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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四百二十八章 前院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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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你与墨殇入得醉仙楼时,我便已见着你了,即便脸上蒙着薄面,但你的声音,你的形,你的眼神,我皆是认得出来的。”

    仅片刻,他低声道话。

    说着,嗓音稍稍沉了半许,又道“只是当时我有要事缠,便先行离开了一会儿,不料归来之际,便闻下面之人说你被天香拍了一掌。那女子天香乃醉仙楼头牌,虽为ji)子,却是艺ji),不会真正以侍人,子也圆滑深沉,警惕戒备,且这天香楼上上下下之人对她也是极为恭敬,若是不出所料的话,那天香,也该是这醉仙楼的幕后老板。”

    是吗

    叶嫤神色微动,兀自揣度。

    也是了,方才那天香突然出现之际,那几名在场的醉仙楼护院对天香也是极为的恭敬与畏惧,若她仅是一个醉仙楼的寻常ji)子,定不能如此威慑于人才是。

    只是

    “你对那天香倒是了解。”她这话稍稍染了半许揶揄之意。

    只道是往在姬宣府中时,也曾听姬宣说过平乐王自打入得大岳国都便经常随那大岳国相之子出入风尘之地,而今他对那天香如此了解,想来正也是经常出入这醉仙楼,更还与那天香接触过。

    他微微一笑,抬手轻轻的顺了顺叶嫤的头发,“近些子格尔单一直盛相邀,我自然不能太过拒绝,是以这几也时常来这醉仙楼内坐坐,但格尔单是寻花问柳,我则是喜这醉仙楼的颐茶,且出手阔绰,这不,这醉仙楼后院的东屋,便被我包了下来。”

    说完,便稍稍将叶嫤松开,牵着她一道转过来坐定在屋中的软榻,“这东屋虽摆设陈简,但也清净,偶尔在此办起一些要事来,也是极为顺手。”

    叶嫤抬头扫他一眼,并未言话,只觉他这话也的确在理。

    一般来说,风尘之地,人流嘈杂,平乐王若要在这里处理要事,自然也能掩人耳目。且醉仙楼的守卫与监视一定也没有那大岳国相府来得严密,是以,他呆在这里,既可闹中取静,也可在布局之际确保安全。

    “花月之地,虽嘈杂闹腾,但能觅得这般清净之地,也是极好。”待片刻后,她才低声道话。

    他的手指稍稍一紧,将她的手彻底裹入他的掌心,目光也静落在她上,待沉默一会儿后,又道

    “这地方再好,但也不能全然掉以轻心,毕竟,那天香的底细我还未彻底查明,此人,自然也不得不防。”说着,神色微动,嗓音也跟着稍稍一挑,“今儿那瑾黎公子与天香如此欺负你,嫤儿想如何惩处他们”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神色也陡然一变,不可置信的凝他,“你竟认得那公子瑾黎”

    瑾黎已在大众的视线里消失多年,国都上下大多之人都以为他死了,甚至连那霓凰公主都不知他还存在,此际,平乐王竟突然言道出他的名字,竟能认出瑾黎来且瑾黎今也是戴了面具的,全然掩盖了真正的容貌,他是如何发觉他的

    越想,越觉怪异。

    这时,他则再度出声,“前两夜墨府闹出那么大动静,连霓凰公主都突然震怒得将姬宣送去了翊王府,如此之事,诡异至极,我自要差人过来彻查,却是这一查,便活擒了一人,从那人嘴里,不仅得了你的消息,更得了那瑾黎的消息。”

    叶嫤深眼凝他,“你擒住的人是”

    “墨府管家。”

    叶嫤深吸一口气,心神陡然复杂开来。

    “当夜霓凰公主在墨府大发雷霆,墨府管家差点受得拷问,只是在霓凰公主的人缉拿管家问话之际,被我麾下之人捷足先登。那管家倒是硬骨头,捉来后无论用什么酷刑,也对你之行踪不曾吐露半字,后来还是柳神医对其用了**散,才让他将墨府的所有秘密都抖了出来。”

    这话入耳,叶嫤并未太过震撼。

    只道是她当初本就是被姬宣劫来了大岳,是以,无论如何,平乐王为了救她都会严盯姬宣的墨府,他能对墨府的管家下手bi)问,也是自然。

    只是

    “姬宣对霓凰公主忠心耿耿,只要霓凰公主问他什么,他定会如实相告。如今霓凰公主竟有意对墨府管家bi)问,如此说来,霓凰公主对姬宣,已无信任。”

    待沉默片刻,她才低声道话。

    平乐王温声接话,“霓凰公主本是柔之人,她心中一直深瑾黎,何能对姬宣恋上姬宣一直都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可惜姬宣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清醒。”

    说着,再度将话题绕回,“霓凰公主与姬宣之事,以后我们可详细再聊,如今,嫤儿想如何处置瑾黎与天香二人我虽还未将天香的底细彻底摸清,但此番要除掉这二人,也是轻而易举。”

    叶嫤眉头一皱,心思浮动。

    那瑾黎以前虽是霓凰公主的面首,但他上也是一片神秘,而那天香与瑾黎之间的关系又像是极为亲近,再加之瑾黎对大岳皇族与大岳国相都极为抵触,是以他与天香都应该不是平乐王的敌人,或许,会是平乐王的同路人。

    是以,既是同路人,又何须自相残杀呢就让瑾黎与天香的势力也全部加入进来,从而,彻底搅乱这大岳国都。

    “瑾黎势力不可小觑,且对我们有利,这时,我们不必动他。”

    仅片刻,叶嫤低声回话。

    说着,不待平乐王反应,又道“天香此人虽拍过我一掌,但却并无大碍,天香此人,我也打算先行留着。”

    说着,转头过来望他,略是坚决的将她凝着。

    眼见他这般反应,平乐王叹息一声,“所有的大局,我都会考量,也会撑起一切,嫤儿你,着实不必为了我而委屈自己。那天香今拍你一掌,你本是受了痛,自然,该还回去的。”

    叶嫤故作自然的笑笑,“自然是要还回去,只是不是这时。这些事,我也会有分寸,你不必cāo)心。”

    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稍稍一深,清俊的面容也略微溢出几许起伏与无奈。

    叶嫤无心再就此多言,仅话锋一转,故作自然的道“这些都是小事了,以后再议也不迟。倒是子玉你,近些子大岳国相对你可有动作”

    “大岳国相沉得住气,在大梁太上皇不曾抵达国都之前,他自然不会轻易动我。毕竟是想拉大昭一道下水,也想借我之手除了大岳太上皇,他好坐收渔利,此人心思,虽是缜密,只可惜他最大的软肋便是太过小心翼翼,太过戒备,便也造就了他束手束脚,畏首畏尾的子。”

    他嗓音极其平缓,也算是在极为中肯的将大岳国相评价了一番。

    “那裴楠襄呢大岳国相可有对裴楠襄下手”她再度将心中的隐忧道了出来。

    裴楠襄也非等闲之辈,此番他也在这国都城内,且似乎还深受霓凰公主喜,如此之人,乃平乐王劲敌,更也算是大岳国相的劲敌,大岳国相又可有对裴楠襄动手

    “大梁国力太强,即便杀了裴楠襄,大梁仍还有大梁太上皇坐镇,大梁军心自然不会大乱。大岳国相要的,便是先除大梁太上皇,再除裴楠襄,待这二人一死,大梁上下,便算是彻底失了主心骨,那时再与大昭之军一道对大梁夹击,大梁定败。”

    叶嫤眉头越发皱起,只觉这其中着实牵涉极多,各方势力都盘踞交错,复杂连连,不久之后,不仅大岳国都会大乱,整个天下,都会大乱了。

    那时,这天下霸主该会落于谁手天下的百姓,又该是何等的悲凉凄惨

    思绪至此,心境突然变得凝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平乐王深眼将她凝视,自然是看出了什么来,待沉默片刻,才缓道“乱世之争,谁都无法免却,也谁都无法轻易叫停。如今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得迎难而上,即便血洗天下,也得杀出一条血路。嫤儿,这个时候,是不能仁慈,也不能收手的。”

    “我知晓。”

    “我以前百般不愿你再卷入这些是非,奈何终究有无数之人想以你为质来钳制于我。既是你已抵达大岳国都了,我便也只有将你带在边,再度要让你与我来经历这一切的浩劫。”话到后面,他语气稍稍变得有些心痛与愧疚。

    说着,手指越发用力,静静的将叶嫤的手握着,深沉的问“嫤儿,前路凶险,你可害怕”

    叶嫤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略是坦然的凝他,摇摇头,“能与你并肩而战,我自是不怕。”

    他目光越是发紧,极为珍重的将她凝视,待半晌后,叹息而笑,“放眼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傻到心甘愿与我经历这些了。待此事平息之后,天下大定,那时,我们便可彻底安稳过子了。”

    叶嫤满心担忧,惆怅不堪,只觉前路漫漫,云重重,看不到尽头。

    他如今要对付的,不止是大梁,更还有大岳。在这些所有的尔虞我诈之中,他要使出多大的力气才能彻底的脱颖而出,成为这场天下之争的胜利者。

    思绪至此,叶嫤目光颤了两颤,即便担忧之至,却也故作自然的垂头下来,缓缓朝他点头。

    他也不再就此多言,仅抬眼朝窗外扫了一眼,继续道“这国都城内,我已差人暗中购置了一处宅子,那宅子极是平凡,常人不易察觉,你今,便先去那宅子住着。”

    不待他尾音落下,叶嫤眉头一皱,“你不随我一道去住”

    “我得在大岳国相府落脚,免得打草惊蛇。”说着,眼见叶嫤唇瓣一启,似要拒绝,他神色微动,先她一步继续道“听话,先去那宅子安稳住着,我每都会抽空来那宅子看你。大岳国相府太深太危险,你在外面呆着,若我出事,你也能及时营救才是。”

    纵是知晓他这话只是为了说服她,然而为了大局考量,她终究还是极其无奈的点了头。

    她与他一道呆在国相府,一旦大岳国相动手,她与平乐王都跑不掉,倘若她呆在国相府外,危急之际,也能腾出手来及时援他才是。

    眼见她顺从点头,平乐王也面露几许释然来,话锋一转,“既而嫤儿已答应,那你我便早些去那宅子看看。这里虽是安静,但终究是醉仙楼的地盘,不适合久呆。”

    叶嫤稍稍点头。

    平乐王不再耽搁,指尖稍稍用力,牵着叶嫤起。

    却是还未来得及朝前踏步,突然,门外远处有粗犷的嬉笑声传来,“子玉兄,你怎还呆在这里我在前院为你备好美人儿与酒了,你今儿无论如何都得过去喝上两杯才是。”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

    这是大岳国相次子格尔单的声音,她听得出来。

    她下意识朝颜墨白望来,只见他神色稍稍幽远,似在若有所思。

    叶嫤心中稍稍一急,也来不及多想,仅转头瞅准一旁的立柜,正要迅速挣脱平乐王的手并紧急过去藏于立柜之中,奈何平乐王的手蓦地一紧,全全将她拉住,丝毫不容她挣脱,待她再度复杂凝他之际,他微微一笑,朝她宽慰道“嫤儿无需躲避,格尔单此人鲁莽粗心,只要你一直站定在屋中角落,他自会以为你仅是醉仙楼侍人,不会盯上你。”

    他嗓音极为从容平静。

    说完,便牵着叶嫤站定在屋中角落,修长的指尖极是温柔的为她掠了掠额前稍稍凌乱的头发,缓道“再等会儿。待我应付完格尔单,我们便离开此处。”

    叶嫤敛神一番,点点头。

    他不再耽搁,转回得软榻安然坐定,则是片刻之际,那格尔单已是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却也果然如平乐王所说的仅朝叶嫤扫了一眼,便转头朝平乐王望去,打趣道“子玉兄终究还是愿意让醉仙楼的婢子为你端茶倒水了我还以为子玉兄极为洁癖,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未料你今终究还是破了戒。”

    平乐王微微一笑,“天儿太冷了,冻手冻脚,便也不愿伸手沏茶了,再加之今儿这屋外落了些枯叶,看着倒是稍稍有些突兀,便让婢子过来清扫了一番。”

    格尔单对他这话并无任何上心,仅是穿耳而过,笑道“大岳的女人虽是毛手毛脚,但这醉仙楼的婢子们也算是难得细心了,子玉兄倒是可以放心让她们服侍。”说着,话锋一转,“前院我已备好了酒菜,你我且过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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