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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农女福妻有点田 > 第798章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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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何事?”如馨边行礼边说到。

    “去帮我取一套衣服,还有,找个药箱来。”

    “好。”如馨退下,按叶锦羽所说行事去了。

    此时,叶锦羽才有闲心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星无月,反倒满是乌云,不由令人心情低沉,面色愁苦。

    等到如馨帮叶锦羽带来了衣物以及药箱,叶锦羽见她自门外来时,才想起了一件事情。

    如馨来到了叶锦羽身前,一边接过药箱与衣物,叶锦羽一边问到,“我俩昏迷期间,皇兄来过吗?”

    如馨没有马上回答,沉吟半天,却是出乎叶锦羽意料地摇了摇头。显然如馨自己也不是那么确定,因为平日里,厉隋来的次数虽不多,但一天一次却从未断过,突然未至,着实令人惊讶。

    ……

    叶锦羽沉吟,如馨便乖巧地站在一边,等待叶锦羽接下来的吩咐。许久过后,叶锦羽放弃自己此刻这毫无意义的思索,让如馨退下,自己提着药箱,朝白沫的房间里去了。

    ……

    “唔——”听闻有人推门而入的声响,白沫便又睁开了眼睛,转头来看,见是叶锦羽回来,右手扶额,无力地说到,“殿下不是出去了吗?怎又回来?”

    叶锦羽并未急着回答,缓缓地在白沫身边坐下,一边用左手提开了药箱的钮扣,一边用右手解开了白沫腿上伤处覆着的纱布。

    纱布之下,一条狰狞的伤疤隐匿在那凸起的硕大的脓疱之中。伤口呈紫黑色,显然是中了毒。

    “自己没有处理?”叶锦羽右手颤抖,声音也显得那样不稳。

    白沫一声苦笑,“回来时,遇了那老翁,随意扯了个幌子将你交付他我便跑了,那还敢在他面前久留,生怕露了马脚。”

    叶锦羽点了点头,又像是低下了头,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还是先等一下吧。”叶锦羽快速起身,看似随意地将那纱布扔回了白沫腿上的伤疤处,急匆匆地离开了。左手抬起,好像是在遮掩自己的面容,步入黑夜,不让人看见此时的他。

    ……

    “嗒嗒——”几声木版吱呀的声音传来,那是在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白沫再睁眼之时,叶锦羽已然坐到了他的身边,还带回了一盆泛着热气的水,盆上搭了条毛巾,一盏烛灯,以及在烛光下闪耀着霜寒的尖刀。

    白沫没有作声,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任由叶锦羽摆弄。

    “滋——滋——”焰火跳动而爆出的轻微响声在这长夜之中显得是那样清脆。

    “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伤口。”黑暗里,叶锦羽静静地开口说到。

    白沫无奈且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对着叶锦羽,面色苍白地一笑,“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便要起身,从叶锦羽手中接过那把尖刀。

    叶锦羽伸手,将白沫轻轻地压了回去,严肃地说到,“你说,我来。”

    “咳咳——”白沫轻咳两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你应该清楚大概。”

    叶锦羽点头。

    “刀在烛火上烤到发出那种微红,带着银光的亮色的状态。”

    叶锦羽将尖刀至于火上,秋夜虽寒,但刀仍旧热的很快。

    “带了外敷的药物吗?”

    “七厘散与观音膏。”

    “好。”白沫点头,紧接说着,“用刀将脓包戳破。”

    叶锦羽表情复杂地看了白沫一眼,欲言又止,而白沫也与他正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没事的,放心吧。”

    叶锦羽点头,这才有了丁点下手的勇气,持刀的右手缓缓移到白沫的脚边。后脚跟,那筋脉密集之处,叶锦羽很害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适得其反。

    昏暗的烛火之下,微光映着尖刀,反射着令人心颤的光亮。

    “要不还是我来吧……”白沫再次开口说出了这句话,没等叶锦羽回神便伸手要去接过那把刀来。可厉俊辞将手一撤,还是没有将刀递给白沫。

    “我……我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叶锦羽说的支支吾吾,他是真的很想帮白沫做些什么。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伤痕,这是他内心所想。但他没有想起自己所经历的苦痛,也许,他更多的是对造成此番场面,而他算是罪魁祸首的愧疚。

    “好吧。”白沫无奈,“就算将这条腿赔给你也算值当了。”后面这句话,白沫说的声音很小,再加上叶锦羽此时正紧张地举着尖刀,摇摆不定,所以没有听见。

    “来吧。”白沫伸腿一动弹,瞬间打破了他两之间的僵持局面。叶锦羽望向白沫,看他眼神坚定,自己这才艰难且用力地点了头。

    “那我下手了。”

    ……

    “嘶——”刀入伤口,被灼过的锋刃立即与那脓包产生了滋啦的细微声响,有一声轻音,脓包破了,大量的脓水流出,淡白色似乳浆的液体里带着血丝,如同一条条毒蛇的红舌,令人感觉背后发凉从而生惧。

    “咕噜——”忍住恶心,叶锦羽强吞了一口口水,闭眼侧头,深呼吸了数次,这才压下那肠胃的翻滚之感,这才能继续帮白沫处理伤口。爱文学网

    “里面还有,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白沫自然是这方面的行家,跟久病成医差不多的道理。

    “还有?”叶锦羽惊疑,再次望向那伤口,不禁胆怯了许多,思量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放弃。多年的养尊处优,能有这样一份不变通的精神,白沫也只能暗叹一声他们家族基因的强大。

    “继续吧……”白沫是心知拗不过叶锦羽的,只好友善地提点两句,“先用热毛巾将那脓水蘸干,再用小刀继续。”

    叶锦羽看了眼白沫,然后点了点头。

    诺言容易,点头轻松,可世事付之于行动终归是无比艰难的。尤其是这种陌生且常人所难忍的事物更让人无法坚持。

    “嘭!”一声轻响,又一个小脓包被戳破,这是隐匿在刚才叶锦羽所戳破的大脓包之下的恐怖。尤其是刚才叶锦羽刚把那大脓包之上那乳白的脓水蘸干之时,其下密密麻麻不下十数的小脓包,真是让人头皮发麻。用刀尖一挑,便是一粒白米挟带着透明的脓水溅出,不能揉捻,得立马用热毛巾蘸干,以免脓水再流去别处感染腐蚀组织与肌肉。

    待到所有小脓包一一被挑尽,敷上药物,裹上薄薄的四五层纱布,这才算处理完毕。

    后面过程说起来容易,可实际操作,尤其是在这天冷时分,叶锦羽还不时要把尖刀放在烛焰之上稍加烘烤,同时还要照理好那未处理完的伤口。最重要的一点:整个过程都要很快。如此一来,难度便骤然拔高,必须得人手脚协调,才能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现在看来,在白沫的指点下,叶锦羽完成的还算不错。

    ……

    “唔——”

    “呼——”一前一后的两声吁气,分别来自于白沫与叶锦羽。

    忍了半柱香的苦痛,直到现在,白沫这才如释重负,较为舒坦地舒了口气,这样的一次处理,简直比他自己亲自来还劳累。

    安静地躺下,白沫顿时没了睡意,侧头看向此刻正擦着汗的叶锦羽,欲言又止。

    “应该好了吧。”叶锦羽微微一笑,拨弄了一下自己散落下来的发丝,就这那洗过毛巾的热水洗了洗手,就准备出去。

    “好好休息吧。”叶锦羽端着水盆,朝白沫说着。

    白沫牵了牵他的衣摆,“你等下还会回来吗?”

    “何事?”

    “地道——”

    叶锦羽愣了愣,径直朝外面走去,只留下一句,“我等下回来。”

    ……

    一番变故,进退两难,这微亮的初秋此时竟也带上了好几分寒意。

    ……

    掀起衣摆,归来的叶锦羽就这样在白沫身边的地席上落了座。

    白沫没有再看他,呆呆地望着屋顶,思量着些什么。

    “怎么办?”叶锦羽沉声,面对着糜烂的情境不知所措。

    白沫应声,“要不还是暂停下来吧,我也不知那人什么意思。想来你与他皆为手足,既然他将你藏匿,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可我对他还有何意义呢?”两人皆想不明白,除开死去的母亲和老皇帝,叶锦羽真再无一人支持。

    “呵——”白沫苦笑着摇头,“真不知你将我救出有何意义,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总觉得你不该在那里。”叶锦羽轻声反驳。

    “我的小太子啊——”白沫从床上起身,缓缓地贴近了叶锦羽的脸庞,一手将他的下巴抬起,一手拂过他那黑中带着暗红的头发,如同从前还是典狱司的他那般阴冷与霸道,在这寒夜之中,“你觉得、你觉得,但你什么都不懂。”

    说完这些,叶锦羽只见白沫的脸渐渐变得阴暗,他又退回了黑暗之中。

    皇家的蜡烛不知为何,就是比外头的经用,虽明亮程度和外界王公贵族府邸里的相比所差不多,但它所燃时长却足足是外界的几倍有余,已经不能用寻常蜡烛一炷香时间的计量单位来计算了。

    “砸砸——”黑暗中,不断传来火星爆裂的细微响声,两人保持着沉默,因为着实没有什么好说,准确而言,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叶锦羽已经慌了手脚。差不多短短一月之间,他对这俗世而非书中世界的理解上了不止一两个台阶。

    “你知道……”白沫开口,叶锦羽赶紧“嗯”了一声,以至于打断了白沫的话语。

    白沫顿了顿,“你知道圣上将我给你的用意吗?”

    叶锦羽摇头。然后,他只见那墙角的黑暗之中再次探出白沫那伤后愈发苍白的脸庞。

    “练胆!”白沫用力地吐出了这两字,尽管叶锦羽仍然不懂他的含义,却被语气中重重的凶狠气激了个寒颤。

    “什么意思?”叶锦羽不明白。

    白沫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似平复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起伏的心绪,缓缓道出了一句震撼了叶锦羽的话语,“他要你杀我!”

    “什么?”叶锦羽像是没有听清地追问了一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叶锦羽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舌头打结,导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沫这次没有躺回那个墙角,就那样贴在床边,双目低垂,用余光打量着叶锦羽,用自己的沉默给予他最真实的答案,然后……等待他的答案。

    “为……为什么?”叶锦羽低头,两人都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了,而在他们的头顶,笼罩着一片阴云,那是叶锦羽世上最熟悉的人的算计,也是白沫最陌生的人的算计,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都有一种窒息之感,害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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