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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汐梦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画上不同的妆，轻轻一提嘴角却总是看见一脸的悲戚。平陵看着她的样子，不说什么，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虽然没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但是……你对媚主的态度，你对楼兰渡的熟悉，都不是一个丫头可以做到的。”杜兰汐梦伸手抓住平陵的手，回头看向她的脸。“你是情愿留在凝胭阁的，原因是什么？”
“杜兰主子息怒……”平陵半蹲下身子，行礼。
杜兰汐梦松开自己的手，很是失落地垂下眼睑。“也罢，你起来帮我梳妆吧。别误了外面看客的兴致，他们可都是咱们凝胭阁的金主。”
“诺。”平陵站起来，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刚才被握的手腕。“杜兰主子，奴婢……”
“杜兰主子，媚主在催了。”门外的一个奴婢走过来，很不情愿地行一个礼。她那一副娇弱的身子像是随时要倒在地上一样，可是杜兰汐梦偏是没看见一样的不理睬。
“美人，是用来怜惜的。”萧逸的声音不大，可是停在杜兰汐梦的耳朵里面却比像是一记闷雷。她猛地站起来，以至于自己的头发被平陵的手揪住一缕以致于扯到头皮。她捂着自己的头看向萧逸，正双手扶着那名女子，像是要把那女子抱在怀里一样。“萧逸，梦河呢？”
“梦河？”萧逸听到梦河的名字只是动作怔了一下，嘴角微微地上扬一点。“我说过，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轻者死，重者灭。”
杜兰汐梦一甩衣袖扫落自己梳妆台上的首饰，她打开自己镜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白玉做成的簪子。“那你可还记得这个簪子？素昔婆婆说你见到这个簪子，便会圆我一个愿望。”
“记得，是我在忆昔河畔送给秦无的。你不是说自己不是秦无吗？那我何必实现自己对秦无的承诺？”萧逸低头看着半依在自己怀里的女子，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部，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长得真是精致，叫什么名字？”
“文卿……”女子在抬头看向萧逸的脸的那一刻完全就看痴了。她以前一直听阁里见过主子的人说主子是一个相貌奇佳的人，只是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去平陵那里讨酒喝。没想到今天不仅亲眼看见了主子本人，还被主子亲昵地抱在怀里，重要的是他笑了。主子根本不是他们说的恶魔一样的男人，而是一个英雄才对。
平陵看着文卿的目光，心里很是怜悯的。她走上前一点，冲着萧逸伸出手。“主子，您和杜兰主子有话要说奴婢们就不打搅了。奴婢可以把文卿扶出去……”
萧逸看向她伸出的手，再看一眼站在那里拿着一个簪子像是正在想些什么的杜兰汐梦。“平陵，本尊很久没有去你那里讨酒喝，梨花酿……”
“这些日子凝胭阁里不太平，到处都是怨气戾气，梨花酿实在是不合适。再说，主子现在的兴致……也不在梨花酿上面吧，只愿主子别走当年的旧路。”平陵看得出来萧逸并没有把自己怀里的文卿推开一点的意思，便收回自己手。她后退到杜兰汐梦的身后，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一副很是温驯守礼的样子。
杜兰汐梦挽一下自己的长袖子，露出半截手臂。她拿簪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一划，血便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簪子上面。本来是纯白色的簪子在血的滋养下渐渐变成红色，最后变成通体晶莹的血红色。她把簪子插进自己的头发里面，一浑身便被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
文卿吃惊地张大嘴巴，疑惑地看向萧逸。萧逸皱着眉头看向杜兰汐梦，明明很是不耐烦的脸上却还是出现了期待的神情。“你为了一个出卖自己界主的梦河，便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吗？”
杜兰汐梦身上的黑雾渐渐地散去，那一头黑发变成耀眼的银白色垂落到地面上。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袍，在她的身后拖出约一米的长度。双腿裸露在空气里面，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煞白。她怀里抱着一把醉心琴，眼睑低垂地看向地面。“这不是你最想要见一面的秦无吗？是仙是魔，于我而言是没有区别的。”
萧逸重新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文卿，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文卿，我们走。”说完，就抱起文卿走了。在他背对杜兰汐梦的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睛里面流出来，文卿伸出手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萧逸的嘴巴无声地开合几下，她便闭上眼睛沉睡在那里。一道淡青色的光芒从空气里分散出来跑进她的鼻子里面，她原本不安的神色慢慢地平静下来。
“杜兰主子……”平陵看着杜兰汐梦的手腕上依旧在滴血，很是心疼地用自己腰间的手绢帮她包扎，却被杜兰汐梦避开。
杜兰汐梦看着自己裙边已经染上的血迹，突然伸出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面抹一下，再把沾上血的手指按在唇上。她的手指松开后，唇上还印着鲜艳的血迹。“像个傀儡一样地活着，倒不如死去。”
“那梦河姑娘谁救？”平陵重新用手绢包裹住杜兰汐梦的手腕，打一个结。她伸出手把杜兰汐梦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杜兰汐梦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题外话－－－－－－
那支簪子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过往，能让两位猪脚这么反常？尽在下一章，敬请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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