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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津曾向刘晓兵咨询过，问能不能将竺玲调到省邮电器材厂来，一是厂里缺少技术人材，二是让竺玲专业归口。刘晓兵一口回绝，说这不可能：竺玲现在学的是英语专业，又是师范院校毕业生，中小学更缺英语教师。
卫津说：“有难度才来找你帮忙，你不是搞组织人事工作的吗，就不能想想办法？”
刘晓兵说：“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根本帮不上忙。再说你也帮不上忙，关键要竺玲本人有这个意愿才行，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竺玲本人没有这个意愿？看来你是根本不愿意帮忙了？”
“你难道不知道竺玲现在和穆雪打得火热，把你甩了。还用得着你咸吃罗卜淡操心，为他着想吗？”
“你不帮忙算了，瞎造谣、胡说八道什么？竺玲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没有你清楚。”
……
“你知道吗？今天我在下关车站遇到竺玲了，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说他和一个姓季的姑娘结婚了，你至今还蒙在鼓里吧？“
“竺玲是浑，但是他并没有忘恩负义，把我蒙在鼓里，他只是犯傻，遇事先替别人着想，他和季姑娘定婚的事早就告诉我了，用不着你事后诸葛亮，挑拨离间坐收渔利。你够卑鄙的，要不是你充当第三者，横插一杠子，事情那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竺玲和穆雪打得火热吗？结果怎么样？你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把穆雪甩了，还和桑伟那号人一起造竺玲的谣，又到我家里来在我妈面前献殷勤，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卑鄙？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感情的事是勉强不了的。你以为对我好，其实就是你害了我！”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竺玲生过一个孩子。只要你愿意好好和我过日子，我不会计较这些。这次你到西南交大进修研究生，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西南交大研招办主任是我部队的战友，他弟弟大学毕业想到我们厂工作，他让我帮忙；他说他可以给我厂一个定向培养研究生名额，刚巧有一个江苏的考生因超龄空下了录取名额，但是培养费要由我厂全额支付。我请示了管理局领导，我部队的战友也请示了他学校的领导，双方才确定下来，不容易啊！”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别以为我欠你的。至于去进修学习，那是工作需要，是你们组织人事科应该做的事，我可不领你的情。”
“我只不过是为你好，不要你领我的情。我不知道竺玲究竟有什么好？让你鬼迷心窍，对他那么痴情，吃了他的亏，还念念不忘？”
“竺玲哪里好？那我告诉你：他纯朴、真诚、好学、浪漫、才华横溢，又积极上进，凡事先替别人考虑。他的优点你怎么一条都没有？”
“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傻吗？我承认竺玲有才，但他致命的弱点就在于：自以为是，优柔寡断，不知道因势利导，借力发力，实现自己的目标。要成大事，就要学曹操：宁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
“你真够卑鄙的，投机钻营，还拿来眩耀！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象不象一个共缠挡员？”
……
竺玲：您好！
我把我们俩人在乐山大佛照的一张相片寄给你，至今也没收到你的回信，倒是你们办公室穆云偷偷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就是因为那张相片，季姑娘和你闹得不可开交。穆云叫我今后再也不要来打搅你的生活。
穆云还告诉了我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你们家的曈曈竟然是我们俩亲生的孩子！我不知道穆云告诉我这件事是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我，但是无论如何我要证实一下。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我到西南交大进修定向培养研究生竟然占用的是你超龄空下的录取名额！西南交大研招办主任是刘晓兵部队的战友，他弟弟大学毕业想到我们厂工作，刚好和刘晓兵进行了利益交换。我本来蒙在鼓里，到西南交大进修后才知道了事实真相。你回到西南交大来学习吧，你比我更合适更胜任！其实你并不超龄，即便超龄也可以由我来承担培养费，用不着你担心。不过你一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切记！
你太倔，认死理。刘晓兵说你不知道因势利导，借助外力，实现自己的目标，也有些道理。
在适当的时候，我想去看看我们我们的女儿，不知道你和季姑娘能同意吗？
务必回复！问季姑娘和曈曈好！
卫津
一九八七年九月二十日
卫津：您好！
很报歉，上次收到你的你的信和寄来的相片，没有给你回信。我不是不想给你回信，而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要轻信穆云的话，为你的信和相片，季如琴是和我吵过，我本来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和我吵也是正常。在一起过日子，时间长了，那有夫妻俩不斗嘴的？
曈曈是从黄桥抱来的和你说的情况有点象，但是肯定不是你我亲生的女儿，穆云可能是误会了，你不要信她乱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也不要到东海来，以免再引起季如琴猜疑，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至于说你到西南交大进修定向培养研究生占用的是我超龄空下的录取名额，你完全不必介意，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的人取得这个机会。谁叫我因为超龄叫人告下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没搞好人际关系，吃自己酿的苦果，也是活该！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社会环境，总想利用各种社会和家庭背景去投机钻营，为个人谋取私利，我做不来，也不愿意做。再说大家都这样做，只会毒化社会环境，也不一定个个都灵，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你有这个机会进修，对个人对单位都是件好事，最起码刘晓兵是为你好，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我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至于学业我还会努力的。
衷心地祝福你学习进步、事业有成、生活幸福！
竺玲
一九八七年九月二十五日
……
“穆云，你给卫津写信说曈曈的事怎么也不和我事先通气，打个招呼？要是卫津到东海来和你季姐僵起来怎么办？怎么收场？”
“竺哥，我觉得曈曈的事不应该瞒着卫津姐，她是孩子的母亲有权知道事实真相。再说我也是为你们和卫津姐好，我没有恶意，只不过嘴快实话实说。”
“这件事我们还没有想好，等条件成熟，我们会给卫津一个交代的。目前就仓促把实情捅破，对大家未必是件好事。有时善意的谎言也是无奈之举。穆云，我不是怪你，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的家事，请你尊重我们的**权。从此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好不好？”
“竺哥，既然你这样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放心，从此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再也不会去嚼舌头根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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