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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魔王之刀 > 第38章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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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武场的人数不是最多的,但阵容绝对不容人小觑。

    领袖人物赤脚人是没理由不来的,他要掌控全局。“没有刀”藏刀是名义上的场主来也说得过去,不来也说得过去。最早的名额里没有他,但他非来不可,他执意要来。什么是名义,就是买的是狗肉,他不是狗头而是羊头,一副傀儡。他知道但又要装着不知道,别人知道他知道但也装着不知道。很多戏之所以还能演下去就在于这个不戳破。

    所以本来的人员列表中有无禅禅师后来换上了无心。其他三名有赤脚人这边的两名顶级教师,还有一名是藏刀手下的小厮,饶宇轩。

    他们最早进入我镇,他们眼中的镇子没有死胡同,没有值钱的宝贝和传说中的铠甲以及武器,没有法器法杖和什么秘籍。

    赤脚人当机立断,迅速穿过镇子往南走,扩大搜寻范围。

    这一招有效果,距离镇子很远的南面发现了数间石屋。石屋孤零零各自独立并不连成片。

    敲敲石门,俨然很厚重。门中间的一条细缝说明它是应该左右打开的。但推推不动,左右扒拉也打不开。搜索了门的附近甚至整座石屋外围,也不见什么消息机关。

    门,都是要被打开的,否则它就不要叫做门。

    小厮饶宇轩不服,他挺身而出。他把门往上推,又往下推,又一左一右的往上或者往下,再一右一左的往上或者往下,无果。他摊开手,表示了惭愧。要离开门前的时候,把门自右至左的抹一下,难道是旋转的? 对不起,它就是旋转的。他那么顺手的一抹一滑,门动了一下。找到了关捩点,没再费事门就开了。

    门洞开。人进门。后面的门嗒然合上。前面还有一扇石门。

    往前走。人总要舍弃旧的,寻找新的征途和起点,不可故步自封。

    门前还有门。门前还有门。门前还有门。看看不对劲了。有人就想去研究后面的门能不能打开,能不能退回去。没等赤脚人说话,藏刀就制止了这种做法。他心里想,气可鼓不可泄。嘴上说,“别想后路,我们只能向前,向前。”赤脚人心里说,他活了?嘴上附和道,有进无退,破釜沉舟。

    石屋大都是空旷的,如也的空空。偶有石屋在两侧绘制着些简单的线条图文。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不等吩咐,饶宇轩就把那些图文线条描摹下来,小心地收好。

    石屋连接着石屋,没有尽头。

    一个人生活在一座孤独的城市,藏刀的感觉很好,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几个人,城市如水,他是水里的一条游鱼。他做雇工,应对雇主的一切要求。完工后,他是铜鳞的游鱼。他感觉他是他自己的。为了家里出外讨生活,这是一个很说得过去,很踏实的感觉和理由。家里人不一定很重要,有他无他都好像他们的路会走下去,也许走得还会好些。

    但存在就要有理由,理由很多,按着家里的思路随便掮起一个来甩在肩上就可以不必再问为什么。只有逢年过节回家,他不得不回家,他需要理由,工钱和礼品奉上,无所事事个几天就又动身流浪。迎着流动的人群,在上工的路上,病态的太阳的羽翼一张一合,清香木和碰碰花在花盘里柔弱。

    这是远方了,他知道还有远方。在外久了,他知道更远的远方和这里没有多少不同。他不是不期待远方,他需要理由。他就迎着人流看,他不知道这些迎面扑来貌似匆匆的人里面有没有冲着他来的。也许不是现在,但至少会有的。为此他觉得自己很受感动,空气立时清新起来。街边的花木也做出拉扯人的亲热样子。

    在家里他像客人,在远方他把自己放在了客位。如街边花儿的柔弱,颜色变得不伦不类。再没有人说等着他来,这事情非他不可。他做傀儡多年,在别人的剧目中演自己的戏。存在他的地方就是理由,他安分守己,故意丧失掉了别人摇头叹息的机会。他需要迎面扑来的理由,但他惧怕,他不相信没有来由。

    刷过他这道水岸的人,那熙攘的形形色色里,也许有天使,恶魔,异界人,痴心的种子,世外高人,造梦人,阴间的使者,后世他自己,天堂守卫,魔王的护法,或者是来要他命的人。他知道他们就种植在这些人群里,他们不需要他只因为时机未到。这个时机可能长过他的一生。那也没什么吧,今天他还是踽踽独行的人,他要他自己。

    还是门门门,在意念的杂碎里,藏刀走在前面。赤脚人又赞一声好小子,这才是你吧,被压抑憋屈的够久了,但也许那是淬火呢,要正确理解。但接着出现的情况打断了赤脚人的思路,后门闭前门未开的当口,石屋内竟凝聚出一直怪兽来。 石屋的构造虽然大同小异,但石门开启的方法各不相同,后来渐渐有了机关,机关的设定天花乱坠,开启的法门花样翻新,这费了不少功夫。但总算可以摸索着前进。后来的难度也加大了不少,巨重的石门需要合几人之力才可以开启。众人行进得筋疲力尽,两名教师和无心不由得对藏刀翻白眼。 上峰总要说句话,不能在我们撑不住的时候你沉默无声。权术五分之四是往上用的,一分的往下叫做操纵。培植势力和恩威并施你已经用了,现在鸣锣开道一下不行吗。否则谁还为你顶风迎雨承担罪责。赤脚人好像读懂了藏刀的心声,“‘没有刀’藏刀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大家不要互相指责和埋怨,我们要同舟共济。现在我下令,全力以赴开启后门。”

    众人欣然的去忙活,忙活到后来就变成了愁眉苦脸耷拉眼角。千方百计都指向了无功而返这一事实。此路不通。沉默爬上每一个人的脸。阴影就像胡须一样长出来,伸手就会触摸到。“大家先休息一下,然后众志成城地往前闯。我们现在只剩下了一条路,生路,我们现在无所顾忌了,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前进,前进。 然后怪兽出现了。 怪兽显而易见是水质怪兽,它一出现房间的潮湿浓度就能拧出水来。怪兽漂浮在空中,但地面大片大片的水印就淋淋漓漓的荡漾开。怪兽裹在一层精致的蓝冰水气里,身体分了六块,头,胳膊,身体,腿。组成头部的冰是个方块,只看到两只眼睛无穷的冰寒,其他的五官轮廓似是而非。 它凭空螺旋形的出现,空气紧缩,站在螺旋形上,似乎是浓云组成的螺旋形滴溜溜由大变小消于无形。它出现就睁开粗糙而灵性的眼睛,一个瞬移,朝着挨着赤脚人最近的无心禅师攻了过去。先是嘴里斜斜地吐出一个冰球,继而两腿腾空做出濡湿而凌厉的踢的动作。

    无心禅师是有心的,何况一连串人和兽的声音这么丝丝入扣的传达过来。他对声音敏感,他整个人就是吸收和蓄积声音的海绵,他的心灵中风声水上,早已经成了湖泊。他闭着眼睛就做出了缩头,双手交叉举于头顶的姿势。

    同时,藏刀身体后倾,一腿牢牢钉在地面上,一腿朝水怪踢了上去。他踢的不是腿而是腿刀,锋利如虹,势如破竹。“没有刀”全身都是刀。饶宇轩双手一拍起在空中,青黄的花萼中青青花瓣一瓣一瓣的绽放,他在花瓣的中央漂浮,眉心射出一条白线,绳子一样把水怪层层缠住。

    两名教师,也是兄弟,双胞胎兄弟,戴小波和戴小柔分开左右,一个在左边出右掌一个在右边出左掌,嘴里同时喊出“哼”“哈”二字的音,双掌结结实实印在水怪身上。踢出腿刀的藏刀不等另一条腿落下,紧钉于地面的另一条腿又踢了出来,他这次不是出刀而是借力。身体升起,翻转,一只大手穿过水障,毫不客气地拍在水怪的头顶,嘴里呐喊着“收!”

    藏刀落地,手心托着一个蓝蓝的冰球,冰球中还传来不甘心但逐渐降低下去的嘶吼。

    赤脚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大有意味的在一旁观看。藏刀把冰球递给他,他掏出一个紫不溜秋的袋子把冰球放进去,三绕两绕的扎紧口放进怀里。然后哈哈大笑着感叹,笑声如同落叶。“见识了,真是见识了,一代新人在成长。光之力量,双身天神法,生生大手印都出现了。可喜可贺,这些年你们可都没闲着啊。”

    高兴归高兴,后面的情况确是每况愈下。

    房间越来越小,石门也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偃旗息鼓地抬不起头来,后来干脆是蜥蜴一样地在爬。石门的开启又有了新的篇章,得仔细研究原先墙壁上出现的图案字符才能找到答案。还好怪物一直没再出现过,要不那就真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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