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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外星男票饲养指南 > 第三百七十七章 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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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夫人也不蠢,一开口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依我的浅见,老太太与东边定是相准了更高门第的主儿。”

    琴思月(龙汐)嗤笑:“就凭他?放米缸里都能饿死的主儿,别说侯府小姐,便是有眼光的平头百姓也不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公子哥儿。”

    “却不尽然。”张夫人不像儿媳妇这般刻薄,“不梵生的好,又聪明,也屈就得了性情,还有个产下皇孙的亲姐姐,好歹是国公爷嫡孙,多得是愿意把女儿往咱们家送的。”

    “寻常的暴发人家也罢了,比林妹妹和史大姑娘出身更好的——”琴思月(龙汐)一怔,“听说南安老王爷有个小女儿,自幼是养在太妃膝下的,名声并不算好,莫非——”

    张夫人有些怀疑:“且看看再说。”

    打死这对婆媳也想不到,人家是往郡马驸马的路子上奔的。

    原定主意出京布置,不妨有入朝述职的江苏布政使童伦带了夫人来拜,又有几家情面大的世交具贴,连着应酬了五六日才能得闲。

    眼瞅着进了八月底,顾茂又提醒母亲:“您可答允送永宗入学的,他怕您忘了,叫我赶早说一声。”

    琴思月(龙汐)还真就忘了:“哪能呢。”

    皇帝已在中秋宫宴上宣布,将于来年正旦册立皇太孙,诸皇弟皇子皇侄一并予爵,昭示普天同庆之意。永宗入学读书自然要隆而重之。

    早先已经送了厚礼,这会儿便不必费心,琴思月(龙汐)赶早儿进宫上表,请于九月十二日迎请皇太后并帝后下降西山。

    皇帝笑道:“朕确有兴致,必去瞧瞧你大费周章建成的天仙宝镜。”

    琴思月(龙汐)行大礼叩拜:“谢皇舅圣恩。”

    跟后世相仿,嫡皇孙上学,直系长辈都要在场,永宗拜了曾祖母与祖父母,又给太子夫妻磕头,然后郑重其事的要向琴思月(龙汐)行大礼。

    琴思月(龙汐)赶忙拉住他:“外姓妇人,岂当后日天子一跪?”

    永宗回道:“本家慈亲,足受今朝皇孙三拜。”

    琴思月(龙汐)讶然:“五代之上,亦见明主也!”

    皇帝朗声大笑。

    比照旧年永林入学的旧例,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三人引教,少师赠《四书》、少傅赠文房四宝、少保赠甲弓剑鞭,永宗长揖为礼,俱各领受。

    顾长白(魔坤)的心里多少有些复杂,身为神龙将军府的准当家,他自然愿意未来的天子具有顾家血脉,而今嫡皇孙长成,内心来讲多多少少感到遗憾可惜。

    从宫学出来,童伦悄悄问顾长白(魔坤):“这太孙都要立了,我怎么听说忠廉王那一堆还不老实?”

    童伦的堂弟是忠廉王一党的骨干,顾长白(魔坤)正好打听情报:“从前是相机而动的样子,小辫子也不容易抓到,近来却有些躁动,不大像忠廉王的风范啊。”

    如果琴思月(龙汐)在场肯定要鄙视他们一回:“从太妃到古董商的算计是白费的?”

    早先那个内管六宫中府外掌千军万马的朝云公主似乎变成了家长里短的纯粹妇人,今儿个东宫皇孙庆生日,明天又是官媒来说亲,再不就是亲戚家孩子满月,整个儿绕着内院打转儿。

    忠温郡王劝道:“六哥,我还是觉得你想岔了,九月十二距现在只有半月工夫,哪里看得出她有异样?”

    “明太妃没必要骗我。”忠廉王执棋半空,“父皇驾崩前,确实将她单独留在了榻边,之前为保朱家,她已经亮了金牌诏令这等护身底牌,说她手上有节制咱们的遗旨并非妄言,到那时你我怕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忠温王仍是踌躇:“可最近我们动静不小,老二必定有所察觉了。”

    “不打紧。”忠廉王眯眯眼,“他纵有疑心,也要查实罪证才好下手,十来日是难得进展的。”

    忠温王点头不语。

    “七弟,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的对手可是七年前名震寰宇的‘金陵朝云公主’”忠廉王叹口气,“此女行事周密,远非你我可比,时至今日,怕连顾长白(魔坤)和顺义伯都叫她瞒在彀中。”

    忠温王十分惊诧:“不能吧?她便决心下手也得有可用之人才是。”

    “京防营原就握在顾长白(魔坤)手中,但要得着圣旨,便是带着他们往禁内打,怕也不是多费周章的事儿。提前说了,反倒容易泄露机关,连父兄都不参议谋划,出手就掐要害,这也正是此女的可怕之处。”忠廉王哼一声,“我原想神龙将军府不是铁板一块,想从顾正身上下手套些机密,她倒料在前头,不顾忌讳的保着没功名的叔公公放了河南学政,秋试了结还不让回京,又打发着视察黄河水堤去了,眼瞅着都进秋了,现在视察河堤——亏她想的出。”

    忠温王问道:“六哥,你是想好了?”

    “想好了。”忠廉王一拍扇子,“被老虎盯上的幼鹿还知道拿蹄子蹬它两下,何况你我?明太妃是妇道人家都不受胁迫的要搏一搏,我们七尺男子哪能落于人后甘心被缚?”

    忠温王犹豫了一下:“六哥,您得应我一件事,万一成了,千万别伤着她。”

    忠廉王点点头:“我有分寸。”

    “好!”忠温王一咬牙,“干了!”

    当事人正拿着嫁妆单子压榨四大总管的剩余价值。

    “不舍得多添压箱银子,要这些赚钱的爷儿们做什么用的。”琴思月(龙汐)点着桌子语气懒散,“女儿家出门,嫁妆是最要紧的立身本钱,我进顾家那会儿,父母兄嫂恨不能将一座伯爵府陪了来,公中的钱是谁的大头?要你们省么?太太贴了无数私房,在压箱银子这儿打了脸,让外头知道,是做母亲的不慈善还是我这做嫂子的小气?”

    “公主大奶奶说的是!”巩二几个都想,您不心疼银子,我们干嘛讨人嫌,“如此便立定制,往后姑娘们出嫁,大姑娘公出五万两压箱银子,二姑娘再添一千两金子。”

    “很好。”琴思月(龙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教你们句话,银子是赚出来的,单靠省钱——早晚是坐吃山空的结果。”

    四大总管同声颂扬:“大奶奶远见。”

    琴思月(龙汐)站起来:“话赶话扯远了,且把今年巡视各处庄子的监察报了名单给我,再有报着灾害亏空来打擂台的管事,且将他典卖弥补再论别的。”

    巩二答应着:“奴才就办!”

    重阳节是甄贵太妃的生日,忠廉王亲与郭王妃提前十日进宫请旨,要迎请养母出宫庆贺。

    单一个忠廉王好应付,郭王妃却是出了名的泼辣货,没的忌讳就随丈夫进了乾清宫,皇帝怔一怔,转头瞪了夏守忠一眼。

    夏守忠很是无辜,低着头装聋作哑。

    不出所料,开口的果然是郭王妃:“皇上,九月九日是贵母妃寿诞,臣妇于府下菊园设席,恭迎贵母妃并陛下、主子娘娘光降臣宅。区区薄面,万求陛下恩赏。”

    做大伯的撞上兄弟媳妇,不跟她计较你是白生气,要跟她计较,你就会失了为兄为君的气度。再对上不讲理的兄弟媳妇,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皇帝只能说:“贵太妃有抚育六弟的恩德,略尽孝心是该当的,朕就不去给弟妹添麻烦了。”

    “怎么能是麻烦呢。”郭王妃坚持道,“陛下虽是体谅下臣的一番苦心,却要提防外头的小人饶舌,万一借机说您嫌恶兄弟,岂不是臣妇的罪过?”

    “罢了!”皇帝头疼不已,“朕去便是。”

    郭王妃这才满意:“臣妇往坤宁宫去求主子娘娘。”

    在石皇后这儿,郭王妃倒换了副面孔:“也不独为母妃祝寿,园子里菊花开得旺像,请主子娘娘游赏一番也是它们的福气。”

    石皇后便说:“等晚些时候我往宁寿宫请懿旨。”

    郭王妃即道:“臣妇托大,东宫就不过去了,还要往朝云公主府上下帖。”

    琴思月(龙汐)更不会与郭王妃歪缠:“舅妈亲至,甥女岂有拿捏之理,赶到千秋,必携可冰前往。”

    郭王妃这才功成身退。

    九月初九,忠廉王府开了菊园,张灯结彩大摆筵席,果真是十二分热闹。

    不比吴太妃生辰时四代齐出的隆重,甄贵太妃生日,独有琴思月(龙汐)带着可冰赴宴。倒不是她有心算计,概因甄贵太妃位份纵高,体面却是大大不如,张夫人来回顾老太君时只道身子不爽,又想着两个小孙子恰在淘气之时,索性借侍疾之名推辞不去,黄氏有了外孙,哪能为着旧时交情引来宫中不满?且不愿奉着琴思月(龙汐)出门,干脆仿效了张夫人。清姐见两层婆婆都不去,自然也不能出这个头,秋氏最会看风向,随口找了个托词只打发蒙可冰出门,别说外人,连琴思月(龙汐)自己都觉得是“看人下菜碟”的意思。

    郭王妃绝对不是能克制自己性情的人,往琴思月(龙汐)身后看了一眼说道:“府上是怕我们家请不起一顿饭吗?”

    可冰深觉不安,琴思月(龙汐)笑了笑:“不是如此,岂能显一显忠廉王妃养女的性情?”

    “行,比那些自个儿都不能相信的托辞强好多。”郭王妃叹口气,“知道皇上要来,谁又敢多凑这个热闹?”

    “趋利避害的本事自然一个胜一个。”琴思月(龙汐)扶着可冰说,“顾家的女人不能跟爷儿们学,咱们得学着安贫乐富。”

    可冰答应一声,琴思月(龙汐)又道:“今儿个我们是客,就不给舅妈添乱了。”

    郭王妃便让琴思月(龙汐):“千岁请!”

    成王败寇,甄贵太妃风光的时候,过个千秋有比肩皇后的规模,现今都如顾家,能来三个绝不到两双,勋贵门上要么礼到人不到,要么是平素不露面的次媳三媳推来顶缸,反倒是几家王府,因为实在别不过情面去,聚的还算齐全。

    太宗皇帝的妃嫔是出了名的多,甄贵太妃无儿无女,能熬到仅次于中宫皇后的位子绝非等闲可比,拉着琴思月(龙汐)说话的神态全似和蔼长辈的表情,全然没有露出半分的芥蒂。

    等宾客到的差不多了,琴思月(龙汐)看看时辰,转身示意可冰:“准备接驾。”

    话音刚落,果然隐隐罩罩传来鼓乐之响,除甄贵太妃外,命妇都已起身,琴思月(龙汐)居首,康王妃与忠诚王妃分左右对列,躬身站在甬路两边候驾。

    除了产期将近的五皇子妃,石皇后单儿媳就带了四个来,琴思月(龙汐)直腰感慨:“儿媳渐众外甥失宠。”

    石皇后笑道:“做姐姐的也跟弟妹吃醋。”

    皇四子妃童氏赶忙让了半步,琴思月(龙汐)上前接着:“等舅妈拜了寿我再往前面与皇舅请安去。”

    每当看到石皇后,甄贵太妃就要感叹造化弄人,说到底,早年姓琴的丫头凭什么能拿嫡庶名头明火执仗地跟先皇打擂台,还不是因为有个能生的贤惠太子妃?哪像郭王妃,大局已定了才开胡——忠廉王府的俩王子加起来都没有五皇子的年纪大。

    石皇后落了座,琴思月(龙汐)略陪一陪就往前面来了,忠廉王眉头微动,朝忠温王打了个眼色。

    皇帝四周的除了亲王郡王就是皇子皇侄,琴思月(龙汐)倒没得忌讳,低眼扫着园中假山围墙,大大方方请了安便要离开。

    “殿下且慢。”忠廉王笑道,“殿下是海量,不留着等臣先敬一盅。”

    琴思月(龙汐)婉拒:“太妃与皇后娘娘都在后院,甥女不好离得太久。”

    “哎——”忠廉王拦道,“后面都是不善饮的妇人,殿下岂能尽兴?好歹小王是主家,先敬过殿下才是蒙您亲来的谢意。”

    皇帝笑着说:“老六一片诚心,你且住一住再回无妨。”

    忠廉王又奏:“臣弟闲暇之时,亲演‘琴王破阵乐’,虽不及朝云公主编练的‘霓裳羽衣舞’壮丽,倒也另有一番气概,皇兄倘若有意,臣弟可令家乐演奏。”

    “老六的琴乐造诣是兄弟间最好的”皇帝欣然应允,“准奏。”

    顾长白(魔坤)起身出班:“陛下,今为太妃千秋,驾前排演兵戈之乐颇为不吉。”

    忠廉王笑道:“顾公爷是怕我的‘琴王破阵乐’会抢‘霓裳羽衣舞’的风头?大可放心便是,凭着我的微末道行,失了先手怕难与朝云公主一争高低!”

    “长白怎么小器起来了。”皇帝摆摆手,示意忠廉王随意。

    舞乐进场,果真称得上气势磅礴,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忠廉王上酒时忽道:“前儿狩猎,偶经西山,远望殿下行园,景致繁华,比之寻常行宫犹胜十倍。”

    “王舅过誉了”琴思月(龙汐)轻轻颔首,“九月十二日开园,还请王舅赏光。”

    “鲁国朝云公主殿下。”忠廉王双手捧杯站在龙位之畔,“祀何罪?使君竟生诛灭之念。”

    中园的喧哗与驾前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琴思月(龙汐)别过脸:“王舅何出此言?”

    “老六!”皇帝微敛喜色,“筵席刚开便醉了不成?”

    “臣弟不敢!”忠廉王撩衣跪倒,“陛下,臣因近来听得流言,说是朝云公主修建西山别院,将于九月十二日趁御驾降临之际捕杀臣弟,臣弟惶恐,先于驾前请罪!”

    “长白!”皇帝勃然变色,“可有此事?”

    “回皇舅。”琴思月(龙汐)面不改色,“绝无此事。”

    皇帝脸色稍霁:“忠廉王,长白乃千乘公主,位上亲王、比于东宫,你若无故构陷,罪责不小!”

    “臣弟不敢”忠廉王仰起头,“臣弟有人证在此。”

    皇帝看一眼琴思月(龙汐):“传!”

    过不片刻,王府护卫押着一个商顾打扮的青年男子过来:“草民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便问:“你是何人?”

    忠廉王代答:“此为京师古董商柳残梦,与神龙将军府顾家有些瓜葛。”

    “嗯?”皇帝问琴思月(龙汐),“你可识得此人?”

    “听说过。”琴思月(龙汐)回道,“神龙将军府二房太太有个陪嫁,招的女婿就是古董行的柳残梦。”

    “二房太太?”皇帝把视线转向永林,“你那庶妃的生母?”

    永林躺着中枪:“是。”

    皇帝厉声道:“忠廉王说你证着朝云公主要在九月十二于西山别院暗伏兵甲将其擒杀,实情如何,你细细讲来,敢有半字虚言,朕教尔三族难存。”

    “草民不敢!”柳残梦伏地说道,“公主殿下着草民采办别院的古董玩器,半月前草民送了一批青瓷去西山,归途时恰巧见着殿下的车驾,草民想着有些细务该回,索性折返别院,不料机缘之下竟听到了公主与心腹的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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