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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第144章 142新偶像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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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夫人是云妃娘娘?”

    “是的。”

    “你们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她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我们怎好说破。”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你已经是有钱人了,你可以不用再当云夫人的侍卫。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云夫人,至少要干满说定的三年期限再做其他打算,你说对不对?”

    李思谊等人冒险抢来的钱究竟有多少能够发放到贫民手中,有多少又会被朱夕照等官军贪、污、挪、用,不得而知。但是钱已经捐出去,是要不回来的了。李思谊决定不再想这件事,他请了一辆马车,载着唐诗成去看病。

    唐诗成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不无沮丧道,“我这个病,怕是没办法治的了。”很小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发病时那种痛苦的样子,那种无助的表情,他内心里爱莫能助的悲哀。

    爹爹是个贼,不容于世,因此,他很少跟人提起爹爹。他不想,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伤心往事。他很努力地,令自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令自己摆脱爹爹的阴影。但是,事实上,世界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单一,简单的好坏、美丑、善恶。总之,一句话,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他将加入邪恶堂口青云会的狄小侯正法,自己却落得个多管闲事的下场。世界上够资格处置狄小侯的人有,但不是他。他一下子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要进入那个圈子,要成为他们的人,需要多么艰辛的努力。你可以考科举,你可以立军功,你还可以忍忍忍,在他们那个大酱缸里,将自己彻底的染成跟他们一样的颜色。到那时候你才能够真正成为他们的“自己人”。

    医生给唐诗成开了镇静、安神、补脑的药方。他坦言,自己的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如果真的要根除宿疾,只能寻求名医。当世名医国手很多,在朝当太医的,不一定能求得到。而在野被称为神医的,至少有恶人谷的神医万春流,东海的小神医苏小石。

    是去恶人谷还是东海杏林岛,李思谊颇费踌躇。但唐诗成却不想去这两个地方治病,他记挂着雇主莫云娘的安危,他更想找寻到他日思夜想的情人吕诗文。

    朱夕照出奇地忍了李思谊跟唐诗成的闹事,就这样赶他们出门,然后就放过他们了,不再找他们的麻烦。朱夕照是个大写的人,也是个精于盘算的人,他心里明白:李思谊是皇帝的好朋友,是动不得的;唐诗成又做了云妃娘娘的贴身侍卫,也不能动。既然这样,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走,不再追究他们的忤逆。

    马车载着李思谊跟唐诗成,离了兰州城,一路向东,朝关内进发。唐诗成全身裹着一袭长袍,斜倚在软榻上,离别钩就在他左手的附近,左手够着到的地方。他不太习惯这种长袍------一直以来,他过着那种餐风露宿、朝不保夕的生活,就算心里头爱着一个女人,也很辛苦很累。可是他满足,他对这个女人是真心的,他真心的愿意为这个女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他愿意为她做一切他能够做的事情,每一个人从少年时代开始的朦胧情愫,都是酱紫的。

    李思谊啼笑皆非。他常常怀疑如今的自己的真实性。在人生的这条路上,自己究竟还能够如何的折腾?他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姿态望着唐诗成,这个人是盆友,还是兄弟?在残忍的江湖跟庙堂生活里,盆友是用来倾轧的,兄弟是拿来出卖的。所以,他从来不把盆友跟兄弟挂在嘴边。真正的盆友,是在你心里有他的影子,记挂着他的欢笑悲忧,而不是时刻惦记着该如何利用他。每个人都有兄弟姐妹,如果他们善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不要为了祖上或者爹爹的产业而撕破脸皮,继而大打出手。那要比在路上,逢人就称兄道弟,搞结拜歃血为盟那一套强。

    唐诗成在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提到了他的爹爹,他对爹爹的感情,比起李思谊对爹爹的感情要复杂得多了。爹爹不容于世俗法理,爹爹的存在其实是给他们一家子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可以说,他在心底里恨爹爹,可是他说不出口。离别钩是邪恶的,但是离别钩在他的手里,却沾染上一丝正气。

    老子说,我善于涵养我的浩然正气,哪怕风霜雪雨。唐诗成选择了一条比爹爹更加艰难的路,其实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比多数吊、丝幸运,在悲催的不幸的生活里,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理想虽然不能实现,爱情还很渺茫,但是他有钱了,有钱意味着可以吃饱穿暖不被别人白眼嘲笑。

    李思谊对爹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是十足的富二代,花爹爹的钱那叫天经地义。当初京城那帮子纨绔子弟,花起爹爹的钱来,一个比一个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后来,他们作鸟兽散。其中,萧瑞雪的儿子萧复礼,去了关东,跟将来的武林神话李祚庥,有了很多不愉快的摩擦。

    爹爹毫不犹豫地将他送去山东学艺,指着他将来出将入相,一雪爷爷李景隆常败将军的耻辱。谁知道他在锦衣卫屁股还没坐热,就一枪戳死了弄虚作假、屠、杀无辜平民的孟岱。这不是他的错啊,那究竟是谁的错。是朱瞻基的错,还是爹爹的错?他百思不得其解,世界在自己不情愿的方向上越走越远,他心头蒙上浓浓的雾霾。

    两人谈到了朱东福,谈到了他们那帮子人跟皇帝少小时的情缘。“我跟狄小侯,我俩完全不对眼。”他用了水火不容来形容自己跟狄小侯的关系。总之,他们那一帮子小伙伴,是分成两个小团体的。

    “那么朱东福属于哪个小团体?”他不属于哪个小团体,幼小时的朱东福表面看起来很笨,他读书真的很笨,常常被老师责罚。但是他很懂得跟人搞好关系,他谁也不得罪。总之,他不但拍李思谊的马屁,还拍狄小侯的马屁。

    他知道谁可以惹,谁不可以惹。李思谊跟狄小侯敢打的人,他也敢打。但是朱瞻基不是很喜欢他,朱瞻基曾经骂过朱东福,骂他是十足的马屁精……为此,朱东福,有一次,甚至甩了朱瞻基一脚,虽然不是真的敢下狠心地的踢。但是,朱瞻基跟朱东福有过的不愉快,是两人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的了。

    这也是朱瞻基当了皇帝之后,朱东福却从来没有打过皇帝的名号招摇撞骗的原因。他懂得审时度势,他依附上了左将军朱夕照这颗大树。但是,儿时的小伙伴们要是聚在一起说起往事,朱东福,你打死他,都不承认,他踢过朱瞻基。他会耍赖道,你们一定记错了,我哪有踢朱瞻基,是他踢我,号码。

    相对于李思谊的童年,那些看起来很美的幸福时光。唐诗成的童年,就显得很悲催、很不堪回首了。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坚强,你不坚强,谁能够帮得了你?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唐诗成想起,当李思谊、狄小侯他们在街头耀武扬威的时候,他一定是被吆喝的对象,他只有被狗追着咬着落荒而逃的份。

    那真是对不起了,李思谊苦笑道。不一样的人生,造就不一样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江湖中大家相逢了,必须要求同存异,才可能和睦相处。

    洛阳城的主宰者南宫骏远跟陈凤鸣,高调地欢迎李思谊的到来,李思谊被刻意地渲染成,继江南的秦革之后,又一个铁血英雄。

    在欢迎李思谊的酒宴上,大家纷纷表示对李思谊的点赞,成为李思谊无可置疑的粉丝。粉丝们纷纷提问,“你当时是肿么想的?”“你会不会害怕?或者犹豫?”

    当时那种情势逼人,还容得人去想么?李思谊陷入回忆当中,他的精神一点一点地绷紧,又回到了当时的状态,大敌当前,刻不容缓,除了厮杀,没有别的念头可想。

    成功逃亡漠北的李万湖,终于找到了个落脚的地方,得以苟延残喘,他通过江湖中人传话,“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李思谊千刀万段,方能一雪函谷关之战惨败的耻辱!”李万湖跟他的手下,已经走在穷途末日上,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在这大家都锦上添花的荣耀时刻,李思谊并没有被一个偶然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他设身处地地替失败者想一想,失败者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失败者的内心会有多痛苦?

    怎么说呢,李万湖这个人,是很穷凶极恶。是什么使他,表现出这样的人性?大家再也看不到他身上其他人性中美好的一面,是什么使他走到世俗的完全敌对的对立面,甚至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李思谊对自己说,要低调,一定要低调。虽然,他很受用,大家对他追捧。

    那当真是最惨烈的一场厮杀,到了最后,燕云十六少全部阵亡,到了最后,李思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李万湖跟他幸存的几名手下,也没有力气了。“我们谁也砍不动谁了。那种时候,哪怕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或者妇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全部手刃。”李思谊的眼中带笑,“李万湖很不甘心地,带着他的手下走了,后来,南宫雨跟聂小晴来了。”

    大家鼓掌欢呼,为南宫雨跟聂小晴喝彩,是她俩救了大家的大英雄,她们应该得到这样的满堂喝彩。

    李思谊看到南宫雨眼里的热情,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迷恋,象火一样燃烧。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以身相许,她完全罔顾父亲对她的警告,完全迷失了自己。南宫骏远无能为力,你可以控制整个世界,但你不能控制女儿,她的身心,属于谁,完全由不得你做主。华夏人真聪明,谚语说,女儿就是注定要泼出去的水。

    在欢宴上,陈凤鸣跟瞿花容,这对夫妻,成为亮点。陈凤鸣已经一鸣惊人,陈凤鸣已经青云直上,陈凤鸣已经高飞于云霄。他跟瞿花容的存在,成为江湖中又一个传奇,跟传说,令无数少年少女们痴迷向往,他们是偶像,是风,是雨,是雷,是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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