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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倾情 > 第54章 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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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渊下的息尸蛊,那些东西对他有种畏惧感,虽然觊觎,却也不敢轻易的动作。

    在门口那插曲过后,黯渊冷漠还是照常的保持着一前一后的状态向里走。不过,好似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漠然改变,至于是冷漠心里的改变,还是黯渊的深情,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走过了整个总部的庭院大殿,转入了一条相当悠长的一条走廊。

    黯渊默不作声的在前面带路,顺着昏暗的长廊向前。

    经过阴暗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长廊一直走,在冷漠都感觉不出两个人走了多远以后,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个相当高耸诡异的门。

    “东西我放在里面了。”黯渊语气很平静。

    冷漠左右张望了一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建筑,倒是觉得有些不解,君云溪说过,这里算得上大漠一个无人敢进的地方,但是一路上而来,也只是觉得气氛和环境诡异了一点,并没发现什么可以致命的危险。

    黯渊偏头看了看她,很适时的开口解释:“息尸蛊是带毒的,那些‘人’现在都是剧毒,这种毒是无解的。”

    冷漠闻言回头看了眼来的路上,毫不惊讶的看见在暗处露出的几双眼睛。这一路上这种被觊觎的感觉一直都在,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对黯渊惧怕到如此。

    “他们只是恐惧而已,对我……”黯渊急促的冷笑了一下,继续在前面走:“当初我可是放干了他们的鲜血看他们痛苦而死,又用了息尸蛊,他们应该是恨我入骨吧。”

    放干血……冷漠感觉一股凉意从脚下腾起,记得在最开始开能力的那一次天劫中,自己也有这个经历呢……身体没有伤害,却让全身的意识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鲜血在离开。

    那种诡异的感觉……

    黯渊斜眼瞥了一眼周围隐藏的一些蠢蠢欲动的东西,目光随意的一扫,瞬间冷冽的让那些东西慌忙从暗处逃走:“对于其他人,他们可是不会客气的。”

    “没有未来,就没有惧怕,只会不顾一切的杀戮,不顾一切的向前。”冷漠静静的在后听着,随着黯渊靠近那门。

    “只靠息尸蛊来守护这里?”冷不丁的问出。

    黯渊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来的路上几乎遍布了幽灵城的特殊秘法,只不过我们避开了而已。”

    冷漠了然,怪不得刚才的路显得却有些奇怪。

    “而且?你现在能用轻功么?”

    冷漠怔了一下,还真没注意过,自己从进入幽灵城开始,身上的轻功和能力都有些吃力,特别是轻功,跃上一个屋顶都费劲的很。心思不在这上面,也就没怎么注意。

    “进入了幽灵城对轻功的削弱很厉害,而且就算在强,也逃不过范围过广的毒。”

    毒这个东西,还真是杀人越货防卫保护的好东西……

    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周围一下又静了下来。幽灵城现在除了他们已经没有活物,耳畔只有两个人没有用轻功在太过安静的环境下显得过于明显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倒是有些诡异。

    冷漠依旧保持着最防备的姿态,抬眼看了眼那门上的匾额:“血骨殿”

    这就是他从小进入进行生死训练的地方……冷漠觉得面前的人在进入这门的那一刻,身上所有的妖魅邪肆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完全的冷血的气息和残忍。

    这种有些陌生的感觉让心里很不舒服。

    黯渊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步子,没有回头的把手伸了过来。直到感受冰凉的手放进手心才开始继续往里走。

    黯渊对这里甚是熟悉,熟门熟路的向里走。

    冷漠发现这里虽然挂的是血骨殿的名字,却是个不小的山谷,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根本看不见到太阳。但是如果不知道这里是血骨殿,冷漠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看起来相当优美的地方和幽灵城地狱训练场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血骨殿的设计倒更像是一个花园,与外面现在已经万分荒凉的地方相比,这里的植物长的却格外茂盛,但是还是依旧听不见该有的鸟鸣声。

    黯渊连目光都没想别处偏半分,好像这里有什么他看都不愿意看的东西。只是默默地赶路。

    冷漠也是能体会这种心情,目光仔细的打量这个奇怪的地方。刚刚进入血骨殿,便是一个平静的湖。冷漠之所以注意到它也正是因为这个湖太过平静,平静的不正常。他们的头发因为谷中阵阵风而轻轻扬起,但是这湖面却还是一块宝玉一般,没有任何得波动。

    冷漠心里奇怪,正在犹豫要不要问。

    黯渊心有灵犀的刚好回头,看见漠的目光落在那湖面上,出言解释:“这个是莽潭,是幽灵城执行一种死刑的地方。”目光轻飘飘的撇过那甚是美丽的湖泊,语气平静无波:“这个死刑的名字叫水亡,这里也是血骨殿每一任出殿人所要撒血的地方。所以很阴冷,这里的水很奇怪,如果不是有东西坠进,即使外面再大的干扰,湖面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而且……这里浮不起任何东西。”或许是有那些活活溺死的亡灵不甘的原因吧,没有任何活物的湖泊。

    黯渊静静的看着在这里面吧。面前的湖,想起自己的师傅,那个被施以火邢的女人,在血骨殿,火邢的人骨灰也是在这里面吧。

    至于这点,黯渊心里不愿提起,也无关紧要,关于这些,也只是在心中划过。

    冷漠闻言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恶寒了一下,扫了一眼那湖边长得茂盛的花朵。

    这里生长的这么美丽的花朵,会不会就是那些惨死的人的念想?心里嘲讽的想。

    黯渊冷冷一笑:“这里算得上整个幽灵城最漂亮的地方了,可……也是最肮脏最可怕的地方。”

    “几百年,没人能活着从这湖水里出来,沉入便是消逝。”冷漠抬起头眼,看着黯渊无比平静的侧脸,其实不同自己和云溪的冷然,但是心里的情绪,对于他们来说,外露是很大的破绽。

    黯渊这么久以来很少对别人表现出别的情绪,就连夜浅秋对外人也是一直不变的温润如玉,也只有他们几个之间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卸下厚厚的面具。

    不同就在于,冷漠的不是面具,而是与生俱来的孤僻桀骜。

    黯渊好似发觉冷漠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偏头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不知不觉就把刚才的凛冽消逝了不少。

    冷漠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事。

    黯渊转身带着她向里走:“烈血的一味材料,就是这莽湖水。”

    冷漠感觉有点不舒服,这湖水……

    两个人一直向里,一路上不难看到没有收拾的白骨,比起外面的情景,这里还算好些的。冷漠倒是冷目的看着那些散落的已经成为白骨森森的尸骨,默默地在心里猜测这些连尸骨都没被收敛的人的身份。

    但是不需要怎么猜测,走在前面的黯渊已经淡然道:“这是我做的。”

    冷漠微微抬眼,目光复杂的看着前面的人挺拔修长的身影,磁性惑人的声音继续道:“这里的人,我没有下息尸蛊,只是杀尽而已。”

    黯渊的语气很淡,好像无关紧要的一些事情,任谁看到他这个样子,听见这些话,都不会想到,这里是他的家族,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他的族人。可在他的话语里,轻飘飘带过这些往事,就好似他杀掉的只是一些阿猫阿狗一般。

    冷漠蓦然觉得诧异,无法理解,冷家对自己不算好,甚至带着利用和冷血,可是冷漠有寒,不知道是不是寒的缘故,冷漠对自己的家族还是有着一些温暖的,至少没有到憎恶的地步。可是黯渊的样子就已经完全是憎恨了,憎恨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整个幽灵城,我在乎的也不过就一个人。”黯渊抬头看了看前路,目测距离不是很远了,再有一会就可以到了:“她已经死了。”话语间说的很模糊,难免让人心生疑惑,可是黯渊好像没有解释。

    那个教他魅惑的师傅,那个殷家的绝色佳人,恐怕是整个幽灵城唯一一个在乎自己的人吧,会担心自己看不看得见第二天的太阳,会担心伤口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担心自己能否对付得了那些人。

    黯渊回头看了眼那湖,那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的骨灰就撒在了这湖水中,黯渊只恨当初自己的计划晚了一些,连她的尸骨都没保住,让她沉睡在如此阴暗的地方。

    早一点继承幽灵城,那人就不会死了吧……

    这幽灵城也就不会如此了吧。

    她是很喜欢太阳的,经常会在住处唯一一个一个看得到太阳的地方呆上许久。黯渊记得师傅曾给自己说过,就算死,也想向着阳光。

    可惜,屠了整个血骨殿,将那个赐死她的人,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将整个幽灵城变成死地,黯渊也没有办法让这莽湖看见阳光,这血骨殿整个山谷能见着阳光的地方,也是不超过五个吧。更何况这最残忍的地方。肮脏到连阳光都不愿靠近。

    冷漠没有问什么,只是回头看了眼那平静无波的水面,转身跟上黯渊的步伐。

    鬼使神差的想起葬冷寒的那个地方,罂粟,这是冷漠最喜欢的花,也是冷寒身边唯一会出现的花纹。

    冷漠记起,曾在十三岁生辰那年,冷寒带她看了满山的血色罂粟,用了新学的法术送了她满目的惊艳。那是的他,还是少年,刚学的法术还远未到精湛,可那一幕,却像是铭刻一般,在心里扎根结果。

    可惜,罂粟不祥,就如同他们冷家这个家族,就如同,这一世的冥命。

    冷漠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但是很强的预感,那东西,跟自己有关。

    “到了。”走神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走出了许远,黯渊停了步子,抬头看着面前平平常常的屋子。

    冷漠回过心思,看着面前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更甚。

    黯渊推开门,里面的摆设很平常,屋内放有书柜,冷漠扫了一眼,甚至还有关于一些低级药理的书籍,保存完好。

    黯渊缓慢的走到屋内的一幅图画面前,轻轻动手拨开那挂着的画,露出一个暗格,没有任何花哨的手法,在暗格上敲了三下,暗格就打开了。黯渊将里面放的东西拿出。

    冷漠目光却是落在那副画上,好漂亮的女子,柳眉轻扬带着点点挑衅,艳红的唇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娇娆如妖,只是画而已,可是好似就可以看出那妖魅入骨,举手投足间都是引人痴狂的魅惑。

    冷漠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像人类,画中都如此的不真实。隐隐感觉这人觉得有些熟悉。

    等到黯渊扭回头冷漠才收了目光,将刚刚惊艳的心思收回,看着黯渊手里的如同玫瑰般艳丽的一朵花愣了神。

    “这就是烈血。”黯渊随意得将花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不觉自己这个动作妖冶至极。

    意料之中看见冷漠的目光变了变,黯渊确认药效没有失去:“烈血本来就是特殊培育的一种花。”说这话的时候,黯渊目光变得幽暗。

    冷漠大概也能猜到这种方法的气氛了,很明智没有再继续问,只是默默接过那漂亮的花朵,娇娆的色泽好似才染了朝露刚刚采下,但是手指触碰,却是很干燥的没有过多的湿度。冷漠都甚至有些疑惑这是不是一种奇异的障眼法。

    站在屋内的黯渊的神色有些黯然。偏过头看着那副画,神色专注的凝视着那画中的女子。

    冷漠并没有开口问的打算,而是静静站在那里等待黯渊下面的解释。对于过去,他们都没提过,但是今日,冷漠想黯渊会说些什么,关于那些他不愿回忆的过去。

    “漠。”沉默了许久,黯渊出声道。

    冷漠没有应声,知道这并不需要任何回应,等待他下一句话。

    可黯渊却是转过头,抿唇专注的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冷漠觉得有些恍惚,面前的黯渊和她所认识的人有太多的不同,自己一直以来所见所识的黯渊总是那种戏看天下的态度,唯有对她才会专注敛起邪肆散漫。可是无论对她还是对外人,哀伤这个词好似从未出现过。

    哪怕在那次受了锁魔阵的一下的那次,也只是无奈而已,何曾有过这么浓烈的悲怆。

    冷漠只有默默的回看,眼睛如常的平静询问,可是如果对她熟悉到黯渊的地步就可以很轻易的看出那些不同。

    黯渊注视她许久,浅浅笑了笑:“都不重要了,我现在不需要了。”

    莫名的一句话,冷漠却是忍不住挑了下唇角:“哦?”浅浅的问,却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

    耳畔听黯渊带着邪肆的风华的声音:“我认了。”认了,那一场红颜劫,那场躲不开的劫难。

    可是似乎,这场劫难还不算太坏,熟悉至此,黯渊不会看错冷漠眼睛里那悄无声息的轻微的变化,目测……有些熬出头了呢。

    “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回到这里了。”黯渊低头沉声道。

    冷漠看了眼这幽灵城,这次来……或许有些后悔了。

    等到两个人的身影离开了那幽灵城,当太阳落到一个地方,猛然一道阳光从远处山间上的一个水流折射过来,正直刺入莽湖。光华瞬间缤纷流转,照的整个湖如同琅琊宝玉。

    在那微弱的阳光下,莽湖的水悄无声息的泛着波澜,湖面如同一个镜子,倏然幻化出以前的一个场景,红颜劫殇,不死不休。

    那个曾经的幽灵城掌手人好似坐在那王座上,笑的无奈悲凉。

    好似结束,刚刚开始。

    不死不休,一劫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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