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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蓄家资买山造纸 贤内助操持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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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先能财大气粗,根本没把维卓等人放在眼里。至于那块小溪旁小小的山林地带,周先能却是会精打细算的,生意人眼里是志在必得的。但是维卓从中阻拦,硬生生的把小溪山林地带一划为二。周先能本想寻机报复一下维卓,但一时又没找到机会处置,心里也别无办法,只得做罢。

    上次虽说到维卓没有接收周公子送来的礼物,后又因由周先能性高气傲的气势,让维卓心内颇有些不安。但是维卓心知肚明,只有继续努力,发展壮大自已。大伙也会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处理纠分来也得心应手,不再受人眼色。但要想超越周先能,那只是望而兴叹的事情了。可知周先能世代以来就积蓄了一些财产,家底雄厚,不一般地主所能比的。木材黄纸生意布及几个省市,真是日进斗金。但是维卓不想与他一比家财,只是在一定场合有个说话的份量在日渐增强也就知足了。到时周先能也得量力而行,也不敢随意放肆。周维卓也深深知道自已根基尚浅,父辈所传家产仅有的是望恩砀的一亩三分地。其余全凭自已节衣缩食的维持着家当大计。所以在处理一些纠纷问题上,总是说话来去自如,笑颜相开,温文尔雅,讲道理,摆事情入木三分。说话做事显得格外小心,免得被人抓了话柄。

    再说周维卓一方面为了提高自已的声望,同时也得着手提升自已的后备能力,家中有底,说话做事才见有分寸。周维卓靠着这些年,连年累月积累和着维卓夫妇省吃俭用贩肉营生,帮姑爹运送药材中积蓄了一些家资,积累了一些创业的本钱。也在生意行业内爬摸滚打多年,亲濡目染经营生意之事。识得哪行哪业门道、知晓赚钱理数,利润厚薄,来往资金滚动回转情况,价格涨跌行情状态如何。几次三番尝试,经多方试探情况,觉得造黄纸行业有利可图。并非维卓是个行家理手,也并非维卓慧眼识行情。只是当时情况家家户户敬神拜菩萨、人百年去世大量的耗费黄纸,必备黄纸做纸钱纸币,烧纸敬神之俗。是当时大势所驱的时代潮流中产生的必然结果。见得竹毛造纸一本万利,只耗费几个人力本钱即可。眼见得人家纷纷舍资造黄纸,逐渐财大气粗起来。维卓早就欲制一些家当银两,买了几处竹林,从纷水溪起,到恶力岙止平水分界,直冲山岭顶峰。世道传言,人皆相争功名利碌,必经得人生之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早就听得祖辈言传:“人的一生之中考取功名,中举当官,出将入相。”莫过如此。维卓日夜思来,这辈子是遥望而不可及的了。一时间内眼睁睁的看着一些新起之秀,靠着几个个造纸厂的营生,换装变脸,着长衫,绸缎马褂坐四梭轿而过,心生激励之志,但盼有朝一日也能得此虚荣,衣锦还乡,走访望恩砀一回,于众族内辈份兄弟的面,绅士一番,以便荣及祖先之德。虽无显耀华贵之意,但也有求取荣华富贵之心。这是维卓人生中第二次跳跃,人在生意场上,每日观测风云变幻,行里行情中。维卓素有些眼光与手段,借得老伴刘氏正娥撑家理事之能,贤内助积家蓄财之心。开疆拓地,建造纸池。几经工序制坊,于竹深茂密处,近旁溪水边。瞄准建造黄纸行业的方向,看到了滚滚财源而来之契机。维卓带领二个儿子,担粮入住竹林溪水边,四处聘请了技术师傅来到竹林之地指导。山林里,小溪边盖了几间土砖房子,一套祖上流传至今的造纸流程工艺,昼夜劳做,几个深池已备,又经以石灰黄土防护墙角,在老师傅的引导之下细加精做,旨在省些工钱,不意花费无必要的开销之用。省吃俭用,三月进山,八月出山。深山之内几个月的工夫,一套工序就这样完成了,回家准备明年开工之需。

    头年三四月间,周维卓雇请十来个工人,开山砍伐竹毛,经过几道工序,沉酿几个月的工夫,师傅的精心制作,黄纸便成了型,分页晾干。维卓在阳光之下,众人相围细看,纸薄微黄,整张易于撕开,合张有型。切纸整形,相合而套。码彻成堆。维卓细算账目,清点纸数。请人从山上担下来,堆放仓房里,维卓精心细算,从中挑选能干勤劳人员,并不要维卓催工,买力发奋做坊之事。只因当时乡下并无务工挣钱之道,短工,长工,都分外卖力。年底来临,如一年内黄纸行情看好,维卓也会略表心意,发一些礼品给长工、短工们,已表心意,备已过年之用。

    三月开工,十月收工。造纸是细活,不比别的行业。累过头了,伸伸懒腰,擦擦身上的汗水。别说有多苦就有多苦,说有多累就有多累,这事难过头了。做吧,坚持做下去才有盼头,维卓兴奋过头了,也没觉得多苦,一心盼着纸厂兴旺发达,把纸造好,然后运送出山。卖完才是件大事,忘记了所有的累与苦,眼巴巴的望着纸厂的纸堆起来。只要有货,刘氏在家张罗生意,问的人多了,四散传开去了。不用多久生意便做成了,纸是好纸,价钱是价钱,足斤足两,做的是老实人生意。人熟了,生意久了,自然好销货。老伴刘氏是个理手当家的人。

    几年时间里,两夫妻会打会算,子女得力扶手,家财斗进,好不旺兴。只求积蓄点钱,并非想停下来享受一番,多买点山造纸,买田买土,挣更多的钱,做个有模有样的地主绅士。可是时势在变化,生意场上,维卓冲昏了希望的头脑,同时也是一时胜利的曙光蒙瞎了眼睛。也从此注定了他人生悲剧的开始。正当干得起劲之际,维卓高兴在望,丰收在即。有些知名的,有钱有势的地主,譬如周先能等人听得风声说:“全国正在解放,政治制度正在改变。”于是变卖家产,去了大城市。维卓还在向他的事业顶峰而努力。维卓并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一路冲晕了头脑,几个大纸厂纷纷撤走,维卓纸厂生意略有好转,心头内正在沾沾自喜。他坚信一个道理,生意是每个朝代都要的,黄纸是农村家庭必需用品,朝流是不会因一时之气势而有所改变的,只是生意规模做大做小而已。

    趁此良机,维卓以低价又买了几处竹林地段,积蓄家资。历尽了千幸万苦,尝尽了人间幸酸。终于积起一笔家产,几处山林,几处纸厂。维卓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家产,都渗着维卓全家人的汗与血。

    几日内,维卓正从山上下来。碰到客人正在买纸,老婆刘氏撑着店面说着话:“黄纸三块一担,炮纸二块一担。”客人说着:“能不能便宜点,要买就多买点。”刘氏说着:“已经是最便宜的了,你看质量是质量,价钱是价钱。不能卖得更低,不然会亏本了。”客人看了看,走进对面纸店去了,刘氏也不追喊,任凭他过去。维卓走了过来,说:“生意如何。”刘氏说:“还过得去,自从几家大纸厂没了。生意要好了许多。”“这生意难做,也不是平常人能理解的。”维卓说。”正说着,刚刚那客人又回来了,刘氏正在做生意。维卓看了看,与之交谈几句,知是行情理手之人,又因价钱合理,生意总算做成了。心里欢喜,这才想起山里纸厂的事来,要去一趟,今天是个结算日子,哪天都不得空闲。累得团团转,沿溪而上,三五个时辰的路程便到。维卓一到,气也不透一口,就直奔仓库,看到满满的一仓库纸,成堆成堆的,今年可是个丰收年成,结算一下,就好结给工人多少工资。维卓并没有多少钱,有点钱便买山林去了。今年只能发放一部分钱给工人,其余留到明年再发放工资了。维卓一向守信用,工人们都相信他的为人。

    刘老头是维卓的纸厂管事的,纸厂大大小小事都交与他办理。维卓对他视如兄弟,凡事与他商量,维卓待他也不薄,工资不但比一般工人高一筹,地位也仅次于维卓之下。他常年奔波于纸厂与维卓之间,传递信息。刘老头五十开外,中等身材,脸上有一颗长毛的痣,干瘦的脸,可看上去挺精明能干的样子。自开纸厂来,维卓就重用他,帮维卓处理过许多棘手的事情。

    三月份来,维卓碰到一事,正决断不定之际。刘老头从山上下来,与维卓通了口气,说起山上的纸搬运到河边来,由于货仓已积满黄纸,积压太多,没法堆放。维卓也正自烦恼之际。正说与刘老头听,刘老头也是没法,说:“要么在河边修建一个仓楼。”“修建一个仓楼费时太长,现在急等着要放黄纸炮纸。一时没考虑这么周全,才误了大事。”维卓说。刘老头灵机一转头说:“周先能家仓楼都有好几个吗?想法与他联系,租用一下不就可以了吗?”维卓说:“他们的仓楼都满着呢!都没空下来。”刘老头说:“本地几家大地主都已搬走了,不信找不到空的。”维卓说:“你去找一找,一有,马上回信给我。”这月里正是黄纸炮纸下山之际,由于没有一个大的仓楼,多的纸放不下,打了维卓一个措手不及。维卓也没曾想到自家的仓楼都堆放不下,几个纸厂相继造纸。弄得维卓慌了神,乱了方寸。

    正自想着,刘老头回来,说是跑遍了几个大地主家,也没有找到管事的人,维卓听了,如雷贯耳,一时崩溃下来。老婆刘氏听到说:“也不那么急,这时才三月初,盖一座仓楼也不用二个月,到时五月正好用得着。“维卓说:“盖一座仓楼没有那么简单,二个月下来盖不盖得好,还是问题。刘老头接下话头说:“可以用竹片做板相围,屋顶用树皮盖好,简单又实用,又不用花这么多时间,钱也可省下不小。”维卓心下放宽,离河边几里地买了一处地方,请人拓平,又请人从山上扛下一些竹子,按照刘老头的说法,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就建了一个仓楼。虽花掉了不小钱,但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心里踏实许多,生意流通就这样可以畅通无阻了。舍了些钱财,花了些力气,竹片仓楼终于盖好了。虽然比不上旁人家的仓楼,但维卓心里还是好生高兴。过十来天工夫就把山上的纸全部运到河边,收进仓楼。就只管卖纸了,一年的生意就这样开始。

    刘老头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同时他也是纸厂技术师傅,对行业情况了如指掌。维卓请他的时候,就谈好工价比其它纸厂师傅要高一些,才请到的。维卓舍了本钱,请了好的师傅,所以黄纸的质量是上乘的。图的是个好价钱,货比三家好行销。

    生意比往年要好了许多,维卓正在得意之中。庆幸又从周先能处买了几处便宜竹林。维卓一门心思做生意,老婆刘氏能干,但竟毕是一个女流之辈,更不用说对世态有更深的认识和看法了。

    这天,维卓早早起了床,便觉得头有点晕,走路也没有精神,腿有点发软,维卓心想:“是老了吗?”于是去姑爹的药铺走去,有一段时间没去了。老人家多有不便,心里顿时生了挂念之心,于是快走二步,姑爹已是八十开外的人了,姑妈也七十几岁。一直忙于生意,运送药材的事也一直托付二个儿子,也没有问及姑爹的近况,心里越发担心,小跑几步就到了。一抬头,才知道有点早,姑爹的药铺还没开门,只得在药铺门前徘徊。往事浮现眼前,几年来起早贪黑,含辛茹苦,节衣缩食贩卖猪肉,经营起几个纸厂来。创业初始,还多亏姑爹的帮忙,才有今日的业绩,维卓没有忘记,只是哪来的空闲来看姑爹,更没有多余的钱来孝敬他老人家,维卓心知肚明,亏欠他的太多了,也没法补回来了。不行,一辈子会良心不安,明天杀猪得给姑爹送点里脊肉去,好有个心安理得。

    正想着,姑爹徐徐的开了药铺门,维卓快步前去,叫了:“姑爹”一声。姑爹虽是八十开外,耳不聋,眼不花。看到维卓好象见到亲儿子一样高兴。姑爹说:“久不见你来坐一会,今日如何得了空闲。”维卓说:“姑爹,您老近来身体安好。”姑爹笑了笑说:“老来多有不便,哪能有年轻人身体那么硬朗。只多亏得自已会调药,有什么毛病自已调调,吃点药就要好一点。”姑爹与维卓闲聊一会,维卓便说明来意,姑爹帮维卓开了三付药,叫道:“好生煎着喝。有事再来看看,身体才是创业的本钱,自已好生保养”维卓好生感激,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的点头称好。时间过得真快,一恍就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维卓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个家怎么也得撑下去。

    老伴刘氏是一个操家好手,一分一分的帮维卓积起若大的家业来,没有老伴的省吃俭用,哪有今天家业。二夫妻感情一向是好,只是老伴刘氏脾气个性大,亏得维卓生得一副好性格。眼看得家势渐渐大起,子女都长大成人,心里头虽有些对老伴不是的地方,但看在如此成就方面,便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并没有吐露半点怨言之气。维卓逢人便是微笑点头,生意场上要的是口甜面嘻。顾客对维卓一向好评,因而生意一直看好。

    眼看临近年关,一年的生意下来,总得算一算赢亏多少。心里好有个底,辛苦一年来也有个盼头。年底是最忙的时候,来不及过年的生活准备,直到三十过年总算忙完。一年头的生活总算有个着落,钱是挣了,可是到手的钱又能有几个呢,还欠下纸厂工人的工资没发。哎呀背的可是一身债啊,钱都在仓楼的纸上。

    再说维卓从姑爹那里开了三副药,用瓦罐煎着喝了三天。并不见有起色,于是把小儿子叫到跟前,。听得维卓一番教诲,说:“珀儿啊!你也长大成人了,该为家里多操点心了。你大哥远行三溪桥读书去了,没法在家帮忙,这个重担得落在你身上。我早晚也得把这负重担交付给你。纸厂的事情,还有杀猪贩肉的事都得教给你。”继珀当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已经在纸厂帮了不小忙,做了不小事,只是尚未成家。今日听得父亲说来,不觉得全身打了个颤。一时抬头看了看父亲,只感觉得父亲苍白的脸上泛起几道道皱纹。说话也显示出苍老许多。今日听得父亲如此之言,心底发麻,不知父亲一时交待许多话来,一时又摸不清底,不知是何故道由。只觉得心情黯暗伤心难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父亲。只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转头走向门外。背向父亲,眼泪不禁簌簌流下。一口气跑到仓楼边,泣不成声。正低头哭着。此时正见得一人从路旁下来,继珀慌忙擦干眼泪,生怕旁人看见。可是已经来不急了,那人已走到跟头,看了看继珀,只见得继珀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流过眼泪之后更显得光芒四射。此人正是万克,万克心有怜惜之意。他停下了脚步问继珀说:“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好伤心的,能不能说来听听。”继珀听得,擦了擦眼泪。由于过份的伤心,一时控制不自已的情绪。一时吞吞吐吐而说:“没什么事,只是一时想起父亲的话来,有些伤心,故在此哭泣。”万克见得继珀如此伤心,不忍离去。而继续问:“你是谁家的公子?”继珀回神过来,说:“我是此处六行里贩肉造纸的维卓的小儿子,名叫继珀。万克一听,回话说:“你可有个姐姐是否嫁到李家坪的。”继珀听了满是点头的说:“是的,那是我家大姐。”万克看了看继珀,只见这小伙子生得好生标致。望恩砀姓周的族谱里记载,相传是三国周瑜后代,名将之后,忠良之辈,从江西搬迁来才几代。万克心里细细的琢磨着,大女儿婷玉与继珀仿若年纪,正当相般配。只是这缘份这事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谁也把握不住啊。素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只好看他们的缘份了。若天见可怜,赐一桩圆满的婚事与我家婷玉,该有多好啊!这事只有天才知道,此时的继珀已经有了亲事,想当初李家坪瑞云来提亲一事,皆无果而终,造成终生遗憾,始不见此等后生有如此天性,如若初时见之,当即定下了这门亲就好,现如今思来,后悔也无法挽回了。见得继珀停下哭声,万克看了看无事,随意安慰了几句,便才缓步离开,直奔大路而去。此时继珀回过神来,心下好生狐疑,又见得万克一面好生相熟,多么慈祥的一张面孔,虽然粗亢,但从魁梧的身板中,和着如风般的步伐里。便深深感觉得到有一股英雄气概存在,与常人略有不同。略略一面,粗粗几语,似有长者之风,使人终身难忘。继珀一眼识得玄机,足见眼力非凡,只是没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后来继珀听得姑爷爷之言,知道父亲维卓因积劳过度,身上染了些病来,一时难以根治,因此才招呼继珀多操些纸厂之事,示意来锻炼自已。维珀知道家庭大事贯来听从母亲刘氏的,因而事事从母亲身边打听,该如何操劳起纸厂的事来。维卓趁着身体还好,便也从中指点,想早点指导继珀进入造纸行业,将来当家立业之事就得指望着他了。虽是兄弟二人,却因大哥常年在外求学,这重担自然落到继珀头上来了,又因读过几年书,懂得算数,算盘心算清楚,又因继珀常年在身旁,日夜怜听教诲,因而办起事来也让人放得下心来。继珀贯来有些胆气,不比维卓嘻皮笑脸之言,做事也有年青人常有的雷厉风行之气,遇事也不转动脑筋,喜欢直肠直肚与人相交,维卓常深深教导之,切记不要误了大事,凡大事临前,切不可草莽行事,必经大脑仔细思考一番,才能做出决策。可万万没有想到继珀这小子常常得理不饶人,常常把纸厂几个老技术师傅给得罪了。维卓有些失望过度,深知如此草率行事,将来经营多年的纸厂必将毁在他手里不可,眼见得自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继珀这小子贯来不听使唤,牛脾气一来,便与人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是犯了当老板的大忌,决计不可为之。每每维卓把他叫到跟前,苦口婆心的一番教导,一时的习气略有好转,只是还没到成家之时,当前眼下之急是把他的婚事给办了,有妻室相托,明年又添得一房孙子,做起事情来可能会沉稳许多。心下便产生了此等想法,只是还没跟老伴刘氏一起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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