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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样,也应该晚上吧!”
“爱妃此言有理,那就晚上。”
“真准备洗啊?”
“那是自然,晚上去夜探索心城,必定危险重重,回来得个奖励:鸳鸯共浴,如何?”
薛半谨想了一下,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爱妃果然豪爽,不愧是大将之材。”
薛三小姐朝着他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但其实心里有些不安,索心城啊,也不知道那里面所谓的毒物到底是有多少呢,毒蛇毒蝎子,应该不止这些吧。
此番去夜探,结局生死难料。
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薛半谨和左长临才拿着虞音差不多晒干了的衣裳回营寨,稍作休息了一会,然后等待夜幕降临。
到晚上的时候,两人换上夜行衣,蒙上面巾,这次夜探行动薛半谨只告诉了莫秦一个人,让他在她的营帐里保护虞音,顺便万一有人来找,可以拖延一会。
城门口的守卫比前几天下午那次看上去要多了一倍,应该是加强防备了,他们两个躲在大树后面,左长临给薛半谨使了个眼神,然后长袖一挥。
“哎呦。”
其中一个守卫捂着膝盖蹲下,其余的守卫都围上前来,
“怎么了?”
“发生何事了?”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自他们头顶上方飞过,落到了城楼上。
“膝盖这里忽然疼了一下。”
“切,能不能不要大惊小怪的!”
“就是啊,还以为你见鬼了呢!”
“刚才是真的很痛,可能是站久了。”
“行了行了,赶紧站好了,待会出什么问题可就不只是膝盖疼了!”
几个守卫又重新站好,丝毫没察觉刚才已经出了问题。
城楼上也有巡逻的守卫,但是人数不多,薛半谨和左长临小心翼翼地避开,看准时机下了城楼,街道上静悄悄的,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个有着两三百人的繁华城镇。
但是奇怪的是,城中并没有江牧亭等人说的毒物,两人面前有好几条街道,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才对。
“这个城这么大,要找出藏人的地方不是简单的事情,阿临,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这样子几率还大一些。”
左长临犹豫了一下,薛半谨接着道:
“你放心好了,我看了兵书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难道还躲不过么,再说了还有末阶剑在呢,不会有事的。”
“那好,自己多小心,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好,你也要小心。”
“嗯,有情况的话发烟花信号。”
“知道了。”
两个人商议完后,薛半谨选择了右边的街道,左长临则往左走,时不时会有一些巡逻的守卫经过,还好今晚月色不太明亮,有些朦朦胧胧的。
“情路坎坷,情路坎坷,为何我一生情路坎坷…”
隐隐约约传来这么一道声音,听上去像是碎碎念,薛半谨拧眉,循着声音而去,最终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人影,蹲在那里一边念着一边拿一根树枝戳着地面。
额…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嘴里念叨不停,然后下意识地朝着薛半谨这边看了一眼,薛半谨想躲已是来不及,原以为他会大喊,结果他只是看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戳着地面碎碎念。
“一个不喜欢,两个不喜欢,三个不喜欢,啊,为何一个两个三个都不喜欢我…”
声音听上去有些伤心欲绝,薛三小姐无语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然后那个人念着念着忽然觉得有些哪里不对劲了,停下来重新转头看向薛半谨,四目相对,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迟钝地开口道:
“你为何偷听我诉苦?”
“……”
他说的这么大声,需要别人刻意偷听么?薛三小姐下意识说道:
“所谓的诉苦,不是需要对象的么?”
那人听了薛半谨的话后,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朝着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
薛半谨站着没动,他等了一会儿,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然后站起身想走过来,但是无奈蹲得太久了,刚站起来才迈出一步便双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面上,摔了个狗啃屎。
“啊,疼疼疼!”
“……”
他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一脸哀怨地指着薛半谨,
“你这个人也太没良心了,看到我摔了也不过来扶我一把?!”
她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气,才上前去将他扶起来,那人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薛半谨这才看清楚他,看样子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一张脸蛋却漂亮得让人觉得惊艳。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少年闻言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小爷货真价实纯爷们,怎么?要不然脱了让你检查一下?”
好吧,听声音看喉结,确实是男的,可这男的也长得太漂亮了,不是妖孽,是精致。
少年哼哼两声,然后打量了薛半谨一下,
“你是男的女的?”
“你猜。”
“懒得猜,不如你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
他说着还真的上手想要解她衣衫,她一个闪身避开,但是脸上的蒙面巾却被他给扯了下来,他眯起双眼仔细看了看她的长相。
“这么清秀,说是男的可以,说是女的也可以,不过刚才那么紧张,看来是女的。”
什么逻辑,是男的也不会站在这里乖乖让他扒衣服好么?!
刚才她看到他在角落里那么伤心,还以为是城内的百姓呢,可是转念一想,百姓的话都杀的杀关的关,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这里嚎哭呢,想来肯定是泷云国的人。
泷云国这次来的除了那位国师外,似乎还有一个将军和一个皇子。
将军这个可能性简直为零,这样子的将军还有哪个士兵敢跟着来啊,至于说他是位小皇子嘛,倒是不为过,看上去确实骄气十足。
薛半谨这厢想得正出神,却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少年。
“干嘛突然靠近?”
“不是啊,我喊你好几声了,看你不动不出声,我以为你中了定身术,刚想解救你,你就自己回魂了,啊,没亲到好可惜好可惜。”
薛半谨决定懒得跟这个人废话了,转身便想走,但是那少年却又立马冲到她面前,
“唉,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吧?”
“我为何要带你?”
“你不是我们泷云国的人,而且这装扮估摸着八成是帆云那边派来刺探敌情的吧?!”
薛半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因为她觉得如果他要喊人来抓她的话应该早就喊了,不会磨蹭这么久。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
“……”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帆云国派来的还需要猜么?猜中了还需要夸么?
“唉,你别走啊,你听我说,这里很多巡逻的守卫的。”
“没看到。”
“你之所以没在这条街上看到,那是因为刚才都被我轰走了啊,要不然你早就被抓了!”
“既然你知晓我是来刺探敌情的,为何不喊人来抓我?还要我带你走,怎么?你是想叛国?”
“叛国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啦,唉,毕竟整个泷云国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姑娘肯喜欢我,这确实让我很伤心,帆云有美人么?”
“有啊,我还可以帮你介绍。”
“真的么?”
“自然。”
少年摸着下巴想了想,
“你应该不会这么好心,肯定有条件,我虽然喜欢美人,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出卖泷云啊,这实在不是我的作风啊!”
“不用出卖,你只需要告诉我,被抓走的那些百姓关在哪里就可以了。”
“哦,原来你是为他们而来的啊。”
“难不成我是为你而来的啊?!”
“他们被关在哪里我确实知道,我还可以偷偷把他们都放了,但是这样于我没啥好处呀。”
“怎么没好处了,我不是说了帮你介绍美人么!”
“得了吧,这都还没影子的事情呢。”
“那你想怎样?”
“不如我你听我诉诉苦,然后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好不好?”
薛半谨觉得跟这个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唉不许走,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呢,我都说了会告诉你的嘛,你听我说啊,我刚才跟我贴身侍从告白,居然被拒绝了你知道么,被拒绝了啊,这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啊!”
薛半谨自顾自在前面走着,少年便不依不饶地在她身后跟着,嘴里絮絮念不停,看来这一条街的守卫的的确确是被他都轰走了,因为这么吵闹居然都没引来任何人。
“唉,如果我跟你告白的话,你会喜欢我么?”
薛半谨没回答,直接飞身上了屋檐,
“喂,别用轻功啊我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才好呢,刚好可以摆脱了!
“你再不下来的话,信不信我真的大喊了啊,你们的目的待会可就曝光了,我数一二三,一、三!来人啊…”
没想到他真的大喊了起来,薛半谨有些无奈地自屋檐上跃下来到他面前,
“闭嘴啊!”
那少年见她又回来了,终于没有再喊了,笑得一脸灿烂。
“你说一二三,为何没有二?”
“是么?难道我忘了数?”
“我没时间跟你耗,你告诉我,你们那位国师是不是已经拿那些百姓炼药了?”
少年闻言有些诧异,
“国师拿百姓炼药?你听谁说的?”
“甭我管我听谁说的,就回答到底有没有。”
“我们国师应该没有坏到这种地步吧,虽然有时候是会拿人炼药,但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死囚啊。”
“那也很残忍。”
“肯定是那些士兵们乱嚼舌根的,国师他不是这样的人,在我眼里,我们国师是这世上顶好的人,简直完美无双,找不到一丝缺点!”
“那是因为你们是一伙的,既然不是炼药,那抓了做什么?”
“自然是让他们归顺我们泷云啊。”
“我听说泷云国已经立了太子,你这个皇子这么上心做什么,反正也不是你的天下,不如你干脆跟我们合作吧?”
少年笑得一脸无害,
“你为何这么肯定我是皇子?”
“别告诉我你是大将军!”
“我难道不像大将军么?”
“像个鬼,那那些人关在哪里?”
“不在这条街,在旁边那条街,走到尽头有个大院子,匾额上写着汪府二字,那好像是这里的大户,有好几个地下密室,可能是拿来藏金银珠宝的,刚好拿来关人。”
薛半谨半信半疑,但是看他眼神似乎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这么轻易就告诉了她,是因为那边守卫重重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有机可趁么?
“对了,因为一般人都会觉得关人肯定是关在县衙大牢里,所以密室那边没几个人把守的,你们若想救人的话,也还是有可能的,但你一个人想要带那一群人出来,有些难,很多老弱妇孺。”
“你为何肯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乐意啊,刚才我很伤心,被拒绝了,但是跟你聊了这么久之后,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伤心了,所以我很感激你,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仅告诉你他们藏在哪里,我还可以帮你支开那些守卫,明晚吧,你明晚多带几个人来,我帮你。”
这个世上会有这种好事么?这是不是左长临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一言为定。”
那少年愣愣地看着薛半谨,半晌才笑了起来,
“一般的人听我这么说,肯定都不会信我,没想到你竟然信我,果然不一般,啊,终于遇上了一个人信任我的人,我要好好珍惜啊,不如你嫁给我吧?”
“抱歉,我已经嫁人了。”
少年一脸惋惜,
“啊,我喜欢的人又一次拒绝了我,不过没关系啊,你往后遇上好的姑娘,可千万记得介绍给我啊,对了,我叫千竹,你可以叫我小千千或者小竹竹。”
“小猪猪?”
“……”
“好了,废话不多说,明晚什么时辰?”
“亥时初,在这里见。”
“好。”
“你不先去视察一下真假?”
薛半谨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说了信你,就无需多疑了。”
“唉,虽然你眼里表现出的明明是不信,但是嘴上还是说着这些话来安慰我,我跟你说哦,千万不要对我这么好,万一我喜欢上你,很糟糕的。”
“有多糟糕?”
“你想啊,我喜欢的人已经嫁了人,这多可悲。”
“可你刚才不还说喜欢我让我嫁给你么?”
“你也说了是刚才,从你拒绝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喜欢你了,所以你不要让我第二次喜欢上你,然后再伤害我第二次行不行?!”
薛半谨觉得这个人还挺好玩的,其实就如他说的,她也不是真的完全相信他,她只是觉得左长临刚才走了那条街,如果有问题的话他肯定能看出来的,到时候再来看这家伙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少年有些不满意,薛半谨朝着他挑了挑眉,
“你难道会猜不出我是谁?!”
少年闻言一愣,随后耸耸肩,既没承认说知道也没反驳说不知道,薛半谨看时间不早了,就告别了他,然后回到了之前和左长临约定好的地方,看到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左长临在见到她之后眸中的担忧才散开,两人避开守卫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索心城,在回去营寨的路上,薛半谨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你查到什么了么?”
“有,县衙守卫很重。”
“县衙?”
薛半谨拧眉,难道那个赫连千竹是骗她的?左长临却接下去道:
“但我觉得,应该只是障眼法,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怀疑那些百姓被关在那里而已。”
“为何这么说?也许真的关在里面呢?”
“不太可能,因为守卫虽多,但是看上去都很闲散,反倒是街道尽头有一个宅院有些古怪。”
“是不是汪府?”
“你如何得知的?”
薛半谨将自己遇到千竹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左长临讲了一遍,左长临听完后蹙眉,似乎也猜不透这个人到底意欲何为。
“你说,他会不会是骗我的?为了明晚将我们一网打尽?”
“他应该知晓你的身份,所以如果真的想抓你,应该不用等到明晚,毕竟放你回去了谁知道你明晚会不会去呢,白白浪费这么一个大好的时机,有些说不通。”
薛半谨也是想来想去都没相通,总觉得那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我觉得他是皇子,可他却说他自己是大将军,你除了查过那个国师之外,还查过他们的将军么?”
“关于泷云国的情报,基本都是我在那的一个朋友透露给我的,他说重点要防的是阴险狠辣的国师,这次出征的将军不值一提,那位九皇子他倒是说过是个人物。”
“将军不值一提,皇子是个人物,那没错了,他就是将军。”
“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我觉得他就是不值一提,不,应该说半提都不值!”
左长临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判断一个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客观武断!
“但其实按照你描述的年纪来看,更符合九皇子,因为泷云国九皇子今年就是十八岁,而那位大将军已经年近三十了。”
“或许他其实早已三十岁,只不过长得显嫩呢。”
左长临笑着摇摇头,薛半谨也懒得烦这些,
“那我们明晚去不去?”
“去,既然人家开好了道,自然去试一试,万一他对你说的是真话,那也可以省去很多工夫,当然,不能那么贸贸然就过去,得做好万全之策,提前设想好如果这是个陷阱,要如何全身而退。”
“好。”
这件事回去还得找江牧亭商量一下,毕竟无论如何明晚要去救的是他们帆云国的子民。
他们两个回到营寨的时候,虞音已经睡着了,莫秦守在一边,见到他们之后询问了一下结果然后就先退下了,左长临坐在椅子上,薛半谨直接走过去往他腿上一坐。
“累死了。”
压低声音抱怨道,因为怕吵醒睡熟的小孩,左长临让她靠在怀里,抬起左手替她捏了捏肩膀。
“其实刚才那个小猪猪什么的,说实话性格还蛮像小白兔的呢,唉,害得我有点想小白兔了。”
“忙完这里的事情后,就能回去见到他了。”
“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解决了,待明日如果真的能将百姓都救出来的话,那么就不会这半束手束脚了,攻城也容易多了。”
“嗯。”
“你说,这段时间小白兔都在干嘛呢?”
“呵,他能干嘛,无非是将你教的发扬光大,把皇宫搅得乌烟瘴气罢了。”
薛半谨闻言笑了起来,她觉得那个场面一个很很好玩,只可惜她自己现在不在皇城,要不然说不定还能好好欣赏一下并且指点指点呢。
但其实左长临这次是猜错了,要说左景白最近在皇宫里干嘛?他真的没干嘛,一点也不飞扬跋扈,反而整日里东躲西臧的,像是躲避仇家似的。
“白哥哥,白哥哥?”
躲在柱子后面的左景白听到这道糯糯的喊声之后欲哭无泪,怎么他都躲到这么旮旯的地方了,还是被找到了啊。
“白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五岁大的小奶娃子粉嘟嘟的,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像个瓷娃娃,一般人见到都会忍不住抱一抱的,但是除了眼前的左景白之外。
只见他朝着瓷娃娃翻了个白眼,有些烦躁地说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了?”
瓷娃娃噘嘴,
“可是白哥哥救了我,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你才几岁呀就以身相许,你知道以身相许什么意思么?”
瓷娃娃摇摇头,然后一脸认真地问左景白,
“白哥哥知道么?”
左景白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也不知道,感觉有些没面子,然后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真的不是特意救你的,所以你不用感谢我,我求求你了别整天跟着我了。”
他只是听阿卓的话,将之前欺负他的人都揍一遍罢了,结果前几天揍到七皇子的时候,刚好七皇子在欺负眼前这个小家伙,那天早上下过雨,她可怜巴巴地坐在浅浅的泥塘里,七皇子则捡了些泥巴在砸她。
所以,他真的是无意中帮了她而已,结果这家伙倒好,从那以后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甩都甩不掉。
“小白你在这里啊。”
左景白听到有人找他,一抬头看到的是赵乐晴,他连忙跑到赵乐晴身边对她说道:
“长公主你来的正好,赶紧帮我把她弄走吧。”
“为什么啊?”
“我快被烦死了。”
赵乐晴听到左景白有事找她帮忙,一时之间有些开心,想着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处好关系,然后可以让他在左长临面前给她美言几句,所以她看向眼前的瓷娃娃。
“小蕊,你自己去玩好不好呀?”
瓷娃娃闻言有些委屈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哽咽道:
“白哥哥,白哥哥带小蕊玩好不好?小蕊乖的。”
赵乐晴心里一抽,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这几年又何尝不是这么追着左长临跑呢,可人家呢,到头来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我求你了赶紧把她带走吧。”
左景白有些头疼地说道,谁知道赵乐晴却忽然站到了瓷娃娃身边,然后有些愤怒地瞪着左景白。
“左景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凶呢?!”
左景白张大嘴看着双手插腰的赵乐晴,一时之间似乎没反应过来为何刚刚还对她和颜悦色的人会突然怒目相对。
“赶紧跟小蕊道歉,并且带着她玩!”
“我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夫子总说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居然敢说我们难养,看我不教训你!”
说着便开始撸双袖,左景白一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笑话,他学的那几招对付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们还可以,对付眼前这个大人,肯定没戏。
“小姑姑,不要打白哥哥。”
瓷娃娃拉着赵乐晴的衣角不肯松手,赵乐晴叹了一口气,
“小蕊,咱们两个可真是同病相怜啊!”
一个长公主,一个郡主,身份都这么高高在上,可为何命运都如此凄惨呢。
“唉,我的命运为何如此之苦?!”
在狂奔的左景白也忍不住喊了一声,看来以后得多学几招才可以了,最近真的招谁惹谁了啊,为何满世界都在追他!阿卓啊,你何时才能回来教我功夫呀?!
远在帆云国的薛半谨自然没办法马上回去教左景白功夫了,她现在甚至连想都没时间想,因为在今晚的行动上,他们几个又出现了分歧。
“不行,这分明就是个陷阱!”
陈副将怒道,薛半谨有种想直接上去将他踹死的冲动,为何每次都是这个人在跟她作对呢!
“太子意下如何?”
左长临朝着江牧亭问道,江牧亭想了想,
“我倒是觉得二位的想法可行。”
“殿下,泷云国的人哪里会这么好心啊,这摆明了就是陷阱不能去啊!”
“陈副将,扶陵王分析得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陷阱的话,那么昨晚抓他们跟今天抓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就算今晚是冲着救人去的,也只不过是多带了几个手下罢了。”
“可是…”
“我也不喜欢打仗,我想那位九皇子说不定跟我一样的想法。”
“这样吧,就让我和左长临两个人,然后挑选几个士兵一起过去,至于太子殿下留在这里坐镇,陈副将的话保护太子安危,行了吧?”
“我想…”
江牧亭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左长临打断了,
“太子,你是这次的主帅,所以你不能去,就如陈副将所说的,此番前去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陷阱。”
“可那里面关着的是我帆云的子民,却让你们去冒险,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支援你们才来的,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江牧亭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左长临继续道: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去,还得做些准备,这样子吧,里面应该还有两百多个百姓,但是我们如果带太多人进去的话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就挑二十个吧,到时候把百姓分为十批,两个人保护一批离开。”
“可以。”
“然后莫秦,你带领五百精兵在城门口百米外候着,到时候每个人多拿一些火把,要制造出几万人的场面,万一里面有诈,看到信号弹,你们就冲过来,这样子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们撤退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贸贸然追出来。”
“是。”
“大致也就这样,约好的时间是亥时初,我们戌时末出发。”
“好。”
陈副将的意见又一次被忽视了,但是有太子殿下亲自开口,他也没办法,只能服从,而薛半谨等人则将一切都准备好,亥时末的时候带着二十个士兵直接朝着索心城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今晚索心城门口的守卫居然少了一些,
“要么是那人特意吩咐的,要么就是故意摆出空城计让我们更加相信他所说的从而中计。”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避开守卫的视线,分批进入索心城内,然后薛半谨带着他们到了昨晚少年分开的那条街上,果然这条街上又没有守卫。
“人呢?不会放我鸽子吧?”
“啧啧啧,好伤心啊,枉小爷我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你却这般冤枉我!”
少年的声音自大树上传来,然后只见他从对面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衣衫,有些慢悠悠地走到薛半谨他们几个面前,打量了一番她身边的左长临。
“想必这位就是扶陵王?”
“你知道的倒不少。”
“嘿嘿,好说好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还真的猜中了。”
“废话不多说,小猪猪,快带我们去救那些百姓。”
少年闻言蹙眉,有些哀怨地看着薛半谨。
“什么小猪猪啊,这么难听,是小竹竹,竹子的竹。”
“我不识字,都一样。”
听她这么自豪地说着自己不识字的事情,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才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结交的朋友啊,不错,够豪爽!行了,跟我来,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带你们到汪府,里面的守卫我已经调开一些了,但还是有一部分在的,我不能光明正大地把人都支开,所以至于救不救得出来还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足够。”
他果真带着他们一行人穿过一些小巷子,绕开了巡逻队,然后到达汪府的后门。
“你们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如果此番能救出来的话,他日一定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记得替我找个媳妇儿。”
他说着便笑着走开了,薛半谨和左长临对视一眼,左长临打头阵,率先进去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让他们一起进去。
按照刚才路上少年说的方向很快便找到了密室,密室门口只有两个人把守,左长临用银针便让他们全部昏睡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
“怪怪,那家伙会不会太小看我们了?居然只有两个守卫,还说要看我们的本事!”
在见到密室中被关的百姓后,薛半谨有些无语地说道,一路进来就只见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而已,这会不会太轻松了一些?
“你们是谁啊?”
那些百姓被关在一起,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
“放心吧,是你们太子派我们来救你们出去的。”
“真的么?太好了。”
“现在不要吵闹,保持安静,然后分成十队。”
她指挥着他们站好,然后安排带来的人,两个士兵负责保护一队,但是不能同时出去,左长临带头,两个士兵护着第一队先出去,薛半谨则留在这里守着其他人。
过了没多久左长临便回来了,带着第二队出发,按照少年给的线路,一切都很顺利。
“好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帮我们?”
“不管怎么说,先出去。”
这次是薛半谨打头阵,左长临殿后,两个人加上两个士兵,护着最后一队百姓,按照之前的路线慢慢往城门口而去。
“小心。”
在快到达门口的时候,忽然有守卫经过,左长临最先发现,然后让大家都躲在一旁,等待那些守卫过去。
“娘,我肚子疼。”
这时,队伍中的一个小男孩忽然喊了一句,他娘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什么人?”
但是周围太安静,那些守卫自然听到了,一瞬间情况万分紧急,
“来人啊,有刺客。”
其中一个守卫大喊一声,左长临蹙眉,朝着薛半谨说道:
“你带他们先走。”
“那你呢?”
“我随后就到,快走。”
薛半谨也知道情况紧急,只能领着那些人往门口冲,左长临出去挡住那些守卫,但是他们还没冲出几步,便围过来一大堆士兵,看来都是被刚才那个守卫的喊声引来的。
士兵将他们统统围在了中间,如果只有薛半谨和左长临两个人倒也无所谓,随便怎么也能杀出去,但现在的问题是身边还有十几个百姓呢。
“居然敢闯进来救人,简直是活腻了。”
为首的一个看穿着应该是个副将,薛半谨不禁腹诽,怎么哪里的副将都这么招人厌!
“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如果敢反抗的,杀无赦!”
“是!”
“慢着!”
就在众人准备围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声,只见面前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正是之前的少年。
“放他们走。”
那个副将有些诧异,
“赫连国师,这些人摆明了是帆云国派来救人的,怎么可以放走呢?”
听到赫连国师四个字薛半谨彻底愣住了,她一直在猜他是将军还是皇子,却独独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那个传闻中使毒一绝的国师?
“我说放走,你听不懂么?”
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听不出情绪。
“不行,你只是国师,没权管这些。”
赫连千竹看向那个副将,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肩膀处,一脸无害地笑道:
“你是在质疑我么?”
话音刚落,一条小银蛇便自他袖间飞出,直接一口咬上了副将的脖颈,
“啊…”
副将大叫,双手捂住自己的颈项,往前踉跄了几步,便倒地不起了,整个人都发黑,看上去已然断气,赫连千竹弯腰伸出手,让银蛇回到自己衣袖里,笑了笑:
“现在,谁还有异议?”
一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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