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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直到神识全部铺展开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其实她应该去许知修那边查看的。
依常理来看，有水的地方，才有出口。
只是对方先选了那边，为节省时间，顾以安只好选择探查另外一个地方。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她也想问问许知修有什么发现。
对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方追着她进了这个圈套，又没有露出本来面目，想来还是会说实话的。
兴许还会说自己找见了出去的办法，把她搭救出去？
以此来获取她更多的信任？
想到这里，顾以安忍不住摇了摇头。
许知修，不是这样不明智的人。
这法子，实在是太过刻意了。
有画蛇添足的嫌疑。
顾以安再见到许知修的时候，还没等她问，对方就主动说了。
“我没有找到水。”
有水声，却找不见水？
顾以安疑惑。
随即又听到接下来的话：“这声音听着很近，但是似乎离得十分遥远，我想着咱们还是结伴而行比较稳妥。”
这个建议听上去十分合理。
顾以安没有拒绝的理由。
遂先行了一步。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顾以安是一边为被困在这里感到烦闷，一边反复揣摩着许知修的一言一行。
她已经没有办法判断许知修的意图了。
打心底里，她不愿相信许知修就是策划这一切的人。
可理智上，她又无法忽略这些疑点。
遂只能沉默。
好在她平日里也不是多话的性子。
这个时候沉默，也不会引起许知修的怀疑。
倒是许知修，往日总能引起话题，如今却意外的沉默。
倒叫她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
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许知修再敏锐，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什么吧。
顾以安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等一下。”
背后突然传来许知修的声音。
“水声似乎小了一些。”
顾以安顿了顿，细细一听，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许知修已经筑基，论五感灵敏程度，确实比她更胜一筹。
何况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她想了想，道：“是我们走错方向了吗？”
“不是。”
黑暗中，许知修的声音很是坚定，“水声，很有可能是从别的空间传过来的。”
说的是揣测的话，可语气十分肯定。
别的空间？
顾以安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又低头看了一圈。
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她又用脚跺了跺地面。
触感坚硬，踏实。
尝试着把神识探入地底，却仿佛触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神识也立时被弹了回来。
顾以安痛呼一声。
好在她小心放出的神识不算太多。
“发生了何事？”
“你不是说另一层空间吗，我想着不是天上，就是地底……”
顾以安如实回答。
许知修忍不住扶额。
半晌才道：“那人既然把咱们两个困在这里，自然是在四周都布了结界，否则一个土遁术，就能逃脱了。你用神识去试探结界，不受伤才奇怪。”
顾以安忍不住敲了敲脑袋。
她确实是犯傻了。
“依你之间，应当如何？”
“自然是，找到结界边缘处，强行突破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这话初听起来倒是十分有道理。
只是这地方这么大，他们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尽头。
也许下一秒他们就能找到边界，也许走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
想到这里，顾以安突然一愣。
幕后之人想要关她，找个不太大的地方设个结界就成了，犯得着找个这么大的空间吗？
凭白浪费灵力。
可他们又确实在这里走了很久。
有两个可能。
一是对方把他们关到了一个现成的封闭的地方。
这样自然不用幕后之人自己耗费灵力维持结界。
另一个就是，这里有阵法。
他们两个以为是走到了个新的地方，可能只是在原地打转而已。
要验证这一点，其实很简单。
顾以安想了想，开口叫许知修留在这里。
她打算自己往前走一走，看自己能不能再次同许知修见面。
许知修何等敏锐的一个人，听到顾以安的提议之时，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也没有提出半分疑义，只叫她自己小心。
倒是阿灵，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这是哪里啊，黑咕隆咚的。”
说着话，头顶突然发出亮光。
顾以安惊讶地看着它。
先前她自己想要施法的时候，光亮还没投射出来就被吞了。
如今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因为阿灵和那只引她过来的小兽同为通灵兽？
阿灵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惹了两个人惊讶。
许知修率先开口：“阿灵，你……”
话到一半，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引来阿灵疑惑一瞥。
倒是顾以安接了下来。
“你在这里可以自如使用法术吗？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之前就发现，自己的法术在这里，根本就使不出来。
阿灵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里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它皱着小脸。
一双狐狸眼眨啊眨，一副疑惑的样子。
没有半分作伪。
顾以安看着阿灵清澈见底的眼睛，心中的某些理智忍不住又动摇了几分。
阿灵，不像撒谎的样子。
若许知修真的安排布置了一切，真的能完全瞒过阿灵吗？
她不知道。
她一面觉得许知修聪慧敏锐，要瞒过一个天真的通灵兽并不难。
一面又觉得，两人是契约关系，还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不可能没有半点儿察觉的。
她突然又想起阿灵见到她抓的那只通灵兽的情态。
通灵兽真是阿灵的分身的话，它不可能不知道。
也不可能那般自然的反应。
许知修，她可能不太能看透。
可是阿灵，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顾以安脑子里再次乱成了一团。
好在许知修的话及时打断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记得，你之前也布置过一个空间？”
阿灵也有这样的本事？
顾以安的注意力全部挪到阿灵身上。
看着它歪着头似乎是想了想，这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我的空间，有花有草，可不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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