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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查了她名下的所有银行卡,算了一笔账。
撑着头,深深地陷入了苦恼。
即便她在夸下海口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她虽然不怎么会理财,但是自己的钱大概还是记得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钱。
这天,她在公司呆到下班才离开。
在这期间,她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发了大半天的呆,静静地在脑海中理了好久的思绪。
下班前,她约了喻笙。
“什么?!”
知道翟家要求秦浅退换一个亿的聘礼才同意离婚的喻笙,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吓得服务员都害怕得以为要砸场子,要去叫保安了。
秦浅朝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没事,然后让喻笙冷静一下。
喻笙见状,朝服务员挤了一个笑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服务员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讪讪道:“我去给您们催菜。”
说完,就赶紧退出了包厢。
“我靠!翟家的脸呢?”喻笙气得直咬牙,“拿出来的聘礼,竟然离婚的时候还要退回去!是翟家要破产了吗?”
“你别担心!等着,我让湛越打一个亿给你!”喻笙恨恨地说,“老娘还不信了,他翟家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好了,你别气了。”秦浅笑了笑,“我找你,不是找你跟湛越要钱的。我是想跟你说,我可能要回去了。”
“不是,给了一个亿,你就离婚了。就自由了,然后去他的翟家,管他的池家,带着小家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回去做什么?”
秦浅看着为她未来规划的眉飞色舞的喻笙,笑着骂了一句:“傻瓜。”
翟家,她是肯定不能,也不会留的。
就算她不愿意回池家,那也不能呆在想利用她,对池家有不好想法的地方。
作为池氏家族的一员,不能允许有谁对池氏怀有恶意,是作为池家人的基本底线。
“我是为你好,你还骂我傻!”喻笙不满道,撇嘴后,拿出手机解了锁,“我现在就给湛越发信息,让他今晚务必回家,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跟他面谈!”
“如若不回,那就人去楼空!”喻笙一边发着消息,一边眉梢上扬,“然后你今晚就好好睡一觉,等明儿一早,就拿着卡里的钱,给老娘帅气地甩在翟家人面前,然后把离婚证给老娘领咯!”
“到晚上,我接着你,你带着小家伙,我们去吃大餐庆祝!”喻笙发完消息,像是把明天的形成都安排好了,越说越开心,“这么值得庆贺的事,必须要好好的搓一顿!简单了的,显得不够喜庆,不够有排场!”
“啪!”
喻笙双手拍在一起,“这样吧,给秦初学校请两天假,我们一起飞洛杉矶,找秦觉,在洛杉矶最好最豪华的餐厅,来一份最贵的料理!再配一瓶最好的红酒,来点钢琴奏乐!嗯!完美!”
看着喻笙神采飞扬的模样,秦浅配合地笑着,眸色却是低落。
傻喻笙,池家人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开口问喻笙借钱,也不去找湛越的原因。
没有哪个家族会让自家的人因为一个亿,而让家族之间生罅隙的。
不过看她那么开心地规划未来,秦浅实在不忍心打断。
也让自己沉浸在她规划的美梦里遐想,哪怕这很短暂,并不真实。
和在乎的人,一起做欢喜的美梦,有什么不好?
……
秦浅回到家,屋内通亮且暖和。
暖意迎面扑来,让她错愕中又觉得太过不真实。
她看见男人站在客厅,一身通黑严肃,抱着一大束与他极不相称的火红玫瑰。
秦浅怔怔地望着他,不知他是何意。
翟钧霖握着花束,在商场上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他都淡然以对。
没有想到,在面对秦浅的时候,他竟然掌心腻着汗液,心在左胸膛里打着鼓。
“我……”一开口,他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喉咙干哑,“秦浅,对不起。”
他走上前,在秦浅跟前站定,将手中的花,推送入女人的怀里。
“对不起,当初我混蛋改了亲子鉴定,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对不起,结婚第一年对你的不闻不问;对不起,我让你和秦初在外面独挡风雨;对不起,今天发生这样的闹剧;对不起,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做好过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他锁着眉头,语速不徐不疾,嗓音低沉,却言辞恳切。
“秦浅,对不起……”
他凝望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难得平静的汪洋,深情而温柔。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对你,和你好好过日子,不再让你受伤难过又委屈。”
秦浅一眼望进去,有一些恍惚。
眼底是一片热烈的红,像是熊熊不灭的火,有点灼人心疼。
“翟钧霖,我想通了。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你有错,我也有。所以我现在不怪你。但是……”秦浅捧着玫瑰花,垂眸,鲜艳的火红刺眼得很。
“但是,希望你不要跟你爷爷奶奶一样,到这个时候,来跟我打感情牌。”
“我没有。”翟钧霖立马否认。
“你爷爷的算盘打得很响,可是并不能如愿。所以就算现在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留下的。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为了你爷爷的算盘,你连自己的自尊底线都可以抛弃。”她握着玫瑰花,扔在男人的怀里,转身,“我看不起你!”
“不是的!”男人没有接花,而是上前一步,从后面将女人深深地拥抱在怀里,激动地脱口而出:“秦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像之前一样,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够好,我改!我一定会好好的改!”
女人身体一僵。
伴随着落地的玫瑰花,花瓣残落,干净洁白的地板,倒映着残瓣的虚影,只听见秦浅冰冷无情的声音,“晚了。”
晚了。
一切都晚了……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可以好好过日子,兴许,早就过上了她向往的生活。
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
何况翟立松居心不良,她不为自己,为池家,也必须离开翟家。
事已至此,世间并无后悔药,也没有回得去的时光机。
男人用力地抱着怀中的女人,不想放手。
怀中的女人,不挣也不扎,就紧紧地站着,仿若一个木偶无心无情。
最终,翟钧霖颓然地垂下了手,秦浅身体轻轻一动,抬脚从他的怀中抽身,离去。
……
喻笙家。
湛越是火急火燎被喻笙叫回来的。
他收到喻笙消息的时候,正在邻省,刚开完会,还没有来得及回酒店。
就立马让助理定了一张最近的机票,飞回的嵘城。
他慌慌张张地冲回家,见喻笙抱着抱枕窝在沙发,盯着一处发呆。
“怎么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喻笙,没有哪里受伤,脸色也还好,看起来没有生病。
他一边脱下外套,随意搭在一处,上前,坐到喻笙身侧,“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见喻笙皱着小脸,没有说话,他伸手一捞,将喻笙抱坐在腿上,圈在怀里,抬手转过啦皱巴巴的小脸,轻轻“嗯”了一声,语音上扬,缠绵又诱人,表示询问。
“湛越,浅浅要离婚了。”喻笙看着湛越,语气复杂地说了这么一句。
有些感慨,又有些期待,还有些心酸。
湛越一愣,将心底的各种问题压下去,抬手理了理喻笙耳旁的碎发,寒声也渐暖,“这不是很好的消息么?”
“是。”喻笙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消息,秦浅能脱离翟家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真的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美好。”这个感觉,她没有跟秦浅说。
但是她的直觉,每次总归大大小小的程度,总是没出过错的。
“你呀!是不是太在乎她,所以太敏感了?”湛越单手圈着喻笙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放心吧,秦浅没有那么弱,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喻笙靠在男人的肩头,似乎安心了不少。
有男人在,就算是天破了个窟窿,她也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时候,嘴角才有了丝丝笑意,“但愿吧。”
“嗯。”男人见怀里的小女人心情好了许多,像只小猫在怀里,软绵绵的,也放心了下来。这才疲惫地偏头靠在她的小脑袋上。
“可是那翟家的人太无耻了,竟然说什么离婚可以,但是要么给翟钧霖生一个孩子,什么时候生下孩子,什么时候离婚;要不就三天之内把当初秦浅妈妈拿走的一个亿聘礼还回去!”喻笙说到翟家这个行为,咬牙切齿地猛地直起身,“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湛越闻言,凝眉,“生一个孩子?”
“对啊!”喻笙冷哼一声,满脸的鄙夷,“他倒是想得美!浅浅又不傻,当然选择还那一个亿啦!”
“我叫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喻笙秒变脸,立马变得谄媚讨好,“你看看你那儿有没有什么闲钱,转浅浅一个亿让她先把婚离了呗。”
说完,真像只可爱的小猫咪,凑上前,温顺不已,“我以后慢慢还你,行吗?”
“我保证以后,肯定乖乖的,不跟你发脾气,也不出去购物了,每个月的零花钱和工资卡全部都上交给你,如果还不够的……肉偿也可以,成吗?”她一双黑亮晶莹的眼睛眨巴眨巴,摇身一变,那眼底的晶亮,像只调皮的小狐狸。
这个条件很是让男人受用,也很让人心动啊。
特别是这个“妻管严”,哦不,还不算夫妻,却甘之如饴地被这小女人奴役的男人而言,可以说,真的是中乐透一般的条件了。
可这个时候,湛越却沉默了。
“怎么了,还不行嘛?”喻笙有些急,索性心一横,“那你说怎么办嘛!只要你出手,我什么都答应你,别说是扯证结婚,就是马上跟你生猴子,都可以!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以说,喻笙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把所有之前的坚持都放下。
看着小女人狠心又委屈的小模样,男人心底柔软得不像样,呵!真是个傻女人……
“阿笙,我不能。”
是的,他不能。
喻笙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仿若乌云涌聚。
他搂住小女人腰的手,情不自禁地加了两分力道,他怕怀中的人儿一激动,就摔门而去了。
“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希望她能够解脱。我也同样希望,她可以过得好。如果她之前能够找我,我随时都可以立马出手,但是这一次不行。”
对上喻笙眼里的愠怒,湛越软下嗓音,耐心地解释,“池家的家主亲自拜访了湛家,希望这一回,池家的家事,我们不要插手。”
这是他在下飞机的时候,收到的消息。
他接电话的时候,心里面想的都是喻笙,所以没有细想,池家什么家事。
看来指的就是这一个亿的事了。
“我想,不止是我们湛家,封家,池家的家主也应该去过了。”
闻言,喻笙的脸一白,也终于明白,秦浅为什么闭不开口找她借钱。哪怕她说了让湛越给她,她也没有答应的原因。
原来,她早已经想到了,池家会走这么一步。
“浅浅离婚,关他们池家什么事!当年他们不是把浅浅他们一家人赶出池家,逐出家谱的吗?现在管她离婚,又想做什么?!”
“你忘了?”看着喻笙气愤得眼眶通红,湛越看着都心疼,“当年虽然池家把他们一家都赶出了门,但是除名里,只有她外公池玉国、外婆秦舒语、母亲池倩、父亲孟封南四人。其中并不包括浅浅。”
“可是那又怎样?他们都把她赶出池家,让她自生自灭了,现在又凭什么那样对她?难道他们毁掉她的人生一次还不够吗?身上都留着池家的血,为什么就一定要对她这么狠!池家是没有人了吗?干嘛池家非拧着她一个人不放!”
喻笙又气又急,眼睛里直闪泪花。
“我不管!你不帮她!我帮!我虽然没有一个亿,但是我有多少给她多少!不够的,我就去把名下的房产全部都抵押卖出去!”喻笙在兜里翻了好久的手机,最后在沙发旁找到。
她拿过手机,就打开软件,准备给秦浅转钱。
谁知道,她却被告知,银行卡已经被冻结。
不止一张,而是所有。
她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全部都被冻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说来如此巧合,也就是这个时候,手机消息闪烁,是她母亲发的,她点开——
池家家主来过封家了,说明了我们不能插手池家的事。你父亲担心你忍不住,所以冻结了你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包括所有的不动产,也都叫人打好招呼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听话,跟湛越好好在一起,少去找她。就当时为了封家,也为了她。
喻笙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可是一眨眼,眼中的泪就滴落。
“湛越。”喻笙望着男人的眼,鼻尖酸得心涩,“前不久,我才跟浅浅说。”17
眼泪在屏幕上绽开水花,晶莹剔透,又泛着冷光。
“我告诉她,我说:我们都长大了。”
她原以为,他们都长大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看着她那般的无助而无能为力了。
可到头来,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变,他们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像是一种诅咒,她们就注定在这让人心伤的迷宫里,不管怎么走,不管去哪里,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今天我跟她说,我找你转钱给她。然后我们带着秦初,一起去美国找秦觉,去那里最好的餐厅,吃最美味的东西,喝最贵的酒来庆祝她的自由。”
“她没有说不好,只是笑着骂了我一句:傻喻笙。”
“原来,从一开始,她早已看清。看不清的,只有我而已……”
“我怎么那么傻?”
眼泪顺着脸颊淌下,留下浅浅的泪痕,眨眼间,泪顺着泪痕又潸然而下。
她怎么那么傻?
浅浅那个时候的心荒芜又绝望,她却讲得神采飞扬,高兴得不得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阿笙……”湛越喉结滚动,嗓音有些干涉。
他将喻笙揽进怀里,低声沙哑,“我知道,你很想帮她。我也想。可是我们从一出生,有些时候,就注定不只是一个人,总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她也知道的,所以她不会怪你,也知道你对她的好。”他抬手,屈指轻轻地擦拭女人脸颊的泪痕,“别哭了,你忘了吗?浅浅以前总说你是爱哭鬼的。”
“你才爱哭鬼!”喻笙湿着眼,瞪向湛越,“浅浅从来都不这样说我!都是你说的!”
湛越失笑,“是啊,她总是顾着你,要是她知道你因为她的事哭成这样,你猜她会不会内疚心疼?”
喻笙翘长的睫毛挂着眼泪,怔怔地望着男人。
“好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她为你担心,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男人像哄小孩一般,轻轻地揉了揉喻笙的软发,“她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姑娘。你要相信她可以处理好的。”
“我答应你,如果真的会变成和从前一样,我一定不会像原来一样,袖手旁观的,好吗?”湛越轻声地说着,柔声地跟怀中的女人承诺,“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曾经发生的一切重来一遍。我们都不会,你说对吗?”
是的。
他们都不会的。
不管是他,还是喻笙,还是另外一个他。
喻笙俯身,抱住男人的腰,靠在他的胸膛,鼻音软软地点头,“嗯!”
“乖女孩。”
第二天。
秦浅去了公司,拿一些之前放在公司的东西。
翟钧霖自从进了办公室,一直都没有出来。
秦方让她等一等,容他去行政部走一下流程。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拖延罢了。
自己一个举足轻重,可有可无的职位,无非都是翟钧霖一句话。
秦方面露为难,她也无心去计较是真是假,反正都要走了,早晚也不过今天。也没有多坚持和计较。
她在自己的工位呆了半天。
在大学的群里,咨询了一个跨专业考研法律系的同学一些问题后,她盯着杯中浅浅而沉的茶叶,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午休。
就算前方千难万难,也不能亏待自己的道理,秦浅是知道的。
她等着秦方那边给自己的签字,去食堂用午饭。
到食堂门口,她看见于苒坐在她们常坐的位置,她想,有个告别兴许不错。
秦浅端着午餐坐过去,于苒看见她,笑着叫了她一声姐。
然后兴奋地告诉她,她把先前她说的那些事,整理构思了一下,过段时间,准备开动了。
还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告诉秦浅,说她有一本书被看重准备改编影视。
那眉眼里,全是春天的花朵。
秦浅听后,笑着端起旁边的牛奶,举杯跟于苒说了一声恭喜。
想着,能听到一个好消息,还是不错的。
一道身影打过来,桌上留下一道暗影。
两个女人抬头,看见端着餐盘一脸凝重的翟钧昊。
于苒有些疑惑,这么多次,翟钧昊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
“我们有话要说,你吃好了吗?”翟钧昊放下餐盘问。
于苒闻言,愣了愣,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筷子夹起的鸡柳,又面对他如此严肃直白的赶人,只能默默地松开筷子,端起餐盘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聊。”
等于苒走开后,翟钧昊才坐下。
秦浅看着翟钧昊,知道他是为了昨天的事而来。
她静静地坐着,等他开口。
只是没想到,等了许久,只有他的沉默。
许久之后,她抬眸,才发现,翟钧昊一直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
她见翟钧昊动了动唇,才缓缓道,“我知道,我二哥做错了很多,让你受了很多伤。他跟我说,他想改,想努力地改好,努力地想在用余下的半生来弥补与宠溺,只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这件事,他昨晚上已经跟我说过了。”秦浅轻声回答。
“我哥是做了很幼稚的错事,但是他至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婚姻的事。你能不能……”
翟钧昊其实不擅长这样劝人,但是事关他二哥的幸福,也只能硬着头皮,“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洗心革面,至少可以下半辈子一直都对你好,不再让你受委屈,不是吗?”
“二嫂,你当初不是跟我说,人都会犯错,但是改了就好。只要愿意改,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就算从现在开始也可以吗?二哥他跟我说,他知道错了,会好好改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够让你看到焕然一新的他,能够让他来……”
“钧昊。”秦浅打断他,“我也给了他答案。”
翟钧昊陷入了沉默。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安静清冷的秦浅,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今天他说这些,也只是想为他二哥最后争取努力一下,作为弟弟,实在不忍心看到一向英气的他,无助又颓然。
只是,一边是翟钧霖,一边是秦浅。
两边都是对他而言重要的人……
“我知道了。”翟钧昊长叹一口气,“刚刚我作为我二哥的弟弟,想劝你,希望你和我二哥能够重修于好。但是撇开这个身份,站在你这边的话,我同样希望你能够好。”
“如果你觉得离婚,对你而言,是好的结局,我应该是为你高兴,也该支持你的。”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推给秦浅。
“你知道的,我也刚刚工作,还没有发第一个工资。这里,是家里给我没用完的零用钱,还有上学那会儿挣了些兼职,没有多少,比起一个亿,不过沧海一粟,杯水车薪。”
他顿了顿,“你拿着吧,如果你能还了一个亿,跟我哥离婚。这点钱,还是能救你急,勉强简单地过个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
“昨天,我去把密码改成你的生日了。”见秦浅手指放在银行卡上,准备还给他,翟钧昊急急地说:“你要是现在用不着,你也先收着吧。就当监督我存钱了。”
说完,不再给秦浅拒绝的机会,起身,就疾步离开了食堂。
留下秦浅跟前,放着两份午餐,还有一张反射着光芒的银行卡。
许久,秦浅才从那桌面上拾起那张卡,冰冷的卡,却像是灼烧着,烫得她指腹微痛。
眉眼,却是漾开浅笑。
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午餐,然后将翟钧昊那份午餐一起收走,送去了回收台。
今天的天气一直都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要下雪还是要下雨。
只是,天灰蒙蒙的,没什么颜色,让人一看就觉得冷。
她站在公司安全楼道口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阴沉心也落尘。
“你真的要跟霖哥哥离婚吗?”
身后传来张允茜的声音。
秦浅没有回头,凝视着前方,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张允茜浅浅的虚影。
“你说话啊!哑巴了吗?”张允茜有些气急。
“不然还有假的吗?”
“就……就算霖哥哥做了不对的事,你也没有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就当扯平了!干嘛非要一定离婚不可?”张允茜本来是有一点结巴的,但是后面像是在置气,又像是在质问抱不平一般。
秦浅轻笑一声,“我跟他离婚,不正合你心意吗?”
张允茜被这么一噎,脸色有点尴尬又难堪,却鸭子死在田埂上,“我那是要跟你公平竞争,你这样……显得我胜之不武!”
秦浅突然觉得,嘴硬的张允茜稍微还有点可爱,“你换个理解,我退出,成全你,不是很好吗?”
“我才不要你成全!”张允茜绷起小脸,“搞得我跟贪了小便宜的大妈似的!”
“那就当我不战而退。”秦浅耸肩,一脸淡然。
张允茜就是看着她这个模样,就越来气,“你能不能别永远一副这样不咸不淡的模样!让人看了真的很烦也!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能把人气死!是你要离婚!你怎么可以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我离婚,你激动什么?”秦浅回头看向她。
倒是把张允茜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秦浅说到:“要说多少次,你的情敌从来就不是我。我们离婚后,肯定会有好多好多的女人赶着送的,你长点心吧,别输得太难看。”
“我才不要跟那些女人做对手!比起那些不上台面的,我就勉强的接受你暂时站在霖哥哥旁边!”张允茜嘴硬着,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再说了,霖哥哥才看不上那些妖艳贱货!”
秦浅点了点头,接到:“你霖哥哥眼里只有你。”
她想着,反正都要走了,以后可能也八竿子打不着,见不着了,就陪她过过嘴瘾吧。
“你是故意的!”张允茜听到秦浅这话,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浅一阵错愕不明,她突然故意什么了?
却见张允茜什么也不说,跺了跺脚,转身就走了。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又回头,朝她吼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明明就是你!”
过了半晌,秦浅才反应过来,什么是她。
她垂眸,有些悲凉地低笑一声。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转过身,拨通了远在洛杉矶的秦觉的电话。
“浅。”
除了秦觉的声音,那头还传来游戏的声效。
“在打游戏?”
“嗯。组队大家娱乐一下。”
那头传来一些错愕的声音,她能听得懂。
大致就是知道他打游戏还打电话有些惊奇,让他先打游戏,别分心。
“那我一会儿再打给你。你……”
秦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觉打断,“没事,你说,我应付得过来。”
那边的队友,听到他这话,骂他猖狂,说什么输了要让他今晚宵夜请客。
“恐怕你们没有这口福。”秦觉接了一句后,柔下声音,“浅,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们两个给彼此打电话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
“我就是想问你,上次你说,你把小初当弟弟,是真的吗?”
“当然。”秦觉毫不犹豫地回答,“论重要,浅排第一,小初第二。这是我和小初商量达成的共识。”
“你会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爱照顾吗?”
电话那头的键盘声不断,秦觉倒是顿了顿,然后关心到,“我现在做的事就是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爱照顾。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浅知道自己一旦问出这个问题,肯定是要准备好解释的。
“我要回自己的家里去了。”秦浅回答。
怕秦觉不明白,只好简而言之,“我不是说翟家,而是有我亲人的家里。如果我回去,家族事情会比较复杂,我并不想把小初扯进去,只希望她平平淡淡地长大。”
“所以……”秦浅望着远方灰蒙下的树影,抿唇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如果可以,我想把小初的抚养权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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