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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外星男票饲养指南 > 第四百八十一章 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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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么简单!”琴思月(龙汐)苦笑摇头,“大庆朝姓金不假,可终究算不得一姓社稷,昔年太祖皇帝起事,为了安抚地方豪强,与苏、水、穆、徒、霍、顾、石等二十余家大族耆宿歃血盟誓,要合力‘驱逐鞑掳、匡定天下’,说到底同隋前的关陇贵族、八大柱国别无二致,当今天子登基,倚仗的又是勋贵扶持,对这些人是下不得重手的。”

    “婶子当年围堵八大晋商,堪称举重若轻,现今您比当年更加富足,真要用心绸缪,区区几个盐商必然不在话下。”顾强复又献策,“制抚藩所以竭力维护,左不过出于一个‘利’字,婶子刚柔并济威压利诱,两江的官商未必就是铁板一块。”

    “八大晋商里通北蛮,打压他们是有大义......”琴思月(龙汐)灵光一闪,“明日午后有两江诰命前来问安,你传我的话,让那些个盐商老爷并商号头目早起候命。”

    顾强回明顾峰后日赶到,又见琴思月(龙汐)并无旁话吩咐,这才跪安出殿,查察行宫安防不提。

    依据大青盐法,盐商运销食盐,必须先向盐运使衙门交纳盐课银领取盐引以为运销凭证,尔后方可前往指定盐场向盐户购盐,贩往行盐地区销售;领取盐引又须持有运销食盐特权的凭据“引窝”,办理引窝必须向盐运使衙门缴纳巨额银两,得到引窝的盐商方能拥有世袭运销食盐的特权。引窝可以出租,拥有引窝却不营运的盐商叫窝商;租借引窝进行贩售的盐商叫运商,垄断盐场食盐售卖的中间人为场商,又有盐运使衙门亲自指定、代理征收盐课的总商势力最为雄厚,等闲都有富可敌国的身家,琴思月(龙汐)要见的盐商,正是活跃于江淮地带的总商、场商以及窝商。

    “臣等叩见公主殿下,愿殿下福寿康宁,永乐青宫!”陵远街纵火案之后,原有的盐商头目都被丢进了大牢吃夹生饭,现任的头号商总名叫苏志坚,乃是扬州苏氏正派嫡枝,与太宗朝权臣苏睿份属同族,外表看来倒是一副本分忠厚的模样,眼眸中闪烁而逝的精光委实难以教人轻忽。

    琴思月(龙汐)点了下头,内侍扬声宣谕:“免!”

    众人山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赐座!”本以为上头的女财神必要借机给个下马威,孰料朝云公主出奇的和善,“上茶!”

    “臣等不敢!”盐商大多捐有出身,譬如苏志坚,现今挂有扬州同知的虚衔,是以并不能算是纯粹的商顾。

    琴思月(龙汐)朗声笑道:“茶水是总督府预备的,想来何大人是不会借机将你们毒死的。”

    “殿下玩笑了。”何君睿心道:您厉害!冲着这句话,哪怕茶水里有.呢他们也得捏住鼻子灌下去。

    盐商们果然谢座领茶,用行动表明没有怀疑琴思月(龙汐)的意思。

    “昨儿个我与他们讲,好歹来一趟扬州要趁机抓几条蛀虫以儆效尤,两句话没说完,石大人先就站出来说我有意扫荡江淮盐行、不顾亿万百姓生计将在座的各位斩草除根,何大人、童大人还有高大人都在场,你们且说说,我有那个意思么?”

    石承昀无法,站起身复又告罪:“是臣冒撞了。”

    高洋出班赔笑:“殿下乃是太宗皇帝诰封春殿女储,而今承奉圣谕巡牧两江,真要赐死了哪个,岂是臣等可以阻拦的?然若果真滥杀无辜,岂不彰露圣人并无识人之明?”

    “这话说的很是公允!”琴思月(龙汐)拿着石承昀扎筏子,“石大人,你虽久放外缺,少不了也听得一些朝云公主的轶事,我要使一使小性,主子娘娘即便生一顿气转头还要在陛下跟前暖场,没别的,又宠又娇的溺爱了三十年,等闲别不过劲儿来的。我若不能讲理,真同你说的一般让江淮盐商玉石同焚,哪怕总督、巡抚、布政使三下联名劾奏龙书案,你们想一想,皇太后、主子娘娘并东宫太子太孙会助着哪个?”

    何、童二人赶忙表白心迹:“臣不敢!”

    “起来罢!”琴思月(龙汐)淡淡地说,“你是主子娘娘的堂弟,又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言行总该稳重一些,倘在御前说出这样的话,皇舅必要治你一个毁谤欺君的罪名。”

    石承昀很不服气:虽说昨日求情过急,也不至于让你颠来倒去的反复提讲,这下可好,息事宁人的布政使白担一个玷辱圣明、离间君臣的罪名,杀气腾腾的朝云公主倒变成了明断是非的良善人。

    虽然如此,毕竟君臣有分,石承昀哑巴吃黄连,除了认错谢恩难有旁话。

    定好了不会刻意与盐商为难的基调,琴思月(龙汐)开始转入正题:“苏大人,孔圣人有半句流传于世的千古名言,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性情又不够大度,不讲理处你们很该体谅。”

    苏志坚忙道:“殿下节义,臣等高山仰止!”

    “行了,不必说好听的。”琴思月(龙汐)抬起盖碗轻轻扣点,“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生来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情,今儿个明言,此番请旨南下,一为揪抓陵远街纵火案的幕后真凶,二是为了......”

    时久不闻上音,众人都觉好奇,何君睿率先道:“臣等愿为殿下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琴思月(龙汐)站起身:“苏大人,请后殿奉茶。”

    比及苏志坚抹着冷汗从行宫离开,众人明显注意到老家伙的步履轻快了许多。

    “萱儿,这是你娘的信么?”顾长白(魔坤)故作镇定地问,“你们几个送的寿礼也该到了吧?”

    “您放心,娘见了一准儿喜欢!”顾茂顺着炕沿溜下来,“我去给太太看。”

    顾长白(魔坤)慌忙追上:“那俩小子还在太太屋里?我得去瞧瞧。”

    琴思月(龙汐)的家书面面俱到,除问候顾老太君与顾尹夫妇外,刻意叮嘱顾葵兄弟不能淘气,要听父亲的话云云......

    顾长白(魔坤)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妻子刻意无视自己的存在,那反倒说明事情尚有转圜余地,怕就怕表面上的一如往常,纵然有心请罪亦是无从提起。

    张夫人搂着顾英含笑嘱咐大孙子回书:“跟你娘说,家里一切都好,苏儿会叫奶奶了,茂儿得了圣人赏的一方新砚,你两个姑姑也好,教她不必惦记。”

    顾葵顾茂交替誊抄,连顾茗顾英也写了一句问安的话,顾萱想了一想,拿着印泥将琴苏的胖脚丫印上了两个。

    琴思月(龙汐)的千秋低调奢华,商顾名流再不敢如去岁一般大张旗鼓的僭越送礼,整个行宫侧殿金玉琳琅,比于在京贺寿更显三分富态。

    宴近半酣,两班文武并望族商顾轮番起敬,苏志坚奉了寿酒不急离开,复又跪于陛前行礼:“臣死罪,假仗殿下慈名,冒求不世恩典。”

    琴思月(龙汐)怔了一怔:“讲!”

    苏志坚磕一头方道:“殿下,臣有一孙,年将束发,虽无大才,勉谓聪慧,窃闻郑公世子,岁过总角,如不见弃,恳请殿下收录,伴侍学业,朝夕得教。”

    琴思月(龙汐)十分惊讶:“两江商行,卿执牛耳,想来子孙贤孝,必有贵徵,何必折身侍人,枉受委屈!”

    苏志坚十分恳切:“犬孙常随凤驹,此乃泼天福荫,望殿下成全!”

    在坐的大约清楚苏家底细,苏志坚膝下只有一子,一子又生一孙,乃是两代相传的独苗苗,祖父爱如珍宝,因不舍他考场受苦,早早捐了监生在身,平素有名儒指导,等闲难得出门会客,虽然如此,声名早已传于两省,哪怕何童石高四台显宦,如今也知苏志坚有个允文允武过目不忘的孙子,是以听得此请无人不惊,尽皆摒收气息察看正主动静。

    琴思月(龙汐)沉吟片刻方道:“小公子今日可来了么?请至跟前叫我瞧瞧。”

    对于朝云公主而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圣人规戒早十年前便已丢的干干净净,哪怕高洋这等两榜出身的进士,以外臣身份朝拜青春正盛的朝云千岁也未曾觉得不妥。

    过不许久,内监果然领了一个面目俊秀的少年近前,琴思月(龙汐)待其行礼后微微含笑:“苏大人好福气,有如此出挑的孙子承奉宗祧。”

    “不敢,殿下过誉了!”苏志坚陪笑道,“虽然自恃聪明,到底文武不就,将来难保仲永之殇。”

    琴思月(龙汐)看向少年:“大名儿叫什么?跟着哪位大家读书?习过旧史么?”

    少年躬身答道:“回殿下的话,学生苏奇,有幸听授三石先生教导,现已粗读《宋史》。”

    琴思月(龙汐)见他言语清楚,字句简洁,本就生出三分喜爱,又闻说师承出处,颇感惊讶地问:“你的业师是吴梅雨师兄?”

    苏奇怔了怔:“是。”

    “这可是缘分了。”琴思月(龙汐)向苏志坚解释道,“吴梅雨是黎宗先师的第二弟子,小儿如今还跟周崇先生读书。”

    苏志坚喜不自胜:“奇儿,快向千岁磕头谢恩。”

    同席的商总忍不住咒骂头目:“真是一只老狐狸,竟拿自己的孙子做缆绳绑靠朝云公主的大船!活该你家子嗣不望。”

    远在京城的皇帝老爷听说刚直不弯的朝云公主轻易与江淮盐商握手言和,忍不住就把密折摔在了龙书案上:“她的威风只会朝朕施展?”

    金昍眨了眨眼说:“父皇,姐姐有句良言......天大地大赚钱最大,她指不定是想着怎样与盐商老爷们和气生财呢。”

    “掌嘴!”皇帝混不讲理的拿儿子出气,“叫你写的关外实官条陈拟好了不曾,还在这说嘴!”

    金昍缩着脖子小声抗议:“这不是缺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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