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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很难懂，冷漠偏了偏头，看不清他的脸也就没有去费那个事情，将目光又放了回去：“没敢想过。”好像说完了还觉得有些不完整，淡淡的补了一句：“我怕我会动摇。”
“你说，黯渊怎么样？”冷漠蓦然问出来一句，也正好截断了他准备的话。
“……”那人没开口，只是莫名的盯着冷漠看。
“你说，如果殷沁回来，他是会在我身边，还是离开？”冷漠在笑，笑的淡然冷淡，他总是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冷漠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她还是在怀疑……
“殷沁已经死了。”
冷漠低了低头：“是啊，已经死了的人。”屋子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人愣了一下，蓦然想起了一个人，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开口继续问下去，只是默默的转了话题：“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冷漠偏了偏头，收敛了刚才的情绪和神色：“鬼魅的伤需要多久能好？”她现在已经知道寒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就是想办法了……
“有了血灵也要半个月才能不留什么后患。”
半个月……冷漠月眉轻蹙，有点长啊……
“怎么？你很急？”
冷漠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我十天后就需要鬼魅去处理安插内线的事。”祭魂管手的是情报一方面，现在就已经忙得团团转了，这件事又需要绝对的绝密，除了鬼魅好似还暂时没什么法子。
“最好不要，他的伤不轻。”
“我知道。”
冷漠头疼的扶了一下额头，五天的时间按照以前的感觉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还真是有点仓促。
“不行我来接手？”
冷漠抬眼急促的看了他一眼，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提前回来了？
“算了，我亲自办好了。”冷漠缓缓起身：“没多久就是他的忌日，我看过他就去办。”
副主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低头想什么，只听见冷漠凉凉的声音：“你这段时间抽时间也看一下最近的情况，我会派人把你需要的东西送去。”
“嗯……嗯？”那人刚刚应下，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冷漠，正看见她从柜子里取了一个小东西扔了过来。抬手收入掌中，铁质的小牌，却着实是重了不少。
仔细的打量一下，细致的铭刻小牌的确看着就不是那么简单，复杂的纹理仔仔细细的看着就不难从纹理间看出那细致的铭文，虽然认不出来，但是他也知道这或许就是冷家那些密语了。
“我的令牌，你以后带着也方便。”既然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步了，该给的东西也得准备了。
“你们那些奇怪的禁书上写的也就是这种文字吧。”仔细的打量了下，确定是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嗯。”冷家的那些禁术也就是家族最大的王牌和武器，自然也只有冷家本家血脉的人才能接触。
冷漠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暗暗冷笑，若不是哥哥执意将这密语教给她，那么现在的情况就麻烦多了。
“我掌手的人不多，无碍？”仔细得将这牌子收入怀里，一面语气模糊的问。
他的手中人数有多少冷漠自然是有个底的，毕竟他这段时间也没有特别闲，即使是勉强凑了时间出来掌手了部分人，但是保持质量，就注定数量很不可观。
“人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还是需要祭魂鬼魅他们抓紧些，挑些心腹去关键的步骤，其他的也到是没有特别高的要求:“不过有件事我需要你亲自去一趟。”
抬起头看冷漠，她没有站在光芒下，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那副主面具下的脸微微变化，随即恢复平静:“嗯？”
冷漠低了低头，刚准备开口说什么 却猛然被腰间挂着的玉佩闪烁打断。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暂时放开，冷漠低头探测了一下力量的来源，眼睛闪了闪，祭魂？
“看来那个不出意外不可能了。”冷漠冷冷的笑了一下，感到自己太阳穴跳着疼。
“回来看他搭档的？”难得开口调侃一下，冷漠抬眼看了看他，抿了抿唇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冷漠犹豫了一下：“一半一半。”毕竟鬼魅祭魂应该是很久的搭档了，从那个不见经传的杀手组织召集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起的回来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冷漠抬眼看见他低头好似有些困惑什么，一面转身向出口走起，一面不由淡淡的开口:“什么人都会有些在乎的东西。”更何况这两个生死十几年的搭档。
即使是杀手也不准心底有这什么让人探及不到的东西。
“你先回去吧，我会将需要办的事情给你。”冷漠也知道这次，着急的让他回来已经有些打乱他的计划了。这次回来没什么牢骚的反应倒也是奇怪了。
他缓缓抬了眼，目光不知为何好像带了些许挑衅，看着冷漠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幽幽开口:“漠，你说的是祭魂还是你自己？”
完全不是问句的语气，如果不是太熟悉自己这个属下，冷漠就忍不住将这话归为嘲讽那一类的语气。
没有理他，穿过曲曲折折黑暗的密道，出了密室，暗门在身后关闭，冷漠抬手下了屋子旁的结界。
一开门祭魂规规矩矩的跪在门口低声唤：“大人。”冷漠还没有说什么，听见身后的门开了一下。
“副主。”
那人懒懒的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冷漠身后，一身冰冷的气息完全的拒人三尺之外。
冷漠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里那一抹血腥的气息，而眼前的祭魂却是衣衫干净，想来是换过衣服来的。身旁的人也发现了这点，就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被伤了？”冷冷的询问霎时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三分。
冷漠清晰的看见祭魂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稳了稳气息：“路上碰上了些麻烦，见了血。”
身旁的人急促的笑了一下，本来清朗的声音这么一声却莫名的渗人。冷漠瞥了一眼过去，鬼面具下一双眼睛闪烁若刀，完全不似刚才在自己面前的淡然。
祭魂开了开口，准备说什么，副主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冷冷开口：“你们进去说。”
冷漠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却没有觉得什么异常，但是也知道他的警惕性没错，点点头：“你先回，有什么情况我通传你。”
那人点头，开了口却猛然将到嘴边的“好”换成了“是”。不管他们私下的关系有多好，这在手下面前，规矩还是不能坏。
冷漠转头进了屋，鬼魅的气息已经平静下来，祭魂跪在地上，头伏得很低，等到那副主离开了面前才敢起身随着冷漠进了屋。
“他现在无碍。”冷漠坐在一边，没错过祭魂进门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床上的鬼魅关心的目光。
“谢大人。”祭魂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冷漠面前，带着蒙面的脸，因为低下整个都被阴影挡住。
“起来回话。”冷漠很不喜欢自己的手下看见自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不过现在看来，纯属是那副主训出来的，让他专管刑法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是。”祭魂站起身，笔直的站在一旁，呼吸和气息却压得很低，如果不是站在光亮处太过明显，也许就可以被忽略掉。
冷漠依靠着靠窗户的椅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汇报。
祭魂低着头：“前几天接到的情报，天外天这段时间对内部的查处开始向手下的店铺进展，属下只得下令很多暗点的消息停止，所以今日以来进展很慢。”
冷漠偏了偏头：“详细一些。”
“前些时间天外天对内部的杀手和领导层，主要进行了刺探监察，我们的人损失不大，但是有几个人的损失还是导致了一些单线联系的暗点失去联系，我们的进展也停止了一段时间，而那些暗点有些才刚刚找回联系，但是这段时间天外天把重心放在了那些城内的商铺上，这些都是天外天主要的经济支柱，但是天外天查得并不细致，只是范围比较大，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切断了一些暗点的活动。”
呵，苏钰这是要打算玩长久战的节奏啊。冷漠冷冷笑，随即平静的敛过表情：“做的没错。”这个时候，断了任务是没错，断了总比被查出来好。
鬼魅正好醒来，警惕的迅速坐起身扫了一眼屋子里，飞快地反应了过来，很明事的无言想下床。
也许是那毒太过霸道，也可能是冷漠的阴气影响还未消去，鬼魅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来。冷漠用余光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也没错过祭魂急促的抬起的一刹那目光。一只手缓缓地支着头：“先缓缓内力。”
鬼魅急促的抬眼，又恭敬的把头低下去：“是。”
冷漠抬抬下巴，示意祭魂继续说下去。
“这次负责清查的人是白虎，玄武和几个不算阶别很高的尊者。”白虎和玄武……看来这次没那么容易。
“苏钰呢？”冷漠蓦然觉得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我们的人只在前几日看见苏钰离开，身边带的是白虎，但是就在三天前，白虎回到天外天总部，但是未见苏钰。”祭魂头低了些：“而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这一部分的人还没有进入高层，打探不出。”
冷漠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敲着桌子，觉得这情形还不算太坏：“无碍，你这部分专门挑出人有多少了。
“有三四十个。”
已经差不多了，冷漠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办事效率，但是还是开口嘱咐：“对于那些以后的目标，要具细的知道他们的习惯。”
“是。”
“苏钰的事情……”冷漠瞟了一眼在屋子另一边站的笔直的鬼魅，默默按下了让他去探测的念头：“你们小心防范，先保实力。”至于苏钰……她还是自己来好了。
“是。”
冷漠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的祭魂蓦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下开口：“大人。”
“嗯？”冷漠慢慢拉回思绪，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鹰咒那边前些时候派人去了青鸢城。”鹰咒？！
冷漠面上一寒，不自觉目光就凌冽起来，好在祭魂知道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就是微微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没有什么大反应。
“有详细的消息么？”鹰咒现在插手的话就相当不利了，他们现在压力很大，冷漠也清楚自己现在有把握纯属是因为这现在的计划除了她的心腹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一旦被发觉……
而鹰咒的加入……那么压力就大了。
“没有，鹰咒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中原，而且他们的人都是苗疆人，我们的人混不进去。”苗疆的巫蛊……还真是麻烦呢。
“派人去苗疆边界守着，一旦有特殊情况立刻回报。”
“是。”祭魂规规矩矩的应着，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应该从自己手下抽出谁来去。
冷漠默默地换了目光，看着旁边的鬼魅，他低着头也是看不清表情，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却依旧站的笔直，想必也是将刚才的对话记在心里了。
“鬼魅。”冷漠开口唤道。
那低着头的人立刻抬头看着这边：“属下在。”
“这瓶药你拿去，三天后服两颗，此后半月一颗，连服三个月，用完了来我这里领。”冷漠倒是细细的将嘱咐说了。
鬼魅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大人叫他是为了这事情，其实只要把药发下来，他自然会找人来看怎么服，何必大人如此费心。
冷漠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十五天内你没有任何任务，恢复完了来我会把任务给你。”
“是。”鬼魅缓缓地低头，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冷漠缓缓起身，淡然下令：“你回安全的地方先调养，顺便把下一阶段所需整理出来。祭魂你继续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好。”
“属下遵命。”两个人同时半跪下去。
冷漠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念头电光雷闪，觉得还是得先去藏书阁一趟，毕竟拿到了东西也得回去告诉蛇灵下，还得查些东西，顺便帮他们处理些东西。
屋内跪着的两个人只感觉面前的黑影闪过，冷漠就已经消失在屋子里，两个人迅速的抬眼看了眼，确定人已经走了以后才起身。
“你伤的很重？”祭魂到底是不放心，赶紧过去检查。
鬼魅淡淡的挡过：“是很重，不过现在已无大碍。”说着，好像想着什么，看了看祭魂：“大人用的是阴气帮我维持生命。”他当时虽然昏过去，但是那种阴气在身体里的感觉还是感觉得到的。
祭魂露出的眉毛挑了挑：“也不算奇怪。”他看了看外面：“我们本来就是冷家的所属，大人是冷家最后一个人，我们为了她本来就该万死不辞，更何况现在大人需要我们……”
鬼魅急促的笑了下，本来冷冰冰的声音却意外的悦耳：“说我对这个身份很重视，我信，以你的心性怎么甘心放弃当初的地位来这里。”他们怎么说也是杀手界的顶尖人物，为了一个已经近乎淡忘的身份回来……简直是难以理喻的。
祭魂瞥他一眼，语气颇为挑衅：“若不是你当年执意回来……”语气猛然一转：“不过，她配得上我致死效力。”
鬼魅没有蒙面，脸上的冷冽出现丝丝破碎的痕迹，听祭魂开口：“她从来没想让我们死过。”不管怎么说，冷漠的确对他们这些属下有心思，什么任务都做了十足的保护，从不曾轻视半分。
“能帮她达成心愿，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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