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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好卑鄙的一朵白莲花 >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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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瑾言抬起血红的眼眶死死地瞪着他,眸中充斥了狠戾与恨意,用脚与手濒临绝望般乱砸,“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秦刘轩哈哈大笑,言语中充满了讽刺,“杀了我?就凭你?”

    段瑾言被怒意狂啃噬,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近乎崩裂,用双腿蜷住秦刘轩的手臂张口便往他的脖子上狠狠咬去。

    秦刘轩一个甩臂将其重新挂在半空,用另一只手狠狠攥住他的后脑勺,不耐地半眯起眼睛,“麒麟丹在哪?”

    段瑾言啐了他一血唾沫,恶狠狠地看着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秦刘轩勾了勾唇,微提内力,漆黑如墨的眸中闪过一丝白晕的光芒,用手将段瑾言的下巴抬起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段瑾言憎恶地看着他,双眸被仇恨侵蚀,狠戾地抬手用指甲去袭击他,却蓦地发现自己全身都僵硬了般不能动弹,须臾片刻,眼眸前竟浮现一些极其熟悉朦胧幻影。

    前世父母被杀害的场景再一次重演,在那些清晰无比的映象中他看见一个高瘦的男人举剑刺死了自己的爹娘,看见秦刘轩从那人手中救下自己,看见秦刘轩含泪将自己的爹娘厚葬,看见自己磕头跪膝拜其为义父.......

    指尖的力犹如流水般倾泄,无力地耷拉,段瑾言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犹如死寂般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秦刘轩。

    秦刘轩得逞一笑,继续以内力催化在双眸间释放眠术,薄唇微启,俯在其耳畔声音轻缓道:“瑾言,告诉义父,麒麟丹藏在哪。”

    段瑾言痴痴地看着他,断断续续吐字道:“埋...在屋外....门前...的那...棵树下。”

    秦刘轩唇边划过一丝笑意,放下他极其和蔼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温道:“好孩子。”尔后便向屋外走去。

    段瑾言呆呆站着,抓着他的衣摆机械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老爷”

    一声恭敬的行礼声响起,屋外的两人在看到秦刘轩的那一刻俯身行礼。

    秦刘轩颔首应了声,命令道:“你们俩去那棵树下查看一下,看是否埋有丹药。”

    “是。”

    那俩人听命,俯身告礼,在那棵树下仔细勘探起来。

    秦刘轩俯身将段瑾言拉至身前,漠道:“刚刚是谁杀了你的双亲?”

    段瑾言双目无神地看着他,吐字道:“萧暨。”

    秦刘轩双眸紧盯,声音无起伏道:“那又是谁救了你?”

    段瑾言慢慢道:“义父。”

    秦刘轩奸诈一笑,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段瑾言定定道:“瑾言今后必定用余生报答义父救命之恩。”

    秦刘轩眉间闪过一丝佞意,起身不再多问。

    “老爷,找到了。”

    俩个侍从动作很快,不消片刻便找到了埋在树下的锦囊,随后将其呈给了秦刘轩。

    秦刘轩接过,缓缓打开,在看见那颗淡雅色的药丸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尔后又看了眼一旁寡默的段瑾言,开口对那两人吩咐道:“我要去一下凝晖堂,你们将这里的尸体收拾一下,然后替我将这孩子送回秦家,以后给秦尤作伴读。”

    “老爷,这孩子恨孽深重,养在身边是否太过冒险?”其中似有不放心。

    秦刘轩勾唇一笑,“务须多虑,我的催眠术已至颠峰,不会出差错,现在是何记忆,他长大了依旧是何记忆,今后只会想着如何报答我,感激我,一生都活在无知与愚蠢之中任我摆布。”

    那人垂眸看向才十岁的段瑾言,又想起他方才濒临绝望的决绝恨意,不禁心有余悸。

    秦刘轩看出他心中所想,抬手道:“权四,我知你一向心思缜密,但有些时候也不必太过执着,一个孩子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权四垂首,不再多言。

    一旁的朱齐偏了偏头,隔空打了一旁的段瑾言俩巴掌,在看其如木偶般无反应后不禁有些疑惑,“不过老爷这孩子为何一直沉默呆板,是否是个障智儿?”

    秦刘轩看其一眼,漠然道:“刚被施术催眠者在前几个时辰内大多如此,不必奇怪。我先走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权四与朱齐随即弯腰躬礼,同声道:“遵命”

    秦刘轩点了下头,继而提力施展轻功往西方远去。

    朱齐一直看其消失,懒懒踱步走到房门口把段瑾言踢倒在一边,进屋看着三具死尸,不悦道:“真烦,又得挖坑埋人,一把火烧了不是更好。”

    权四眼眸直直看着倒地形如走肉的段瑾言,走近将其扶起,将他的视线对准屋内段西施被刺穿喉咙的鲜血琳琅的尸体,开口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段瑾言木纳地看了他一眼,没答。

    权四不放弃,在他耳边喃喃道:“她是你的母亲,死的很惨很惨,刚刚那人把你举起来时她还用被刺出个窟窿的嗓子发出哀求声,可坚持了不到多久便死了,死前连眼睛都没闭上,还有你的父亲被刺碎心脏失血过多而亡也死不瞑目。”

    段瑾言双目迟懵,看着他歪了下头未有任何悲意伤意。

    朱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拿刀在其母身上又连砍了数刀,“你若真想知道他是否伪装,这个方法不是更简便么?”

    权四皱眉,侧头紧紧地看着段瑾言,可对方依旧如先前那般愣滞。

    朱齐烦的不行,吵道:“行了,快来搬尸体吧,老子早膳还没吃呢,收拾完赶紧找家饭馆大吃一顿。”

    权四冷冷瞥他一眼:“我们还有很多事,没闲工夫去饭馆。”

    朱齐颇为不高兴,“喂,你感情是想老子饿着肚子干活?还有王法天理没有!”

    权四抿唇,妥协道:“我去外边买点馒头回来。”

    朱齐撇撇嘴,粗道:“这还有点像样,早去早回。”

    权四应了声,转身走出了屋子。

    朱齐不屑地看了几眼地上三具死尸,随处找了点火苗燃了上去。

    噼里啪啦的烧肉声随着火势响起,他无聊地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撑着下巴将段瑾言拉至身前仔细看了番,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来,“这么瞧着,你这娃子长得还挺漂亮的,瞧这皮肤滑的,如果是个姑娘一定迷死人,怎么样,以后在秦家要不要跟着爷爷混?”

    段瑾言不语,缓缓掀开了雅黑的长睫,抬眸与他对视,对着他笑了下。隽永秀美的白皙脸孔随之舒展,仿似初阳的第一朵白莲绽放,温雅柔和至极,在夕阳的映射下更显出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朱齐看的愣了愣,半响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噗嗤”

    一阵异常的痛感突兀袭来。

    朱齐微颤了下身子,下意识低头,竟发现自己的心口已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所刺中,顺着刀柄上那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看,他看到的是一双被仇恨充斥的黑眸。

    段瑾言冷漠地看着他,虽其表情无丝毫变化,但那股子决绝强戾的杀气却一点一滴地从那双漆黑乌沉的凤眸中渗透了出来。

    朱齐闷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将手绕向后方想拿剑与之相抗衡,却被段瑾言一刀割在了手腕上。

    一只有五指的人手断然掉落,伴随着血迹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儿。

    朱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看着那手跌到了地上。

    段瑾言眸底扫下一抹暗沉森冷的阴影,犀厉吐字道:“别怕,这只是刚开始,你刚刚砍了我母亲几刀,我会悉数加倍奉还。”

    他的语气如千年寒潭般阴冷,配上身上那股子极致的戾气与仇意,犹如刚浴血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鬼魅般恐怖。

    朱齐怕极了,哆哆嗦嗦地用另外一只手想去拿剑,却还未来得及伸出便又被砍断,而且这一次是连整个臂膀也一起截断,鲜血淋漓骇人异常。

    “啊啊啊!!!”一记绝望恐惧的叫声在狭小的屋内久久回荡。

    段瑾言眸中阴暗决绝,一刀复一刀地刺进其血肉,腥甜的血味给予他莫名的刺激感与报复感。

    他要杀了这些人,他要杀了这些人,秦刘轩与他两个见死不救的仆侍都该死,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噗嗤”

    “噗嗤”

    一刀又一刀。

    段瑾言的恨意于仇意愈加浓烈,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可他却只想用愈来愈多的血来祭奠他的爹娘。

    原来前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愚蠢,认贼做父一错再错,满盘皆输!他牺牲自己的一切,牺牲自己的性命,自以为能偿还恩情,殊不知那人即是当日杀自己双亲者,可笑可笑!着实可让天下人所耻笑。上天定是看不下去才叫他重活一世。

    可悲的是第二世他竟然又重蹈覆辙,让自己的父母双双死不瞑目,不仅是秦刘轩该死,他自己更该死!他该死无葬身之地!

    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让秦刘轩付出代价,他必定要让那该死的秦刘轩来为他爹娘陪葬!他誓要用秦刘轩的鲜血来告慰他父母的上天亡灵!

    “啪嗒”

    一个酒壶落在地上砸成粉碎,袋中的馒头滚落一地。

    权四站在门口震惊地看着屋内嗜血如兽般的段瑾言,一时竟失手将刚买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段瑾言站起回首看着他,攥紧手中的匕首如恶狼般扑了过去。

    权四随即抽出腰后长剑相抵,一个挥手间将段瑾言挥落在地。

    段瑾言狼狈倒地,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拿起匕首再次攻了过去,可究竟不敌对方,以卵击石般被又一次踢了出去,双方孰强孰弱已见分晓。

    权四在瞥了眼一旁朱齐的残虐死相,长眉紧紧蹙起,黑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沉声道:“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言罢,提剑步步逼近,烛光打在他身上,映射出一个极冷然阴沉的黑影。

    段瑾言满身血迹站起,黑眸紧紧盯着他,一步步后退。

    权四眸中戾气一闪而过,提手挥臂,银色的长剑闪过快如闪电的锋芒,决绝刺向段瑾言的要害之处。

    段瑾言恨恨咬牙,趁着他挥剑的间隙提力施展内功,动如脱兔般飞逝躲过这一击,飞身扑出窗口逃了出去。

    他虽浴血想复仇,但却未完全丧失理智,权四的武功造诣要比自己高出许多,若再这么耗下去,只能陷自己于绝境。在大仇未报之际,他绝不能丧失了自己这条贱命。

    “别跑!”

    权四以掌力将那窗户击碎,一跃而出紧追了上去。

    段瑾言虽年幼,但轻功却得了范蠡真传,利用风向与自身的内力相结合,一瞬间飞逝遥处。

    权四一直在后面紧跟,数度被其甩开一百丈之远。

    两人互相拼着体力,一直穿梭在远郊的树林处你追我赶着。

    几个时辰之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渐渐褪力的情况下段瑾言兀自进入他父亲常去的那个山洞躲避。

    周围密布的树林与光线的昏暗使得权四一时也追丢了猎物,徘徊在树梢间勘探巡视。

    段瑾言满身是血与汗,颓然地倚靠在洞壁上,拿出洞中他父亲用来放疗伤之药的盒子从中取出几丸塞入口中。

    浓浓的苦涩药味在唇间化开,他漆黑的眸子盯着盒中那本武功秘籍深邃如寒潭般不见底。

    现在的他太弱,复仇之日遥遥无期,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对他的报仇计划有利,他都在所不惜。

    三日之后便是凌绝峰的入门考试,他一定要获得晋级资格,拜崆峒为师,学上绝之法,承武林之顶!

    秦刘轩如此觊觎武林盟主的宝座,十年之后的选盟擂台上他定将其败的体无完肤狼狈离场!

    将那本秘籍放入怀中,段瑾言决绝起身,从山洞中飞逝而出。

    权四发现动静,也施功跟了上去,一直紧逼不舍一天一夜之久。

    段瑾言被其追的走投无路,沿途停在一屋檐下,毅然扯下挂在架子上的小姑娘服饰乔装打扮,混入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中。

    他本就生的清秀隽永,穿上姑娘家绯色繁花般的衣服配上白皙的肌肤,温雅柔和到了极致,显出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女孩气质,走在人群中,无声无息丝毫未有人察觉。

    权四亦被他骗了过去,竟迎面与他擦身而过。

    段瑾言低垂着头,绝美的唇角处划过一抹颇有深意的弧度,兀自飞身往凌绝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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