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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一愣想了想又说“你不是蔡夜，你是谁。”
蔡夜眯起眼看着净尘眼底划过一抹讽刺轻蔑的说“吾是蔡夜。”
“闫法君珹我的前世。”净尘一愣皱了皱眉说道。
他真的是蔡夜？净尘眼底划过一抹迟疑，不过心里隐隐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一个悲剧的终结。”蔡夜看着净尘，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似乎像是在惋惜，犹不自觉的开口说出，当话落之后，蔡夜脸色瞬间苍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低垂着眸蔡夜有些不安，他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曾经的悲惨，所以也将他想成这样悲惨的人吗？
不，这怎么可能。
蔡夜抬起头看着净尘，黑色的眼眸里惊疑不定，闫法君珹是怎么死的，他又经历了什么？
说不出到底是好奇还是因为同样也是死后转世，蔡夜看着净尘只觉得他与他同命相连。
不解，犹豫，暗恼，愤怒，种种情绪在他的心间翻滚如同沸水在沸腾，甚至蔡夜试图压下这些情绪，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蔡夜眸子闪了闪，漆黑色的瞳孔紧缩，心不自觉的沉了下来，没想到这份执着居然这么深，即便是现在他仍然无法介怀，果然，他还是适合做一个凡人啊！蔡夜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苦涩的想到。
那个骗走他女儿的人，居然让他至今都无法忘怀啊！蔡夜眸子一闪而过的自嘲，当初他果然该直接杀了他的，不然也不会失去唯一的天机果。
净尘心中一惊，他看着蔡夜说完之后低垂着眸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时，顿时觉得心里难受极了，蔡夜的目光似乎可以透过乌墨宸的身体直达灵魂看到闫法君珹他自己的真正模样一般。
那种被人看穿看透的打量，令人心惊肉跳。
净尘不自觉的退后半步，他的笑让净尘感到刺眼，似乎在蔡夜的视线下什么也瞒不过他的法眼，他在蔡夜的目光下无形遁地，他的所有秘密仿佛蔡夜都看的到。
这样的感觉来的太过于强烈，让净尘眼眸中闪出一抹凛冽的杀气，看着蔡夜，净尘考虑要不要杀了蔡夜。
可是考虑到他是蔡非颜的嫡亲弟弟，净尘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杀意。
杀了蔡夜容易，但是后面蔡非颜的怒火他确是不好熄灭，毕竟蔡非颜的身后还有诺大的太清宗，他不能不顾后果放肆。
“你回来是想要找剑诀的后续金丹期之后的法诀吧！”蔡夜突然抬起头看着净尘，瞳孔瞬间紧缩，他看到净尘对他起了杀心，心中微微一惊，蔡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随后嗤笑道。
想杀他的人很多，但真正杀了他的人只有那个世界的主意识算一个。
目光平静的看着净尘，蔡夜有些轻蔑，这个人即便是想杀他也要有那个实力。
现在，他仍然没有想过要去修仙，可是，正如净尘所说的，只要他生活在这里，他绝对不能是凡人，至少不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所以，他最初不曾涉足修仙，他将记忆牢牢锁住，唯有在黑夜才会释放出来，他需要释放心里的暴虐，所以他的世界分割而成两个世界，白天的他享受着凡人给他带来的生老病痛，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扮演着一个封闭在独院懵懂无知的角色，夜间记忆回笼他承受着悲痛的记忆，接受内心最真实的暴虐。
明明是一体，可是出于某种情绪，他不愿承认这样的自己，生生让自己分割成两种不同却分明是一个人，很矛盾，却又这样矛盾的活着。
而现在，他必须有一个选择，白天永远不能失去黑夜，而他永远不可能将自己分解成两种人，他的生命不允许，他的魂魄不允许，他不允许。
那么，只能接受，白天与黑夜必须共同存在，他的性格必须融合在一起，他唯有慢慢融合白天的天真和黑夜的暴虐，一点一滴的改变，慢慢接受。
既然能够将曾经的记忆封锁，让记忆在黑夜复苏，释放自己真正的本性，那么，白天封锁记忆之后，那依然是自己的本性，只是白天的自己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显得太过于良善，而黑夜的自己因为拥有那份不公平际遇的记忆又太过于偏激，所以导致他有些执拗，无法接受失败。
更是对败给的那个天宠产生了偏见，到最后的自毁生命，这，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蔡夜冷静的想着。
“你知道什么？”净尘心中一惊，看着蔡夜神色一再变化，眼中的杀气也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冷冽的声音带着透彻骨髓的寒意，生生让蔡夜打了一个寒颤，蔡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直达大脑，让他感到了莫名的悚然。
似乎这个人是从地狱而来，带着一股阴冷，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体，指尖微微打颤发抖，这个人他看不懂，所以对于蔡夜，净尘有一股莫名的害怕。
人对于未知的总是会产生一种恐惧的。蔡夜就是这样看待净尘的，他看不到净尘的心，唯一的景象便是一片漆黑，并且隐隐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让他感到惊骇。
就像是宿命中注定的，他不知道他们将来会如何，可是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是他曾经安排的很好，只等最后服用天机果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打破，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天机果与他失之交臂。
他明明布下了魔法阵，明明已经让裴诺艾尔守在那里，只要天机果成熟即可，只差一个时辰，却也因为这一个时辰他失去了天机果。
接下来无论他如何补救都没有用，那一刻他真的绝望了。
蔡夜目光闪了闪，有些茫然，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减少心中的不安，未知的净尘，他又是否该趁现在一切还能够由他掌控提前杀了净尘呢？蔡夜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心思兜转，却不过是呼吸之间。
两人彼此对对方心生杀机，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暂时放下，他们是同类人，所以心疑避不可少。
但同样的，他们彼此的心疑，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心有灵犀。
所以，蔡夜开口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听到净尘的话后，蔡夜有些好笑。抬眸，看向净尘，嘴角慢慢勾戈起一抹浅笑，命运不就是这样的吗？未知才能够有变数，那么就让他看看这未知的净尘能够对他有何影响。
净尘谨慎的看着蔡夜，他似乎有些慌乱，敛下眼帘，带着因习剑而产生的薄茧，指腹按在衣袖上将袖口的褶皱抚平。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等待变化，未知的命运就让我主宰吧！蔡夜眸子悠悠闪烁，看着同样对他有所戒备的净尘，浅浅一笑想到。
这话他不会告诉净尘的，能够让乌墨宸知晓已是他对于乌墨宸的信任，蔡夜清楚自己心中唯一的松动是因为乌墨宸与裴诺艾尔的相似。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这么幸运的，所以他不会说的。
“在想你到底知道什么。”净尘重复道，可他的眼并没有抬起。
“我吗？也许什么也知道，也许什么也不知道。”目光一闪，蔡夜说道。
“你…”净尘有些恼怒，抬头看着蔡夜。
“你不想要剑诀了吗？”蔡夜却没有顾忌，一点也不在意净尘的恼怒凉凉的说到。
“什么意思？”净尘一愣，不由得开口问道。
因为是夺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所修炼的法诀。来到太清宗本来就是想要打听出这具身体修炼的功法，但是蔡夜怎么会知道？净尘眸子骤冷，看着蔡夜很是不虞。
“你想的那个意思。”目光一闪，蔡夜淡淡的说到，他的目光极为的复杂，这具身体是乌墨宸的，所以对于这个夺舍者闫法君珹，蔡夜说不得还是要拉拢，至少乌墨宸的身体不能有损。
净尘皱眉狐疑的看着蔡夜“你知道剑诀。”
“当然。”蔡夜轻轻抬起下巴，一副乌墨宸修炼的剑诀我本就知道的表情，极为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在想你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净尘眯起眼看着蔡夜，狭长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他的手下悄悄聚集了灵力，淡淡的开口却无不在试探地说道。
“我知道后续的剑诀，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蔡夜皱了皱眉说道，虽然对于夺舍者心有诸多不喜，却偏偏不舍得出手杀他。
这般矛盾虽然令蔡夜打心底的对这个夺舍者不喜，却终究没有出手，虽然蔡夜有安慰自己是因为乌墨宸的缘故，但是他自己清除，事实上更多的是因为心中的那份矛盾。
虽是如此，蔡夜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更何况他的心中还有一些其他的心思。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跟在净尘身边，既然净尘是他看不懂的人，那么一定可以从净尘身上看到能够改变他命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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