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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他入地仙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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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龙宗上下,鸦雀无声。

    那些年轻的弟子,都看着谢宝树,像个野人一样。把他们心中的神龙,论在手中四处乱砸。鳞片,鲜血,四溅。比起那条水龙,谢宝树似乎更像是一头上古凶兽。

    至于水龙宗的长老,整个人已经傻了,待在一边不敢说话。他在考虑谢宝树刚才说的话,师父,哪个师父?他刚才说的,好像只有那位传说中的斩龙者。

    不过宋恒什么时候收的弟子?

    水龙宗上下,对宋恒可是关注的很,因为他们的宗门名为水龙宗,而宋恒又是斩龙者。所以宋恒来到天水州的时候,他们夹起尾巴做人,甚至连州主的事情都没有参与。

    这一次,听说宋恒去了潜龙渊,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水龙宗立马跳出来,不服那州主沈荷。在他们看来,沈荷不过是一个杂牌山水神仙,偶然间拿到了州主令牌而已。有什么资格坐上州主之位?应该早些把令牌交出来。

    谁能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谢宝树?

    这家伙,看上去也就金丹境的修为,没想到这么猛。打那条龙简直像是虐杀,这绝对不可能只有人仙修为。水龙宗的长老走上前,说道:“公子手下留情,我水龙宗服了。”

    谢宝树回头一笑:“可是我修炼,正好需要这龙怎么办?”

    长老瞳孔一缩,这水龙,是他们宗门的宝贝,绝对不能死。他看向沈荷,说道:“州主大人,我水龙宗服了,以后定当好好辅佐你。您开口求求情吧,这位公子再来两下,水龙可能真就没了。”

    沈荷眼神冰冷:“刚才干什么去了,现在来求我?”

    水龙宗长老不说话,他打定主意,要沈荷开口劝阻谢宝树。要知道,水龙宗可不是一股弱势力,在天水州可以跟小溪剑门一较高下。他就不相信,沈荷这位州主大人,还会不帮他?

    沈荷朝谢宝树使了个眼色,笑道:“,算了,算了。”

    谢宝树点点头,然后转身。

    就在所有人放下心来的时候。

    谢宝树一个潇洒的转身,手中的斩恶刀轻轻挥过。顿时,一个鲜血淋漓的龙头,从半空中跌落。水龙那条庞大的身躯,也倒在地上,还在抽搐。

    水龙宗的弟子,顿时痛苦出声!

    他们为了这条水龙,付出了多少,如今刚出来就被人一刀给斩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水龙宗的那位长老更是气傻了,他浑身颤抖,指着谢宝树:“你,你,你!”

    谢宝树提着龙头,笑道:“我是桃源仙境的谢宝树,有什么事,来桃源仙境找我。”

    说完,他看也不看沈荷,扭头就走。

    水龙宗长老指着谢宝树,问沈荷:“州主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沈荷叹了一口气:“我打不过

    他啊,能怎么办,长老若是上去把他拦下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对了,你水龙宗还有不少底蕴,是时候展现给我看看了吧?”

    长老脸色阴晴不定,这水龙,已经是最大的底蕴了。

    还能拿出什么来?只能任由谢宝树离去,如此猖狂。

    谢宝树觉得,沈荷还是偏向自己的,刚才那个眼神,已经是给自己下杀手的信号了。谢宝树提着水龙的龙头,有些不明白,这些得天独厚的龙族,为什么这么讨厌。

    在宋恒面前装老实,在其他人面前,不知道多嚣张。

    难道人类里面,出了宋恒,就不能有别的高手吗?现在的谢宝树,是第六境观天境巅峰。欺负这么一条地仙境的水龙,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他的目的,就是在短时间内,突破观天境,达到地仙。

    到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去两界山,守卫长城了。

    观天,悟道,杀妖。如今杀妖他已经做到了,一条地仙境的水龙的头颅,可以拿回桃园仙境,不管是当摆设,还是作器具,都很实用。

    龙骨,可是一种药材,谢宝树应该把整条水龙的尸体,都搬回桃源仙境的。

    刚才只顾着耍帅,把正事给忘了。

    张锡纯龙牡伍用,多有发挥,颇具新意。其治神经衰弱诸症,确有镇静安眠之功。其治疗机制,正如张锡纯所云:“人身阳之精为魂,阴之精为魄。龙骨能安魂,牡蛎能强魄。魂魄安强,精神自足,虚弱自愈也。是龙骨、牡蛎,固为补魂魄精神之妙药也。”

    又谓:“龙骨入肝以安魂,牡蛎入肺以定魄。魂魄者心神之左辅右弼也。”张锡纯取生龙骨一两,生牡蛎一两,山茱萸一两,三七二钱,名曰补络补管汤,治咯血、吐血,久不愈者。

    至于治疗机制,张氏谓:“龙骨、牡蛎能收敛上溢之热,使之下行,而上溢之血,亦随之下行归经。”盖气升血亦升,气降血亦降,故用重镇降逆之品,可降气止血是也。

    二药伍用,何以能治胁下胀痛?张锡纯云:“胁为肝之部位,胁下胀痛者,肝气之横恣也,原当用泻肝之药,又恐与大气下陷者不宜。用龙骨、牡蛎,以敛戢肝火,肝气自不至横恣,此敛之即以泻之,古人治肝之妙术也。”

    又云:“盖龙骨、牡蛎性虽收涩,而实有开通之力,《神农本草经》谓龙骨消癥瘕,而又有牡蛎之咸能软坚者以辅之,所以有捷效也。”

    张氏治疗因思虑生痰,因痰生热,神志不宁的龙蚝理痰汤方解中对龙骨、牡蛎曾有精辟论述:“至虚而兼实之痰,则必一药之中,能开痰亦能补虚,其药乃为对证,若此方之龙骨、牡蛎是也。

    盖人之心肾,原相助为理。肾虚则水精不能上输以镇心,而心易

    生热,是由肾而病及心也;心因思虑过度生热,必暗吸肾之真阴以自救,则肾易亏耗,是由心而病及肾也。于是心肾交病,思虑愈多,热炽液凝,痰涎壅滞矣。惟龙骨、牡蛎能宁心固肾、安神清热,而二药并用,陈修园又称为治痰之神品,诚为见道之言。”

    或问:龙骨、牡蛎收涩之品也,予治血淋,所拟理血汤中用之,前方治小便频数或兼淋涩用之,此方治小便频数疼涩亦用之,独虑其收涩之性有碍于疼涩乎?答曰:龙骨、牡蛎敛正气而不敛邪气,凡心气耗散、肺气息贲、肝气浮越、肾气滑脱,用之皆有捷效。

    或问:龙骨、牡蛎为收涩之品,大气陷者宜升提,不宜收涩。今方中重用二药皆至二钱,独不虑其收涩之性,有碍大气之升乎?答曰:龙骨、牡蛎最能摄血之本源。此证若但知升其大气,恐血随升气之药复妄动,于升陷汤中加此二药,所以兼顾其血也。且大气下陷后,虑其耗散,有龙骨、牡蛎以收敛之,转能辅升陷汤之所不逮。

    况龙骨善化瘀血、牡蛎善消坚结,二药并用,能使血之未离经者永安其宅,血之已离经者尽化其滞。加于升陷汤中,以治气虚兼吐血之证,非至稳善之妙药乎!

    龙骨、牡蛎,若专取其收涩可以煅用,若用以滋阴、用以敛火,或取其收敛,兼取其开通者,皆不可煅。若用于丸散中,微煅亦可。今用者一概煅之,殊非所宜。

    龙骨,真是个好东西。

    扛着这么大一个龙头回到桃源仙境,通明神僧很是惊讶,但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谢宝树做事,是懂得分寸的。杨山鬼也没什么异议,反正有人打上门来,他只管出剑便是。

    谢宝树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悟道。

    第七境,也就是地仙境,被称为紫府。

    紫府就是感悟天地灵气之后,将自己体内丹田处,建造一处洞府,共自己的元婴居住。在这个时候,元婴也能慢慢长大,甚至混成分身。

    达到地仙之后,就能被称为仙人了,可以开宗立派,设立堂口。

    信奉仙家的弟子供奉“仙堂”,写仙堂的红布称之为“堂单”,供奉的场所称之为“堂子”或“堂口”。

    现在对“堂子”的认知已经比较普遍,但实际上“堂子”只是仙家单位中的一种,本篇就讲讲仙家的四种单位——坛、堂、营、城。

    坛是供奉仙家较早的模式,也就是有些人所说的“一个香炉碗就能看事儿”!那个供奉香炉碗的地方就称之为“坛”,也叫作“香坛”、“仙坛”。

    在没有“出马仙”的时代,关内的仙缘弟子都是供奉“香坛”的,他们自称是“顶香的”,百姓则称他们为“香头”。

    仙坛只供奉一位或是一个家族

    的仙家。旧时候有仙缘的百姓都会在院内给仙家修建“财神楼”,也就是仙家住所,仙家是就住在“财神楼”里的“财神”。那个时候仙家是有真身的,说白了,他们还是以动物的形态生存的,是与人同居的,不像现在,只有堂单上的名号。

    堂子”是满族萨满教祭天、祭神、祭祖等专用场所。“香门”文化与“萨满”文化相互碰撞,诞生了蕴含两种信仰形式的“出马”。“堂子”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出马”的一部分。

    出马“堂子”的诞生,标志着仙缘弟子们开始从单一的缘分仙家信仰转变为萨满化的多种仙家信仰。“坛”者多数信奉“胡、黄、白、柳”四类仙家其中一个,供“堂”者的堂单上则是包含“胡、黄、常、莽”的。

    “堂”与“坛”相比,多了一个功能——招兵买马,也多了一个职能部门——鬼仙。

    “香坛”供奉逝者的时候也是单一供奉,不与仙家同供,而“堂子”供奉的时候让横死的亲属也一同享受香火。

    一个相对完整的堂单要有:胡、黄、常、莽、鬼仙。在各个职能部门成立后,要规划出每个部门的管理者,例如:掌堂教主、碑王教主、护身报马等。

    有前人将成为“营”的“堂口”总结出两个要点:五路人马六路兵和四梁八柱。

    谢宝树如今在桃源仙境,没有弟子,自然不用理会这些东西。

    古代有首诗说:三十三天天重天,白云上面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

    由正定而获得玄关显现,但因见地不到故不能超越玄关境界,即以此境界为究竟住处,依玄关之力量摄持改造身体,或依玄关求神通,肉体寿命可突破基因限制。

    地仙级修炼者是以肉体不再受到基因的衰老限制为成就标志,另有发展方向不同者,则以近似于阳神力量的空间物理作用能力为成就标志。

    地仙级的修炼比神仙级还要复杂繁难,修炼者之所以到地仙级便不能再上一层,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对宇宙三态叠加存在形态的根本理论不了解,所以刚到了门口就以为是终极境界了,由此可知,在人仙鬼仙级的修炼中见解高低并不重要,而一旦到了地仙境界,见解不到位就没办法了,所以说修道是智慧的成就,智慧不到量是不行的。

    地仙级以上的修炼不可能以业余活动的形态完成,必须断绝外缘专修,所以得法之人有一定基础之后大都遁处深山老林人迹不到之所,修炼所需时间因人而异,根基好的数年即可成功,根基差的则可能数十年尚未达到究竟之处。此外,颇有一些未得法的人也莫名其妙地跑到深山老林里住山洞住茅棚,好象在山林中蹲几年就能成道似的,

    真是不可理喻。

    谢宝树想悟得地仙境界,自然就要闭关,不理会尘世间的俗世。

    地仙,就是一个闭关的境界。

    大自然万事万物,无不是发机入道因缘。若信得及,行得切,因缘一到,一念顿丧豁破无明证根本智,八识亚上一刀骷髅露出眼睛,密宗称中脉已通,教下讲六解一亡,六根泯破获证圆通。总之,务必经过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这一着,才有可能正智现前,这与思维和知识毫无相关,故称无心得入。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可见,心若不修,就好像荒地一样,日久天长无人耕种,必然杂草丛生,不可救药。

    对于修行界的修士来说,虽然人与人有所区别,但是身心大致相同。所思、所想、所感区别并不大。如果以思虑之心去揣度道教的事情,显然是门外人推测门里情况,永远不可能弄清楚。而入门之人都是真清静的人。思虑之心已经除尽,不存在思虑揣度的情形。因此,一门之隔,真的是两重天地。

    所以,是否入门的这个门,并不是一个有形的门,并不是一个看得见的门,而是一个无形的门。门外的一切都是俗世,门内的一切都是清静。这个门,可以称为“清静之门”。

    道门有句话,“人心死,道心活”。要入道,并不是指穿上道服,练一练功夫。入道是指人心死,道心活,从此进入“清静之门”。

    清静两个字,是道门的根基。很多人急于追求实效,这种情况可分为几类:一是重视炼气、养生,二是重视神通,三是借修行之名敛财、出名等等。这些急功近利的做法有一个通病,就是轻视修心,忽视修心。

    都不知道修心的重要性,也不清楚修心最终能得到什么好处。看见眼前的一点点利益就认为是大道,不惜费尽心血去苦苦追求,至死不悔。

    古往今来,无数求道者都被这些所迷惑,终究不能进入大道之门。怀揣着一颗充满功利、充满浮躁的心去养生、去炼气、去养内丹、去通神、去出名、去敛财。如此作为,远远背离道门“清静无为”的宗旨,不仅不能悟道,不能教化社会,反倒使大道越来越昏暗不明。

    岂不知《道德经》上说:“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可既。”想要立竿见影地见到奇效,是不可能的。瞬间的清静人人都能做到,常清常静却没几个人能做到。

    而做到了真清静,却经年累月见不到任何实质效果,也是不可能的。经

    年累月追求清静却毫无效验,只能说明一点,并没有做到真清静!

    学道并无巧妙捷径可走,唯一的捷径就是修心。学道之妙,不在于富贵名誉,而在于通过不断的积功累行,心由狂躁不定,变得渐渐安定,从安定之中渐渐体悟到清静之中自有实在。

    于是心变的非常充实。虽然并没有得到什么,但是心却变得非常充实、踏实、自信。心外的事物如健康、富贵、财物、名誉等等,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却变得越来越轻,甚至连生死也置之度外,只求心中清静无染。

    谢宝树如今,想要到达地仙境界,必须要悟道。

    不说其他外界事物,只说自己的身体,即便是修为很高的人,也有身体不适的时候。然而不论处于何种环境,此心始终清静。从内心的清静之中,自己得到了真正的满足。这才是学道之妙。况且此心清静,身体也随之发生变化,玉液金液自在其中,又何必贪恋社会中的种种事物呢?

    做到了真清静,就进入了大道之门。道门对社会的教化作用,正是在追求清静的过程中逐步实现的。因为心清静了,心中就没有私欲杂念,自身的行为自然端正。在潜移默化之中,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就会对身边的人、周围的人产生影响。不需要特别的说教,也不需要特别去做什么,只是为了追求自身的清静,教化社会的效果就自然达到了。

    《太霄琅书经》谓:“人行大道,号为道士。士者何?理也,事也。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曰道士。

    这一境界,还跟道门的有关。

    谢宝树在闭关的地方,摆放了许多道门的秘籍,想要突破地仙,必须得要好好参悟一番。

    再说了,谢宝树跟道门的恩怨,以后肯定还有碰撞的时候。

    对道门了解多一点,以后就会机会多一点。

    道士之所以被称名为“道士”,是因为他们的行住坐卧,举念运心,即生活中的一切思想言行,惟道是修,惟德是务,惟行道业。将信“道”、修“道”、行“道”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这一点至关重要,道士们的生活内容及其特点即是由此而决定的。

    道门追求的是精神和肉体完全和谐统一的“与道合真”的境界,专门修行”神通“的人是术士,不是道士,偏离大道而专修神通的方式称为”旁门“。

    既然选择信仰道门,千万要把占小便宜的心理丢开,不管是入世法还是出世法,都没有不劳而获的。道门是务实的宗教,要得到世间的荣华富贵,必须立志上达,自立自强,才能达到目的。

    要想到无病延年,必须要修行,将自我命运进行改造。道教有种种的法门,适合于各种根性的众生。众生依之修持,必能

    成就大道。

    但修行并不是要求每个人吃斋诵经、闭门打坐,任何修持法门都是一条路,路在脚下,自己不愿走,神仙也没办法。只有自己去实践,去体验才会有效果。

    不靠修行、积善去改造命运,只是逢初一、十五以及节日去烧香求神明保佑,或者算命打卦卜问自己的财运等,这并不是正统道教所教人做的,而且也不容易达到满意的成效的。

    道门尊道而德,“道”是宇宙的主宰;“德”是外在表现。道门把道抽象的表现出来,体道修身以至成功则有德,并认为无为为上德,有为为下德。

    而“德”被解释为“得”和“优点”等意,如中国儒家所提倡的孝、悌、忠、信、礼、义等传统思想,皆归于德的范畴。道和德如衣之表里,相辅相成。

    道是真实的存在,也是普遍的规律,人们以无为之道治国则国泰民安;以清虚自守、卑弱自持之道治身则身修;以深根固蒂之道延寿则能长生久视,这都离不开德的辅助。

    德是道的根基,要成道就要积功累德。

    谢宝树在道门的典籍上,看到一个白马悟道记。

    经古岁月,湖南洞庭之西的沅水江畔,有一所重檐庐舍。主人白开,妻子李氏,彼此相敬如宾。二人据守祖业,男耕女织,虽不充盈,却也安贫乐道。

    岁循午马,李氏分娩之前,梦见一匹骏马跨入自家户堂,次日便生一男丁,遂名“白马”。

    白马豆蔻之年,沅江两岸常遭江盗匪祸。为防不测,只得各家圈砌围墙,环植荆棘,饲养家犬。且委人彻夜不眠,巡更守夜。

    不料此伙歹徒,武功高强,擅长妖法。每乘江夜风雨,便弃船上岸,打家劫舍,居然呼风唤雨,飞墙走壁。众人奋力堵截,却因道路泥泞,站立不稳。眼望诸家钱物米粮,被劫至船上,即扬帆鼓风,顿失于湍浪江雾之中。

    白马闻讯,谓高堂曰:“尔后倘遇雨夜,儿亦顶风而出,觅获贼船,断其舵桅,折其篙楫。”其父曰:“你若只身前往,势力单薄,恐不中矣!”白马答曰:“倘结伴而行,易露目标,亦不可取也!”彼此默默无语。

    适逢一日子夜,又遇狂风陡雨,白马疾步迎风,寻遍江滩上下,悄无贼船踪迹。忽在闪电光亮之中,窥见几只蜗壳,潜于滩尾,庞若瓢盆。白马奋力上前,举足而蹴,将其踩得粉碎,才返身归往。

    白马回至家院,真乃惨不忍睹:庐舍倾覆,父母双双遭受妖孽毒手,腥风扑鼻,血水横流,他顿时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白马含泪安葬父母,辞别父老乡亲。孤家寡人,来到桃源山玄观,长跪于道长于真足下,诉妖匪罪孽,恳请收他为徒,赐教道法。

    于真曰:“道

    法者,自然也,并无捷径,亦靠潜心悟彻,自我磨砺。”白马伏答:“徒儿决然为民除妖,以身许道,死不足惜,况畏磨砺乎?!”

    于真默运良久,便带白马至观后石洞之顶,曰:“此曾黄仙师潜心修道处。所谓悟彻天地玄机,则可道法自然,你就借此造化吧!”

    白马拜谢于真,遂下石洞。但见洞口悬于沅江峭壁,洞腔固然隆穹,陈设则极简陋。除了石床石几,尚存一只漏桶,一鼎破釜。于真每日遣人送去两升米粮,并使传曰:“自行炊饮。”

    白马提着水桶,下得陡崖,汲起满桶江水,攀上峭壁,来到石洞,因桶漏仅存一勺之水,何供炊煮之用?他试着将桶旋转,亦加速攀缘,却见漏桶盛水,与次俱增。至于破釜炊煮,只得拾来干柴,奋力吹火,却也将釜底溃水忽略不计。

    许久之后,白马居然有所闲逸。这日,于真忽至洞内,谓白马曰:“你因根基深厚,道心极坚。故而运用漏桶,悟得‘禁法’之胚技;借助破釜,取得‘啸术’之萌功。”说着,便从袖内取出一本《禁啸经》:“为师送你此本经书,指望徒儿潜心研读,得其要领极论,求得践理合一,方可应用自如也。”

    白马双手捧过《禁啸经》,虔诚拜谢。

    时过数年数月,洞庭沅江之域却遭灾旱,赤地千里,禾稼一片焦灼。玄观接纳落荒逃难者日众。白马自洞中做得许多饭菜,为趁热送往观中,施济灾民,而往返不息。

    是日,一蛮者,额头长着两颗肉瘤,背负囊袱,昂然闯入观中,自称落难之人,强求道观施米十囊。道长于真观其人察其言,识得本是无耻奸凶。便曰:“今年灾域甚广,观中施济甚多,何有存米十囊之丰?不过要解腹中之饥,立可入内饱餐之后,再作计较。”

    此时白马携篮而过,见到此景,禀于真曰:“师父,就让徒儿款待这位仁兄吧!”

    也好!”于真扫了蛮者一眼,告白马曰:“学道之人亦应慈悲为怀,万不可意气用事!”

    “是!”白马聆听于真教诲,便携篮邀蛮者进了厢房。只见蛮者摘下帽子,“呼”地一扔,帽亦固于板壁之上,他才慢条斯理,卸却背袱,稳挂于帽头之上。

    白马见状,亦从篮中取出一杯茶水,置于桌上,施礼于蛮者:“请用茶!”蛮者坐于桌旁,端起茶水,仰首而饮,不觉“哗”地一声,茶未及口,却洒了一身——原来茶杯无底。

    蛮者一怔:“我虽能‘禁固’,他却能‘禁液’。便转怒为笑:“为兄失手,见笑,见笑……”忽而眼珠一转,笑曰:“吾这衣衫透湿,试将桌椅转到室外,也好坐着晾晒。”说毕,“唧—”地一声尖叫,桌椅自行旋走,立于观坪老樟

    树下,戛然而止。蛮者施礼于白马:“请上坐!”

    白马一挺身子,曰:“太阳酷热,晾干衣衫,恐伤头矣!”说毕,心一意念,坪内一口偌大铸钟,腾空而起,挂于老樟劲桠,不偏不倚,荫覆桌椅。白马施礼于蛮者:“请上坐!”

    “‘声啸’岂能胜于‘意啸’?”蛮者望而生畏,便顿首道:“鄙人即刻悟得,大荒之年,饥民饿殍比比,贵观施济有限,吾当回家自力。后会有期!”说着,便踉跄而退。

    次日,于真问及白马:“近来观中施食日增,何来米粮济济?”白马答曰:“弟子窥得沅江彼岸石洞,亦为江盗匪孽之巢,洞内储粮甚多。每日时值午夜,贼人倾巢而出。弟子伺机凫水过江,攀至洞内,按观中所需粮物,取回足矣!”

    “本民之物,还民所用,理当正道,但恐……”

    “但恐何事?”白马见于真欲言又止,故而问之。

    于真忧心忡忡:“昨夜祖师托梦于我,沅江彼岸洞贼,均为千年蜗牛妖孽,本性不改,每每乘风而出,成群打劫,致使沅江两岸百姓惨遭蹂躏。昨日发现洞中所劫粮米钝减,其妖首直寻我观中而来,蓄意捣乱,苦于不见物证,亦畏你‘禁啸’之法,才怏怏而返。只恐日后变本加厉,祸害于民。”

    白马一听,立即求道:“为了拯救江岸百姓,就派弟子前去降伏此伙妖孽,万望师父恩准。”

    “不,不!”于真摇摇头:“祖师说了,牛跑顺风,马奔逆向,方可相向对峙,故曰‘风马牛不及。’”我揣测,降伏蜗牛之妖,必为属马之人。”

    白马双膝跪地:“师父,徒儿本命属马,母亲生我之前,亦梦见马入户堂……”

    于真急忙双手扶起白马:“如此看来,降伏蜗牛妖孽,已非徒儿莫许。这除暴安良的责任,也就只好落在你的肩上了!”白马频频点头。

    当夜,一阵狂飙肆虐,忽而大雨倾盆。白马来到于真跟前,双手捧出《禁啸经》,曰:“弟子此去降妖,量必凶多吉少。特将经书奉还师父,亦望观中师徒,勿以我为念……”白马拜别于真,毅然转身,迎风搏雨,疾步而去。

    白马走后,于真翻开《禁啸经》,只见书后补缀几页,亦是白马增著:“‘禁啸’二种道法,成于自然法则之升华,亦为克生理念之至极,无形胜有形,无声胜有声,唯两者并用为禁忌。然,除去贝壳类妖孽,又需‘禁’其外壳,‘啸’其躯脏,致死躯不附壳,旋即覆亡。而施法者,必损元气,亦违杀生之戒,终同临于尽……”

    于真阅罢,老泪横流。他急速攀上观内高阁,却见沅江彼岸,一阵豪光闪烁,穿云裂石之后,便是夜阑人静。于真倚栏而望,直到次日凌晨,也

    不见白马返回身影。只是从此以后,洞庭沅水之域,再无妖孽匪劫之祸。

    此事传至唐代,道教宗师杜光庭亦在《洞天福地记》中称曰:“第三十五洞桃源山,白马玄光之天。”

    谢宝树看完这个故事,才发现,道门,是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反而,还有不少灵慧的地方。

    道门的众多经典告诉人们只有通过存道纳气,积善累德,安神固形,遵循自然的规律,便可长生久视,延年不死,即身成仙。

    现在的修行界,一些人虽然死了,但其精神和思想一直在鼓舞和感动着人们,这是精神世界的死而不亡。道教又认为通过修炼,达到与天合一的境地,可以在宇宙内外自由往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肌肤如雪,不生不灭。

    比如说,大唐的李二,还有武则天圣后。

    这两个人,是大唐精神的象征。

    当人们有灾难时,他们可以随求随应,帮助人们从苦难和不幸中解脱出来,这样就达到长生久视的精神境界和修炼目的。因此,长生久视是道门独具特色的教义思想之一,是神仙世界的理论基础。

    近年来,教内外一些道士、居士隐居山水静地专心于打坐静养。无疑,静坐炼养是一种悟道养身的行为。许多宫观名胜古迹都是开放旅游场所,现代人生活节奏紧张,工作压力大,暇时静下心闭目打坐,为长时精神状态紧张的人们提供了一个休息松弛的好方式。

    本性迷,神即是众生;本性悟,众生即是神,静坐中最重要的目的,是在静坐中找回本性。而静坐的关键在于炼心,当心住性澄之际,便是觉悟之时,静坐的好处,主要是塞兑闭门。

    修行界中中所面对的功名、利禄、争强好胜,七情六欲等等,均一一在这静坐的过程中得以化解。心不动气自固,意不动神自灵,寂然不动感而遂虚极静笃,心安而静,身心可与俗世隔离,端生神异之妙。

    许多人认为静坐可以彻悟本性。当然,练习者抱持着理想静坐也不失为健康的态度,不过,何为本性?《道经》云:性本具足,性本清静,性本不动,性本不生灭,性本生万法。心生性灭,心灭性现。万法皆有“道“性。

    人也与物一样,有其自性。当自性与道同体,则自性悟,否则迷。人与社会之间有着许多互动联系的行为,每个行为都是本性的呈现。由于人往往为情所蔽,故表现于日常之行为都不会是纯粹的体性显现。七性六欲、贪嗔痴等把本性隐藏,五色、五音、五味都能令本性奔驰于外,行为所透显的本性,不再是原本具足之性,因此而远离大道。

    静坐可以养生,但本性只能在日常的磨炼呈现,如果在日常磨炼所呈现的表现

    远离本性,即使偶尔心中致静一刻达到“致虚极守静笃“也是徒劳,练习者仍不悟大道。打坐静养要与日常生活工作相结合,不能误以为单靠打坐便可以得“道“长生。日常生活是修炼者最好的试金石,觉悟要从不断的磨合中得以升华,即使住庙出家、面壁九年仍不能处理解答诸多伦常纠纷。

    宫观的庄严,晨钟暮鼓有如神灵的召唤。礼忏仙经亦如祖师临坛,大师的叮咛在耳,还有众目的注视......这一切都可设置梦幻泡影,转过来还要面对现实中繁重的修行杂务、宗教与社会的责任。

    谢宝树出关了,他一身清爽的一扇,走到通明大师面前。

    通明大师看着他,微微一笑:“余有宝玉,藏于心怀。亦如明珠一颗,照见万古皆空。无明携玉而来,佩之驰骋于天地大道之间,独步于人间世,不为来世,只为邂逅于余,化作尘土。”

    谢宝树心中有所明悟。

    寒冰的希冀曙光何处有,寂孤者独行于暗黑无疆之夜。雨浸风敷无星月,丛林十八道弯,泥泞深吻着匍匐的双肢,厚重的喘息射出激光如柱的双目,迂过坟墓斜立死荫的幽谷,乌鸦在枯树上欢唱,猫头鹰炯炯有神地注视,没有一只虫鸣,唉叹一声,妖阻降妖,魔拦伏魔,佛来亦杀佛,菩萨现身被一棒子锤地个稀巴烂,行至荒凉处一条深邃名叫长寿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悠悠天地独怆然而涕下,片刻小憩继续寻觅着归途。

    他入地仙境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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