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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哥，我对不起你们，我错了！”
只是，卫十三的父亲和兄弟在卫十三死的那一刻，就已经丢失了关于他的全部记忆，所有的仇恨烟消云散。
他们木然的看着面前的卫十三，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一丝仇恨也没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凌浅虞蓦地开口，“他们已经彻底失去所有记忆了，再过七天，你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卫十三蓦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凌浅虞看。
凌浅虞手一扬，卫十三身后的那两个鬼魂就自发地到她面前，按照她的指令钻进了乾坤袋中。
为十三的爹，是个四阶武者，而他的兄弟，是个五阶武者。
卫十三厉声质问她，“你这是什么妖法？”
凌浅虞淡淡开口，“这不是什么妖法，他们是自愿献祭魂魄给我的。”
他们是自愿献祭给凌浅虞的，因为凌浅虞杀死了他们最恨的人，完成了他们的执念。
凌浅虞系好乾坤袋，重新挂在腰间，将目光落在卫十三身上。
“我问你，之前的那一切是不是都是凌初雪派你做的？”
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依旧想要从卫十三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卫十三虽然只剩下一副魂魄，但是他却依旧可以自如地像一个正常人一般思考，一般回答。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带着对凌浅虞的恨意，恨她杀死了自己。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凌浅虞不咸不淡地回答，神色依旧平静如常。
卫十三嗤笑一声，“没错，就是凌初雪，因为你对她的威胁最大。而且，她现在已经对你起了杀意，如果你今天没有杀死我的话，躺在这里的将会是你的尸体。”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任务，死的人居然变成了他自己。
话落，他便放声大笑，似乎极为痛恨又或是悔恨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卫十三冷笑，“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凌初雪可以吩咐和命令我？”
凌浅虞心中的确很想知道，卫十三究竟是怎样从沧澜国的十八暗卫之一，沦落到给凌初雪这种侯府闺阁女子打下手，听从她的安排和命令。
不过，看他这幅样子应该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明显就是故意说出来报复她而已。
“你会告诉我？”
凌浅虞挑眉。
果然，卫十三冷笑，“我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留着你自己去猜一辈子吧！”
“你的命运，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凌浅虞却丝毫不在意他口中的讥讽，垂眸静思片刻，淡声开口。
“不一定，也许，我很快就会知道。”
卫十三冷冷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女子，乌发如缎，面容平静祥和，气质非凡。
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副镇定自若，冷静淡然的模样，却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如明珠般耀眼的光芒。
可是，这样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而是被另一个仇恨她的女子占尽所有。
这所有的一切，本该属于她的，可造化弄人，属于她的东西却被人占有，反过来不断地伤害真正的主人。
卫十三这样想着，心中的郁气消了不少。
没有人会永远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总有一天，他要为他所做的一切，所抢夺的一切，付出代价。
还有七天时间，卫十三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下去。
他也有自己在意的人，想要回去看一看。
他的魂魄飘浮到墙边，转过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凌浅虞。
突然觉得，这个秘密，她真的早晚都会知道，不是信口雌黄，也不是夸大其词。
而是他的一种直觉。
卫十三收回目光，毫不留恋地飘出了仓库，朝着沧澜国的方向飘去。
凌浅虞从仓库中出来，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周身的衣裙，发现并没有血迹，才放心地朝原路返回。
因为等的时间有些长，司马泽和温远山本来想去找找，但是还没等他们决定好谁去找的时候，凌浅虞就已经回来了。
这时候菜都已经上完了，宫蒙眼馋地盯着桌上的美食，可没有等到温远山开口，不敢动筷子。
几人见她无事，也就放心了。
凌浅虞笑着走上前，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膝盖碰上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元儿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了，把小脸贴在她的膝盖上，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抱着她的腿，不肯松手。
凌浅虞心头一暖，知道他是看自己这么久没回来，开始担心了。
凌浅虞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轻声哄道，“你看，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吗？”
元儿仔细地瞅了瞅凌浅虞，将她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变化，才回过头重新看向凌浅虞，眸中却依旧含着一层担忧，软糯地开口，“娘亲，你身上的味道，和平常不一样。”
那是一种他害怕的气味。
凌浅虞一惊，不一样的气味？
一定是杀了人之后留下的血腥味。
不过，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来之前特意到开阔的地方散了散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按往常的经验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没人能闻出才是。
凌浅虞看向周围的其它人，却看见司马泽呆若木鸡，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表情极其夸张，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而温远山，虽然没有他那般夸张，眸中却也显而易见透露出一丝震惊。
似乎周围的空气流动都因此变得缓慢而停滞起来。
至于宫蒙小美人，显然还没有感受到周遭的氛围变化，而是紧紧盯着面前一盘芦香鸡，思考着等会从哪下手比较好。
凌浅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难道？
他们都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她这次收尾的工作有这么不小心吗？
凌浅虞试探着开口，“难道，你们都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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