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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喊她妈妈，程宁月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长着翅膀飞来飞去的小宝宝。
“孩子……”
程宁月目光柔软，伸手想要去碰一碰，小宝宝却挥动着翅膀，一边看着她，一边往后退着，最后消失在了眼前。
“宝宝！”
程宁月自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的惊恐还没有消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手下意识地就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那里平平的，虽然之前也还没有显怀，但是程宁月可以感觉得出来，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宁月……”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程宁月缓了缓才慢慢地转头看过去，是姜茶。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叫医生过来吧。”
姜茶说着就要起身，程宁月沙哑地开口：“叶行之呢？”
“在、在外面呢。”
姜茶给她倒了杯温水，扶着程宁月起来喝了水才问：“你要见他吗？”
“帮我叫他进来吧。”
程宁月脸色很苍白，但她没有再躺下，而是拿着枕头垫在腰后，靠坐在床头。
姜茶出去之后没一会儿叶行之就进来了。
三十多个小时，叶行之没有合眼过，程宁月昏迷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待了多久，此刻眼底都是血丝，比起病床上的程宁月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开口：“你……”
程宁月沙哑着嗓音道：“钱正德抓住了吗？”
“抓住了。”
“那对夫妻呢？男的很瘦，女的很胖，他们……也被警察抓了吗？”
“没有。”
叶行之坐在了病床边，“警察到的时候那对夫妻已经跑了，林子里有很多陷阱，雨夜路湿，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三姐夫妇没有被抓住，程宁月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说起来，整件事情和他们夫妻俩都没有什么关系，最后还是因为三姐她才没有落在钱正德手上的。
对于三姐，虽然她经常冷言冷语的，但程宁月心里对她仍然很感激。
叶行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抿了下薄唇：“孩子……”
“我们离婚吧。”
两人几乎是一同开口。
叶行之一怔，下意识要去抓着她的手，程宁月却避开了，“我净身出户。”
“这件事情等你出院我们再说。”
叶行之强压下心底的恐慌，“我还得去一趟警局，姜小姐会在这边陪着你的。”
说完匆忙起身，几乎是逃一样地出了病房，甚至都不敢去看程宁月的眼睛。
叶行之出去姜茶就进来了。
“宁月……”
姜茶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要跟叶总离婚？”
“……”
程宁月怔怔地盯着身上的白色被子看，肚子里面空落落的，她的孩子……没了。
“别、别哭啊。”
看见程宁月掉眼泪，姜茶一下子就慌了，“小月子里面不能哭的，不哭不哭，啊。”
她手忙脚乱地倾身过去把程宁月抱进了怀里，胡乱地安慰着，“想离婚就离吧，以后我养你啊，咱再也不找什么臭男人了，啊，不哭了不哭了。”
程宁月这顿哭不知道憋了多少天，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那么多天的绝望无助、胆战心惊，此刻终于可以放肆地大声哭了出来。
哭累了，程宁月睡着过去。
期间安曼如夫妇和叶老太太还有叶行天金静都过来看了程宁月。
好不容易盼来的重孙子，现在却因为叶行之的疏忽而没有了，叶老太太气的头疼。
叶家的人走了没多久，程家这边的人也来了。
自从知道程宁月失踪之后，短短的时间里，程国章头发都白了不少。
那种对小女儿的亏欠心理，随着程宁月的失踪天数而与日俱增。
如今人没事，程国章松了一口气，见程宁月还睡着，待了没多久就带着蓝美婷离开了。
最后来的是季辞。
他是傍晚过来的，刚好在程宁月醒过来的时候。
唐嫂带了鸡汤过来，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才劝着太太喝了几口，碗刚刚放下，季辞就进来了。
“好点了吗？”
季辞把带过来的花放在墙边的桌子上，想起当时把程宁月送过来医院时她满身是血的模样仍旧心有余悸。
程宁月点点头。
想了想，问道：“那个钱正德怎么样了？”
先前因为不想多跟叶行之说一句话，所以并没有多问他，此刻问季辞，她也是想知道钱正德到底死没死。
哪怕是为了自卫，她也不想因此而背上一条人命。
季辞摇头：“算他命大，身上失血过多，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
“不过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钱正德此次犯的案子情节严重，只要叶家这边不退步，很大的概率可以把这个案子判他一个终身监禁，再不济二十年的牢狱之灾也是避免不了的。”
程宁月点点头。
“我听姜茶说……”
季辞稍微注意了一下措辞，才小心翼翼地道：“你打算跟叶行之离婚？”
“……”
程宁月脸色暗淡了几秒钟，而后点点头：“我只是觉得太累了，两个人分开或许会更好一点。”
“他同意了？”
“他说等我出院了再说。”
季辞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要离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律师。”
其实如果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的话，程宁月是真的真的不愿意给他添什么麻烦的。
她不想亏欠季辞更多。
既然当年已经分手，她结婚又离婚，于感情方面，就更加不想再和季辞有什么牵扯了。
……
住院的第三天，程宁月方才从姜茶的嘴里知道于竹的事情。
听说于竹被圈子里封杀了，她的养父母还跟记者哭诉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就连养父生病住院，她也一分钱没出，连面都没有露一个。
同时于竹还被爆出来一连串的事情，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了，人不见踪影。
姜茶忍不住感叹：“要我说啊，叶行之狠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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