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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闯进来了！”陌涂笑到。
杨子太用手遮住蝴蝶一些，问:“魔尊？”
对方默认。
“在下杨子泰，求魔尊救救我的朋友！”两人面面相对，他语气诚恳。
“我以为你会先我交出婉贞！”陌涂半笑不笑，吐出这样一句话。
“现在她更危险！”
“给我吧，客人先在灵池周围逛逛！”他轻拈起蝴蝶，扫视对方一眼，不见了。
陌涂带着鸶清去了灵池地下岩层的泉眼，这里有个岩洞，水不停从石缝间渗出，交汇成一条小溪流向灵池。这是魔族境内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他把蝴蝶放在石台的干处，聚集灵气为其疗伤。
鸶清刚化成人形时，偶然被陌歧撞见，一见倾心。他作为兄长，不得不护她周全，又或者说他这次救她，另有目的。
周围是滴答的水声，清脆空灵，水雾聚集在一处不散。鸶清终于又化成人形，侧卧在石上，水滴在她的脸上，她慢慢有了意识，睫毛扇动，睁开眼来。
“你当真把他带来了！”他正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日他只身闯入朽星殿，要陌涂放人，陌涂自然不愿意让萧婉贞走，对她说:“有本事把那个凡人带进来！”
“答应魔尊的，怎敢食言！”她起身回答，语气如那日，她说:“那么两日之后我带他来见你，当誓不违约”
“为了带她来找他喜欢的女人，你把自己伤得被打回原形，陌岐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不见你对他这样过。”他勾起嘴角，冷笑道，眼里有几分不理解，但其实细想，自己不也是为了一个凡间女子，私育灵蛇，触犯天条。
“他现在在哪儿？”她从石阶上下来，胸口还是很沉闷，声音有些憔悴。
“被我困在幻境里，没有危险，你现在法力尽失，救不了他，更无法带走婉贞，现在本座给你一个机会，我有两个条件，答应我，就放掉你们。”他的语气不像有求于人，而是威胁。
“其中一条，给你养育灵蛇的食物牵肠花。”她道，等对方说第二条。
“四季之主，果然聪慧过人，”他浅笑，又道，“第二条帮我找克制灵蛇蛇毒的药。”
鸶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果然还在养育灵蛇，灵蛇是女娲原型，可以聚集女娲散落人间的灵力，所以六界明令禁止私育灵蛇，魔尊私育灵蛇，也是为了聚灵力为己有？”
“宇宙有天命，万物缘深缘浅，皆有定数，我偏要打破这个定数，须借女娲神力！原因我说了，四季之主考虑清楚了吗？”他瞳孔闪烁，等一个回答。
“鸶清今日累了，暂求休息，魔尊请回吧！”她悠闲的重新躺回石台，闭上眼睛，把头放在一个水滴不到的地方，左手放在腹前，面朝石壁。
“那你就慢慢考虑，本座告辞！”他并不生气，离开了。这里已是自己的地盘，她逃不出去，终究只能答应他条件。
鸶清眉头微皱，她大概知道那两个人是安全的，可若是答应了魔尊的条件，难保不会毁了六界五万年的和平。
她很累，酣然睡去了。
杨子泰坐在池边的石上，发带束起的长发迎风起伏，放一只手在膝上，手心空空如也。他已经四处走了走，这个地方没有边界，甚至那片平原也找也找不到了，四面都是绿草如茵，野花遍地。有蝴蝶纷飞，但不是翠绿色的。他盯着水里的倒影看，并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陌涂从不远处走来，笑道:“客人不赏景，怎么就坐在这儿？”
杨子泰起身，没有说话，面向着他。
“哦，看来是走过了，也知道这里走不出去，”他一边说一边朝一个方向走，杨子泰跟在后面，“你的朋友没事了，但暂时还不能见你！”
“那婉贞的呢，她在哪里？”他问。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陌涂转身上下打量了他，“你都不急！那也好，我就懒得再跟你废话，萧婉贞在我手上，鸶清现在也一样，我让你选一个，你要带走谁？”
杨子泰沉默着，此时陌涂已经在两处打开了幻境。岩洞里，鸶清看着墙上的画面，注视着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萧婉贞也在雅苑中，看着冥火上仿佛静止的画面，轻纱笼在床边，床头有花，地毯上绣着兰花，窗外射来昏暗的光，铜镜里的人儿身影窈窕。
鸶清站了很久，看见杨子泰沉默了很久。她垂眸一笑。他是神，魔尊不会杀他，而萧婉贞是他的未婚妻，是个凡人，两人惺惺相惜，已有婚约，他的沉默不过是为了一颗仁义之心，终究会选萧婉贞的。
“我两个都要！”他回答眼里有着坚定的信念。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斩钉截铁。
“凭什么？”陌涂哼笑一声问。
“魔尊还愿意跟在下谈条件，说明那两个人你都不会杀，换句话说你不敢杀，‘人是六界最弱的群体，但统领着最广阔的土地，魔族、神族、妖、鬼、仙都不得无故杀人，否则依天规论处，魂归天河’”这是这几天里，鸶清告诉他的，“所以你不敢杀他们也杀不了我，在下有的是时间跟魔尊消耗，等四季之主法力恢复，他魔尊也拦不住我们。”他条条列列，正中对方下怀。
陌涂神色不像刚才那样随意，但还是笑了:“杨子泰。”他顿了片刻说:“好，大人机智，那便再多留几天在这儿吧，随本座去朽星殿，本座设宴好好款待！”说完抓住对方肩膀，一起消失了。
朽星殿气氛沉闷，座椅上的黑色宝石晶莹剔透，四角有雕云石柱，地板是正方的石块，大殿内空无一物。陌涂带这杨子泰来到这里，冥火燃起，他松手，有小魅搬来桌椅，上面仅放着一壶酒，他坐到宝座上说:“坐。”
杨子太看了看周围没有动，此刻高处的陌涂越发邪魅，深红色瞳孔更加明亮了些。“不坐？”对方没有回答。
“魔界没有你们人间的饭菜，我已派人去置办，在他回来之前，有什么想问的就快点问。”他悠然自得地坐着，语气像猫在挑逗食物。
“在下想知道，魔尊为何要带走婉贞？”他没有太多的表情。
“带着一个本座喜欢的人罢了。”
“你们认识？”
“当然比你和她认识的早。”
“魔尊要如何才肯放她回去。”
“我不会放他回去，”陌涂站起来，语气坚定。他挥袖杨子泰坐到了椅子上，腰被一股力量束缚。“你这个凡人倒也不是没有意思，本座不会杀你，还要你好好活着，但这是朽星殿，本座也不是拿你没有办法。别拿之前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给我安分的坐着”两人对视，陌涂眼里有些愤怒，但看得出他在竭力遏制。
“子泰！”一个细腻的声音传出北门边，萧婉贞被一个女子扶着，面色惨白，捂着胸口。
“谁让你带她过来的！”陌涂怒骂那个侍女。
“魔尊恕罪，是萧姑娘她身体不适……”
“婉贞你怎么样？”杨子泰转头问，看她憔悴至此，心疼不已。
“我…”她没能说出话，昏死过去。
“婉贞！”杨子泰惊叫。晃着椅子。
“婉贞！”陌涂奔去半跪着抱着她。“拿雪丹！”
“可是……”侍女欲言。
“快去！”他大声命令。
“是！”侍女慌忙走了。陌涂在萧婉贞背后运气，让毒驱至四肢，不聚集在心脏，他的眼里是担心，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的不安。
一身深蓝色金文长袍将一身杏黄色拥在怀中，颇有一对璧人之态。
“她到底怎么样了？”杨子泰难掩怒火，几乎皆斯底里。
“闭嘴！”陌涂大吼一声，冥火摇晃，对方黑发飘拂，他抱着婉贞往雅苑去了，留杨子泰一个人在大殿。
杨子泰看着北门方向，双拳紧握，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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