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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美人胚 > 第51章:割肉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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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为难,北离轻鸾终于伸出手接过了李瑶递给我的墨绿药瓶,简单的说了一句多谢后便驾着马扬长而去。

    李瑶在后面大声喊:“楼姑娘,我在金陵城等你。”

    直到天色大亮,北离轻鸾才放慢了速度,所有人都停在山坡下稍作休整。

    我虽在马车里换了干净的衣裳,但此时伤口又染红了青衣,小六给我往伤口敷药的时候胆战心惊的对我说:“太可怕了,主子从来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万年冰山都开始融化了,楼姑娘,你真有本事。”

    万年冰山指的应该是茶白吧。

    我忍着疼打趣的说:“他那命如纸薄的小身板哪来的精力生气?”

    小六噗嗤一声笑了:“估计是气自己不能像李公子那般逍遥自在吧。”

    听起来,他们还很熟。

    我按捺不住好奇的问:“你们主子跟李瑶很熟?”

    小六环顾四下,才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岂止是很熟,他们是情敌,去年在醉木犀为了博得醉木犀的花魁一笑,我们主子可算是一掷千金,只可惜醉木犀的花魁是谁,老板娘是也,那花随月的性子岂是几个臭钱就能征服的。”

    我来了兴致,暂时忘了伤口的疼痛,拉着小六问:“那结果呢?谁赢了花随月的芳心?”

    小六深呼吸一口气:“双双败下阵来也,那花随月看上的人,乃是金陵城中人称公子世无双的端木寻。”

    果真生了一副好皮囊就是不一样。

    我瞬间能想通为何在佛香楼下,我乞求端木寻救我,他却无动于衷了。

    本来两天半的就能到的路程,因临时改了行程,要穿过一条细长的峡谷,所以在天黑之前,我们入住到了进峡谷之前的那个小村庄。傍晚时分,炊烟袅袅升起,孩子们都嬉笑追逐着,大人们都开始收工回家。

    我们借助在一个孤寡婆婆家,老人的后背稍稍有些驼,家境贫寒却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一锅粥,一盘咸菜,十来个从邻居家借来的白面馒头就是我们填饱肚子的食物。

    夜里我们挤在一间屋子里,唯一的床给我占了,北离轻鸾搬了凳子靠在窗前休憩,其余人都觉得屋子里闷热,去了院子里纳凉。

    我服了药后昏昏沉沉的躺着,刚一入睡就梦见阿婆拿着一把菜刀朝我身上砍来,我吓的一跃而起,惊醒后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北离轻鸾的胳膊。

    他温柔的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脑勺:“不怕不怕,有我在。”

    这一刻的他,像极了哥哥。

    小时候村里有个姑娘比我年少两岁,每次受欺负的时候,她哥哥就会挺身而出,把欺负她的小孩们通通教训了一顿。

    那时候我就特别羡慕有哥哥的孩子,感觉像是有了盔甲一样。

    北离轻鸾就像是突然成了我的盔甲,我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白芷香,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若不是小六猛的推开门惊到了我,我可能就靠在北离轻鸾的怀里安心的沉沉睡去了。

    只是小六尴尬的关了门出去后,我也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他。

    北离轻鸾掖了掖我的被子,柔声说道:“入了夜静下心来就会感觉到凉了,不要踢被子,你现在身子虚弱。容易感染风寒。”

    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回应他,只好问道:“小木屋起火那晚,在小桃林里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北离轻鸾摸摸我的额头:“你不一直以为是李瑶救了你吗?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

    我使劲的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十分笃定的说:“那晚我先闻到了白芷香,然后才见到了李瑶,后来我回茅草屋,也是你把我从火海里扛了出来,在绝色山庄里,有好几次我都闻到了白芷香。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北离轻鸾并没有否认,只是接我的话说道:“所以你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如果说赵微摇的身边有一个长得好看又有本事的人保护着,那我信。

    可我这丑的连栖身之地都没有的人,怎么配有这么好的保护。

    “是因为你十二年前点错了美人胚,你觉得内疚,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守护在我身边吗?”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北离轻鸾深深叹口气,很认真的盯着我的双眼,但他欲言又止,最后站起身来:“你好好睡,我去外头看看他们。”

    我拉住北离轻鸾的手,小声的央求:“你能把和田玉还给我吗?”

    我根本没有想到这句话会让北离轻鸾盛怒,我不过是想要回李瑶给我的东西,若是再见面,我一定会将和田玉还给他,就算他把我当朋友,我也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现在这个价值连城的扇形和田玉在北离轻鸾的手中,我是怕他看到和田玉就会想起他曾经与李瑶是情敌。

    “你就这么稀罕这块破玉?”

    北离轻鸾从袖口拿出和田玉来甩在我面前,转身便要走。

    我再一次拉住他,气弱的解释:“我不稀罕这块玉,只是我听说你跟李瑶是情敌,我怕你看到情敌的东西会心里难受。”

    北离轻鸾怒目瞪我:“谁告诉你我和他是情敌了?”

    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从我得知他是男儿身的那一刻起,我丝毫没有怨恨他欺瞒了我这么多年,也突然不怪他点了我的美人胚,我都不知为何,只要站在他面前,我就会变得痴呆傻笨。

    他生气时的模样还真是好看,比起平时的面无血色,此刻的他涨红着脸,浑身都充满着活力。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北离庄主,你真的很好看耶。”

    若是赵微摇看到我也有这么花痴的一面,一定会笑话我的。

    可我就是忍不住,但北离轻鸾用力握着我的手,追问不休:“说,谁告诉你我跟李瑶是情敌了?”

    我忐忑不安的解释:“去年你跟李瑶在醉木犀,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散尽千金。”

    北离轻鸾怒喊:“小六,你给我进来。”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小六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诺诺的站在床前,低着头:“主子一直教育我们要诚实的对待自己人,楼姑娘是主子的女人,也就是我们自己人,所以楼姑娘开口一问,我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不能隐瞒,就全盘托出了。”

    我和北离轻鸾几乎是同时发声:

    “谁说她是我女人了?”

    “谁说我是他女人了?”

    小六抬头,眼里闪烁着光芒,嘴角那笑意根本掩藏不住,随后拉了拉北离轻鸾的衣袖,小声求饶:“主子饶命,以后这种事情我就不跟楼姑娘说了,免得你们两个因为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吵的不愉快。”

    这丫头年纪尚小,但头脑灵活,伶牙俐齿。

    我闭了嘴,躺下去不再说话。

    北离轻鸾作势要打她,小六扮了个鬼脸后撒腿便跑。

    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平日里感情也是挺要好的,小六人小鬼大,应该也很讨他的欢心。

    我没能要回和田玉,也不知为何他不给我。

    但我没敢多问。半夜我睡的很沉,恍惚间听到屋子里杂乱的脚步声,只是我眼皮沉,怎么都醒不过来。

    翌日清晨,我醒来时身在竹筏上。

    峡谷水流湍急,两岸有堵截,身后有追兵。

    我们一行九个人在三个竹筏上,北离轻鸾搂着我坐在中间,茶白划着竹筏,两旁的竹筏分别站着六名女弟子。

    我动弹了一下。左手像是要废掉了一般的疼。

    北离轻鸾按住我:“别动,你手臂中了一箭,箭头还未拔出。”

    我低头一看,断箭刺在小手臂上,伤口处洒了金创粉,已经止血了。

    九剑之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我这颗小命还真是坎坷多折。

    所幸峡谷之水流入了大江之中,我们暂且摆脱了三面夹击的处境,只剩下身后追踪的竹筏,按北离轻鸾所说,从大江东岸上山路,翻过一座山就快到了竹云之端,但是背后的杀手穷追不舍,为了保护竹云之端的隐秘,我们只好顺着江河而下。

    正午,天色骤变。

    大雨说来就来,我们急急的靠了岸,躲进了一个看似隐蔽的山洞。

    在洞内呆到天黑,茶白才一身是血的从外头进来。

    “已追上来的杀手都已经解决了,是那个方向来的人。”茶白说的很隐晦,我和六个弟子都没听明白。

    北离轻鸾点头,目光清冷:“后面的人呢?”

    茶白递给北离轻鸾一张字条,被雨水淋湿后字迹有些模糊,却依稀能看到是申屠谷写的:

    倒刺已扫平,请护我恩人安然离去。

    北离轻鸾冷笑一声,将字条递给我:“看来申屠老贼对你倒算是有情有义,不愧是爱憎分明的人。”

    然后我并不感激申屠谷,我有今日的遭遇一大半是拜他所赐。

    比如我手上这一箭。

    小六已经点燃了火折子,香烛在洞内燃着光亮,茶白腰间的小匕首,雕饰是个小骷髅头,让人看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北离轻鸾喂了我一颗止血丸,然后将衣袖拉起,伸手向我:“疼的话就咬住我的手臂。”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要割肉取箭。

    这个我是真的很怕,小时候贪玩碰了荆棘倒刺,阿婆就用手摸着倒刺所在的位置,然后拿一根绣花针,将倒刺旁边的肉一点一点的刺开。然后将倒刺挑出来。

    这还不是最疼的,为了止血,不让伤口溃烂,阿婆还会用手指在嘴里沾上口水,然后往盐罐里一插,再将盐抹在伤口上。

    那种伤口撒盐的疼痛,记忆犹新。

    小六和其余五个女弟子都已经别过脸去了,我惶恐的问:“能不能将我打晕了再动手?”

    北离轻鸾言简意赅的拒绝了我:“不能。”

    小六探头过来解释:“楼姑娘,就算把你打晕了,你还是会被疼醒的,不过你可以让主子给你吹曲子。”

    北离轻鸾这回没有拒绝,拿出一片玉竹片,竟能吹出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

    茶白下刀的那一刹那,我是真的钻心的疼。

    但是北离轻鸾吹的曲子那么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我一直使劲的在想,却恍惚觉得是在梦里听过无数次。

    茶白没有费太多的功夫,三两下便将断箭取了出来,我也惊喜的抓住北离轻鸾的手:“你这首曲子我听过,在焚香静气的时候,端木寻坐在抚琴阁里弹的便是这首曲子。”

    北离轻鸾吃痛的晃了一下手,小六急忙拉开我:“楼姑娘,主子帮你挡了一箭,昨晚在路上就已经取了出来,也恰巧是手臂位置。”

    我定睛一看,被我抓住的手臂处鲜血渗透了衣服,十分醒目。

    “需要缝合,所以会很痛,楼姑娘,你要忍住。”

    茶白一出声,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看着茶白拿着一根鱼骨针正好穿过我的皮肉,我疼的哎哟一声,北离轻鸾塞了另一条手臂给我,我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去。

    在最后缝合的那几针,我真的是疼晕过去了。

    更惨的是在江上淋了雨,半夜里我就开始发烧,浑身烫的很,却又感觉冷。

    抱着我的人从小六换到小一,但我却还是喊冷。

    最后我闻到白芷香在我的鼻息间,然后有一块清凉的东西挂在了我的脖颈处。后半夜,我便渐渐平稳的进入了睡乡。

    醒来时北离轻鸾晕厥在洞内,浑身发烫,却不像是发烧。

    除茶白之外的其余六人均有轻微的发烧,小六尤其严重,发着烧一直在说胡话,嚷嚷着说楼姑娘身上真冷啊,像冰窖。

    我们被迫困在洞内,茶白出去找吃的,许久未回。

    北离轻鸾就躺在我身旁,那张俊俏的脸上毫无血色,尤其是胸口处烫的像是要把衣服都燃烧起来似的。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一翻身,脖颈处的琉璃月出现在我眼前。

    我摸着温润的琉璃月,摘下来放在北离轻鸾的心口,曾经听阿婆说过,玉是最能养人的,我虽睡的迷糊,但我知道琉璃月是北离轻鸾给我的,那一晚或许是因为发现我要将他送我的宝贝转送给李瑶。所以他将琉璃月夺了回去。

    这块玉,应该是养人的。

    自从琉璃月从我身上取下后,这么多日来,我一直感觉自己身上时冷时热,有时候甚至呼吸不上来,好像随时都要被什么东西扼住咽喉一般。

    而我高烧了一夜,此刻却奇迹般的退下去了。

    我们在洞内度过了相顾无言的十二个时辰,当外头放晴后的阳光从洞口照耀进来,茶白才缓缓归矣。

    他身后带着好几名朴实的庄稼汉,我和北离轻鸾以及小六三人被抬上了竹椅。穿过崎岖的山路,走到日落西山,才远远看到了山脚下一个绿荫环绕的村庄。

    在这个青山傍水的小村庄里,我们停留了两日。

    直到小六生龙活虎的站在我面前,我的愧疚感才稍稍得到缓解,她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楼姑娘,你跟瑶池里的冰水没两样,抱着你差点把我给冻死了。”

    我则露出歉意递给她一碗汤药:“茶白说,你这两天大病了一场,至少要瘦好几斤呢。”

    小六瞬间开心的跳了起来。在我面前转了好几圈后才问:“真的吗?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瘦了?腰是不是变细了?脸上的肥肉是不是少了好多?还有还有,你看我,还有没有两个下巴?”

    我笑的直不起腰来,小一走进来揪住小六的耳朵:“楼姑娘重伤在身,你这样顽皮会让她伤口裂开的。”

    小六吐着舌头求饶:“好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逗楼姑娘笑了。”

    话毕,小一加重了力道。

    小六又央求道:“姐,看在我笨嘴饶舌的份上,你就放过我的小耳朵吧。”

    一番嬉闹过后,茶白从外头进来,坐在桌子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今日七月七,满城画锦席卷九州之城,铺开在每一个小村落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屋子里的笑声瞬间凝固了,我的笑意在嘴角扬起也不是,落下也不行,十分难堪。

    茶白喝完一杯水。站起身来走向我,递给我一张榜单:“就知道你没有勇气去看,我给你拿了一张榜单回来,你看看有没有你的好姐妹。”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茶白手中的榜单,虽然看不到满城画锦的美人图,但我看到榜单的魁首处,第一栏便是赵微摇的名字。

    她不负众望,貌若西子,被封为正四品美人。

    与她齐名的是凌清婉,国色天香,也是正四品美人。

    再往后,便是烹茶仙子韩紫凝,正五品才人。

    我打心底里为她们感到高兴,若我脸上没有这个丑陋的疤痕,是不是我也会被封为正五品才人?正六品宝林?亦或是七品御女?八品采女?

    最不济也会落一个入宫婢女的名额,许多人家都幻想过自家的女儿哪怕是婢女,也算是有了个靠近九五之尊的契机,总以为会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在这一刻突然为自己感到庆幸,金陵城的皇宫深不可测,也许飞进去就再也飞不出来。

    与其在宫中战战兢兢的过一生。倒不如选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找个憨厚老实的小情郎,过着我织布来你挑水的平淡日子。

    我最后看了一眼赵微摇的名字,然后将榜单递给茶白,轻声道谢:“如愿以偿,谢谢你。”

    茶白并不多言,只是在出门时交代了一声:“收拾收拾准备走吧,主子已经醒了。”

    这两日茶白都禁止我靠近北离轻鸾,小六说是因为北离轻鸾身上有热病,而我身上有寒毒。二者相克,水火不容。

    我权当小六发烧胡说,并不以为为然。

    也不知茶白从哪儿弄来了两辆马车,我只能等风吹起帘子的时候,才能看到虚弱的靠在茶白身上的北离轻鸾,他微闭着眼,看起来十分平静。

    我们走了大半日才来到竹云之端的山脚下,落入我们眼中的是一大片竹林,在竹林最中央有一条渐高的竹梯,梯子宽能容纳三四人并肩而战,高无法估计,放眼望去,这一条竹梯仿佛耸入了云端。

    这就是传说中与魑魅谷一样神秘莫测的竹云之端。

    若非熟人带路,就算有人能看到竹梯,也进不了这片竹林。

    北离轻鸾和茶白算是竹云之端的常客,许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刚一踏进竹林就被卷入了五行八卦阵之中,我们九个人都被转的晕了头。

    茶白叹口气:“这家伙又换机关,年年来,年年被困在竹林之中。下次再也不陪他下棋了。”

    小六捧腹大笑:“这次怪不得楼寇叔叔了,上次你来的时候把他的机关给破了,楼寇叔叔夸你后生可畏来着,结果你自负满满的跟楼寇叔叔约定好了,说是以后每一个机关你都能破,现在知道把牛皮吹破了吧,你倒是把这机关给破了呀。”

    茶白耍赖:“什么破机关,什么破约定,有这回事吗?”

    要说她们还真是六姐妹,异口同声的回了个:“有。”

    北离轻鸾都忍不住乐了,拍了茶白的肩膀:“自己吹破的牛皮,使出吃奶的劲也得给补回来,我们都坐下,等茶白大显身手。”

    我们纷纷坐下,就连一向寡言且严肃的小一都戏谑茶白道:“公子号称破尽天下机关,死皮赖脸让楼寇叔叔封你一个神算子的称号,眼下可别自己砸了招牌啊。”

    茶白瞬间瘫软在地,服气的说:“十多年了,换了不下二十个机关,我已经江郎才尽,破不了了,就在这儿等死吧。”

    竹梯上传来一个娇媚的笑声,虽看不到人影,但声音却清晰的落入我们耳中:

    “云主说了,这片竹子土壤肥沃,不需要肥料了,所以你们想死的话,还请阁下移步,死远点。”

    那声音,如此耳熟。

    我循着越发清晰的声音回头一望,那站在竹梯上的女子,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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