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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逆痕 > 第十六回 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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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而已躺于万仞崖上,瞅着对面青然,淡淡道:“有点想那泼皮马儿了,也不知道老道丢哪里去了,那长戟倒是没忘记拾兜回来,反而那马没给我牵回来,失策啊失策,跟我虽是哪里都不好,但起码饿了还能混块马肉吃吃,这乌骓可是稀罕东西,跟我于这巨鹿上吹了那么久的西北风就没混一顿好的,你可别当那东西是个善茬,喝酒吃肉的可一点都不赖,我还真就第一次见着马吃肉,吃的还是烤熟了马肉!”

    青然于这归墟上静静打坐,林逸传了其不少法,修道近些日颇有建树,好似破了之前境界百尺竿头更上一步,青然打坐,林逸也就陪着,不言不语,能这般处着也是自然,他每日都会上这万仞崖上瞧瞧,一也是属锻炼一下筋骨,毕竟这“东海沉精”重则万石,若是行动自然实有些难,二也是瞅瞅佳人,养养眼。

    青然睁眼,轻轻笑道:“那黑马若是知晓你欲吃其肉,不知会气成什么模样,据我估计你这念这马儿多些,念凡俗间的灯红酒绿更多些,下边红颜知己千千万,少一两个你都不舍得,那黑马由你那小姘头替你照料着,死不了,你撒手一去,倒是伤着不少女人!”

    林逸打了个哈哈,道:“可有整个长安城失声痛哭?”

    青然瞅了懒得瞧他!

    林逸眯眼道:“你近儿也学着跟我打趣了,倒是稀奇,下边花花世界的确实比这归墟上精彩的多,但若是修道终究离不开这归墟,外边花花世界当瞧瞧看看,能超脱的出方才是真,沉溺而下就啥也不是了,你瞧这灵气,这景致,放眼望去,又哪能有这般壮阔,咱再这呆个数载其实也不憋屈!”

    天地壮阔,真是丝毫也不憋屈!

    青然继而闭眼,嘴上却依旧笑道:“良辰美景奈何天,今年复明年,年年都一个样!”

    林逸迎风吸了口气道:“而今顺风,若是这般尿过去定然能尿十尺,这可是天人合一的功夫,诶,你信不信,不信我就尿给你看,瞧瞧咱的潇洒!”

    青然面上有些发暗,林逸哈哈一笑,夹着尾巴赶紧逃跑!

    林逸来着归墟上已然将近一年,至上次伐竹后,林逸便每日去竹林伐竹,再者便是端坐于灵根上修炼筋骨,有了灵根,这凝练筋骨就越是显效,而今林逸整个肌肤都呈晶莹之色,修至二境后莹光内敛,林逸每日下了早课便上万仞崖上转几遭,隔几日再去听听叶无忌授课,日子过得很是悠哉,比之前于外面打打杀杀的好多人,可一身真气依旧不见得长,归墟上灵气如实质,加之一些个灵丹妙药,于归墟上修道三十余载破人境入地境的外门弟子不少。整个归墟上怕也只有林逸一人真气丝毫未进,叶无忌本对林逸还是有些期待,最后这传道时也就随其一人蛮听蛮去,掌门不怪罪,修道在个人,也就懒得理会,叶无忌问其修行就好似问道于盲,一点进展也未有,林逸实则于这道上倒是听了蛮多东西,每每上万仞崖上都会对青然侃侃而来。唯有林逸是一脸的无所谓,真气劳什子的都是浮云望眼,修的一身筋骨血肉才是王道,一体破万法,修的便是魔门一途,不过魔门修炼起来就显得更残酷一些,实这修炼一身血肉之所,也多亏了孙掌教言若不练血肉,怕是难操作一身筋骨,林逸就将这一身练真气的劲完全投入这凝练肌体身上,真气也只有晚上对那万魂嗜引时青冥才会动荡不安,林逸便压着境界不发,前阵子境界提的着实有些快了,若是不压好弟子,也是怕乱!

    这日子中到多了些其他东西,便是每日伐完竹后都会静静听上一段琴曲。

    琴声依旧灵动,有时也只三三两两音调,算不得一首整曲,但若是细听,有时便是如泣如诉,哀婉悦耳,很是在言心,琴声百变,好似未出的山就可瞧得这世间喜怒哀乐一般,再者一听,还能感这与道细微共鸣之声,很是微妙,林逸只可叹这女子厉害,自从林逸服了那灵丹以来,对这归墟诸法感知甚深,很恰融于道!

    也亏得林逸有耐心,也不好奇这人生的何模样,只闻琴声,只感其道,林逸乐此不疲,先是听其箫声入定修行,过了些日,手中有些技痒,反倒上太清峰跟住于紫竹小筑的老道士讨了一小节紫竹做了根管萧,林逸会这一两曲调,老头骂其乐未有情,吹不出人心,林逸这就瞎糊弄几下图个开心,每当这琴声闭,林逸便会顺着其刚弹奏的曲调,学着弹出一二小段箫声,对面人依旧无言,于林逸吹错地一抚琴,让林逸随其而奏,很是融恰,先是三日奏同一曲,林逸聪明,记下其中每一调,第二天便吹出来,虽是无任何乐谱,山中女子随性而来,林逸也就随性配合,以琴声入道世间修行之法千千万,这不失为一妙法,这女子琴声中道韵不深,但实则已然蕴含了些道,这颇是不易,林逸一身慧根通透,灵丹入喉之后怕是可比肩那道子,佛子根骨,但其偏偏不修的道,修其身,掌门不管,老道士也不管,依林逸估计,都琢磨着哪日让他一朝悟道来着,这东西痴人说梦,可说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林逸入观光境,可观得光,也只可近于道,修行没有南山捷径。

    林逸手中握萧,青然瞧见了,反倒逗了两句道:“而今归墟上如你这般弟子都糟蹋起音律来了?”

    这话一出,林逸对其讽刺也就无感,道:“我这德行也就糟践一下音律,不知小姐可否请教一番?”

    青然装作未闻,继而入闭眼修炼,林逸了然无趣,下了这万人崖,细细道:“你通晓佛理,指不定通晓这音律,若你是懂,我还真得跟你请教个一二才成!”

    青然微微睁开眼,面容苦涩,道:“一曲琴箫闭,换做一枕良人归,而今确实啥也瞧不见了!侬依旧懂得听,音入人心,曲通人意!”

    林逸自然没听得,身子已然缓缓挪下了万仞崖,一扫云层浩淼,淡淡道:“仙人已辞白云间,这浩土千载空悠悠,都知成不得仙,为何还要这般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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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心峰上,林逸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乐得妙哉!

    叶无忌捧着本书道:“仙人言道,古人言道,都比不上自己言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叶无忌突然轻轻问道:“师弟,你言何为道。”

    林逸摇头不知!

    叶无忌不气馁道:“可记得这段出自何地?”

    林逸闭目轻轻道:“李耳所言道,二十五章有记!”

    叶无忌继而抱书再念,其下三徒闭目听得认真!

    一课便也过去,叶无忌虽不懂林逸是否是不求甚解,每每皆会问个一二三来,晓得林逸过目不忘,听之也不忘,怕其走神,课上也会提点一二。

    叶无忌轻轻一扫林逸小声道:“师弟,昨个掌门师叔特地嘱咐我,让你一年后上这青冥上去参加这一次的“武会”,上次掌门便让你上青冥去参加这一年一次的考校,想着你入门不久,也就没让你上去,今儿你入门也一年有余了,这一甲子一次的武会如何也错过不得,掌门师兄再言,我也不好推辞!”林逸诧异道:“武会?”

    叶无忌不顾身下三弟子诧异,继而道:“这武会便是归墟五脉一聚会,也称五脉法会,我门上弟子虽多,但若是言有这资格进这武会的还真是不多,各峰各出三十人,外门弟子十五人,内门弟子十五人,皆是入门不过十载的弟子,这可是是各山门后辈弟子间的一次考校,分内门比试与外门比试,外门弟子间比试便是未至地境的弟子,内门弟子就是如我这三不成器弟子这般境界,厉害的当属有,如那太清峰的一真玄,小小年纪便至地境四层境,七情六欲摒弃一身,可称为地境上第一人,入门也堪堪才五载,有人言其很有当年咱仙心峰上一位师叔之姿,再者就是寒雨峰上哪换做倾寒的师侄,于这地境停驻颇久,也不知是和境界,而今其风头正盛,大多都言这次“五脉法会”便是为这二人而设,这武会对你等不失为一次机会,若是于这武会间胜出,便可于咱这归墟上崭露头角,门上自然会对着进行栽培。”

    其继而再转头对这三弟子笑道:“我这三弟子入门已然十余载,也就进不得这比试,每年这考校也不丢人,能进得了名次我心中便是开心的紧了,我仙心峰人少式微,御剑于这诸法中又是较难一法,

    林逸一言,倒是心中玩味,这不是让我去地境下欺负人吗,念及此,林逸便笑道:“外门弟子间比试倒是轻巧的很,我去瞧瞧便是,这一甲子一次的武会如何也得去凑凑热闹才是!”

    叶无忌自顾自得笑道:“掌门师叔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参加这外门弟子比试,而是,,内门弟子的比试,实则我心中也讶异非常,你而今未至地境,如何能于这内门弟子相较,掌门师叔不言,执意的让你上去,若你届时不敌,便跳下擂台便是,也莫被这伤着了才是,掌门师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真是猜不得摸不透!”

    林逸吐了口气,心中依旧讶异,而今林逸入门这般久,但这时日也皆是花在这修体上,就算时间都花在修气上怕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届时落了掌门师叔的面子,叶无忌忧心忡忡道:“师侄,修道却是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想成便成,如你这般修道,也着实不行!”

    其下三徒掩嘴轻笑,把不准瞅着林逸出丑,林逸一听,眉毛一挑,笑了声,无谓道:“师兄所言极是,他人的剑终究使得是他人的剑,他人的道如何移不至我身,我修的一身轻狂也无妨啊,也无妨啊!”

    叶无忌讶异了一声!

    林逸蓦然起身,突而眉目间锋芒很盛道:“一年后,我便去青冥峰上一战便是!”

    叶无忌好似瞧出了林逸修道上的一点名头,叫了声好,林逸作揖,离开这屋中。

    林逸踏出屋中一部,恰好一根檀香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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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闷声靠于墙角处,嘴上咬着跟不知打哪摘得的野草。

    摸着鼻子打那怪笑,不知心中揣着什么怪名堂,见背后来了三人,也就靠在墙角懒得动弹!

    门外倒是行过叶无忌所说三徒来,这三人倒是也懂得知趣打诨的理,见四下无人,收徒毕峰道:“师傅唤这师叔上这青冥参加“五脉法会”着实有些牵强了些,也不看看师叔修的几番斤两,若能于这法会中崭露头角,怕是在这归墟上也能算作后起之秀了!”

    二徒弟庞之秀道:“这么说倒是难为咱那小师叔了,说到底我觉着估计这外门弟子中风头正盛的那谁来着,想不起来了,估计连他都打不过,还望跟那真玄斗,估计可笑的很,第一回能别被清出去就造化了,据说那倾寒届时也会去,咱几个届时也溜上去瞧瞧那仙女之姿?”

    三徒弟突而拍手叫好道:“那必须得去,据说那是镜花师叔手下高徒,他比咱师傅可早入门不下三十年,师傅见他都得规规矩矩的,虽是同辈,这架势比咱都高道不止一成,咱那小师叔也就辈分高些,若不是咱早了几年进来,估计也可入那青冥峰上一展身手了,你说说那真玄与那倾寒到底谁能胜?”

    庞之秀笑了声道:“自然是倾寒,其冠绝寒雨峰,怕是届时那真玄下不得手,手上还得让个几分,到时候美人与之对敌,手中再软个几分,哪还有闲工夫打!”

    毕峰嘿嘿笑道:“那倾寒极少下寒雨峰,见一面都极难,哥几个想瞅一眼都难,其入门也才恰恰十年,也是赶巧了,据闻其入门也不过八曜境,镜花师叔破格让其成这关门弟子,倒也真不辱门楣,而今修至何等境界不知,怕是应该不输真玄才是,真玄为人锋芒太露,不过天纵之才也不是我等艳羡的,但修道来是细水长流的事,保不准哪天咱就青出于蓝了!”

    二徒弟庞之秀怪笑道:“其实我就想知晓咱那小师叔如何上得这青冥峰,怕的便是师傅落人笑柄了,我等也不光彩啊!”

    叶无忌三徒其实资质也不错,这修道上虽是平时闲话很多,但终归是言人背后的话,林逸也不计较,没必要背后说两句坏话就拿刀掐架,山上枯燥无聊,能说些闲话倒也快活。

    三人行的远了,林逸望向青冥峰上远景,嘴上哼着昨夜不知哪学来得古怪语调,慢慢移去后山竹林!

    一年光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这伐竹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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