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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嫡长孙 > 44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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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似乎调戏的话,林悦便直接钻窗户飘走了, 他只有一个头, 一个脖子, 下面漆黑黑的,看上去有点滑稽和吓人。但齐染并没有在意, 他眨了眨眼, 想明白林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他拿着糖人的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青筋直露。

    这糖人是他的形象, 林悦说自己尝了,尝哪里了?无礼的补偿,无礼不就是他对自己……想到这里, 齐染只觉得脸颊发热,似乎连的脖子都气红了。

    不过经过林悦这一胡乱打岔,齐染心底的那点纠结郁闷烦恼似乎都被这些羞恼代替了。齐染看着林悦魂魄消失的那扇窗户, 脑中不由的闪过一个念头, 林悦该不会是特意前来探望他的吧, 拿这个糖人故意说着一些唐突的话, 好让他忘却那些不该多想的事儿。

    齐染垂下眼朝是自己形象的糖人看去, 然后他轻轻把糖人举到嘴边,一口下去, 糖人少了半颗脑袋。齐染面无表情看着那个废掉只剩半颗脑袋的糖人, 心想, 林悦有句话没有说错, 那就是这糖人真的很甜。一口下去满嘴糖精的味道,甜的有点让人感觉腻歪。

    林悦从东宫回去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临睡前,他想着齐染因自己话惊呆的模样,心想看他的样子,那糖人怕是有个被扔出去当垃圾的命。

    林悦睡得很好,但这一夜很多人都没有睡着。宫里的皇帝、安贵妃、梅妃、齐靖、齐瑛等等和这场突来事故有关的人都没有睡着,而宫外的安家斐家也是灯火不熄。

    当时斐老夫人咋然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后,整个人急的嘴上都冒火,起火泡了。虽然消息最终还是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忧心。太子是她的外孙,梅妃是她的亲生女儿,哪个出事,都犹如在剖她的心。她本来想直接递牌子进宫看看的,但被斐贺和斐锦联合劝住了。

    斐贺道:“母亲,事已至此,只能等孩儿明日见了太子,问问情况你再入宫为好。”

    斐锦也道:“母亲,太子那里并未有大碍,你莫担忧,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两人极力劝说斐老夫人,但斐老夫人仍旧是坐立难安。她看着斐贺满目眼泪,道:“怎么会这样?娘娘最近心痛难耐,一直不见好,莫不是因为这个被人钻了空子?厌胜之术,乃是宫中大忌,皇上虽然未在东宫搜出东西,但他围困东宫,可是不信任太子了?”

    斐贺低眉垂眼道:“母亲,即便是梅妃那里被人钻了空子,想要陷害太子。太子那里也已化险为夷,你就安下心吧。孩儿明日会打探清楚事情真相的,皇上对太子一向信任,不会因此就起心思的。”

    斐老夫人哪能真安的下心,不过斐贺和斐锦的话也在理,这个宫她现在不能进,斐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回去吧,我也歇歇。”说罢这话,斐老夫人回房间去了。

    斐贺和斐锦等她歇下后,两人便悄悄退了出去。

    在小路上即将分开的时候,斐锦看着面色平静的斐贺喊了一声大哥。斐贺看向他,眸子无波无浪。斐贺长的是一副书生模样,但斐锦自幼就怕他。他知道斐贺这模样下生起气来有多吓人,战场罗刹这个名号不是白叫的。

    斐锦忍下心中的惧意道:“大哥,宫里出的这件事……”

    “斐锦。”斐贺打断他要说的话道:“你若还真认我这个大哥,便给安宁找个好婆家嫁了。有我们斐家在她背后,定然不会让她吃亏的。你别在想着宫里了,深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今天太子能遭遇这些,明天就能轮到安宁。”

    斐锦低声道:“大哥说什么呢,我早已没有把安宁送到太子府上的念头了。大哥,既然你心里对此事有了想法,那我也不多说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见太子。”

    斐贺看着低着头的斐锦,眼睛里有些失望,他道:“那你去吧。”

    斐贺回到院子里,韩氏正在和斐清说话,韩氏看他神色不好,便去给他倒茶。斐清走到斐贺身边低声道:“爹,你怎么了?还在为太子殿下担心吗?不是说没查出来东西吗?”

    斐贺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爹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感情一向很好。不过这种事不是你该参合的,你最近少入宫,免得皇上看到你就觉得烦。”

    前面的话斐清听了还觉得正常,后面那句他就不乐意,他道:“爹,你这是什么话,皇上什么时候觉得孩儿烦了?每次看到孩儿,不是挺高兴的吗?”

    斐贺道:“皇上那是给你脸,要是不给你脸,你人头早就不知道落地几次了。”

    斐清举起手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爹,你就别念叨我了。”

    天上传来打雷声时,斐贺让斐清回去了,斐贺看着窗外,低声道了句:“天变了,斐家说不定也要跟着变天了。”

    斐清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不由的回头,他第一次看到斐贺脸上带着颓废之色。就好像很茫然,很无措的样子。

    斐清心里蓦然有点不是滋味。

    此时斐锦站在自己书房的窗前迎着雨而立,他知道自己引起了斐贺的怀疑。斐贺虽贵为斐侯爷,掌控斐家,但他一心牵挂边关,很少理会家中事物。如果再给他点时间,他能把所有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最近的事太出乎他计划了,安宁入东宫是一,安宁不入东宫,他和梅妃在太子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眼线。太子落山行宫遇刺,不是他的人,当时又只有齐瑛没有受伤。他根本没有想让齐瑛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为了转移视线,他不得不派了刺客,让他们招供是斐贺的意思。

    他知道皇帝和太子根本不会相信斐贺会做这种事,众人的视线是因此转移了些。齐染甚至事后根本没有审问,便直接把那几位咬死斐贺的刺客定为了南诏刺客。斐锦当时心里其实隐隐还有一个想法,如果斐贺被皇帝和太子误会,那是不是就会同他和梅妃站在一起。

    只是事情不如人所愿,斐贺最终安然无事。而他应该在斐贺面前露出了一点马脚,毕竟他对斐家的掌控还不是十全的,他调用的人虽然掩盖了几层身份。但只要斐贺想查,早晚都会查到是他。

    只不过斐贺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证据,至于梅妃的病,斐锦是知道的。他看事情已经行不通了,干脆和梅妃商议,既然都这样了,那还不如让七皇子和太子直接撕破脸的好。

    如果陷害成功,从东宫搜出罪证,不管皇帝信不信齐染,他和齐瑛之间心里肯定会有疙瘩的。结果事情仍旧出乎他们的控制,东宫根本没有搜出任何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齐瑛和齐染还是会起隔阂的。现在唯一让斐锦感到难受的是斐家,斐家现在不是他的天下,他做不了斐家的主。

    事情有一件顺利的,他都不会那么着急出手,斐贺也会如同以往那样安心的戍守边关。只可惜,事情都失控了。不过好在,他这几年一直有潜心经营着,斐家还是有几个人是死心塌地跟着他的,那些人和他们身后的力量,到时候他可以一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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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雨天来的太急促,淅沥沥的下了一夜,半夜时分下的又大又紧密。好在天色微明时,雨慢慢的小了,而后不多时,天空放晴了。

    齐染同往常一样醒来,吉祥再给他整理衣衫。齐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昨晚那糖人他怕被人发现大惊小怪,以为东宫出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最后还是忍着一口气吃完了。现在仍旧觉得嘴里还发甜发腻的很,他皱了下眉道:“一会儿派人去看看林悦。”

    吉祥愣了下笑道:“太子对林大人可真是关心,奴才看着都有些眼热了。奴才立刻派人去。”

    齐染嗯了声,漫不经心的道:“他有伤,喝药又苦的紧,他不喜欢,给他带点东西去。”

    吉祥想了下道:“太子,您昨天给林大人送的珍宝,咱们库房里还有些皇上赏赐的人参何首乌什么的,对伤口都是极好的,要不奴才让人给林大人拿两支百年份的?”

    齐染看了吉祥一眼,语气略凉道:“人参林家会缺吗?这些还用孤赐?他嫌药苦,肯定喜欢甜的。孤记得南街的青堂门前有卖糖人的,味道很甜,你让人都买上,送去。”

    “糖人?”吉祥不由的抽了下脸皮,他小心谨慎道:“太子,那糖人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你要是怕林大人嘴苦,那明味斋有几样甜点心味道极好,是专供宫中食用的。这点心总比那糖人味道要好,包装也好,拿着也方便不是。”最关键的是东宫赏赐臣子,别人接过来一看是一大把糖人,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这林悦是有多失宠,才会得到这样不值钱的赏赐啊。

    “吉祥,孤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齐染面色有些不好看道:“让那做糖人的师傅把糖人都做成林悦的样子,给他解解闷逗逗乐,兴许头上的伤就好的快了。”

    吉祥被齐染莫名其妙的训斥了下,也不敢替林悦争取什么了,默默的给齐染挂好腰间的玉佩,然后去做这件事去了。

    东宫的人到林家时,林老太爷和林忠都去上朝了,林悦刚喝完苦药,就看到东宫的内监抬着一箩筐红布盖着的东西来了,说是太子送的。林悦掀开箩筐上的红布,看到齐染送来的东西,他忍不住乐了,心想,这太子的心眼还真小,一点亏都不肯吃。

    不过当着东宫内监的面,他还是很给面子的,直接拿起一个笑眯眯的道:“我刚喝完药,嘴里正发苦呢,没想到太子殿下会送这东西来,实在是感激不尽。”然后林悦当着那群内监的面,慢慢的咬了一口。

    真是又甜又腻。

    送东西的内监内心尴尬脸上却是笑意满满,今天制糖人倒是高兴坏了,没想到一大早开张不说,还是个大客户。

    那内监笑道:“太子就是惦记林大人,送这些甜的东西也是为了怕林大人苦。这糖人别看不值钱,但寓意是极好的,象征着太子殿下希望林大人日后不再受苦,只有甜。”

    林悦听着这太监满口胡言,也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这说词儿,他道:“那烦劳公公替我谢过太子殿下了。”

    那太监忙道:“林大人喜欢就好。”这太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嘀咕,林悦这看着是挺喜欢的,就是笑的有点诡异,吃的也有点诡异。

    东宫的内监走后不久,前来林悦院子前打探情况的林家众人很快就知道,林悦一大早收到了太子送来的一箩筐糖人,看那样子得有百十个。

    当时张氏和王氏还有家中的一些小辈都在林老夫人房内,林老夫人听到消息后看了张氏一眼道:“你这个好儿子,做事做的不着边,太子送东西都送的都稀奇。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听说东宫赏赐一筐子糖人的。”

    王氏张嘴道:“林悦昨天不是在东宫受伤了,太子这是心疼他呢。”

    张氏轻笑了下道:“弟妹说的是,想必太子是怕悦儿受委屈,所以才赐下这东西的。糖人是太子赏赐的,数量又多,想必是想家里人都尝个味道。”

    王氏摇头笑了下抿嘴道:“大嫂你别说,咱们家林悦就是不一般。这糖人是哄人的东西,太子啊都哄着他让他乐呢,别人可没这荣幸。”

    “就你话多?”林老夫人听了这话神色沉了沉:“你这话张狂到了什么地步?太子需要哄人吗?这些糖人不过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就怕太子是在嫌弃林悦的胆子不如稚子。我这老老婆子可没那个口福。”

    王氏绷着嘴不吭声了,张氏缓缓垂下眼,林老夫人身边坐着的林如意抿着嘴没有吭声。

    而林悦一大早就收到太子赐下的百十个糖人的事,很快在京城传递开来。很多人都在想,看看,林悦这是把太子得罪的不轻吧,赏赐东西都赏赐的这么敷衍。简直就是大街上随便抓了个东西送来了,不知道这个林悦后不后悔自己晕倒在东宫。

    齐染没想到自己送糖人还送出了风波,他在洗漱完刚喝了两口清淡的白米粥,就被皇帝叫去了。

    他去的时候,皇帝脸色有点沉,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御案,道:“你宫里的那个文竹据说是受不住刑,死了。这是她的供词,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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