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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凤舞九天之逆天行 > 第十一章、湿不透,烧不坏,斩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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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顾奇珍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从韦应苏那儿得来的玉佩仔细查看。

    幸好,玉佩安然无恙。这块玉佩是不是真能帮人找到宝藏姑且不说,耐折腾肯定是没问题的。

    玉佩没损坏,其他物事顾奇珍也不放在心上。丹药都有蜡封着,是毁不了的。至于那本《凝血秘籍》,顾奇珍打心眼里是希望能被水泡毁的。

    《凝血秘籍》是不折不扣的邪魔功法,若是在身上被人发现就难逃修习魔功的嫌疑。若要上缴宗门,玉佩保不住不说,服用凝血丹的事情也难保不会被察觉。

    若想不因这本册子惹上麻烦,把它毁掉是最好的选择。被水泡毁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用在想起韦应苏时有所愧疚。

    顾奇珍抱着罗凤歌落水,固然是为了尽快结束纷争,但更多地是给损毁《凝血秘籍》一个机会。

    毕竟要亲手毁掉那位送了自己化湖机缘的魔头所赠之物,还是很难硬起心肠的。

    顾奇珍掏出《凝血秘籍》,看到封面时微微一怔——封面上的“凝血秘籍”四个字依然清晰,不但没有一点儿洇开的痕迹,纸张连湿都没湿。

    翻开扉页,蝇头小字依然清晰;再向后翻,清晰依然。

    毫无疑问,这册子不是普通纸张所制。

    顾奇珍盯着册子看了片刻,神色中不舍之意终究还是慢慢淡去,深深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凝血秘籍》伸到了烛火之上。

    册子并未如意料中的那样烤焦、燃起,而是依旧纸白字黑。

    既不畏水,也不惧火。

    顾奇珍恼了,将册子扔到地上,拿起短剑狠狠斩去。这足可斩金切玉的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将青砖铺成的地面斩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册子的被斩之处也随着剑锋陷入了裂缝,整个册子也有一半被带入了裂缝。

    留在地面上的纸张在剑锋两侧展开,从顾奇珍的角度看来,极像簪子的上半部。

    从地上抽出册子,并未如预料中的那般断为两截,甚至连折痕都没留下。

    顾奇珍苦笑着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轻言放弃不是这位璇天宗废柴的风格,摇头之后,他继续苦思冥想,想找到一个毁掉册子的方法。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随着敲门声传来的是林烈带着惊喜的声音:“顾奇珍,快开门!瞧瞧我弄到了什么。”

    顾奇珍连忙将《凝血秘籍》塞到枕头底下,随手抓了一件青衫裹在身上。

    打开门一看,林烈一手拎着一条烤羊腿,另一个胳膊挟着一坛酒,笑吟吟地站在门前,丝毫看不到先前那场纷争受伤的痕迹。

    顾奇珍见惯了他打斗受伤后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在意,接过烤羊腿,将林烈让进了房间。

    “伙房的老丁很够意思,听说要给你庆贺化湖成功,只收了一坛酒钱,这条羊腿是送的!”一进门,林烈就嚷道:“今天说什么也要喝个痛快!”

    顾奇珍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油纸,在桌子上铺好,再将羊腿放在上面。

    林烈也将酒坛放在了桌上。

    两人各坐一张竹凳,用手撕着烤羊腿大快朵颐,拿起坛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说起方才的纷争,说起化湖的艰辛,说起当年初入宗门的新奇,不知不觉间已是微醺。

    好在顾奇珍还记得项东流长老给的三天期限已到,明日一早要去教谕堂回禀,喝到五更时分,就开始劝林烈回房歇息。

    林烈意犹未尽,又不能耽误顾奇珍明早的正事,只得拎着剩下的小半坛酒回自己宿舍去喝。

    第二天一大早,顾奇珍起床洗漱之后,就直奔莲华峰而去。莲华峰是教谕堂所在之处,与山门所在的青云峰、普通弟子所在的竞秀峰、执法堂所在的天督峰、炼器堂所在的明金峰、丹药堂所在的元化峰俱位列大戍山脉十大高峰。

    从竞秀峰距莲华峰看似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两座小山峰,但下峰上峰的路途并不近,若是寻常壮汉,至少要走上大半天光景。顾奇珍作为化湖期修士,真元充沛,健步如飞,也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到教谕堂。

    教谕堂的职责是为宗门弟子选择师父、督促弟子勤学苦练,职责虽是重要,事务并不算多,一旦为弟子选择了师父,很少出现变化,而且弟子自有师父教导,一般用不着教谕堂干涉。

    若非出了顾奇珍这个百年不遇的废柴,几乎都没人记得教谕堂还有权力按照门规开革十年不能化湖的弟子。

    因为事务不多,教谕堂的执事也少,房屋也就疏疏落落的几座。

    中间一座稍为高大一点儿的房屋就是正厅,顾奇珍上次被项东流长老召见就是在那里。

    顾奇珍心中有事起得早,到了莲华峰天色也才刚刚亮。教谕堂附近只有寥寥几人而已,或是在朝阳之下修炼,或是拿着卷宗慢慢踱向某个房间。

    看到顾奇珍又来了,各人反应不同。有的暗自摇头,为他即将失去在璇天宗修炼的机会而惋惜;有的很是淡然,认为这样没有前途的弟子早该开革了;也有个别年轻一点儿的执事,毫无顾忌,在谈论中将“废柴、宗门耻辱”等字眼说得特别响亮。

    若是在以往,顾奇珍听到冷言冷语多少总会有点儿黯然,眼下化湖已然成功,只当作这些话是耳边风而已,丝毫不为所动。

    进了正厅,顾奇珍看到有一个年轻执事正在指挥几个杂役打扫房间。

    年轻执事认得顾奇珍,知道是来见项东流的,就示意他坐在一边的一把椅子上等候。

    不过从这位执事不时瞟过来的目光来看,他心里肯定也在疑惑顾奇珍为何不一走了之,还要正儿八经地来见项长老。至于顾奇珍化湖成功,他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因为短短三天的时间完成以前数年都没完成的事情的确太过困难。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顾奇珍就听到了项东流的声音在厅外响起。

    除了项东流略带磁性的声音,还有其他几个或沧桑或清亮的声音。这些声音越来越近,应是一行人正在向正厅走来。

    不多时,一个仪态雍容的中年人在三四个执事的簇拥下迈入了正厅。

    这中年人四十岁上下年纪,白面无须,眉目清秀,看起来与俗世的达官贵人无异,只是双目英华隐隐,显是修为极高。

    中年人一进门,早在一旁恭恭敬敬候着的顾奇珍赶忙上去施礼,道:“见过项长老。”

    项长老一见顾奇珍在此,也是一怔。他与先前那位执事一样,想不到顾奇珍会化湖成功,认为他最迟于昨天就该自己知趣地下山去了。就算再不知趣,今天一大早也该离开了。

    这些人的判断基本正确,顾奇珍的确昨天就已经下山。若是没有遇上韦应苏的话,此时璇天宗应该已经没有了顾奇珍这名弟子。

    然而,天意难测,即便所有人都能想到顾奇珍会于昨天下山,却没有人想到他会得到一场从天而降的机缘,从而一举化湖成功。

    项长老毕竟是阅历丰富的大修士,此时既然见到顾奇珍,一怔之后,马上平复心神,笑吟吟地望着顾奇珍。

    顾奇珍知道这位项东流长老在等待自己的回禀,躬身道:“回项长老,弟子于清尘洞闭关三日,得宗门和长老福荫,有幸于昨天化湖。”

    项东流虽已猜到这种可能,仍是不免一惊。短短的三天闭关想要突破困扰了六年的瓶颈,简直是奇迹。

    不过,项东流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震惊,温颜道:“你且全力击我一掌看看。”

    顾奇珍知道这是要看看自己的修为,不用全力很可能被判定未到化湖期,实在不宜留手,只得说了句“恕弟子无礼”,一掌劈向了项东流右肩。

    这一掌是顾奇珍全力施为,掌风激荡之下,远处桌子上摆放的卷宗都被吹得翻动了起来。

    最早到正厅的那位年轻执事一跃到桌前去护卷宗,不待他伸手,所有的卷宗又恢复了正常,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儿,哪里还有一点方才被吹得要掉下桌子的迹象?

    年轻执事抬头看去,项东流右手的衣袖还在微微颤动。

    其他人看得清楚,项东流只是挥了挥右手衣袖,甚至一点儿风都没感觉得到,就将顾奇珍那甚是刚猛的一掌化解了,而且将掌风也消弭了。

    不仅是顾奇珍,就连项东流身旁的那些执事也不知项长老的山袖居然修炼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

    项东流早年成名绝技是流云水袖,当年纵横大陆鲜有敌手。后来年纪渐长,自觉流云水袖不够稳重,遂自创了一套山袖功法。

    这山袖的虽与流云水袖一样,功夫全在两只衣袖上,但流云水袖讲究的是飘逸灵动,山袖重在凝重大气。

    方才项东流挥衣袖这一下,大有不动如山之意。于是,一干人等都认为此处应该有喝彩,纷纷称赞项长老功力深厚、项长老真元精纯、项长老举重若轻。

    也有个中高人,不说项长老这一手如何如何高明,反说顾奇珍这一掌如何如何凌厉,后生如何如何可畏,衬托出项长老这一手更是要得。

    项东流听后微微一笑,对着顾奇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化湖期的修为,告知他次日可去方寸阁挑选一本功法秘籍,然后勉励了几句,让他回竞秀峰了。

    顾奇珍没有回竞秀峰,而是径直来到一座偏僻的小山峰上。

    这座名叫落雁的山峰是属于岳振远的。

    尽管这五六年来岳振远对顾奇珍几乎是不管不问,但顾奇珍觉得还是应该把化湖成功的消息告诉师父。

    不过,岳振远并不在落雁峰。一名童子说岳振远前天就外出云游去了。

    顾奇珍闻言笑了笑。哪里是什么云游,不过是觉得弟子将被开革出门,自己脸面上挂不住,借云游为名避开罢了。

    似乎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但顾奇珍知道自己身上还携带着一个随时都可能发作的麻烦。

    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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