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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万人疼不如一人宠 > 第六十七章 春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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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到现在,阮笛声便明白程汀和这位的关系了。

    程汀被阮笛声喊下私聊,却一路无话。程汀有些头疼的主动开口:“就没什么想问的?”

    阮笛声笑笑:“有很多想问的,我先想想先问哪个。”

    “最想问的那个。”

    “哦。”阮笛声似懂非懂点头,直截了当:“程庭深在哪里。”

    程汀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铺直叙,笑著:“我以为你会想问我她是谁。”

    阮笛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十分不以为然,“虽然我是应该关心一下弟弟的私生活……唔,不是女友就是*对象,再不是……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那只猫!”

    “……”程汀默,决定回答她:“大哥今天早上六点的飞机离开淮市。”

    阮笛声没有想到质疑,她只是皱了皱眉:“去哪里?公事私事?是不是在躲我?”

    程汀无奈的笑笑,“阮姑娘,我并不清楚。”

    阮笛声不信的。

    他们刚好走到南苑外,毗邻的北园安安静静,没有一丝人气。阮笛声理了理衣服,说:“那你转告他,这个年过完,我还是会把离婚协议寄给他。”

    “下定决心了?爷爷知道会很心寒。”程汀措辞语言:“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昨晚大哥真的有事耽搁了呢。”

    阮笛声停住脚步,“程汀,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爱你的人永远有空。古人讲究事不过三,我的让步已经踩到底线了。”

    在她最需要帮助最需要他陪的时候,他永远不在。无关情感,她只是不重要。

    阮笛声有时候会想,她的母亲一定是一个非常壮烈的女子,如果她还在世,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委曲求全,会不会对自己非常失望。

    ——————

    如程汀所说,昨晚在阮家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一个字见报,消息层层封锁,只有阮遇抄袭阮笛声设计的消息上了头条。

    口诛笔伐之下,这样的事情极其恶劣,一度引起热议。阮笛声的接到过阮青山的电话,然而铃只响一声,对方便挂断了。

    程家四处白墙黛瓦,风景宜人,阮笛声一有空便抽出时间去找程爷爷,陪他老人家散步,喝茶,忆往昔,每一样她都做得极好,程爷爷的面色红润了不止一倍。

    这天阮笛声正陪着爷爷在庭院里下棋,冬日里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棋盘散开,她执黑,刚开始就下得磕磕绊绊,最后顶不住了,问一边的丫头求助,丫头笑着上前替她走了一步,引起爷爷的抗议:“不算不算,木槿和我下多了,自然知道怎么赢我。”

    阮笛声拒不收棋:“不行呀,落子无悔大丈夫。爷爷您知道什么叫臣子棋嘛,您在家里是老大,我哪敢赢你呀,所以让我一次嘛,就一次!”

    糖衣炮弹果然有用,老人家就吃这招,拂手说罢了罢了。

    期间她问起程叔叔去哪里了,似乎回来以后就没见到他。程爷爷冷哼一声,“他听说湖南那块新出土了个古董,屁颠颠跑去收藏了。”

    程叔叔平日没什么爱好,就爱收藏一些珍稀玩意。

    程爷爷忽然想起什么,叹了一口气:“前阵子他和我说,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能够好好放松下来了,唔,我当时就说,我不同意这个观点。”

    他摆摆手,像是压着非常多的事情,看着笛声,再次叹了口气:“笛声,我知道ts现在由庭深管的很好,可是我依然不放心呐。”

    阮笛声搬起凳子坐到爷爷身边,替他捏起手臂来:“哪里不放心呢?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大家也服他。”

    程爷爷笑了一下:“那小子从小就是程家的变数,没人能比他更皮了,心思也诡异,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当初他父亲把他送出国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他爱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知道他在外头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人欺负了呢。”

    “最后呢,他是没被人家欺负,让人不省心的事也不少,你都不知道,当时他带着那姑娘回来,梦言气到了什么程度。我对那姑娘本身是挺喜欢的,可是……”

    阮笛声安静的听着,这些都是她没有经历的,那段时间,她还在读书,只听说程庭深带着她回程家了,当即难受的要命。

    “可是啊,”程爷爷望天,“还是梦言的眼光独到,那姑娘品行不好。”

    阮笛声适时插嘴:“他却不知道。”

    程爷爷看一眼阮笛声,“是呀,所以后来我……”

    他说着说着,忽然拽起笛声的手:“声声,这些年庭深对你好不好,说实话。”

    阮笛声怔然,这个问题爷爷每年都要问一遍,她的回答千篇一律,懦懦的说:“挺好的。”

    程爷爷似乎松了一口气般:“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将你嫁给庭深,做的到底正不正确。”

    因为一直有牵挂,所以不敢轻易老去。

    笛声露出笑容:“爷爷,您别担心,我过得没有那么糟糕,当初是我非要嫁给程大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程爷爷点点她的额头。

    傻孩子,她过得到底怎么样,他是看得到的,这些天她魂不守舍,精神不好还陪着自己强颜欢笑,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情爱如何解,都要看他们自己。

    告别了爷爷,阮笛声回到南苑,在进去的前一刻她忽然福至心灵,顿住,转了方向。

    门没锁,差不多的格局,院里栽种的花草生机盎然,地上有雪,踩上去沙沙作响。推开门,因为冷,她的手指白的透明,发抖。

    门被推开。

    “程哥哥,你都不陪我玩。”稚气未脱。

    “程哥哥程哥哥,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纯属耍赖。

    “我、不、想、写、字、了!程哥哥!”叛逆初期。

    “程婆婆特意给我做的衣服呢,漂不漂亮?”少女初长成,眼眸晶亮,希望得到认可。

    ……

    阮笛声站在原地,嘴角有浅浅的笑容。

    她曾经也鲜衣怒马,什么也不怕。网上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最重要是胆大心细脸皮厚。当时的她呀,只有脸皮厚,不然怎么挑住的地方都大胆的挑到他的旁边呢。

    忍了这么多年,那么怎么一下子就忍不下去了呢。

    阮笛声踏上楼梯,停在他曾经的房间门口,门紧紧关闭,她想进去看一看,可是忽然,心一下子又跳快了,心慌的兆头。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里头忽然传来响动——没错,她没有听错!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砰”!阮笛声一把推开房门。

    看清楚后,她顿时愣在原地。

    房间里依然是简单的摆设,只是窗台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她就这么单腿屈膝坐着,一点都没慌张,有风吹起她的酒红色头发。

    shirley?

    shirley看见阮笛声也很惊讶的样子,“阮姑娘?”

    “shirley,你怎么在这里?”

    shirley轻盈的跳下来,很自然的说:“哦,有人告诉我,这里是程庭深那家伙住的地方,特意过来参观一下。”

    阮笛声拧眉:“是这样。”

    shirley向来随意,说不通的放在她身上也就说得通了。

    “你呢?”shirley问:“程庭深不走了吗?你来这干什么呀?”

    呃……“shirley,你怎么会来到程家的呀?不是说去阮氏……?”

    转移话题太生硬,shirley邪魅一笑:“保……密。”

    嗯?

    阮笛声不好再追问,回头看见程庭深房间隔壁的书房也紧紧关着,她说:“是不是你把门关上的呀,里面有很多书,可以不用关,留着通风的。”

    她说着,就要上前去打开。

    shirley猛的平地一声雷:“阮姑娘!我有事告诉你!”

    阮笛声吓了一跳:“什么事?”

    shirley盯着某处咬着牙:“……你面前……有一只……蟑螂!”

    阮笛声呼吸都慢了下来,缓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然后——“啊啊啊啊啊啊啊!”

    shirley险些捂住耳朵。

    阮笛声抱着shirley带着泣音:“走了没啊走了没!”

    “走了走了,被你的声音吓走了……”

    阮笛声慢慢放松,然后出乎shirley的意料,她居然走到了刚才蟑螂停留的地方,俯身看了一会儿,说:“大概是丫头们没认真打扫。”

    shirley点头如捣蒜。

    她试探着说:“阮姑娘,你对程庭深真是好。”

    阮笛声不明所以,却也附和:“是好,那个王八蛋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shirley:“……”

    顿了顿:“嗷,你对他也不错呀。居然会想到来参观他的房间。”

    呀,真是……有点尴尬。

    shirley呵呵呵呵的笑。

    “啊,我听程汀说,你……要和程庭深离婚了?为什么?”

    笛声恍若未闻,拍干净手,低头忽然说:“我记得我以前背过一首诗。是韦庄的思帝乡。”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她背的很慢,缓缓地,声音缱绻诱人。

    “我选择嫁给他的时候,在心里背过许多遍这首诗。我当时想,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一定会走下去的。”阮笛声笑笑:“现在我知道了,是我太天真,这条路,太难了。”

    阮笛声先行离开了北园,箫箫等在门口,然后跟在笛声后头,拐个弯进入南苑,阮笛声步伐慢了下来,脚步也有些虚。忽然,她停下脚步,蹲下身,脑袋埋在膝盖里,箫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小夫人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阮笛声不吭声,半晌喃喃:“箫箫,我忽然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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