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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第151章 149麦积山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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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州是陕西四大繁华城市之一,其他三座繁华城市是西安,兰州,跟凤翔(后世的宝鸡)。就算不认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你会很快被他们感染,也变得心情愉快。凌未风一个人,逛了城区的东郭寺跟玉泉观。在第三天,李燕南带他去游玩麦积山石窟。

    那个石窟,比之沙州的石窟,更颓败、荒凉。李燕南带了十六名锦衣随从。事前,财富帮秦州分舵的情报部门,进入麦积山,在麦积山跟石窟布防,布防的人员,就超过了五十人之多。

    也许他不需要这样的排场,在秦州,除了杨宗渊可以害他,除了这个过路的凌未风可以害他,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人可以害他。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排场,不布置下来,他觉得不舒服,浑身不舒服。

    凌未风不信佛,李燕南也不信佛,但是为了能够让客人高兴,李燕南显示出兴致勃勃。至少,在昨天,他已经详细地研究了关于麦积山石窟的前世今生,各种塑像、造像的来历跟典故,他至少要了然于胸。

    这是一座高142米的小山,如同堆麦垛一般耸立在秦岭的崇山峻岭当中。山岩为水搬运沉积岩,紫褐色。石窟造像始于后秦,经历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直至本朝。

    李燕南的身材保持得很好,甚至比那些锦衣汉子更有型。他奇迹般保持着公狗一般的腰身,在华夏民间,公狗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只有在凌未风在跟前,他才会表露出困、倦疲惫之意。

    其实我有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我有胆量去改变么?没有,任何人都没有胆量去改变。首先,人们想到的是,改变,会不会变得更好,也许改变这后,会变得更糟。那样,谁还会去改变,不会,死都不会!

    可是我的确是厌倦了,他眼神里有痛苦的神色。人们都不说真话,人们竞相说谎话、空话、套话。人们开始变得虚伪,做作,在笑容背后,包藏祸心,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仇恨越来越不可调和。每次需要用强制强硬的手段,甚至是杀人来摆平矛盾,或者平息事端。

    我身不由己啊,李燕南捏紧了拳头。我甚至想大胆地对上官帮主说不,可是我没有胆量。人们都幸灾乐祸地等着你去犯傻呢,你真的会犯傻么?凌未风看到他眼角的泪水,一个人的悲哀,无处可说,无处可道。每时每刻,你都要防着别人,甚至睡觉,你都不敢说梦话,害怕被老婆听了去。

    从他的症状可以看出,他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包含精神分裂症,强迫症、敌对情绪,他一直在靠着个人的意志,在克制着,压抑着。他不敢对上官问鼎说一个不字,他开始习惯于,任何底下人决不可在他跟前说不字。

    如果说,上官问鼎是佛塔的塔尖,那么他就是佛塔的塔身,在佛塔的下面,还有无数层塔身,还有台阶,还有基础,还有地基,还有地底下似烈火般的熔岩。他不知道,他只能看到表面的表象的这一切,彼此存在着的逻辑关系。

    塔身上还有风铃,有风吹过,叮铃叮铃,悦耳动听。塔身上还有造像,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发源于过去,起始于现在,从来没有平息过,一直流传到未来。

    凌未风抬眼望过去,在悬崖绝壁下,在栈道上,站立着一个又一个锦衣汉子,他们纹丝不动,甚至听不到风铃的声音,也听不到风在身边流动的气息。他们站着,笔直站立着,也如同那些佛像雕塑,渐渐,没有了灵魂,形同泥胎草肚。

    如果当初,齐风劲动用整个左骁骑营的资源来对付你,你想过没有,你还有没有今天?

    如果那样,我可能不存在了,但是他必须死。

    齐风劲岂非是个聪明人,鱼死网破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更绝妙的是他这一招逼迫你行走江湖的手段实在是高,让你出来祸害大家,他自己暗地里偷着乐。在这点上,鄙帮帮主看得很清楚,孙振威那个老狐狸也洞若观火,他们绝不上齐风劲的当。

    在秦州好吃好喝好住好玩的凌未风,呆了整整半个月,他岂不知,他所挥霍的,有可能是别人的血汗钱,是弱小者的血汗钱。可是他能改变么?李燕南做不到的事,他就更做不到了。

    李燕南说,“你不必对我心存感激,要是下次见面,你要是看见我在指使,手下人打砸抢,要是看到我在指使,他们杀人放火,你不要对我留情,你,就一巴掌把我打死,我不怪你。”

    我会的,凌未风喃喃地说,他真的会的,马车缓缓移动,要上路了,目的地是凤翔,未来的宝鸡。

    李燕南不无遗憾地说,“有时候我想,若是凌公子,加入鄙帮,能跟凌公子共事,当真是无比荣幸,但那不可能。我们帮主说了,不可能。凌公子不能为鄙帮所用,帮主心中的遗憾,就如同,叶孤心不能为朝廷所用,皇帝心中的遗憾一样。”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爱的那个人,她不爱你。你想要为之效命的那个帮派,他不刁你。爱着你的那个人,你不珍惜。想要吸纳你的那个堂口,你看不上眼。

    三沈,若得其一,可以永保财富帮威震关中;若得其二,必能够与天下群雄抗衡,若得其三,便是财富帮统领武林之日。若是,再得三剑客西门俊玮,王睿宣,孟小楼,那么,财富帮就天下无敌了。

    但那样子,岂非是痴心妄想,帮主虽有宏图大志,却也为时势所左右,有心无力。但财富帮真正的威胁,却来自于三巨头:楚念云,陆临渊,跟李祚庥。楚念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打败了太多的强敌,少林寺的行云和尚,蝙蝠岛的蝙蝠公子颜影,大漠之神石清莲,大海之神英玉影,海盗之神石金刚等等。这些曾经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们,全都灰飞烟灭。陆临渊凤舞于九天,在庙堂上来去自如。而李祚庥,还在江湖跟庙堂之间徘徊,在多情跟无情之间纠结。

    凌未风突然发现,这个李燕南,所做的,跟洪今宝如出一辙。总之,天水在李燕南的强势笼罩下,如同一个铁桶般牢固。从凌未风出现在天水地面起,李燕南就如影随形。他显然不想凌未风看到一丝一毫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天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凌未风岂能不明白这一切盛情款待背后的玄机,但他能怎样。他不是大侠,也不是朝廷钦差,他不是奔着惩恶扬善来的,也不是要体恤民情、关怀人间疾苦的。

    好吃好喝好玩好耍,甚至,李燕南还派出一辆豪华马车,专程送凌未风到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汉中。途中要经过凤翔,跟财富帮秦岭坞。李燕南与财富帮凤翔分舵分舵主宋时英素来不和,因此他让凌未风直接忽视忽略这个宋时英,在凤翔的吃住由他派出的随行人员来安排,不需要麻烦凤翔分舵。李燕南却与秦岭坞主管,财富帮的副帮主张亮关系极好,因此特意吩咐,要凌未风在秦岭坞多待几天,畅游秦岭风光。

    李燕南治下的财富帮秦州分舵的豪华马车,有四辆之多。一辆他平时自己专用,一辆是第一副分舵主万毅的专车,一辆长期借给秦州知府杨宗渊使用。剩下的一辆,随机调配,让分舵其他人使用。现在这辆豪华马车将要送凌未风到汉中。

    随行的三人,是马车夫吕鳄、副马车夫李鬼,小厮黄无。吕鳄矮胖矮胖的,一张脸还算过得去。他这名字算是老爹给他起得对了,做了李燕南的车夫的吕鳄,名符其实成为财富帮秦州分舵的副老二,除了财务部主管廖忠之外,就他说话算数了。想求李燕南,必须求正二廖忠,想见李燕南,却必须求副二吕鳄。那么,万毅算几号?万毅名义上是二号,但是,论炙手可热,还是比不上廖忠跟吕鳄的。

    吕鳄之所以能够得到李燕南的信任,在财富帮秦州分舵那么多马车夫中脱颖而出,成为跟前的红人,不是因为他驾车的技术好,而是因为他的酒量好,关键的时候能够替李燕南喝酒。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守口如瓶,人家的闲事听到耳朵里,烂在肚子里。他从来不搬弄是非,这正是李燕南所需要的那种跟在身边的人。

    财富帮帮主上官问鼎定的调,一应大事,无论事务、钱财、人力,全部主管负责制,也就是排第一位的说了算。因此,第一副分舵主万毅只能是个绣花枕头,只有靠边站的份。当然他可以安然坦然泰然地享受副分舵主的美好待遇,每天都可以坐专用马车出入,行迹所至,也能够得到外人羡慕妒忌恨的眼光。前提是他不管事,要是管事,他可就麻烦大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鬼人长得很像“水许”里描述的李逵,五大三粗,特点是肤色比较黑。这厮也象“水许”里的李逵般,很懂得拍宋江的马匹,李鬼当然拍的是李燕南的马匹。他爹爹也知道他这辈子当不了李逵,因此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李鬼,李逵的影子。虽不能打家劫舍,却也能在财富帮谋一个差事,话说当马车夫虽然是低人一等,但是待遇并不差,收入还算可以。小日子也过得比一般的衙门里的差役,市井里太阳底下蛮干瞎干的苦力好多了。

    黄无给人很年轻的感觉,人长得很帅,曾经在官军里干过三年,离开官军之后,被长辈们安置在财富帮秦州分舵里混口饭吃。正由于他人长得比较帅,因此李燕南留在身边,当了跟班小厮。李燕南说,凌未风是贵客,因此,他派出了吕鳄、李鬼、黄无三人随行,要安全无误地将凌未风送达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汉中。

    由秦州到凤翔的道路,是当时最高等级的秦凤直道。直道意为畅通直达的大道,全部由花岗岩、大理岩、或者灰岩条石铺砌,平坦、整齐、宽敞。这条秦凤直道的工程,是陕西巡抚赵启刚亲自从首辅大学士龙嘉辉那儿要来的,直接下达任务给他的亲信秦州知府杨宗渊负责修建,然后工程发包给财富帮秦州分舵。总之,这条投资超过一百万两白银的秦凤直道,让很多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吕鳄、李鬼跟黄五都穿着锦衣华服,给人的感觉是,跟对了人,这更能证明李燕南的能干,把财富帮其他分舵,甚至是总舵的人的精神面貌都比下去了。甚至有帮中长老别有用心、很恶毒地提名要李燕南到总舵任第一副帮主。但是李燕南顶着,坚决不上这个明升暗降的“当”。财富帮帮主上官问鼎常常叹息道,“李燕南不得了,如果不是将来坐我这个位置,就是要另谋高就了。”

    的确,这就是李燕南的心病,也是他一直以来郁郁寡欢的其中原因之一。一个有才能的人,有理想、有抱负,却不能由着自己的意思来做,要看人脸色行事,当然很不爽。

    那天启程的时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窗外满眼的绿意在雨雾中飘呀飘的,凌未风很快进入了梦乡。

    中午马车停靠在路边一家饭店吃午饭。饭店内聚集了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好不热闹。凌未风等人要了一间包间,从包间敞开的轩窗,可以完全看得到饭店外敞篷区的景致。

    点了菜,黄无狠客气地询问凌未风,是不是要喝点酒,他们随身带了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凌未风只记得刚才在路途中迷迷糊糊做了个不祥的梦,究竟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因此他无意喝酒,在这种神情恍惚的时候,更应该保持清醒。但吕鳄、李鬼却不以为然。西北本就是财富帮的大本营,这些年,跟快意城平分秋色,共享江湖繁华。秦州到凤翔一带,都是在财富帮实际控制范围之内,因此,他们不会有危机感。

    吕鳄舒适的生活过惯了,每天必须要喝一壶好酒,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是马车夫,驾车的规则里有严禁饮酒这一条。李鬼讨好地说,喝吧,路上这么辛苦,怎么能不喝两口解解乏?放心吧,你要是喝醉了,还有我在呢。

    黄无也巴结吕鳄跟李鬼,鳄哥、鬼哥,你俩放心喝,驾车由我来。在军营时,我也曾经驾了两年的战车,再说了,这一路,一直到凤翔,都是宽敞直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凌未风只是个外人,他不好说什么,比如行车安全的问题。好吧,现在他这个贵客,由财富帮的一个正马车夫、一个副马车夫,跟一个小厮跟班,陪同着,走秦州到汉中的漫长的路途。

    他偶尔会跟黄无搭几句话,知道他的家乡在湖广一带,他年纪轻轻就已经结婚了,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总体来说,他的精神面貌,是积极乐观向上的,不像凌未风,年轻的躯壳里,是四十年的经历,跟华夏数百年的沧桑。

    店小二上了一壶热茶,用枸杞子跟菊花泡制的绿茶,香气扑鼻。黄无给大家倒茶,凌未风从窗户往外看,一个披着蓑衣的黑瘦汉子,从他的牛车上跳下来。他解了蓑衣,取了斗笠,凌未风看到他深陷的眼眶,跟憔悴的脸,络腮胡,不修边幅。他的衣裳沾满了泥水,脚上是一双草鞋。这样的雨天,辛勤劳作的人,当然适合穿这种不值钱的草鞋,谁会舍得穿布鞋或者皮靴,被水浸坏了岂不可惜。

    他在最靠边的一张桌子上坐定,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壶冷茶,桌上有冷茶,不要钱的供客人享用的那种廉价茶叶泡制的茶水。店小二过来后,他说,给我来一碗臊子面,多放胡椒跟配料,只要是免费的,多多益善。

    这一幕,在未来,凌未风看得多了。人,其实只是一种状态,怎么选择怎么活,完全由不得自己,有时候跟着时势走,有时候跟着命运走。

    黄无点的几个菜,都是经过了征询凌未风的意见,因此吃起来还算爽口对味。这时,店小二给那个憔悴的黑瘦汉子端来了满满一大碗臊子面,面上,果然铺满了各种调料香菜呀、海带丝呀,还有油榨黄豆,很香脆的那种。黑瘦汉子起身,去他的牛车上,取来一壶烧刀子,乡下最便宜、最低劣的那种烧刀子,入喉有燃烧的感觉。绳命是如此的艰难跟困苦,他在辛勤的劳作之余,需要这种让绳命燃烧的赶脚。

    凌未风边吃边想着心事。不耻大师退隐江湖、水如烟入主兰济寺的消息从道上传来。连同江小宁在兰州城的崛起,凌未风甚感欣慰,才觉得这个江小宁不一般,她能够很快地调整自己的人生战略,从与快意堂的敌意,到经由外围渗透到快意堂,至少也算是快意堂的半个人了。跟塔纳的话事人管叔叔称兄道弟的结果就是,快意堂的老大胡鼎冲,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的个人的分量。她在兰州城,不是无足轻重的人物了,这是必须的。

    与秦州知府杨宗渊的相识有些沉闷。他是李燕南的贵客,但却入不了杨宗渊的法眼。一直到,他们闲聊到章惇,章惇已经渐渐得到内阁的赏识。杨宗渊听说凌未风跟章惇有旧,原先傲慢、目中无人的神态才有所收敛。他巴结的不是凌未风,他巴结的是凌未风那遥远的远在京师的旧友章惇。

    “凌公子,我看你根骨奇佳,在江湖混,当然有机会。但是,前有李探花,李祚庥,你看他混出了什么名堂没有。当年跟他同一科的进士,大多数都当了统领、知府,他在定远城,天天顶着个酒葫芦,完全就是个烂酒鬼。凌公子,要引以为戒啊。你当速速回归乡里,苦心读书,参加科举考试,将来象你友章惇,不失出入内阁的机会啊。”

    一说到考试,凌未风就头疼眼发困,对填鸭式的八股文教育,他是深恶痛绝的。注定他,要走与章惇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分道扬镳,甚至背道而行。读书,读八股文,科考,考取进士、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是所有人的终极理想。万般皆下品啊,唯有读书高。

    吕鳄跟李鬼一边喝酒,一边跟黄无聊着财富帮的人和事。凌未风觉得无聊极了,也不插嘴,只顾吃菜,不时往外看,可以看到许多的人间故事。天又飘起了毛毛细雨,这时路边出现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高大帅气,女的身材纤弱苗条,从侧面看,面容也还算姣好。她在哭泣,用衣袖抹泪。男的手足无措,在雨中,两人相互僵持着,不时搂抱撕扯推搡着。凌未风说,“黄无,去问问,那对年轻男女,他们是不是遇上了难题,去问问,他们是不是需要帮助。我看那个妹纸,挺可怜的。”

    黄无应声起身去了,凌未风从窗户中可以看出,黄无走过去,跟那对男女交涉,究竟说了些什么,隔得比较远,凌未风无法听到。很快黄无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回来了。

    “男的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女的冲我吼,让你死开去。哦,不是凌公子你,是我,女的让我死开去,他们的事,不要我管,不要任何人管。”

    凌未风坦然一笑,我以为,世上大多数问题,都跟钱有关系,我看到这些在雨中徘徊的年轻人,就会想起当初遇见巩添的情形。

    巩添?今科榜眼么?他跟凌公子也相识?凌未风答非所问,很多人都会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我总以为钱可以买到世上的一切,可以解决世上的一切,但我错了,错得很厉害。你不能让变心的一对人勉强的在一起不是?你不能使破镜重圆不是?

    雨还在下,那对年轻男女,还在雨中纠结、纠缠不清。凌未风会想起许多事,甚至想起郑惊鸿。他不该想起郑惊鸿,因为,在华山,他亲手扔了那条,郑惊鸿送给他的红丝绢,任沾染了他鲜血的红丝绢,在华山的群山间飘。在他浴血奋战,杀死了两条本为夫妻的神蛇之后。他的心,渐渐变冷,变硬,变的如铁石般冰冷、坚硬。

    死开去!哭泣女子的话,证明了凌未风这是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吧,死开去就死开去。爱情,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爱情,也不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爱情,也许在电视电影屏幕上,在传说中,在故事里,也在路边,在你的冷眼旁观、及醉眼朦胧里。

    吕鳄话不多,他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酒,还有赌,有时候也许还会瞒着老婆到妓院去爽一下,大家公认的铁公鸡、小气鬼。午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吕鳄跟李鬼都有了醉态。店家新沏了一壶茶,大家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开始上路,由黄无驾车。吕鳄跟李鬼靠在车头后排的座位里,扯起了呼噜。

    马车行驶在湖边,天气一转而为丽日晴空,有和风吹过,路两边的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传出沙沙的声响,凌未风的心情好极了,尽情地饱览湖光山色,浑然忘记了旅途的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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