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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四百一十九章 突然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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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至此,心境便也格外坚定。

    她仅抬头朝那白袍男子扫了一眼,便无耽搁,踏步朝他跟去。

    他也并未真正的走远,仅行至左侧的石壁处,抬手敲击了三下。一时,脆闷的敲击声在周遭浅浅的传开,奈何待这声音落下,石壁依旧原封不动,并无异常。

    叶嫤眉头微皱,低声问“公子究竟知不知晓这地牢另外一处的出口在哪儿”

    她嗓音发紧,越发怀疑。

    纵是石阶上那处被凌风刚刚打开的石壁不曾闭合,但此番危险之期,她也不敢轻易冒险从那处凌风打开的出口逃走。

    只因这地牢之外,定也暗中有侍卫守着,她若冒然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自投罗网

    是以,上面那处凌风打开的出口,不到万不得已的话,她自然不愿去冒险,奈何这白袍男子也敲击了面前的这处石壁,周遭却是毫无响动,如此之下,她难免会怀疑这白袍男子是否真正知晓另一处出口的位置。

    “姑娘莫急。”仅片刻,那白袍男子再度出声。

    嗓音稍稍有些嘶哑与无力,但却又极为难得的染着半许紧张。

    是的,紧张。

    就像是丝毫不能预知前路的紧张,又像是紧急之中的无奈与强撑。

    叶嫤暗自一叹,突然极其失望,知他并未真正确定机关所在,甚至,许是他根本就无法确定这地牢之中是否还有另外一处出口。

    心思至此,暗叹连连,纵是满疲倦,此际也忍不住转朝另外一侧的石壁行去,随即随意伸手在石壁上敲击,有意自行探测地牢的出口。

    却是不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白袍男子再度出声,“这里。”

    短促的二字入耳,叶嫤蓦地一怔,陡然回头朝他望去,便见他不知何时已然趴在了地上,目光也紧锁着他面前的地面,妖异的面容上染上了狂喜之色。

    他如此模样,哪里像是无无求甚至根本不愿离开这地牢的模样明明像是个被关押得太久从而急于想找到出口奔逃的疯狂之人。

    叶嫤眼角微挑,突然想起他先前那些所有的话,着实心生汗颜,只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出尔反尔甚至一派胡言的男子。

    他哪里是喜欢呆在这里,哪里是喜欢这里清净无扰,明明是满的诡计,早就想从这地牢中脱了。

    心思虽是如此,但她抬脚的速度却是半分都不耽搁,仅是片刻,她便闪至那人面前蹲下,低沉沉的问“你发现什出口了”

    “你听。”他略是神秘的出声,说着,便伸手轻轻敲击地面,地面也随着他手指的敲击而稍稍发出中空的脆响。

    “那地道的出口,就在这里了。”他欣悦出声。

    叶嫤叹息一声,忍不住朝他泼冷水,紧着嗓子道“发觉又如何此番如何才能打开这地板,如何才能”

    却是话还未出,他突然抬手猛的朝地面震去。

    瞬时,地面的石板陡然被震碎,石渣飞溅,差点就溅到了叶嫤的脸上。

    叶嫤到嘴的话顿时噎住,耳朵也被这道剧烈的震动声差点震聋,她惊得倒抽了一口气,待回神之际,才见面前的地面已被他震开了一个洞,洞里,依稀能见蜿蜒而下的石阶。

    “就这儿了,走。”在旁的白袍男子欣慰的道了一句,说完,不待叶嫤反应,便已伸手过来扣住也叶嫤的手,拉着她一道顺着这洞口入了洞下的石阶。

    整个过程,叶嫤全然被动,待被拉着在石阶上刚刚站稳,头顶不远突然传来一道惊呼,“来人不好了那人跑了”

    这话刚落,白袍男子猛的将她朝前一扯,瞬时之际,他再度抬掌朝后震拍。瞬时,浑厚的掌风威力极猛,顷刻将后的出口震得塌陷。

    一时,地道内骤然漆黑,压抑闷沉。

    仍是不待叶嫤回神,旁白袍男子低沉沉的朝她笑,“你我已无任何退路,被墨殇的人捉到便得死,姑娘若想活命,便努力些,将我跟紧些。”

    说完,陡然松开她的手,竟是迅速往前。

    叶嫤满心陡跳,不及多想,拼命的摸黑往前走,却因这地道内黑暗无光,她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也在地道里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即便摔倒,也只能强行咬牙强撑的爬起来继续往前。

    后,一直都有人在挖掘的声音,似是有追兵想极力的清理被白袍男子震塌的入口,有意朝她二人追来。

    叶嫤不敢多想,仅得绷着子一路往前,则待不久,他与她终是跌跌撞撞的抵达了地道的出口。

    却让叶嫤浑然不曾料到的是,这处地道的出口,竟是一路通往一户农家宅子的大堂。

    待她与白袍男子一道掀开出头上方的石板攀爬出来时,无疑是将宅子大堂内坐着的几名百姓吓得不轻。

    那几人皆以为是青天白的闹鬼,纷纷惊叫着逃出大堂,白袍男子唇瓣一勾,轻笑鄙夷的道“当年抛头露面微微一笑,便被赞成天神下凡,如今落魄而出,竟被人当做了恶鬼。”

    说着,转头朝叶嫤望来,修长的眼中卷着畅快而又柔媚的笑,整个人即便满尘屑,狼狈不堪,却仍是笑得魅惑吸人,似如天生的媚骨,浑然天成。

    “趁着墨殇还未差人追来这里,你我必得及时离开。你我也算是患难一场,如今该是分道扬镳之际,不知姑娘要去往何处”

    他难得的停下脚来,略是认真的问她。

    叶嫤满目发紧,心中的焦灼与紧张之感并未松懈,她眉头也跟着稍稍一皱,只道是后面还有追兵,如今这人竟突然停下来这般问她,无疑是让她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分道扬镳可她此际要去哪儿呢

    她虽极想与平乐王汇合,但她此际却是万万不能主动去国相府寻他才是。如今那大岳国相的意图并不明显,平乐王是否被他算计也无从得知,她若也跟着去了国相府,岂不正中大岳国相下怀,到时候一旦平乐王发生了什么事,她叶嫤也被大岳国相控制,难以援他

    这般心思,迅速在心中滑过,却是片刻,她神色微一沉,低问“这大岳国都,我并不熟悉,我好歹也是救了公子一回,不知公子能否告知我一处极其隐蔽之地,也好让我隐藏几”

    他神色微动,勾唇而笑,“这国都城的确有一处最为隐秘也最为安全之地,那地方不会被国相府的人搜寻,也不会惹得公主与墨殇等人的注意。正巧我如今也要去那地方先行落脚再做打算,姑娘若是不弃的话,可随我一道来。”

    他这话说得倒是有些客气。

    只是这话一出,他却浑然不顾叶嫤的反应与态度,就这么抬脚就走,转眼便迅速的跑出了这大堂的屋门。

    叶嫤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心绪,终是硬着头皮抬脚跟随。

    此际,天色正好,头顶也正挂着太阳,阳光四处洒落,温和之至。

    只是周遭迎面而来的风,倒是稍稍有些猛烈。

    而这处宅子内的几名百姓,此际正如同见鬼一般纷纷瑟缩在院中一角,纷纷拿着马鞭大刀亦或是木棍之类极其戒备的将叶嫤二人盯着,防备之至。

    白袍男子勾唇而笑,竟还有心思朝他们道“今打扰了,委实抱歉,待来有空,我瑾黎一定登门致歉。”

    嗓音一落,迅速奔出府门,留得院中几名百姓僵愣在当场,待好半天才回神过来之际,其中一人大吃一惊,手中的木棍也跟着陡然落地,他不可置信的朝边之人望来,“瑾黎好多年前便死了的瑾黎公子”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脸色陡变,越发惊在当场,回神不得。

    而此际的墨府,也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墨府侍卫齐齐朝地牢中冲去,大肆追击,而此际的姬宣,却正脸色发白的跪定在霓凰公主面前,眉头紧皱,薄唇紧闭,一言不发。

    霓凰公主早已是气怒难耐,却仍在强行压制绪,并未朝姬宣歇斯底里的吼骂。

    她仅是斜靠在软榻坐着,修长白皙的指尖稍稍的支撑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揉搓,面色也布上了一层讳莫如深的清冷之色,令人稍稍一观,便觉威仪至极,威慑至极。

    周遭气氛,沉寂压抑得让人满心发紧。

    而这种气氛,这样一言不发的公主霓凰,也正是姬宣最是畏惧的。

    自打认识公主以来,他仅有一次见她这般闷怒过,那一次,刚好是多年前公子瑾黎擅自逃跑之际,曾记得,当时她又怒又急,虽是绪大涌,但待瑾黎被人追回后,她即便憋着天大的怒气,却仍强行的自我消化了去,转而在瑾黎面前好言相待,不仅不敢在瑾黎面前表露不悦,更还得随时哄他。

    那时的公主啊,是他眼里的星辰,却也是他心中最痛的伤疤。

    他她入骨,她却瑾黎入骨,这样的公主,该让他满腹的深如何安放。

    “既已劫来了大昭皇后,你为何擅自窝藏,不与本宫说上一声”待得半晌后,压抑的气氛里,公主霓凰测测的问话。

    那鹰鹜的语气,除了冷仍是冷,突然之间,竟像是寒冬腊月的烈风,似要冻人骨头,并无半许温度。

    姬宣浑稍稍一颤,终是从心乱之中回神过来,低声道“公主,我只是怕一旦大昭皇后的行踪走漏风声,从而惹起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且我也一直想将她暗中控制,待得事态生变之际,再将她彻底推出,如此才可惹人防不胜防,且”

    “混账”

    不待他后话道出,霓凰公主便冷喝一声,同时之间,她那本是白皙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快如闪电的在姬宣脸上落了一巴掌。

    她手中的力道极大。

    瞬时之际,姬宣脸颊被啪得极响,顷刻,他跪着的子也已稳不住,整个人都朝一旁的地上摔去。

    一时,脑袋撞在地上,疼痛之至,嘴里也突然有浓烈的血腥味冒出,似已出血。

    他有过一刹那的震撼与懵神,却待回神过来后,他仅得再度坚持的爬着跪了起来,双手匍匐在地,整个人朝她极其臣服的磕头,“我之心意,的确是为大局考量,是为公主考量,公主若是不喜,我也可不惜一切代价将大昭皇后追回。”

    却是一出,霓凰冷笑一声,“你这么多年在外游历,本以为你能行事稳重,不料你刚一归来便给本宫惹下这么大个烂摊子你可知一旦大昭皇后落入国相之手对本宫来说是何等不利你私自窝藏大昭皇后,并非是在帮本宫,而是在变相助长大岳国相之局,如今大昭皇后逃跑,你已难辞其咎,你以为如今,本宫还会任由你随意妄为”

    姬宣猝不及防一怔,不可置信的抬头朝霓凰望来,坚定出声,“我对公主并无二心,也并无任何妄为之意,还望公主再信我一回,我既能将大昭皇后带来国都,便一定能将她捉回并带至公主面前”

    霓凰公主冷哼一声,“你也是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的人,你可知本宫最忌讳什么”

    姬宣脸色骤白,垂头下来,“公主最忌讳被人背叛。”说着,深吸一口气,正要解释,霓凰公主再度出声,“你既是知晓,如何敢犯且你如今已然犯下欺瞒本宫之罪,那你便也无后路。墨殇,你这回,着实让本宫太失望了”

    嗓音一落,缓缓从软榻起,目光一狠,“本宫边从来不留有私心之人,你背着本宫在墨府私设地牢背着本宫窝藏大昭皇后,你已居心叵测,本宫自然留不得你”

    说着,嗓音一挑,“来人,将墨殇废除武功,贬出墨府,让他好生去本宫翊王兄那里服侍”

    姬宣脸色顿时惨无血色,他浑抑制不住的发颤,落在霓凰公主上的目光也变得摇晃不安,“大昭皇后之事,我的确欺瞒了公主,但我对公主绝无二心,即便此事欺瞒,也是为了公主的大局考量。公主可以生气,可以责我骂我打我,即便公主打死我,我也绝无怨言,但望公主看在我对公主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将我逐去翊王府”

    霓凰公主满面清冷,并未言话,极为干脆的踏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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