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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习惯并不是爱。
晚上有家宴,在这之前,程家上下已灯火通明,不复往日的安静,随处听得见大人孩子的喧闹。
阮笛声和shirley在路上遇见,干脆一同前往。期间shirley一反平时的大胆,一路都很忐忑,“我第一次来这里,听说这是家宴呀,我去会不会不太好?会有很多人吗?”
阮笛声好笑的牵住她的手:“我的偶像呀,你是在国际红毯上都走过的,这个怕什么?”
要在接触之后,才会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大设计师实际上非常容易相处,该笑时笑,情绪写在脸上,锋芒藏在心里,不到一定时候不会刻意针对一个人。可这样一个人一旦发了脾气,是会毁天灭地的。
shirley撇嘴,“不一样的,我一看见他们程家人,总感觉每个人的眼睛里都藏在秘密,就怕下一秒会将你圈进去,简直比外面明目张胆的竞争都恐怖。”
不知道是不是阮笛声从小在这里住的多,抑或是已经习惯了,觉得这实属正常。程家啊,不这样才怪。
“还有,程庭深居然有好几个妈妈!啊不,他爸居然有好几个老婆,这这这……法律允许吗?他妈不吃醋啊……太乱了,我在穆……咳。”
法律?程家不惧法律。
阮笛声听着,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件事。还小的时候,她指着方梦言对程庭深说:“程哥哥,你妈妈在那里!”
小程庭深一回头,看见他爹好几个夫人都站在一起,疑惑的问:“哦,你是说谁?”
当时的阮笛声:“……”妈妈这种生物居然可以有好几个的吗!
等到后来她才明白,程庭深是在逗她,也因为程家家规如此,他父亲的几房,皆可以算作是他的母亲。就像古时宫廷,妃子生的孩子,一样喊其她妃妾为额娘。
在这样的地方,这些都是该心领神会的规矩。
阮笛声抿起唇角,有意逗她:“别担心昂,这所宅子里,上上下下统共几千人有余,今晚的晚宴,也就几百号人,这样一想,会不会放松一些?”
shirley:“……并没有好嘛!”
到达主宅里,却出乎了shirley的意料。宴席未开,大家正坐在小花园里喝茶聊天,一片承欢膝下,其乐融融的模样。更重要的是,人数并不多,程爷爷,程唐季,程庭深,程汀,方梦言,以及大概是程庭深的几个叔婶……人数不多,加上程庭深带回来的人,略略也就十几二十个。
应该都算是程家的上层人物了。
阮笛声看shirley一副“还好,三观还在”的样子,弯起嘴角。
程家的家宴分好几处,主宅这里的,没点身份,没人默许,岂是谁都可以来的?
程爷爷看见shirley,倒是挺高兴,又逢年节,脸上喜色遮不住,招了手,“周丫头,你过来。”
阮笛声一下子就不平衡了,摸摸手臂,极度委屈的样子:“啧啧,真是喜新厌旧。”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见。
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程爷爷没办法的看她一眼:“过来过来,都过来。”
阮笛声并没有计较,敢这么对长辈说的也就只有她了。她笑嘻嘻抬步走去,刚走一步忽然看见程庭深的身影,他身着一身干爽的浅色大衣,气色不差,端坐在爷爷身边,兀自泡着茶,又是人前稳重的模样。想起上午shirley告知的话,阮笛声一时心悸。
置茶、理茶、分茶、烹茶。
一系列动作,在他修长翻飞的手上,走的如鱼得水,一气呵成。
阮笛声的脚步僵了僵,可已经不容她后退,她硬着头皮往前走。程爷爷慧眼,一指程庭深身边的位置,嗔怨的语气:“去坐,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爷爷的意思太明白不过了,在座心领神会,这次程庭深和阮笛声回来,似乎是不太和谐的。所以爷爷非常简单粗暴,眼刀扔过去:你们就是做个样子也要给我做!不做就是不给我老头子面子,不给我面子?呵呵……等着瞧吧。
阮笛声看懂程爷爷的眉眼官司,咽咽口水,瞬间往程庭深身边坐下,男性气息瞬间逼近,扰了心神。
阮笛声坐下,程庭深没什么反应,只是用镊子夹过一个干净的茶杯,抬手斟了茶,轻轻搁在阮笛声面前,端着茶杯的十指修长白希,茶香醇厚,热气袅袅,他却始终没有看她。
阮笛声微微有些尴尬,其他人却并不这么觉得。
shirley和程爷爷在就着古往今来的艺术形式高谈阔论,看那样子,*裸的要将自己抛弃的节奏。
阮笛声无奈一抬头,发现程唐季就坐在对面,望着自己一脸蔼如。
阮笛声和程唐季的关系并不亲厚。
虽然他的性格和待人接物会给人一种舒服而温和的感受,阮笛声却总觉得,他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人际交往点到为止,和任何人都是这样,包括方梦言。
“父亲。”一声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
众人瞬间循声望去。这个小孩子,阮笛声见过,是昨天的那个。她瞬间往程汀的方向看,程汀果然没什么好脾气,只是半揽着苏姑娘悄声说话。苏姑娘能来参加家宴,是被程家认可了吗?冥冥之中,总感觉程汀对苏姑娘不一样,只要有一分不一样,他对这个孩子就不会有好脸色吧。
待阮笛声回过神,才发现此时程澈已经坐在了程唐季的腿上,滴溜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安静的看着她。
程唐季看一眼,逗着程澈:“小澈,来,喊嫂嫂,嫂——嫂。”
程澈立即甜糯糯的喊一句:“嫂嫂。”
阮笛声微笑着,应了一句。
又瞥程庭深一眼,诶,他都快三十了,却有个方才五六岁的弟弟……感受到注视,程庭深终于抬起头,冷不丁与自己对视一眼,“想什么?”
咳……“……没什么。”
程唐季这边又让程澈对着每一个人喊了一遍,轮到程汀,他只是冷冷低头扫视一眼,孩子瑟缩的自动跳过了。所以说,昨天的事……程唐季并不知道吗?还是他知道,只是按下不说?程唐季是程家上一辈的长子,表相再温柔,内里必定不会良善。阮笛声不再多想。
到了时辰,开始入席。
阮笛声原本是要往方梦言身边挨着的,结果被婆婆大人一推推了回去,附在她耳边:“听话,这不合规矩。”
一圈下来,阮笛声最终还是坐在了程庭深旁边。
落座时,程庭深露出得意的笑容,“往哪里躲呢?”
阮笛声懒得搭理他。
外面开始有鞭炮与烟花轰鸣,光亮照亮了半片天空,许多小孩子急匆匆的吃完饭,跑出去毫无顾忌的玩耍,大人要制止,程爷爷反而一抬手:“一年方一次,由着他们去。”
阮笛声听着有些酸涩,这一顿团圆饭,非常有可能,是她在程家的最后一顿。她吃的很慢,味如嚼蜡。
筷子敲碗的声音惊醒了她,程庭深的声音凉凉的:“把筷子给我放下。”
阮笛声一愣,低头一看,发现她的筷子上黏着几片葱叶。
他怎么,这么细心。
程庭深看她这个样子,什么也不说了,兀自唤人给她换了一双筷子,再起身找了几道她平时爱吃的菜,换到她面前。此举引人侧目,他却淡淡的:“抱歉,笛声爱吃。”
程爷爷看着露出微笑。
程庭深又压低声音对她说:“现在你可以尽情走神了。”
阮笛声窘迫的不行,顶着头顶上*的数道目光头都不敢抬。
方梦言也是神助攻,忽然对阮笛声发问:“声声?你和庭深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
阮笛声顿时感觉脑袋里炸开一片白光。果然过年一定会询问这些东西吗!催恋、催婚、催娃……连程家也不可免俗?
前几年程家也不是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都非常隐晦,今年方梦言居然这么直接!
那时她的心情亦没有如今这么复杂,满满的都是欣喜。
显然遇到这种事程庭深就是程庭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给阮笛声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答曰:“我们正在准备,不急。”
准备?准备个毛!合着那个让我吃避孕药的不是你?阮笛声当即凉凉瞥去一眼,底下毫不留情就是一脚。
程先生,你的脸呢?
程庭深仿佛没有感受到,悄悄握住她小小的手,反而对她*溺的笑笑,“是不是?”
她能说不是吗?这么多长辈在这里,爷爷年事已高,她说一句不是,老人家怕是该生气的。
好一个程庭深,在这等着她呢。阮笛声面露微笑,实则咬牙切齿:“是这样。”心好累。
要shirley一众人才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暗潮汹涌,笑的比谁都乐。
经这么一遭,阮笛声脑子乱极了。晚饭结束,许多人聚在一起,聊的话题无关痛痒,慢慢的,越说越涉及利益,阮笛声听不懂,却也知道他们是在觊觎程家的财产。
刚才宛如烟火街巷的平常人家的平和瞬间破碎,是了,这宅内哪里有平和,地底下的黑色交易数额之大让你不敢想象。程家百年避世,正是因为外头对这里的目光太罪恶了。
而它避世,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在蛰伏。
程庭深的脸色露出一丝丝的不虞,起身差人将爷爷送回房,旋即什么也不说,拉着阮笛声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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