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反目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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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反目相争

    李柔用丝绢给刘彻拭去脸颊上的眼泪：“陛下与皇后陛下之深情感动苍天，皇后陛下陪伴陛下多年，为陛下生儿育女，安定内宫，又何尝不是深爱陛下之举。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刘彻此时笑了，笑得放肆：“说得好，李姬，说得好。”

    李柔见刘彻摇摆不定的样子，似是有些微微醉了，扶着刘彻：“陛下看来是醉了，就在兰林殿歇息吧！”

    刘彻轻笑道：“李姬啊李姬，原来你也是会留我的。”

    李柔费尽力气将刘彻扶到床榻上，刘彻迷糊间看到李柔的身影，以为是卫子夫。刘彻舒心一笑，李柔为刘彻盖好了被褥后，正欲离开，却被刘彻拉住了手腕：“不要走，陪陪我。”

    李柔宽慰的笑了，原来在刘彻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陛下，妾身不会离开陛下的。”

    刘彻拉过李柔，口中喃喃道：“子夫，子夫，不要走。”

    刘彻柔情缠长的话，却如利刃让李柔湿润了双眸。

    李柔看向刘彻难得温柔的模样：“陛下，为何你都喝醉了，口里心里，仍只有皇后陛下一个人。”

    刘彻拉李柔入怀中，将李柔看作了卫子夫。身为刘彻的姬妾，李柔此时无法抗拒，只能任由刘彻。一夜恩宠又如何，一番缠绵又如何，始终刘彻还是将李柔当成了卫子夫，李柔还是成为卫子夫的替身。

    这一夜，对李柔而言，既是上天恩泽，也是莫大的羞辱。李柔想过要抗拒，可刘妍的话言犹在耳：“后宫之中，只有有子，方能留有一命。”

    刘彻清早醒来之时，看到身旁睡着的人是李柔：“昨夜我醉了，辛苦你了。”

    “这本是妾身分内之事，何谓辛苦。”李柔低眉颔首间在刘彻眼里是温良，而在李柔心里的泪水，却只能往肚子里咽。

    王宁到椒房殿向卫子夫请安：“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卫子夫看到王宁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言：“免礼，王夫人尚有身孕，赐坐。”

    李柔跪坐于王宁对面，王宁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别有深意。王宁对李柔说道：“李姬，本夫人听闻，昨夜陛下在兰林殿与李姬小酌，相谈甚欢，还在兰林殿过了夜。”

    王宁又看了一眼卫子夫：“看来陛下心里，也并非有多看重皇后陛下。”

    “王夫人的消息还真是来快，这么快就知道了。只是王夫人所言有失偏颇，陛下与皇后陛下情深，皇后陛下受伤未醒之时，陛下日夜相伴，为皇后陛下不知落了多少眼泪。”李柔温婉的言辞有意无意间提醒着王宁，后宫并非她王宁一人能独占刘彻的恩宠。

    可李柔的话，在王宁看来，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在卖乖。李柔一直不喜与人多言，现在不过是得了刘彻的几次眷顾，就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想要既得刘彻恩宠，还要计卫子夫的欢心。这世上哪儿有女人会喜欢与抢夫君的人，这李柔怎么可能什么都得到。

    卫子夫的脸上，始终都是那一抹淡然的微笑。刘彻走进椒房殿，众姬妾纷纷行礼：“妾身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刘彻径直走到卫子夫身边扶起卫子夫向众人抬手道：“免礼。”又转身向卫子夫问道：“子夫，听太医说你近日染了风寒？”

    卫子夫嫣然一笑：“回陛下，妾身都已经好了。”

    “尔等已然向皇后请安，无事便可各自回宫，我在椒房殿陪陪皇后。”刘彻吩咐后，一众姬妾虽是艳羡不已，却也只能告退离去。

    刘彻牵着卫子夫的手走向内殿，刘彻一把揽卫子夫入怀，卫子夫不明所以：“陛下，这是怎么了？”

    “子夫，别说话，就让我这样静静的抱着你，便心安了。”刘彻紧紧抱着怀中的卫子夫，良久，刘彻才突然问道：“子夫，在你心里，我可是最重要的人？”

    “妾身心里，最重要的人，并非是陛下，而是我们的儿子——据儿。陛下可莫要与据儿吃醋。”卫子夫难得与刘彻这样说些玩笑话。

    刘彻爽朗的笑着：“子夫，你可知，此刻你有多可爱。你爱据儿，乃是母子连心，也是爱屋及乌，我又岂会与你我的儿子吃醋。”

    卫子夫环抱双手刘彻腰间：“陛下，妾身心里，陛下就是妾身的天。想来，妾身也好几天，没有这样抱着陛下了。”

    “子夫有多爱我，我心知肚明。这一生，我只要子夫你，我们相依相伴，从青丝走到白发。”卫子夫不知道刘彻能不能说到做到，一个君王，怎会不喜欢美人相伴。

    卫子夫总是会老的，将来真的白发苍苍了，刘彻的身边仍然会有成群的美人，哪儿还会多看卫子夫一眼。到那时，只能刘彻还能记着有一个叫卫子夫的女子从前的情分，卫子夫就该庆幸了。而此刻，卫子夫愿意相信，刘彻所说的一切誓言，都是真的。

    王宁和李柔一同走出椒房殿，王宁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李柔：“李姬如今可真是得意了，借着我怀有身孕的时机，就要平步青云了。从前你在椒房殿可是从来不会多言的，今日说话间，倒是刻意去讨好皇后陛下了。”

    李柔没有位分，若是与王宁发生了什么争执，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想当年，妾身与王夫人同为平阳公主侍女，幼时亲如姊弟的你我，如今在宫里同为陛下姬妾，怎么倒是如此生分了。妾身记得，王夫人从前可是善良得很，实在是想不出，王夫人娇嗔的留陛下的样子。”

    李柔不说，王宁倒是不太记得了，小时候在平阳公主身边，那般亲近，现在都入了宫，却要针锋相对了：“从前就是再好，如今同为陛下姬妾，自是少不了要争上一争的，怎会还如从前一样。你我都同侍一夫，一切情谊，都回不去了。”

    “陛下在兰林殿里，总是会与我说些与皇后陛下之事。妾身提醒王夫人，可莫要看轻了皇后陛下，皇后终究是皇后，无论是在后宫的地位，还是在陛下的心里，皇后陛下都是无可替代的。”李柔带着微笑说。

    霍去病才到长亭殿，如意便走到霍去病身边说：“霍将军，公主在殿里等着霍将军。”

    刘妍一个人坐在案几前抚琴，轻歌殿中。霍去病走到殿中向刘妍行礼：“参见卫长公主。”

    “去病，你来了。”刘妍未曾抬头看霍去病一眼，霍去病拿出玉笛送给刘妍：“这是玉笛，是我让人精心制成，我知道你喜音律，便拿来送给你。”

    刘妍走到霍去病跟前，从霍去病的手里接过玉笛：“果真是做工精巧，手工精致。这玉笛可算是你我定情之物？只愿从此，能与去病长相守。”

    刘彻笑颜如花，一点一滴的美，早已渐渐湛入霍去病的心里：“妍儿，你我此生，互不相负。”

    刘妍能够感觉得到，霍去病已经没有了信心，只是自己都没有放弃，霍去病还要死死硬撑着罢了：“去病，无论旁人怎么说，如何好言相劝，你都不要动摇。”

    霍去病又岂能不知道刘妍的意思，想必刘妍是知道了卫青劝自己放弃之事了吧：“舅舅劝我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刘妍坦言：“是灵惜无意间听见了，进宫告诉我的。”

    “妍儿不必担心，我不会变，永远都不会。我还会立下赫赫战功，封邑万户来娶你。”霍去病坚定的心意，足以让刘妍感动。

    刘妍纤纤玉手扶过霍去病的脸颊：“看看你这略有苍劲的面颊，征战沙场多年，这一切都是为了卫家，为了我。”

    霍去病微微一笑：“能如我之宏愿，为了卫家，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入冬，天气也愈发的冷了，刘妍到卫长公主府，走到花园的空地。还未靠近，便看到瑞玉拿着披风走到李林风身后，为李林风披上：“转眼都已经入冬了，无也渐凉，你身体也才刚好不久，还是莫要着凉了。”

    “谢公主关心。”李林风恭敬的说完便要用右手去拿剑，谁知右手不着力，剑还未拿起便掉在地上。

    瑞玉帮李林风捡起地上的剑说：“你莫要着急，医工都说了，你右手未伤及筋骨，只要好好调养，将来是可以用剑的。若是如此轻举妄动，就不怕你来日真不能拿剑了。”

    刘妍走上前说：“我还从未见过瑞玉皇姊待谁如此心细如尘，可莫要怪我多言，阿姊可不要有亲有疏啊！”

    刘妍此刻娇俏的样子甚是可爱，瑞玉直爽的说：“你言中之意，我可不懂。你好不容易回府里来，还要拿我寻开心。”

    刘妍轻笑，而后对李林风说：“你也莫要急着拿剑，先拿些较轻的东西，得一步一步的来。”

    如意端来糕点，李林风自怨自艾：“习武之人，不成想如今却连剑也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