易打发了燕儿,沈絮绘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似乎下去一些了,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院子里,她这是怎么了呢?姐姐和姑姑都嘱咐过要离恒王远一点,可为何她觉得他似乎并不坏呢?

    “二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丫鬟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那位恒王殿下又派人送东西来了,要像之前那样还回去么?”

    恒王殿下…

    “他送了什么?”

    “不知道,您看看,就是这个锦盒。”

    丫鬟将锦盒放在石桌上,沈絮绘打开上面的绳子,拉开锦盒盖子,只见里面竟然摆了几十种胭脂盒子。

    “哇,好多胭脂啊。”

    她心下一动,看着眼前这么多的胭脂,忽然觉得刚才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颊又开始烫起来了,连带着一颗心都有些暖暖的。

    “二小姐,这些要还回去么?”

    她仔细看了看,选了三种自己常用的拿在手中,然后指了指剩下的,笑着说道:

    “嗯,还回去。”

    “是。”

    丫鬟虽然觉得奇怪,之前都是原封不动还回去的,为何这次会留下几样呢,但是现在是二小姐当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将锦盒重新包扎好,拿了出去。

    沈絮绘看着手中的三盒胭脂,眉间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姐姐,不管结局如何,让绘绘试上一试,可以么?

    “阿嚏。”

    薛半谨今日是第五个喷嚏了,因为他们几个加上军营中的副将参将们正在主营帐内议事,她这总是喷嚏不停的,惹得众人都看着她,感觉到目光后,有些尴尬地笑笑。

    “嘿嘿,抱歉抱歉,继续,这位陈副将是吧,请继续。”

    陈副将虽然是副将,但是好歹在军营中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参加过很多次,以前跟着大将军云骁,很是敬佩,现在云将军不在,来了这么个女子当将军的,他总归有些不怎么服气,尤其是说话还三番两次被打断。

    薛半谨挠了挠头,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忽然手腕上传来触感,她看向握着她手腕的左长临,似乎是在替自己把脉。

    “我没事的。”

    左长临确认她身体没什么事之后,才松开后,点了点头。

    “可能是小白兔和绘绘他们想我了,所以才一个劲打喷嚏的,唉,人见人爱就是累呀!”

    她说着还笑了笑,然后一抬头发现陈副将的目光都要喷火了,她一僵,嘴边的笑意有些怪异。

    “你们继续吧,我出去视察一下。”

    说着便站起身离开了营帐,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喜欢他。”

    左长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两人并肩走开一些距离,确定主营帐内应该听不到之后她才戏谑道:

    “王爷夫君这问的什么话,我若是喜欢他,难道你不吃醋么?”

    “不吃醋。”

    “当真?”

    “眼光差成那样,看不上我很正常。”

    “噗…”

    薛半谨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笑了,笑了之后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是我针对他,是他针对我啊,我知晓他在行军方面有经验,可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强行攻下索心城,并且是以毒攻毒那种,这不是摆明了就是不想索心城留下活口么!”

    “你确定城内还有活口?”

    “我跟你说,我那天真的看到了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百姓,但是一瞬间就不见了,我估计肯定是被拉走了,那应该不是假扮的,因为他的出现反而使我有了警惕,要不然我可能死在城内了,再者,泷云国的目的不过是想拿下边界这几座城池,若是将百姓全部灭了,那他拿下了也是空壳子啊。”

    “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不如亲自去探一探。”

    “我正有此意,我想亲自去一趟。”

    “我去便是。”

    “不,我要一起去!”

    左长临见她一脸坚定的表情,也没多阻止,点了点头。

    “实在是没办法的时候,可以采取强攻,但是索心城易守难攻,加上里面毒物很多,所以刚才陈副将说的那个方法行不通,还得另想办法才行,此去一来是探查里面还有没有百姓,二来是实地看一下,到底该怎么行动。”

    薛半谨也表示赞同,这时却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些混乱,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往那边赶过去,江牧亭等人似乎也听到了,走出了主营帐。

    “发生何事了?”

    “在那边发现了这个孩子。”

    只见一个满身泥泞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正在哭,似乎被吓到了,薛半谨上前蹲下,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孩只顾着哭,看了看他们不肯说话,薛半谨想了一下才问道:

    “你住在哪里?是不是前面的索心城?”

    小女孩有些怯怯地点点头,

    “那你怎么在这里呢?你放心,你看这位是你们的太子殿下,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真的么?”

    “真的,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来了好多人,凶神恶煞的,他们杀了爹爹,抓走了娘亲,娘亲把我藏在地窖里,我一直不敢出来。”

    之前跟薛半谨作对的那个陈副将忽然喝道:

    “一派胡言,你既然藏在地窖里,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现在索心城里里外外那么多泷云国的人守着,我看你八成就是他们派来的细作!”

    那个小女孩被吓到了,又开始哭起来,薛半谨有些不悦地回瞪了陈副将一眼,江牧亭开口道:

    “陈副将,无论如何先听她说完。”

    “是,太子殿下。”

    “小妹妹你不用怕,若你真的是索心城人,本太子一定会救你的。”

    “我娘被抓走了。”

    薛半谨轻声问道:

    “你可知道城里还有其他人么?”

    “都被抓走了,反抗的都被杀了。”

    “抓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他们说,要关起来,可以给国师拿来做实验。”

    薛半谨蹙眉,做实验?难道他们攻下一座城,就是为了抓里面的百姓拿来给那个国师做实验么?!

    “可我们如何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陈副将不服气道,左长临目光有些冷冽,淡淡开口:

    “那么敢问陈副将,你又是如何知晓,城内确无活口的?”

    “好,就算假设她说的是真的,你们也听到了,那个国师是拿他们做实验的,那还能活么?”

    薛半谨站起身,帆云国都是火爆脾气么?这个顾炎好不容易现在改一些了,没想到现在又遇上了一个,她真是懒得应付了,怪不得每天都看江牧亭很头疼的样子。

    “今晚…”

    “今晚好好休息,今天的办法先留用,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薛半谨才说了今晚两个字就被左长临给打断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晚去查探的事情应该要先保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大一个军营,万一走漏了风声。

    “沈将军,这里只有你一个女子,这个孩子就暂时先交付给你,她全身是泥,看样子需要清洗一下才行。”

    “好,太子殿下尽管放心,小孩,在这等着,莫秦看着她。”

    “是。”

    她自己先跑回营帐,找了一身她的衣衫和巾布,然后出来。

    “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只能先凑合着穿一穿,那边不远处有条河,我们去那边洗一下。”

    她拉着小孩的手,左长临和莫秦在身后跟着,待到了河边后,她四处看了看,找了个有大石头挡着的地方,然后伸手指挥身后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一人一边过去守着,不要让其他靠近,知道不?”

    “……”

    “是。”

    “还有啊,不许偷看!”

    “……”

    “……”

    待确定左长临和莫秦走到旁边背对着守着之后,她才拉着小孩在大石头背后蹲下,试了试水温,有点凉,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这个营寨是临时设的,也讲究不了太多。

    “你把衣裳脱了。”

    “我自己会洗的。”

    “我知道,你洗你的,我帮你把衣裳洗了,待会干了你还可以换上自己的,我的衣裳太大了。”

    那个小女孩愣愣地看着她,

    “姐姐?”

    “对,姐姐,不是男的,放心吧。”

    她点点头,自己脱了衣裳,薛半谨接过后替她在河里洗了洗,小女孩则自己拿着巾布清洗。

    “你多大了?”

    “七岁了。”

    “叫什么名儿?”

    “音音。”

    小孩想了想又补充道:

    “虞音。”

    “这名字好啊,余音绕梁,你唱歌肯定特别好听。”

    “不是。”

    虞音手指沾了水,在石头上写了个‘虞’字,薛半谨看了半天,没看懂,不过大致知晓她写的应该是她的姓。

    “知道了,快些洗,该着凉了。”

    “嗯,姐姐呢?”

    她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孩应该是在问她的姓名。

    “我啊,我叫沈兮卓。”

    “沈姐姐,是将军?”

    “是。”

    “好厉害。”

    “没什么好厉害的,都是人,来,擦干了把衣裳穿好。”

    薛半谨替她穿上衣裳,然后将袖子和裤腿卷了卷,

    “噗…感觉好奇怪哦,但是现在也没办法。”

    “沈姐姐,你们会帮我救出我娘亲么?”

    “会的,放心吧。”

    “谢谢沈姐姐。”

    “傻孩子,饿了没?带你去吃东西。”

    小孩点点头,薛半谨将她的衣裳拧干,然后拉着她站起身,将衣裳摊在大石头上,现在太阳还没下山,还可以晒一会儿。

    “你们两个可以过来了。”

    左长临和莫秦闻言走过来,

    “莫秦,你带音音去找点吃的东西,我在这里等她衣裳差不多干了再回去。”

    “是,你跟我来。”

    莫秦带着小孩先离开了,薛半谨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石头上,左长临也在她身边坐下。

    “累了么?”

    “累啊。”

    “累了就靠着休息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薛半谨笑着靠过去,静静地看着河面,其实沈兮卓真的很不容易呢,她现在已经是将军的位子了,身边还有左长临,都还觉得这么辛苦,可沈兮卓呢,当初刚进军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她看着河面久了,忽然也想下去洗个澡,又想起上次生辰的时候跟左长临在湖边闹出的笑话,

    “阿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湖边的事情么?倒霉死了。”

    “不如上次没完成的事情,这次试试?”

    额,薛半谨有些无语地抬头看他,左长临笑了起来,颇为认真地邀请道:

    “刚好想洗个澡,爱妃,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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