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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星殿的暗牢之内……

    这个这是一个偌大的石室,没有任何摆设装置。铁笼中,陌涂四肢被铁链束缚着,盘腿坐着,深蓝色宽袖散开在地上,眼睛闭着。陌岐虽然不在铁笼之中,但也被封在石室里。

    这时一角的石门打开,陌曜和参姑走进来。陌岐站起身来,陌涂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我已经灭掉了兔妖满门,想来那圣树种子也跟尸体一起被练成苦水了!猜猜吧,接下来我的目标会是哪里?”陌曜问,声音低沉沙哑,白发披在身后。

    “大哥既然关我在这里,我又如何有心思去关心世事!”陌涂缓缓睁开眼睛,两双深红的眼睛相对。

    “六界最大的财富应该是那风光无限的人间,我打算先灭掉最强盛的宋国,你看如何?”陌曜一边说一边走近。

    “你敢!”陌涂愤起,双手握住铁杆,怒视着对方。

    “灭掉宋国,把丞相之女萧婉贞丢进魔窟,我虽念在手足之情,不忍杀你,但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还是有的,嗯?”陌曜勾起嘴角笑道。

    “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没等陌涂反驳,陌岐就先闯过来问道。对方没说话,表示默认。

    陌岐又说:“这暗牢之类实在是无趣至极,一直待在这里,小弟还不如助大哥一臂之力,使魔界成为六界至尊呢!大哥,你放我去宋国吧!”

    “陌岐!”陌涂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兄弟二人这出双簧我算是看到了,何必为了我一个心术不正之人,闹这么一出兄弟反目。”陌曜嘲笑。

    “我是认真的大哥……”陌岐又说。对方并没有理会,对参姑说:“走吧!”“是。”参姑应道,跟着对方出去了。他们身后的两人还在争执不休。

    “供你养你五万年,如今我落难,你就迎风倒戈!”

    “成王败寇,这不是哥你教我的吗?”……

    石门渐渐掩实了,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人间,这腊月的雪下的如鹅毛一般。茅屋的木门紧闭,火炉内的炭火烧得正旺。

    晗照公主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两男一女。内屋,桃暮正在给绵风疗伤。

    “我不喜欢你!”晗照起身走向鸶清,下巴微抬。“公主……”杨子泰起身想说话,可对方接着说,“听说这一次太尉大人误了婚期都是因为你,虽然你长得漂亮,可身为女儿家,天天跟已有婚约的男人在一起,未免太不知羞耻!”她说着,耳垂上的流苏耳环摇摇晃晃,发髻上的银首饰也泛着凌人的寒光。她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尚坐在席上的鸶清!

    这时鸶清才慢慢起身,面色波澜不惊,拱手行礼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草民此次进京正是受太尉大人所邀,前来给萧小姐疗毒的。难道不是神医也对该毒束手无策吗?”她正视着对方,言语间并无退让之意。

    “哼!桃暮说那毒阴狠至极,想必能解此毒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向善之辈。你最好治好婉贞的病就永远离开他们二人的世界,你都不知道婉贞她……”晗照欲言又至,瞟了杨子泰一眼,坐回了座位。

    鸶清皱了皱眉,站起来说:“雪景正好,我出去看看!”然后出去了。小白幸好是被吕袁拉着,才没有冲过去。

    杨子泰转身看着刚刚掩上的门,坐下来,沉默着。

    鸶清带着披风的帽子,顶着风雪进了桃林。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在此时选择逃避,而是顶撞回去,问一句凭什么让我治病,我就得知让我离开我就得走?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能在这雪里问自己,是什么让自己变了。

    鸶清走进一棵桃树,举手施法,有朵朵粉色的小花开放了。可是因风雪太大,刚刚长出的花苞就被风吹落了——这样凛冽的天气,桃花的误入是错误的。

    一把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吕袁说着:“公主自幼娇生惯养,说话自然口无遮拦,桃暮诊病出来了,进去看看吧!”

    “好。”

    两人一起进门时,晗照已经不在厅里了,桃暮拱手道:“刚才公主多有得罪!”

    “无妨,绵风怎么样了?”鸶清问,众人围拢过来。

    “她身上的伤虽重,但药物加之调养也无大碍。只是她的头被钝器所伤,有於块,暂时醒不过来!”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我可以用香加以刺激,三日之内就好!”

    “多谢神医,那绵风就先被神医照顾着,我先随太尉大人去丞相府解毒!”她说着,目光投向杨子泰。

    “好,那寒舍就不多留各位了,”桃暮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杨子泰,“哦,你把这瓶药带上,每日服一粒!”

    “多谢!”他接过,鸶清看着,说了声告辞,便转身往外走……

    小白要和吕袁一块骑马,鸶清便和杨子泰坐在车内。

    “哥哥住的地方是专门关妖的?那小白怎么办?”

    “我说你不是妖,你就可以不用被关起来了!”……

    两人听着,杨子泰先开口:“你之前问我,如果你救了婉贞自己就会死,是真的吗?”

    “不是!”

    “我虽然想救她,但不是以你的性命为代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而我……刚才公主说的话,你不要太生气!”

    鸶清伸了只手到窗,外没有理他——生气?是啊,按照她的性子,只会生气,不会难过。

    ……

    丞相府,萧婉贞的闺阁里。萧婉贞坐在案前,拨弄着花瓶里的梅花,兰玲站在右侧。

    “砰砰砰!”

    兰玲走去开门,见一女子身着草青色披风站在檐下,扫着身上的雪。

    “你又来做什么!”小丫头语气刻薄,毕竟自家小姐当日看到鸶清从太尉府里出来之后,回府就闷在屋里哭泣,食不下咽。若不是正好赶上公主驾到,不知道还要自残多久呢!

    “送解药!”鸶清扫完身上的雪,摘掉帽子。对方轻哼一声,让她进去了。

    “可否让这小丫头出去?”鸶清没有客气。“兰玲,先下去!”萧婉贞起身吩咐。

    “是!”

    “姑娘请坐!”

    “不用,我只是来治病的。”

    “解药还没用完呢!”

    “药只可缓病,不可解毒。麻烦姑娘站在原地,闭眼,张开双臂。”鸶清只管教导,对方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鸶清闪到萧婉贞身后,与她背对背,同样张开双手,两相重合。绿色的光斑渐渐出现围绕着她,又渐渐移向萧婉贞那一边。她双拳紧握,额上细汗密布。不出意外的,一股热流串上喉咙,鸶清身体前倾正在门框上,嘴角挂了一丝鲜血。

    “萧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身边的人也明白,我不欠你什么!”她声音已经脱力了。

    鸶清擦了擦嘴角的血,向门外走去!一开门,便是狂风卷着雪花乱舞。她继续走,走进雪里,没有戴帽子,听到身后兰玲把门关上,问萧婉贞:“小姐没事吧!”

    雪仿佛越下越大,整个院子的植被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鸶清抬头望了望,嘴角挂着嘲笑,眼里仿佛还有泪光。雪落在黑发上,竟像是瞬间白了头……她只是笑着,继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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