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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三百六十八章 你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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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越发凉寒,风声浮动,周遭之处,落叶枯黄,似是天地之间,都染上了一层衰败之色。

    不知不觉,这时节,似是已快接近早冬了,遥记当时初嫁,还是盛夏之日,那时,她为了求生而咬牙嫁入平乐王府,跳入火坑,而今几月之后,她竟能,得了平乐王的柔情。

    不得不说,方才平乐王那一系列的呆慌反应,着实深深印入了她的心口,或许数十年之后,她也仍会记得,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之际,他会褪下所有伪装,变成那样一个紧张单纯的少年。

    又或许,再怎么强大腹黑之人,心底深处,都是隐藏着一方常人难以触及的柔和,而恰巧平乐王的这腔柔情,给了她叶嫤。

    心思至此,与他相守之意,便也越发的坚定明确。

    当初她为了自由而不愿呆在深宫,不愿亲眼看他拥有三宫六院,雨露均沾,而今,她也愿意彻底的相信他,信他不会让她伤心委屈,甚至,信他会给她真正的安全感,让她以后再无纷争,安稳过日。

    心底一直这般思量,也极为难得的有了憧憬,而待一路过去站定在烟霞所在的帐篷外时,她回头稍稍瞅了瞅跟在身后的群群暗卫,神色微动,淡道:“尔等先进帐去,将烟霞与姬宣二人的定穴点住。”

    烟霞与姬宣束手就擒,看似妥协,但难保这二人不会伤到他,如今最好之法,自然也是将这二人彻底制住。

    且也本以为一旦暗卫进去点穴,定惹姬宣反抗,毕竟,束手就擒是一回事,但被人点了穴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姬宣那般精明腹黑,自然不会如此任由旁人点他穴道才是。

    奈何心中本是如此揣度,暗卫们也毫无耽搁,迅速入帐,仅片刻,有暗卫便出帐来,朝她恭道:“皇贵妃,姬宣二人的穴道已被点住,动弹不得,不会出任何岔子,皇贵妃放心。”

    叶嫤眼角微挑,略是怔愣,却又仅是片刻,她全然将怔愣之意压住,缓步往前,待踏步入得帐篷后,便见姬宣与烟霞二人正被绳子绑在柱头上,满身狼狈。

    且那烟霞,脸颊红烫,双目紧闭,似是的确已发烧昏厥,整个人破败不堪,独独那姬宣,即便穴道受制,也仍是满面坦然,目光淡定,整个人竟无半分的紧张担忧,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叶嫤神色微动,面色也稍稍沉了半许,心思嘈杂。

    好歹也是与姬宣相处过,往日也觉这姬宣极是君子,甚至曾经之际,她也曾问过姬宣会不会在江南生事,谋害大昭,但当时,姬宣回答的是不会,铁骨铮铮,极有风度,怎如今突然间,他竟会变成这般不近人情之人?

    思绪至此,心中也越发增了几分叹息。

    待在姬宣面前彻底站定,他那毫无波澜的瞳孔才稍稍上抬,径直迎上了她的眼。

    瞬时,两人四目相对,叶嫤目光发紧发沉,他则平静自若,双眼深邃如潭,给人一种莫名的深渊之感。

    “皇贵妃是来杀在下的?”他开口便是这话。

    纵是穴道受制,却也能道出话来,只是本以为他会与她圆滑委婉的争辩,不料他竟突然如此直白的道了这话。

    是来,杀他的吗?

    叶嫤眼角微挑,不动声色的将他这话放入耳里辗转,则是片刻,她淡道:“不是。”

    他面上并无半分诧异,甚至听得她这答案也无半许的释然,他仅是极为自然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只道:“既不是来杀在下,那皇贵妃此行是为何意?”

    叶嫤暗自叹息,深眼凝他片刻,低沉道:“从未料到,有朝一日,我与姬宣公子言话,竟会是如此气氛。曾还以为,即便你我并非一国之人,但也算是淡水之交,以后相逢之际,也能如故友一般举杯问候,不料我还是将姬宣公子看得太善良了,未料这转眼之间,姬宣公子竟能与我为敌,栽赃陷害于我。”

    姬宣缓道:“皇贵妃本是勾结了裴楠襄,此乃事实,在下又何来的陷害?”

    叶嫤目光紧了紧,“事到如今,姬宣公子仍打算将这个谎进行下去?即便如今只有你我在场,你仍不愿露出半点马脚?”

    说着,嗓音一挑,“我究竟是哪里得罪过你,你竟会如此想置我于死地?”

    这话一出,姬宣眉头极为难得的皱了皱,并未立即回话。

    叶嫤也不着急,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冷下,兀自等候。

    则待两人无声僵持一会儿,姬宣才道:“在下从未想过要置皇贵妃于死地,也珍惜往日与皇贵妃相遇的一切缘分。只可惜,皇贵妃勾结了裴楠襄,便已成在下仇敌,既是仇敌相见,又何来心慈手软一说?”

    叶嫤深吸一口气,陡然觉得他这番话万般刺耳。

    心中也稍稍涌出几许愤怒与煞气,却又在片刻之际,强行压下,仅冷声问:“姬宣公子如此冥顽不灵,你就不怕我真正杀了你?”

    他仍无半点畏惧,“即便是被皇贵妃杀了,也不过是落叶归根,何来畏惧?只是皇贵妃许是不知,若是在下当真一死,皇贵妃与大昭帝王,便就妄想找到裴楠襄了,到时候,不出半月,裴楠襄定潜回大梁,而待裴楠襄入得大梁国都之日,便也是大昭的灭国之期。”

    叶嫤冷道:“姬宣公子这是在危言耸听?即便裴楠襄逃出这山谷,但山谷之外,仍是重兵把守,你当真以为裴楠襄能逃得掉?”

    这话一出,他突然抬头朝叶嫤望来,那深邃平静的目光,再度毫无避讳的迎上叶嫤的眼,似要将叶嫤彻底看透。

    叶嫤满目冷冽,并未躲避,森然观他。

    则是片刻,他突然勾唇笑了笑,淡道:“看来,皇贵妃果然是无情之人,即便裴楠襄当初那般救你,那般与你为盟,但事到如今,皇贵妃为了独自活命,仍不顾同盟勾结之情,要弃裴楠襄生死于不顾。皇贵妃倒是好生机灵,也好生冷血,呵,在下虽是与裴楠襄对立,但眼见皇贵妃对裴楠襄如此态度,都已于心不忍,为那裴楠襄不值了。”

    叶嫤脸色越发沉下。

    他这番话,句句都在讽刺于她,无尽的朝她身上泼脏水。

    她冷眼扫他,“姬宣公子倒是能说会道,害起人来,也是本事了得!当初倒当真是本宫看错了,竟还以为姬宣公子是个君子,不料却是个伪君子!往日你我之间的恩情,本宫再不顾及,今日本宫来,本想给姬宣公子一个道出实情的机会,看来,姬宣公子冥顽不灵,想来也不会与本宫说真话了,既是如此,姬宣公子便好自为知,今日本宫不杀你,但待下次,本宫对你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已对姬宣全然失望,脱口之言,也煞气重重,森冷得毫无温度。

    大抵是从未从叶嫤口中听得如此绝情的话,姬宣也极为难得的怔了怔,却又仅是片刻,眉头越发皱起,欲言又止,却未再出声。

    他仅是深眼将叶嫤凝着,紧紧的凝着,面色也逐渐变得幽远紧烈。

    叶嫤却再不朝他扫望,仅转头朝那昏厥了的烟霞望去,默了片刻,便稍稍抬手,顺势将身边一位暗卫腰间的佩剑抽出。

    她动作极其缓慢,神情清冷。

    眼见她这般动作,在场之人则是怔得不轻,却也不敢轻易出声干涉。

    叶嫤稍稍垂眸,扫了一眼长剑尖端那寒光晃晃的锋刃,随即漫不经心的朝烟霞道:“本宫有话要与烟霞姑娘说,奈何烟霞姑娘昏迷不醒,既是如此,本宫便只有用这长剑来唤醒烟霞姑娘了,许是待烟霞姑娘的脸皮开肉绽之际,疼痛入袭,烟霞姑娘便能真正醒来了。”

    说完,长剑微动,那锋利的刀刃慢腾腾的朝烟霞的脸靠近。

    她心中万般确定这烟霞定是在装病,即便整个人瞧着倒像是发烧,但也绝对是以此为由,引平乐王过来。

    心神格外坚定,手中握着的长剑,也极为的坚决,则待长剑的尖端刚要触上烟霞的脸颊,她亲眼见得烟霞的睫毛极为怪异的颤了两颤,连带眼皮都颤了颤,正待心中确定烟霞即刻要睁眼之际,却是这时,在旁的姬宣突然出声,“皇贵妃!”

    短促的三字,他喊得极为难得的有些焦急。

    叶嫤下意识稳住手中动作,转头朝他诧异的望去,姬宣目光略微闪躲,却也并未朝她望来,仅垂着头,低沉道:“皇贵妃若觉得在下诬陷了你,这烟霞姑娘,便是唯一能还皇贵妃清白之人,皇贵妃当真要划花烟霞的脸,徒增仇恨?”

    叶嫤顿时冷笑一声,“这番话从姬宣公子嘴里说出,倒是古怪,姬宣公子都已如此陷害本宫了,还会‘好心’提醒本宫这烟霞能还本宫清白?”

    说着,目光蓦地一沉,“本宫一直纳闷姬宣公子为何会突然帮烟霞来陷害本宫,如今瞧来,公子对这烟霞的确着急,甚至不惜说出这等蹩脚的理由来让本宫放过她。只是怎么办呢,姬宣公子不让本宫好过,本宫,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烟霞,呵,声名之物算什么?只要皇上心爱本宫,本宫能否洗清冤屈,本宫皆不在意。”

    嗓音一落,手中长剑便越发朝烟霞脸颊靠近,则待剑尖彻底触及烟霞的脸,烟霞竟突然睁眼,双目紧张恶狠的朝叶嫤凝来,开口大吼,“叶嫤!你敢!”

    她嗓门极大,杀气腾腾。

    叶嫤懒散将手中长剑停住,毫无诧异,勾唇冷笑,“烟霞姑娘倒是醒得及时,嗓门也如此之大,看来,烟霞姑娘的病该是好了不少。”

    说着,抬眸径直迎上烟霞那怒火中烧的双眼,淡道:“只是怎么办呢,本宫手中的剑,一旦伸出,便也从无收回之理,即便烟霞姑娘醒了,但这长剑之痛,烟霞姑娘仍得好生受着。”

    “叶嫤,你敢!你敢!你若胆敢伤我容貌,我日后定叫你碎尸万……”

    眼见叶嫤如此态度,烟霞双目越发紧烈,焦灼之下,忍不住大吼。

    她虽不怕死,不怕痛,但独独怕毁了容貌!她一直都想彻底接近自家帝王,若是容貌被毁,她日后,还如何登上妃位,如何面对自家帝王,如何面对世人!

    奈何即便愤怒之至,叶嫤仍未将她这话听入耳里,也仅是顷刻间,脸颊那处被长剑尖端接触的皮肤陡然传来惊心动魄的刺痛,她惊得不轻,到嘴的话全然断却,整个人都忍不住想要奋力挣扎,奈何身上穴道被点,竟是怎么都动弹不得!

    却是正待焦灼无助之际,突然,一道疾风陡然自她面前滑过,恰到好处的击中了叶嫤的手腕,瞬时,叶嫤手腕一痛,脸色一白,指尖也下意识一松,长剑蓦地跌落在地。

    烟霞蓦地大松一口气,发疯似的朝一旁的姬宣大喊,“姬宣!替我杀了她!杀了她!”

    叶嫤当即伸手握住被击痛的手腕,垂眸一望,便见手腕上正刺着一枚银针,这银针的尺寸比寻常银针要小上两倍,若非细观,并不容易察觉。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也变得森然,抬头朝姬宣望去,则见他仍在躲避她的目光,低声道:“望皇贵妃,饶她一命。她视容貌为命,如今容貌已被稍稍伤却,还望皇贵妃高抬贵手,放过她。”

    叶嫤满面冷冽,目光也起伏不定,她并未立即言话,仅伸着指尖要将手腕处的银针拔下,却是正这时,身后不远的帐篷帘子突然有劲风拂过,不待她反应,有人已如烈风似的从帐外闪至她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大退几步站定。

    “来人!速传军医!”

    瞬时,一道杀气腾腾的嗓音自叶嫤头顶响起。

    叶嫤这才陡然回神,抬头一望,便见拥她之人正是平乐王。

    “你怎来了?”她下意识问。

    平乐王垂头朝她望来,满脸的心疼,“我若不来,你怕是还得中姬宣的招!”

    他关切的语气里也夹杂着浓烈难掩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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