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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天降奇缘:打折男神,请签收! > 第66章 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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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庆幸,庆幸没有带着程奕轩一起来,起码这样他心里还有所安慰。

    “臣,程泽行,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程泽行浑厚的声音响彻承阳殿。

    大殿之上,乾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紧紧的抓住身侧亦瑶的手按在自己腿上。他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眼神一刻也没再离开程泽行的身上。

    “起身吧。”乾宇帝沉静的道。

    “谢皇上!”程泽行跪拜,起身。动作形如流水,一气呵成。他逆光而立,金色斜阳在他坚挺的身姿镀了一层光辉,灿烂夺目。

    在乾宇帝的眼中,他依旧是旧时伴在身侧温润儒雅的程泽行,甚至气质更甚当年。可为何几乎将天下都托付给的这个人却要背叛他,难道他还不知足么。

    “不知皇上千里迢迢招微臣来所为何事?”程泽行抱拳而问。

    他,明知故问!乾宇帝心下一怒,方才的不解皆化为虚无。

    “何事?”乾宇帝冷哼一声,“卿,不是早该有所闻了,听闻就在朕召见弘珏的时候,你们还见过!”乾宇帝起身,握着亦瑶的双手负在身后,斜睨着他。

    原来身边的一举一动乾宇帝都派人监视着,原来他对自己最初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程泽行整个人忽地一沉,心底拔凉拔凉的。

    而躲在乾宇帝身后的那个女子的眼角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是算计,是得逞。

    程泽行不禁皱起了眉,“臣相信二皇子并非有意谋反,其中定有缘由,还望皇上查明。”

    “是啊,弘珏怎么会回来一趟就突然转了性子要谋反,朕也觉得奇怪,是该好好的严查才是。”乾宇帝说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程泽行,话语间是非已定。

    感觉到乾宇帝的目光,程泽行也缓缓的抬起双眸,对上他的视线。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他的不信。突然间,程泽行想到了曾经有一人对他说过,“莫要功高盖主”!那时他就该隐退才是,只可惜他心系大越边关安危,一直不曾想到卸甲归田。

    皇上,难道你就是要借这次谋逆叛乱以解心中大患吗。

    月黑风高夜。

    程奕轩在房间内来回的踱着步子,许是夏夜虫鸣饶了清净,他只觉得心浮气躁,肝火旺盛,说什么也安不下心来。可仔细想想,也是从与父亲程泽行分离开始就心绪不宁了。

    他总有一种直觉,这一别,也许就是阴阳两相隔!

    不!

    程奕轩取下腰间别着的剑,“啪”!的按在了桌子上,然后三两步的站到了盆架旁,深吸一口气,头忽地一沉闷到了水里。冰冰凉凉的井水刺激着他的神经,倒是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从前父亲曾经说过,当人真正陷入困境的时候,才会学者冷静。

    如今,他眼耳口鼻均闷在了这冰水之中,凉意袭来,顿时激醒。程奕轩摒住呼吸,一分一分的数着时间,丝毫不见放松,此处稍有差池就会有生命之危,这由不得他不集中精神,由不得他不冷静。

    良久,他才一扬头颅,几缕乌发湿湿哒哒的贴着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程奕轩顺手拿了帕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擦了擦手,头也不回的用力一甩,将帕子又扔回盆架子上。

    他径直的走到里间的书桌旁,从漆木的小匣子里拿出一叠纸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浓情相思意,程奕轩的嘴角也不由得上扬起来。他两三步的站到书桌前,执笔蘸了蘸墨,手在半空中稍微的一顿,便龙飞凤舞的在洁白的笺纸上写了起来。

    似乎已经好些天没有写信给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可好。程奕轩虽在边关,却一直关注着京城的消息,况且也因着最近接连发生的些不好的事情,这让程奕轩也倍感压抑,那么身在深宫的她又该怎么自处呢。

    提笔,落款。

    程奕轩放下手中的笔,两手捏着纸笺的两角提了起来,一缕细如丝的暖气自唇畔而生,待墨迹已干,程奕轩复又看了一遍,*妥帖了才又放回桌面上。他贪恋的目光丝毫也不肯离开这满满情意的纸笺。

    “少将军!”

    程奕轩刚端起杯子的手忽的一颤,冰冷的茶水便在纸笺上蕴开,黑色的墨像是得了生命一般的蔓延开来,瞬间的功夫就化为了一团乌云,相思情意化为了无有。

    程奕轩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端着杯子的姿势,一时间竟是失了神。心,仿佛是沉到了谷底,竟不由得慌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映在程奕轩脸上的悲伤越发的浓烈,心底起了莫名的忧伤。

    “程少将军”!

    来人声音不见丝毫的温度,如夜色浓抹深林处泉水一般的安宁,冷的让人直接忽略窗外声嘶力竭的虫鸣声。

    程奕轩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对上来人深邃的眼眸他似乎才又清醒了些。

    “冷冽?”程奕轩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黑衣男子,他不就是大胜梁冲部后突然消失的冷冽么,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带着好奇,程奕轩尴尬的把打翻的杯子放好,又将浸湿的纸笺从水中提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平铺在一叠干净的纸笺上,然后才打了打被茶水打湿的衣摆,从里间走了出来,站到了冷冽的面前。

    冷冽的冷总让人心静如水,相处了些日子后程奕轩才发现,除了个别的时候外,其实冷冽还是并不很冷,反倒让人觉得安心,兴许是因为他超人的智谋和那么一点点的预见性让人觉得踏实吧。

    “你不是留书突然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莫不是想我了。”程奕轩打趣的看着冷冽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很想逗逗他。可话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今日的冷冽格外的肃静,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他更在看到冷冽的一瞬间,心底突然的漏跳了一拍,整个人突然慌了。

    “快马加鞭连三日即可到京城,上路!”他双手负在身后,傲然独立。言语间并无丝毫的感情波澜,一如平常的冷寂。

    程奕轩似乎是听出了些什么来,但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佯装坚强的故意问道,“冷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千里宝驹就在门外,迟了,你会后悔一辈子!”冷冽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手在身后紧握,完美的掩住了他内心的波澜。夏夜的暖风从窗子吹了进来,拂动他两鬓的发丝,扫着脖颈,丝丝痒痒的。

    程奕轩紧握着双拳拧着眉站在冷冽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看,似要将他看穿一般。终于,程奕轩歇里斯底的吼了一声“不!”,然后狂奔而去。

    一骑绝尘,似离箭的弦,不见了踪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镇远大将军程泽行,私结曹国权贵,压兵越曹边境,并与西凉质子白慕清暗通有无,以师之名借二皇子颜弘珏之力欲逼宫谋反。幸,吾皇天佑,得以安然。程泽行之罪其天可诛,皇恩浩荡,念起为大越屡见战功,故缓刑两日,午时三刻于朝门外斩首示众。所牵人员一并行刑。吾皇仁慈,念二皇子颜弘珏之母??淑妃月前离世,特命颜弘珏为其母守陵三年,若如传唤不得离开半步。为修两国之好,念西凉重托储君白慕清于大越,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囚禁风华阁!钦此!”

    高渐得的声音在朝门外很尖细,很尖细的读完了手中一道明黄的圣旨,转身,朝着端坐在高处龙椅上的乾宇帝跪下身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百姓齐齐跪摆在乾宇帝的脚下。

    乾宇帝斜睨罚场上两排白色囚衣的重犯,这些人皆是曾跟在他身边驰骋天下的将士,尤其是跪在两排之前,突兀出来的那个高昂这头的人??镇远将军程泽行。

    沙场秋点兵,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多少次浴血奋战的拼杀,他一直都跟在身边。往事历历在目,他竟开始有些不舍。

    承阳殿,当乾宇帝口中一一道来所谓的他的谋逆之策时,他就如同现在一样的平静,面容平静无澜,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微笑。

    他的笑看得乾宇帝不舍得心又有些怒了。

    岁月在乾宇帝的身上,心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不再是曾经叱诧战场的青年才俊,而他??程泽行,却一如曾经的风流儒雅,神韵不减当年。

    程泽行跪在地上双手抖着衣摆,铺平,淡淡的笑着折腰,“罪臣领旨,谢恩!”

    他声音清亮,似夏日的凉风拂进心田,死到临头竟是毫无惧意。

    头,沉沉的扣下,贴着地面,闭着眼睛,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来。幸好,幸好没有带着程奕轩来,幸好将他留在了景固,幸好让他在叠关、在平泽看到了程奕轩的成长,如此他便可安心的去了。

    皇恩浩荡!程泽行摇了摇头,无奈的抬起双眸,看着高高在上孤寂的乾宇帝,恍惚间竟是想起了曾经永远让他望尘莫及的俊朗少年郎。那时的他风华正茂,秀指江山,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连累了同袍,程泽行心愧!”程泽行目视前方,很平静,很平静的发自肺腑的说道。

    身后一干囚衣将士亦是面不改色,“将军这是什么话,能和将军同死,是末将等的荣幸!”

    缓刑两日,并不是乾宇帝的仁慈,而是因为程泽行身后的这些将士。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乾宇帝是明白的,任何一朝的帝王都绝对不允许有人的势力会在他的掌控之外,哪怕是自己至亲的人。两天,仅仅两天就有这么多的人前来求情,有的甚至是一路策马狂奔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可想而知,程泽行在军中的名望或是势力都已经不可小觑了。

    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乾宇帝一挥衣袖,紧握的双手顺势藏在了衣内,淡淡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高渐得低眉顺目回道:“启禀陛下,离午时三刻还差一刻钟,可以准备了。”

    乾宇帝向前探身,从竹筒里取了一只令牌便随意的往地上一扔,“斩吧!”

    还未到时间,乾宇帝就下了斩杀令,高渐得抬目一看乾宇帝神色狠戾也不敢再说话,只得唯唯诺诺的,扯着公鸭嗓子道,“时辰已到~~~,行刑~~~~”

    侩子手们举碗仰头吞了一大口的烈酒,“啪”!的一手将碗扔到地上,碎了满地的瓷片,“噗”!酒洒刀刃,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将军,小的一直景仰您,今日小的送您上路,会让您少受点罪的。”站在程泽行身边的侩子手双手举着刀过顶,声音粗壮。

    罚场周围早已鸦雀无声,胆小的人都捂着眼睛,两指间还不舍得透出点缝,探视着。历来朝门外的这个宽敞的街口就是处置死刑犯的地方,每每行刑时都会聚集很多很多的人。人们看着刑场上将死的囚犯已无任何的感觉。只是,这次的刑犯似乎更加的受重视,竟是乾宇帝亲自监斩。不管是为了看行刑还是为了瞻仰难得一见的乾宇帝,人们都自发的来到这里,比之从前的斩首,今日罚场外围的人更是拥挤不堪。

    “谢壮士了!”程泽行淡淡一笑。

    生死不惧!不愧是俺心中的英雄。侩子手佩服之感更是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罚场上见过悔恨的,见过哭着求饶的,见过诅咒的,见过含冤不甘的,可却从没见过如此云淡风轻的。

    “上~~路~~”高渐得尖细的嗓音随着骤起的凉风卷上了天空。

    那日,

    我出征,你将我送到朝门,亲自将帅印交到我的手中,斟酒为我送行。

    你说,朕欲亲上战场,奈何万民不许。那么朕就坐镇京城,只等你捷报频传,守卫边境。

    你说,朕,信你!

    “镇远将军”这四个字伴随了我戎马半生,每每看到,总会想起那日你如是的拍拍我的肩膀。你说,朕信你!

    因为你的知遇,我拼尽性命也要保大越昌盛安宁。

    上次来京城,是因胜了西凉一战,押送西凉储君白慕清入京的时候。

    我犹记那日庆安街道锦华似火,在万民的欢呼声中我向你走去。朝门外,你如沐春风,斟了一杯酒给我,一如当日你送我离去。

    你笑着说,朕就知道泽行是不会让朕失望的,朕,一直都深信你。

    是我太过自负,本以为因着你的信任,不必在乎“功高盖主”之名,奈何忘记你也是一国之君,而我是手握重兵的镇远将军。这身份,终究在“朕信你”上划出了裂痕。

    今日你杀我,我不怨,这是你无法掌控,也是我无法掌控的事情。

    程泽行,就此拜别乾宇帝??颜宇轩了,谢谢你的知遇,谢谢你的信任!

    从此以后,我不能再为你守卫边疆,为你上阵杀敌。

    从此以后,我们阴阳两相隔。泽行,这就走了!

    本是晴好的天,却突然阴沉起来。程泽行轻轻的闭上双眼,比之往常更显的安详,一缕阳光透过密布的乌云照在他洁白的囚衣之上,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刀下留人!”人未至,声先到。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围观众人听见马蹄声,嘴上的议论声一个接一个的断了,脑瓜子全都转了方向,望向刑场的另一端。

    只是,一切晚矣!

    手起,刀落!

    狂风乍起,席卷着满地苍凉之感,打着圈的扫过罚场上空,血腥的气息一直被吹的很远很远。

    一匹黑马疾驰如风,马背上趴着一个灰色衣装的人,朝着罚场逼近。马步疾如流星,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罚场前。狂风劲打这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他猛的一扯缰绳在冲撞到人群前的一瞬间,男子低喝一声,双手急扯缰绳,疾驰中的骏马,竟被他一扯而停。

    马儿昂首嘶鸣,双蹄悬空乱踢,在落地的同时,他也矫健的翻身下马,直冲罚场。

    人们对这个意外的来客很是惊奇,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道,程奕轩顺着这道急奔几步站到了罚场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竟是无语凝噎。

    “爹!爹!爹!”

    痛彻心扉,恍若地狱修罗场的惨烈。

    “爹!孩儿来了,为什么不等等孩儿!为什么不等等!??”他呢喃成痴,沙场人间地狱,血流成河他不是没见过,可是面前白衣染血,如桃花般盛开在父亲领间他却无法接受。

    “将军走的时候很平静。”旁边的侩子手吹着刀刃,血,顺着冰刃越聚越多,最后成流的滴到了地上。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居然汇流成河,像是火红的曼珠沙华,遮天蔽日,染红了程奕轩的眼睛。

    “少,少爷。”一位老人颤抖的伏在他的脚边,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

    程奕轩缓缓的回头,无神的叫道,“程伯。”

    他抿着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父亲曾经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程家的男儿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哭泣。

    “夫人,夫人自刎,随老爷去了。”

    恍若晴空霹雳,程奕轩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走了,都走了,都走了??”

    他有些茫然,忘记了是不是应该痛苦一场,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的空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全身冰冷的坐着。

    电闪雷鸣,

    一道闪光猛的划过天际,雷声阵阵,瓢泼大雨骤然而至。

    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在地上,砸在程奕轩的身上,雨水冲击着地上的血迹。看着罚场上孤零零瘫坐的男子,冷冽心头一紧,终究还是来晚了。

    雨,淋在程奕轩的身上,单薄的衣服贴着身体不住的颤抖。

    突然,他闷哼一声,张口呕出一口血水来,身子无力的向后仰去。

    “咝”!

    心口猛地一疼,若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廊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眼前忽地一黑,耳边竟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啪!”的一声,站在走廊尽头的千柳慌忙的扔下手上的骨瓷跑了过来,扶着若曦的手臂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若曦的手紧紧的抓着廊柱,全身唯一有知觉的部位就是这只手,还有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眼前的黑雾才逐渐散去,可景色依旧看得不是特别真切。心口的疼痛似乎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是身子还微微的颤抖,全身无力的靠到了千柳的身上。

    “公主,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传御医。”千柳被若曦这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见她恢复了意识,才一步步的将她扶到靠窗的软塌上坐着,转身就去传御医。

    “千柳!”若曦叫住欲出门的她。

    “公主!”千柳又匆忙转回身来。

    窗外雨潺潺,

    千柳连忙将窗子关上,转身就端了被温水递到若曦的手边上,可若曦的手却是不上力气,端着杯子的手不停的打着颤。无奈,千柳只得又将杯子拿回来,让若曦就着自己的手笨拙的吞了口水下去。

    “公主,这会儿感觉舒服些了么?”放下手上的杯子,千柳坐在若曦的身侧,半扶着她,一只手帮她顺着气。看着若曦苍白的面容,千柳心如刀绞。

    “无碍了,只是不知为何,心口突然这么一痛,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若曦抚着心口,弱弱的道。

    她现在的声音很轻,似羽毛翩然轻落,虚幻。

    为何心会这么的痛,像是失去了至亲之人,如坠如万丈深潭,痛彻心扉,冰冷如斯。

    乌黑的云压的天异常的沉闷,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映着若曦的连越加的苍白。

    “爹!爹!爹!”

    床上睡着的人满面痛苦之色,手紧抓着被角梦呓不断,自昨日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刀下后,程奕轩就这么昏迷不醒。额头冷汗密布,冷冽又一次的拧干了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看着程奕轩如今的样子,他竟有些不忍了。

    若当日没有答应师父带程泽行的大军入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程泽行的死就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牵连。

    初见时,营帐中程奕轩信心满满,少年壮志豪情万千,而如今却已然成了这副样子。他??冷冽,总是有责任的。

    “娘!爹!娘!”

    程奕轩摇着头,冷冽手中的帕子也跟着他的动作来回的转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不知他何时才会醒。冷冽眯着眼睛默默的想,也许永远不醒来才是最好,那么就不用面对家破人亡的悲剧了。

    想到这,冷冽心下一惊,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懦弱,逃避??永远不是我冷冽的作风。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一阵吵嚷声起。

    “怎么回事?”冷冽皱着眉,被扰了清净十分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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