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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系统)如影随行 > 第40章 半妖复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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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临看着镜中的烈熙,眼中除了感慨没有半分惊讶,也许那次在魔界边境的意外相见,就让他在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他和萧随之间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而在另一旁的烈熙却是带着自内心的喜悦和欢愉,血色的眸子有些贪婪地描摹着苏易临的轮廓,仿佛下一次就再也见不到一般。日日年年的想念,终于化为了现实,却让他有些怀疑眼前所见的,到底是幻影还是真实。

    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看着彼此眼中的复杂情绪,两个人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像是在熟悉着对方陌生而熟悉的轮廓。

    不说萧随完全改换的面孔,已然时光凝固的苏易临也变化了许多,他那琥珀色的眸子中不再是带着懵懂而惶然的不安,而是真真正正地沉淀了岁月,惊艳了时光,微微流转着睿智的光华,明明身形毫无改变,却平白给人一种可以托付信赖的感觉。

    烈熙看着容颜未改却越显风华的苏易临,微微有些走神,现在的临易若是被别人看到,怕是会被迷恋上吧。带着脱离于世俗的出尘之气,仿若一转身便要飞离你的视线,他真的能捉住临易吗?

    烈熙已经不是上一个世界对感情还懵懵懂懂的天真少年了,他很清楚,临易于他无意,他的感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放不了手,他想试试,再试试,他笃定他和临易,必定像席默与祁冽一般,生生世世都纠缠在一起。

    翻滚着浓郁血色的凤眸就这么纠缠着苏易临,带着想要吞噬入骨的欲念,连眨眼的瞬间都割舍不下。

    烈熙压抑着心头暴动的渴望,沙哑着嗓音问苏易临:“临易,你为何会在那半妖的身上?为何我一睁眼却不见了你的存在?你,当真是奉那流浅为主吗?”

    想到了最后一个问题,烈熙有些控制不了胸腔中翻滚的怨气和怒意,一双血色的眼睛含着暗沉而晦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苏易临的脸庞。

    苏易临自是知道萧随心头的伤痕,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却不想当事人自己就这么直接抛了出来,他想着萧随独自在上界的万年,垂下的长睫遮住了泛着淡淡水光的琥珀色眸子。

    他强撑着开口,带着勉强的笑意,扯起了嘴角,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解释:“萧随,前世我奉你为主却已是前世之事,而今生……”

    “今生你我就没了那层关系,你自有宿主可寻,便是那流浅是吗?!”烈熙听了苏易临的话,双眼中流淌着清晰可见的悲伤,他的脸在镜子中晃动了一下,仿佛踉跄着一般,伸手想透过那镜子抓住苏易临有些颤动的双手,却只是触到了冰冷的镜面。

    “好!好!当真是好极了!”烈熙触不到苏易临,却是看着镜中那垂着,貌似淡漠平静的白色身影,眼中含着暴虐的神色,本就消瘦的双手青筋微凸,像是想不顾一切地砸烂面前的这层阻碍,却又畏惧着什么,捏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恨恨地一甩衣袖,深深望了一眼苏易临,转头仿若要离去。

    “萧随……”苏易临看着镜中微顿的背影开口轻声说着,眼神晦涩,“即使你杀了流浅,我……也是无法回到你身边的……若是流浅死了,任务没有完成,我将收到百倍的惩罚,你当真还是要一意孤行吗?”

    他了解萧随,就像萧随了解他一样,他知道,以萧随的执拗,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见到了自己,心中所谋划的必定是如何夺回自己,先,他便是一定要杀了流浅,即使他们有着几年的师徒情分。

    烈熙听了这话,果真是回头死死地盯着苏易临,血色的眼睛弥漫着散不开的杀意,他开口,语气却是近乎哀求。

    “你不能离开流浅么?你真的……”真的要这般狠心吗?

    苏易临抬眼,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浮着一层薄冰,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没有办法,因为我是系统。”我注定要在各个时空流离,这一次你追上了,难道下一次,我们还会这般好运么?

    他琥珀色的眼神锋利如刀,像是割破了烈熙最为严密的防御,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烈熙听着苏易临仿若不可闻的回复,瞪大了眼眸,带着化不开的伤痛。

    苏易临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苏易临。他自是知道苏易临惯于缩在厚厚的壳中,鲜少露出柔软脆弱的一面,他奉行的是,不争,不夺,不去看,便不去想,因为害怕失败,便不敢去尝试。

    他理解临易,因为他同样缺乏安全感,但他却是不能容忍他总是将自己远远排斥在外,难道临易就不能像他一样赌一赌吗?

    他一生的豪赌,便是将所有的砝码压在了他一人身上,因而,自己又怎么能容许他的闪躲呢?

    他垂,两鬓的垂遮住了他面上莫名的神色,他的双手紧紧捏着长长的袖摆,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其撕裂扯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倏地转过身,迎着苏易临稍显冷淡的目光,压抑下心头起伏不定的情绪,同样平静地开口。

    “临易……若是流浅的任务完成了,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他看向苏易临的眼神执拗而倔强,让苏易临重新想起了上个世界中那个黑瞳如墨的少年。

    苏易临知道萧随的执拗,明白他是个不得答案绝不放手的倔脾气,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动,犹豫着,终究还是开了口。

    “萧随,”他直视着满含侵略意味的血色凤眸,实在是觉得答案太过残忍,却又不愿对他说谎,“流浅的任务完成,我便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继续去完成其他的任务,我不知,这次相遇的意外还会不会生……”

    他看着有些恍惚的烈熙,像是终于把身上的包袱卸了下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微微的叹惋,眼神温和地注视着烈熙。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心动,却是不得不由自己亲手掐灭。

    即使烈熙早就有了预料,可是听到这话,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恐慌。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竭力保持着内心的淡定,依着自己的筹谋,一一道来。

    他看着重新带上熟悉微笑的苏易临,像是忆起了初次见面时的那幕,闪着银色流光的琥珀色印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原来,那么早便动心了,果真是命中注定……

    “临易,我知道你的闪躲,但你敢不敢和我赌上一局?且让我去寻你,寻到了你,便是我赢了;若是输了,对你而言不过是少了一个纠缠……”

    烈熙的眼中重新带上狂热与执着,原先的茫然与绝望一扫而空。他抬眼,望着一脸复杂的苏易临,笑得灿烂,眼中闪烁着燎原的火光,仿若前世那个不经事的少年。

    “临易,若是可以,莫说此生此世,便是生生世世,我萧随也必定奉陪到底!”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扎进了苏易临的心底,他有些愣愣地镜中渐渐淡去的面庞,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之意溢满了心房,肿胀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看着重新映出自己面孔的镜子,眼神茫然空荡。

    良久,他似乎有些力竭般垂,早已养长的黑色长扫过他的前襟,他捂住心口,竟是低低地笑出了声。

    奉陪到底吗?若是你当真能做到,为你漂泊生生世世又有何妨呢?

    那便赌一赌吧,左右我,不会输得更惨了。

    流浅可是半分不知苏易临在空间中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快要被浮朱折腾疯了……

    许是浮朱看见了情路坎坷的烈熙而心有感触,一向迂回委婉的他居然也会打直球了!要知道,浮朱这厮,本就长了一张天怒人怨的脸,原先走儒雅温和路线还好,现今一下转变画风,来个邪魅狂狷外加□□,以流浅那点道行是绝对把持不住的。

    入了夜后,禁宫内殿本应当如往常一般寂静无声,可今夜却是有些许不同,悉悉索索的动静透过那厚厚的房门传到殿外,营造出微微有些暧昧的氛围。

    内殿之中,位于正中央的青色床榻微微晃动,严严实实掩着的月白色纱幔隐约映出一道浅浅的白色身影,长长的垂披散在身后,有几缕调皮地从纱幔的遮掩中漏出,迎着月光泛着微微的银色。

    浮朱跪伏在流浅身上,带着一丝逗弄,一丝漫不经心地挑起流浅鸦青色的碎,纤长瘦削的手指一点点将那鸦青色的一缕编入自己长长的白色垂中。

    “结永同心,白莫相离……”他看着呆愣盯着那编的流浅,金色的眸子流转着暗光,像是在应和着暧昧的景象,连声音也不由压低了几分。

    流浅还没晃过神来,就被浮朱紧紧按压在深色的床褥之上,髻散乱而不自知,只是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浮朱,迷失在那一片泛着点点微光的金色海洋中。

    浮朱看着表情无辜茫然的流浅,眯了眯眼,像是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猛地一低头,便摄住了流浅的唇,将流浅微弱的呜咽全都吞噬入腹,披散的白遮住了流浅的脸庞也挡住了他的视线,流浅只觉得一种被野兽侵袭的感觉袭来,不由微弱反抗着。

    浮朱自然是感受到了流浅那似是欲拒还迎般的反抗,本就紧缩的金瞳倏地化为兽瞳,浑身的野性完全被激了出来,搂着流浅,加深了这个吻。

    只觉得浮朱那作乱的手愈向下,流浅在迷乱中不由地抬高了腰,主动迎合着浮朱,微眯的眼掠过浮朱大敞的白色中衣,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浮朱的控制,奈何自己的命门在浮朱手间,受制于人,明明是想要尽力挣扎,却是被逗弄得软了腰肢,躺在浮朱怀里喘着气,眼角泛着淡淡的春意。

    “怎么了?”浮朱俯身,亲吻着流浅有些汗湿的额头,语气温柔地问。

    流浅自然是没被这表面的温柔迷惑,他狠狠拍开浮朱向下探索的手,有些气息不稳地压低了嗓子说:“你还要不要脸?临易还在呢!”

    浮朱像是浑然不在意,被拍开的手又缓缓回到了原处,他也是有些动情,胸膛一起一伏,带着点点汗意。

    “怕什么?他若是不出来,便就是默认了,再说,这种场合,他也是知道该避让的……”

    流浅被浮朱逗弄得愈迷糊,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是默认了一般,仰着长长的脖颈望着上的浮朱,眼神迷离。

    就在浮朱缓缓俯身,温热的唇快要贴上流浅喉结时,流浅突然听到耳畔一道冷淡却迷惑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像是在他脑中炸开一般,炸得流浅一个激灵,他猛地一下子坐起,慌乱地推开了浮朱,将身旁的锦被一把揪起,草草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只留下一张涨红的脸,让措手不及的浮朱难以下手。

    “临易!”浮朱看了流浅的模样,什么都明白了,他狠狠地咬着牙,金色的眼眸中带着凶意与恼怒,缓缓撑着柔软的床榻坐正,表情阴翳。

    浮朱看着慢慢冷静下来的流浅,有些不满,但还是静下来注视着流浅,有些无奈。他看着流浅突然转过头,茶色的眼眸带着兴奋,有些红肿的唇瓣微张,大声说道。

    “浮朱!临易说,殷华帝君同意帮忙了!”流浅从锦被中钻出来,带着难以言表的喜悦。

    浮朱盯着衣襟凌乱的流浅。无意识地应着,突然揽过流浅,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带着几分诱惑。

    “如此便太好了,流浅,我们歇息吧。明日便去寻殷华帝君,可否?”他语气暗哑,视线流连在流浅的腰间。

    流浅却是一无所知,看着浮朱,朗声道:“那今日便早些歇息吧……”说完,便裹着锦被缩到了床榻的一角,看着面容愈朦胧的浮朱,慢慢打了个哈欠。

    浮朱看着疲累后迅入睡的流浅,面上还残留着几分狰狞,狠狠揪着床幔上垂下来的流苏。他看着凌乱的床榻和酣然入睡的流浅,满心无奈。

    临易,你,当真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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