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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高嫁女低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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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大的娇、小的惯,中间最易觉心寒。”做父母的大抵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像吴太妃,明明知道小儿子是获罪于太宗皇帝,也得逼着大儿子想法子求恩赦,而今忠恂郡王回了京师,又心疼他没有爵禄差事,照样逼着忠雍亲王想辙,忠雍亲王有自己的顾虑,哄着老娘说:“十二虽然抗旨,第一个开罪的是朝云公主,万一咱们弄过了火,朝云公主并不是性子好的人,跟皇上打滚闹一闹,保不准还要迁怒到老十二身上的。现如今好容易冷了三四年把他弄回来,万万不能在这样的空挡功亏一篑。”

    两个儿子比起来,大儿子更加靠谱,当娘的自然倚重:“那你的主意呢?”

    忠雍王言明计较:“皇上漏了口风,要在正旦后册封皇太孙,那会子推恩诸王,总不会略过老十二去,咱们不能指望朝云公主那边点头,可她若是摇了头,皇上怕是不能不顾虑的,而今有几个月工夫,儿子这边跟康王求个人情,母妃督促着老十二耐着性子不犯浑,隔三差五再打发儿子媳妇与十二媳妇过伯爵府走动走动,三下里使劲儿,怕她并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抓住旧错不放!”

    吴太妃想了一想,觉得是老成持重的办法,点头说道:“老十二那儿我去提他,再要胡闹,便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忠雍王抹一把汗:“吃了好些年苦,如今该有长进了。”

    有这段插曲在里头,吴太妃对琴思月(龙汐)份外热情,朝着顾老太君与张夫人把玫珺几个夸了又夸。

    黄氏想着人家孙女的账,吴太妃也把主意打到顾家头上,忠恂郡王的庶长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玫珺是庶出不假,可身世摆在哪儿,配一个获罪宗室的庶子富富有余,要是两家结亲,岂不是化干戈为玉帛?朝云公主非但不好为难幺子,反倒得为小姑的将来打算扶持亲家一把。

    这个念头生出来,实在是越想越合宜,筵席一开,吴太妃便极为坦白地问起了玫珺的终身。

    顾老太君听得询问没有多想,因回道:“上门的官媒不少,老大媳妇和公主眼界高,我也挑剔着怕孩子委屈,正应了‘再三计较无计较’的老话,十个有六七个叫她们筛了,剩下三四个却过不了我的眼,好在孩子小,不怕被我们娘儿们耽误。”

    琴思月(龙汐)必要找个洁身自爱的姑爷,张夫人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女婿就得是有功名的学问人;顾老太君为勋贵千金,看不上底子薄的人家,三下一搅和,赶哪儿有顾长白(魔坤)这样的才俊可选?没有结果是必然的。

    吴太妃笑意更盛:“关系孩子终身,该当加倍仔细。”

    顾老太君有些回过味来:“我今老天拔地,自有年青的劳累,毕竟隔了一辈,让做父母兄嫂的定罢!”

    吴太妃便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寻思着找个机会探探琴思月(龙汐)的口风。

    论及出身,吴太妃在先帝后宫里是往下数的,早先不过以中宫女官身份得到太宗宠幸,陆续由贵人一步步升到皇妃之尊,她比明郭诸妃会做人,从来在皇后跟前恭敬有礼,六宫上下没有不称赞的,早年琴思月(龙汐)见吴太妃受宠,颇疑她有老凤涅槃的命格,私下曾在御书房的《后唐书·卷五十二·列传第二》中赋诗:“今日做汝主,明朝两平移,枉居元宸位,岂如旧宫婢!”太宗皇帝观而未语,此后不于人前夸赞吴太妃之贤。

    虽是如此,吴太妃在皇太后跟前的体面胜过甄、明十倍,次日进宫谢恩,提到幼子时便说了想与神龙将军府结亲泯仇的话。

    皇太后跟着皇帝儿子的步调走,既然忠恂郡王被赦免回京,自是有所任用的意思,她也不想琴思月(龙汐)为这个生出芥蒂,含糊答应一声:“我且问问再说。”

    这就是吴太妃的高明之处了,按照礼法,皇太后才是正经的嫡亲祖母,她要居中说亲,决计算得上名正言顺。

    琴思月(龙汐)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这个不成,忠恂王跟我有梁子,万一他叫妻儿拿着我家小姑撒气,可不成了我的罪过?”

    “你可想的多了。”皇太后要为孙子说话,“堂堂皇子龙孙,岂能是妇人的心性?”

    “不成不成,是与不是,并非片言可断。”琴思月(龙汐)不能在这上头马虎,“我要选了别人呢,走了眼被瞒混还有可恕,明知两下有过节却点头答应,这要有个万一,我便找了能撞死人的豆腐也来不及。”

    皇太后勉强不得:“我就怕你不应,没在吴妃跟前夸口许下。”

    “老太太,您怕想的多了。”琴思月(龙汐)微微笑道,“咱们且看着,若是忠恂王痛快应了这门亲事,那他便是另有所图,我是应谁也不能应他;若他跳着脚不答应,自是梁子太深难以解束,也正合了我的心意,不必要您居中为难,且走着看便是。”

    皇太后大悟:“你是稳吃三桩柱的意思了。”

    儿子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跳脚是不现实的,忠恂王把眼一瞪:“爷的儿子怎么能娶顾家的女儿?”

    严王妃一点儿不怕他:“就算您想求娶,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嫁呢!”

    忠恂王气结。

    严王妃叹口气:“爷,我是不知道您记恨朝云公主给谁看,太宗皇帝南巡遇刺时您是在跟前的,当时情形我没亲见,莫非您原本要往太宗身前挡,反被朝云公主抢了先,这才生了芥蒂?”

    “你——”真要像严王妃说的这般,他们兄弟何至于攅不过一个女人家。

    严王妃有两个亲生的儿子,自要为他们着想,见丈夫固执着不愿与顾家修好,索性捅一捅他的心病:“爷,您当日的行径,说小了是不服女人辖管,往大处说——不服太宗皇帝与皇上两层的圣意,而今不愿将前事烟尘归土,是因为有朝云公主节制,功亏一篑没有夺得兵权的旧怨么?”

    兵权换成“皇位”更加贴切,严王妃的意思很明白:不与朝云公主和解等同于承认仍怀异心,你自己看着办就成。

    忠恂郡王低下头:“你和母妃看着办吧。”

    严王妃苦笑道:“只怕高攀不上啊!”

    落架凤凰不如鸡,忠恂王再要自负,也知道今时今日的神龙将军府不是轻易攀的上的,听得妻子这话,扭过头去没有言语。

    若是寻常的没落宗室,玫珺嫁去做正妻也并不算辱没身份,但忠恂郡王获罪两朝皇帝,引子还在琴思月(龙汐)身上,张夫人就得细细掂量:“怕不匹配!”

    琴思月(龙汐)果断:“我已回了皇太后,白跟太太讲一声,万一再有说客,您也不致措手难及。”

    张夫人道出顾虑:“咱们家再贵也是臣子,忠恂王即为白身,到底是天潢贵胄,自古有君家挑拣臣子的道理,哪有臣子嫌弃皇室的说法?”

    琴思月(龙汐)的心事且不在这上头:“先拖着,等过了年再说。”

    另一对婆媳也在商议“凤凰蛋”的亲事,顾老太君早先取中了芝晴,可惜林海夫妇不大热情,许家有个星澜,偏是失怙的孤女,出了之前的事儿,顾老太君与黄氏再说不梵还小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话,他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

    搁在去年,顾老太君指定不会自负的以为不梵有郡马命(否则也不能将视线搁在林芝晴的层次上),现在不同:他已经多了皇孙亲舅的身份,配公主不现实,想找个郡主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忠雍王爷极得陛下重用,王妃统共只有世子和郡主一双儿女,若是议成了,对不梵、对丹琦都是好事儿。”皇孙的舅舅加亲王世子的姐夫,黄氏越想越衬头,“赶着没议亲,我们不妨出出力,保不准能成呢!”

    顾老太君十分心动:“不急在一时,等再有机会,让不梵露露脸,只要太妃看中,这事儿便成了一半。”

    黄氏笑吟吟地说:“还要靠老太太做主的。”

    顾老太君亦笑:“我不替他打算,指望谁唻!”

    黄氏犹豫了片刻说:“还有一句话,得请示老太太的意思。”

    “嗯?”顾老太君问道,“什么话?”

    “不梵这个孽障已经十二了,按咱们家早年的规矩,身边要安排四个伺候的丫鬟,为着他的身子想,原该压一压,可如今搬的远了,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还是放不得心,索性过明路放一个妥帖人在屋里,免了公盐成私盐的笑话,不知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顾老太君意动:“你看中了哪个?”

    黄氏即问:“老太太觉得暮雪如何?”

    顾老太君稍加沉吟后说:“论及姿色,还是晨露更胜一筹。”

    “老太太,媳妇的浅见,还是要识大体的老实丫鬟才能管得住不梵。晨露本也不错,媳妇觉得灵动了些,怕她纵着不梵胡闹。”黄氏慢慢地结语,“总是老太太tiao教的人,原不会差的,收了她未尝不可。”

    “你虑的周到。”顾老太君叫了春华进来,“去大太太那儿传我的话,今后暮雪的份利与姨娘们一般,再从我的月钱里裁一吊钱补给她,算是酬她照顾不梵的赏银。”

    黄氏忙道:“哪能让老太太破费,就从媳妇的月钱减给她便好。”

    顾老太君摆摆手:“不必!你的钱给不梵攒着就是。”

    顾茗顾英都在练本事,这个挣着力翻身学爬,那个抱着胖脚丫往嘴里塞,张夫人乐的不行,看一会儿这个、逗一会儿那个,笑声不断音地从正房传出去,春华便问大丫鬟司秤:“太太怎么这样高兴?”

    司秤笑道:“两个小公子在里面,太太高兴许久了。”

    春华了然:“快帮我通报一声。”

    张夫人听了顾老太君的话微微颔首:“堵不如疏,也算个法子。”

    春华躬身赔笑:“老太太正是这个意思。”

    张夫人问道:“现今不梵跟前有几个人伺候。”

    “加上暮雪是六个。”春华边想边说,“另外五个是晨露、匀香、佳蕙、坠儿、靓儿。”

    张夫人顺口问道:“她们是多少的月例?”

    春华记得明白:“暮雪是老太太名下的,每月原有一两银子的例钱,晨露、匀香为大丫鬟,月钱是一吊,其余四个是五百文。”

    张夫人点了点头,因命丫鬟浅茶:“早先长白改了学里规矩,姑娘们的水粉胭脂又采办的不尽意,你便往账房传我的话,打下月起,姑娘屋里的脂粉采办都裁撤了,老太太和公主的月例加十两银子,我和老爷与二老爷二太太并炯儿媳妇的照旧,长白和炼儿两口子都定准十两,没成婚的哥儿姐儿是五两,上一辈的姨娘算三两一吊钱,小一辈收了房的,通给二两一吊钱,有了正经名分还是三两,暮雪的月钱也不必再挪老太太的份利。”

    浅茶答应着去了。

    春华心道:虽是涨了月例,摆明要借这个压一压半截主子的意思。

    消息传开,不缺钱的没觉如何,像穆姨娘这等少有外快的无不欢悦,私下跟顾不难念佛:“还是大太太慈善,知道我们的难处,早先你受不梵的累没了笔墨银子,太太就拿月钱补回来,咱们娘儿俩多了一倍的例钱,将来能宽裕好多呢!”

    顾不难附和一声:“姨娘也能少做些针线,免得累眼睛。”

    穆姨娘笑道:“只要你读书出息,也跟大公子似的挣个进士老爷来,娘便辛苦些也值当。”

    主子们涨一回月钱,下人们都要跟着沾光,早先琴思月(龙汐)生气,把二房的份例裁了一大半下来,直到玫珺当家才做人情请示着恢复了旧例,此番张夫人做主,即便黄氏觉得大房占便宜也不敢妄议,好歹他们房头也跟着得了好处。

    中秋宫宴上,忠雍王妃引着弟妹又提起结亲的话,这会说亲的对象却换成了忠恂郡王的嫡长子金明,琴思月(龙汐)连连摇头:“我那小姑是庶出,实在不算般配!”

    忠雍王妃便说:“高嫁女低娶妇,紧挨着皇家门第的就是王公府邸,府上的教养我们都清楚,大姑娘虽为侧出,太夫人与荣侯夫人并不曾缺了教养,早先她跟潍城公主读书,通身的气度比起王府郡主也不逊色许多,真要结成喜事,还是明儿的造化福气。”

    忠恂王妃附和:“嫂子说的极是,按着次序,我们太妃和王爷原想先给昆儿定下,我是觉得不妥,府上的二小姐定给了七皇子的,大小姐好歹找个低两级的姑爷才算合宜,从太宗皇帝那儿算,昆儿是较嫡皇子降三等的庶子庶孙,多少委屈了大姑娘,明儿的年纪更合适,我便生了如今的私心。”

    这番话明显是漏洞百出,琴思月(龙汐)倒不好推辞太过,略想一想即道:“没有臣家与宗室论门第的道理,这样吧,倘若等得明年正月您没改主意,咱们从长计较如何?”

    忠恂王妃自思:她必是忧着我们现下病急乱投医,年后有了爵位差事再生出悔意。且拖出几个月去,看我们初衷不改方愿再议,也是为小姑的将来绸缪,算得上用心良苦了!

    一念及此,忠恂王妃应的极为爽快:“届时还要求殿下在太夫人与荣侯夫人跟前美言撮合。”

    琴思月(龙汐)点点头:“好说!”

    庶女能给皇孙做正妻,做嫡母的实在挑剔不得,张夫人听说女婿人选换作忠恂王的嫡子,不免生了犹豫:“这要还不允,是不是显得咱们瞧不上皇家呢?”

    琴思月(龙汐)也有此虑:“我倒信了他的诚意,却是还不好随口应下,忠恂王不是想着爵位差事么?我便抻一抻,看他得偿所愿以后的举动,若是仍然上赶着,咱们没得忌讳多加猜忌;再要怠慢下来,就当没有这事儿,横竖大姑娘不曾吃亏。”

    张夫人便道:“你看着办,老爷和老太太那儿有我知会。”

    琴思月(龙汐)微微颔首:“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金明的面了,找个机会看看再说。”

    张夫人感慨:“可真是到了连办婚事的时令了,从玫姐儿算起,一直到茗哥儿和英哥儿,排着队的来,今后竟是年年不得闲的。”

    琴思月(龙汐)一怔:“太太说的是。”

    “你还不知道罢?”张夫人压了压声音,“小史侯家送节礼,在老太太那儿含糊着提醒要给澜丫头议亲了,我觉得老太太并不是热切的样子。”

    “嗯?”琴思月(龙汐)颇为好奇,“按说想不到林妹妹的账,第一个入眼的就该是史大姑娘,莫非林姑妈松了口?还是老太太乐意迁就沐家?”

    张夫人也不蠢,一开口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依我的浅见,老太太与东边定是相准了更高门第的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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