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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第40章 38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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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定府,京畿重地,北直隶南门户。宋淳化三年,公元992年。李继宣知保州,筑城关,浚外濠,葺营舍,疏一亩泉河,造船运粮,保州始为都市。因处于宋辽边界,宋辽多次在此地战争。金末年,保州城在战乱中成为废墟。

    蒙古太祖二十二年,公元1227年,张柔主持重建保州城池,重新划市井,定民居,建衙署,筑寺庙,造园林,修筑土城墙,疏浚护城河,引一亩泉河水入城,既起到防御作用又改善城中水质,并利用水能在城外建水力石磨,奠定了保定城的基础。新建的保州城为京师门户,为燕南一大都会。

    到了本朝惠帝,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都督孟善加固城墙,以砖石砌城,筑女儿墙堞口3710雉。

    颍国公林友文的府邸,在最豪华的东大街上,座北朝南。为了替二十四岁的宝贝女儿林珊庆祝生日,林家广发请柬。近日来,保定府客似云来,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前来林家祝贺的。

    林府在保定府,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门了。除了林家,就不得不提河北六义,也不得不提河北六义的幕后老板田七。

    河北六义是赵承一、鲍千灵、秦孝东、龙森、周辉民和石勤俭。他们的名字在保定府,是金字招牌,因为河北六义主宰了京畿南部的江湖利益。而河北六义的靠山,就是田七,田大爷。这个田七,不是三七,不是一味中药。也不是他在家排名老七。田七,因为他姓田,名七,北直隶省南部,名副其实的老大。

    保定城北门,有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规模和气势,不亚于林府,与保定府府衙隔着护城河相望。这就是曾经的李园,如今的毓秀山庄。毓秀山庄庄主龙森,正是河北六义的老四。人们已经渐渐淡忘了两年前的那段江湖佳话,龙森的心里,最恨的就是,人们只知有李园,而不知有毓秀山庄。

    李园,是已故兵部侍郎李孝谦的府邸,李孝谦的祖上据说就是最初修筑保定城的李继宣,是名门之后。在太宗皇帝时代,李家人才济济,毓秀山庄的大门上,至今挂着永乐帝亲笔御书的对联,“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李孝谦是探花,李荣庆是探花,李祚庥也是探花。如同人们都知道的那样,败家子李祚庥,将父兄逝世之后遗留给他的在保定城的偌大家业,全部当做嫁妆,送给了龙森跟黎姿。时光渐渐抚平人们心上的伤口,时光也渐渐淡忘人们对过去的记忆。除了这幅御赐对联,龙森不敢动,其他,昔日李园的痕迹,已经被他彻底的更改洗尽。现在,他是河北六义的老四,他希望人们永远都不要想起,他还有一个八拜之交的兄弟,叫做李祚庥。李祚庥,还在冰天雪地的关东,漂泊打拼。

    关东武林,白先欲被马空人所杀。奔马堂、扬威堂合并,无疑成为关东最大的堂口。能够跟马空人平起平坐的,唯有定远镖局总镖头,关外镖局联盟话事人司徒涵秋。得到皇帝朱瞻基资助银两的李祚庥,飞刀技艺突飞猛进,已经渐渐崭露头角。与马空人、司徒涵秋,势成鼎足。

    前来祝贺的人,朝廷官员有文华阁大学士张昕、锦衣卫副指挥使萧显之、监察御史于谦等。保定府的官员有保定府知府韦昭荣,保定府第八十三千户所千户刘亮,保定府通判叶学忠。保定府豪门代表有田七,赵承一等,没有来的人都备了份厚礼派人送来。林友文受今上倚重,巴结他,就等于巴结陛下。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人没来没关系,关键是要有厚礼。礼到了,心意也到了。

    汤圣泽沾林丽芳的光,跟她一起坐上座。他所坐的位置,还能看得清楚林友文跟林珊的样子。林友文白白嫩嫩的,身材保养得很好。腰杆子笔直,显得很年轻,怎么看都不象上了五十岁的年纪。林珊给汤圣泽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丫头,很傲气。她很安静地坐在那儿,左边是她父亲林友文,右边是一个年纪比汤圣泽稍长的青年,长得实在是太帅了。毫不夸张,貌似潘安,帅比宋玉。林珊有时跟他说上几句话,嘴角露出微笑。汤圣泽在心里暗暗羡慕,两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宴席还没开始前,开始唱礼。古代有这种习惯,向前来祝贺的人们,展示所收到的礼物。越贵重,越能给主人家长面子哈。

    第一件,是今上画的一幅画,工笔画。是两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有皇帝朱瞻基的落款。朱瞻基的工笔画很有功底,受后世好评。画是由监察御史于谦送来的。据说,这个年轻的御史,已经渐渐得到皇帝的赏识,开始头角峥嵘了。在古代有规定,监察御史是不能参与任何私人庆典或者民间活动的,这是为了防止监察御史徇私渎职。但皇帝委派,却不同了,任何人是不敢说闲话的。

    第二件,是顺天府府尹周名诚的字。如此的场面,大书法家又如何能不锦上添花呢?他的字是诸葛亮曾经说的那句话,“澹泊明志宁静致远”。

    第三件礼物是两个人,两个西域的昆仑奴。鹰钩鼻子,蓝眼睛,身材魁梧。据说这些来自外邦的男子,命根子粗大,是闺阁必备的好工具。送礼的人是今上的皇叔封地兰州的肃王朱赡焰。这个礼物有点侮辱林珊,但林珊似乎毫不为意。她如此年轻,又生长于豪门,天生丽质。关于她的风流传说,满大街都是。林友文隐隐不悦,但这大喜的场面,他如何好发作。朱赡焰本与他无甚过节,但今上对他的宠幸,就是朱赡焰心头的不快。因此找了这个机会,明着是锦上添花,暗着却是指桑骂槐。

    林友文白白净净的脸上闪一丝难堪,勉强笑道,“多谢肃王厚礼。”这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两个人,两人均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挎砍刀。其中一人拱手大声道,“鄙人乃锦衣卫第十九千户所千户苏紫坤,奉了指挥使周大人之命,前来祝贺。”

    林友文起身相迎笑道,“请上座。”苏紫坤来到近前,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锦衣卫的一流高手李克己。周大人的意思是,请林大人,将这两个昆仑奴,送与我们锦衣卫,做护旗手。我们将李克己,送给林小姐,作为她的随从护卫。”

    在这个当口,谁都看得出,锦衣卫在替林友文出面打圆场,解除他的尴尬。

    林友文释然一笑,“如此甚好,这两名昆仑奴,就送给锦衣卫了。李克己,李力士,就请屈尊,入我林家门下当差。我替小女先谢过周大人。”

    苏紫坤跟李克己入了座,林府管家继续唱礼。第四件,一颗红宝石,中原首富周福祥的礼物。管家介绍道,“这颗红宝石不算名贵,但它打磨得太完美了,是一位从安南返朝的沈公子带来的。”

    那是林珊第一次听到关于沈梦飞的信息,她对这颗很完美的红宝石不感兴趣,却对这个沈公子有了兴趣,“沈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管家的脸色变了变,走到林友文的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林友友显然也很吃惊,他用手悄悄地碰了碰女儿的手臂,低声说道,“乖女儿,这个沈公子,不方便在这儿提起他,你就不要问他名字了。”

    林珊不经意地点点头,下人已经将那颗红宝石拿到了她的跟前。她拿起来看了看,随手递给身旁的帅青年,“复礼,喜欢不?我送给你了。”

    帅青年连连摇头,“不,不,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

    林珊叹了口气,将红宝石递回给下人,收起。

    第五件礼物,金缕衣谱曲,陈雨尘的礼物。由陈雨尘亲自谱曲,由他训练一班歌女舞姬,歌唱伴舞。林珊的眼光一亮,“他没有亲自来么?”

    帅青年说,“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难道来看看我,很掉价么?”

    “因为他是陈雨尘。没准他就混杂在人群中,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没准我,就是他易容成的。”

    “你萧复礼,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

    “不要那样说,你对我有过这么深刻的印象么?”萧复礼有点儿落寞,不无妒意道,“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是烧成灰你都不会忘记的。”

    林珊脸色一寒,“今天大家高兴的日子,不许提他!”

    萧复礼,当世七大美男子之一,名门之后。他所说的那个他,烧成灰她都不会忘记的他,就是狄小侯。

    场中,已经奏乐,歌舞齐鸣,“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嘘嘘空折枝。。”

    林友文带头鼓掌,“好,好词,好曲,妙,妙歌,妙舞。这个陈雨尘贤侄,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妙公子啊。”

    大家跟着鼓掌喝彩,满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第六件礼物,咳,这是。。这是保密的,送礼人,洪九。

    林友文摇头道,“这个朱明炯,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偏爱化妆成个小老人。唉。他的一对儿女,更是学着他那样,疯得邪门,疯得离谱。”

    洪九,就是福建王朱明炯的世子朱瞻塵。宫竹,即田鸡汤,也就是朱明炯的女儿朱瞻墀。他的礼物是保密的,不禁引得大家心里阵阵好奇。

    林珊满腹狐疑道,“复礼,你说这王八蛋又变着啥花样来讨好我了?”

    萧复礼附到他耳边,悄声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的礼物,一定是唐诗成,跟他的离别钩。”

    林珊动容道,“他不会把唐诗成给杀了吧。”

    “陛下不发话,谁敢杀唐诗成?他一定是活捉了唐诗成,来向你献媚来了。”

    “可是他。。他喜欢的是他的妹妹呀。”

    “洪九跟他爹爹一样,野心很大。他送你这份厚礼,是要笼络你爹爹的。”

    “他又岂知我喜欢这份厚礼。”林珊幽怨道。她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心里痒痒的。很想马上看到洪九送给她的礼物,以证实萧复礼的判断力。

    第七件礼物,凌霄剑,林友文送给女儿的宝物。凌霄剑,大明第一剑,通体泛碧,寒气逼人,是绝世利器,名声在名剑“碧血照丹青”,泪痕剑、七星碧玉刀、圆月弯刀、冷月刀之上。

    林友文已经贵为国公,也厌倦了四方征战的军旅生涯,他有意要退隐了。但他膝下无儿,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据说林珊得当世高人诸葛卧龙的指点,学得碧落九重天剑法,武功修为亦在当世一千名以内。因此,趁着这个机会,林友文把大明第一剑送给女儿。是希望她将来的成就,不亚于她的爹爹。

    林珊有点意兴萧然,只是微笑着向父亲点点头。凌霄剑藏在鞘中,并没有展示给大家看,很快被下人收起。

    宴席尚未开始的这段时间,大家相互串席,跟熟人打招呼,跟要巴结的人套近乎,笼络感情。在汤圣泽的眼里,满眼都是陌生人。在他的无邪的心里,没想到过要去刻意认识谁,讨好谁。

    周小七这个开心果,和她的弟弟周八,很快成为众星捧月的对象。林珊很勉强地跟前来想她献殷勤的人们微笑,招手。萧复礼一直陪在她身边,哪也没去。

    一个十五岁摸样的小姑娘,怀抱着一个只有一岁多的白胖娃娃,在人群中穿梭。逢人必问,“有没有看见小李探花,小李探花来没来。”

    被问的人都一脸茫然,只能不断地摇头,表示并不清楚。那小姑娘未免很失望,也狠失落。她年轻的,靓丽的脸上有淡淡的愁容。

    人们都去关注武林美人周小七跟林珊,还有林丽芳,人们忽略了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发育得很好,身材也适中。该细的地方细,该圆润的地方,绝不多一点儿赘肉。该凹该凸的地方,曲线都狠完美的诠释。汤圣泽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但她的眼光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一下。

    江湖中公认的七大美男子是:东方美玉、凌兆涵、狄惊云、沈钟麟、白祉强、任行远跟萧复礼。七大美男子中,东方美玉,已经被他的仇人所杀,凌兆涵死于雪花宫宫主之手,狄惊云被唐诗成杀死。硕果仅存的四大美男子,白祉强自从结识了青云会的红旗老幺袁紫依,已暂时闹失踪。据不可靠消息,用笑容征服了袁紫依的白祉强,已经入了青云会,成为青云会的高级成员。沈钟麟正在开封、洛阳等地跟快意王的酒色财气四大使者及迅雷三十六骑兜圈子,调查他父亲沈亦嗔当年自杀的真相。

    任行远,经历了他一生中最为惨淡的日子,正在关东流血流汗流泪般地打拼。唯独萧复礼一个人,前来参加宴会。他本就是林珊少年时代的密友。他出身豪门,在很小的时候,爹爹给了他一笔钱,他去了关东。在关东的那些日子,并没有预期的那么好。他结识了同样高大帅气、谈吐不凡、风趣幽默的任行远,两人为莫逆之交。

    李祚庥在关东渐渐崛起,对于萧复礼、任行远这些在夹缝中捞偏门的人来说,是件不幸的事。他俩受到了来自李祚庥的压迫,就算跟着马空人,或者司徒涵秋,偶尔也做点儿出格事的他俩,渐渐跟小李探花发生了冲突。并不得不屈服在李祚庥的威权之下。

    萧复礼花光了所有的钱,他没有脸面回京师,回去见他的爹爹。他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保定府。他其实茫然得很,他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态度,混日子呗。

    林友文替女儿办这场本命年的生日盛宴,是有他的良苦用心的。朝廷来了人,保定府也来了人。保定地面,及江湖各处的人,都给了他面子。该来的都来了,没来的,也都送了厚礼。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捧颖国公的场的。比如说首辅大学士龙嘉辉,龙家所有人;内个元老夏元吉,傅南冰跟神秘赌局的人,都没有来。还有那些显赫一时,称霸一方的王爷、国公、一等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给面子的。

    武林公认的最顶级的高手,三大高手陆临渊、楚念云跟李祚庥,既没来也没送礼。

    没来也没礼的,还有西域昆仑山冰风谷谷主萧胤禛,终南山蓝云蓝道人,无忧谷谷主萧西楼,四川成都唐门的人,四川重庆府庆春堂的人,四川汉源县九襄镇凌云山庄的人;还有称霸西北武林的财富帮帮主上官问鼎,长安城大镖局联盟的幕后老板薛怀义,洛阳雄狮镖局的朱猛;中原仗义山庄的人、武林剑神封剑山庄的人。

    还有北方黄昏牧场的人、铁血飞骑门的人;魔教教主任天行,碧落赋里所推崇的枫帝朱成龙。太行山隐形谷雪花宫的人。

    还有关东武林盟主马空人,关东镖局联盟司徒涵秋;山东武林群雄,蓬莱侯,烟台侯两兄弟;关东广宁王府的人,武林神秘堂口深水宫的人。天津无人庄的人,太极门的人,丐帮的人。

    还有江南寒食帮孙振威,飞鹰帮,仙人林,霹雳堂,江南名门孙家、段家等。海外长春岛无相真人、枫帝朱成龙的老婆月后。岭南擎天剑派的人。

    还有镇南王朱迟煊,九江王朱迟炜,定国侯朱泓灿,兰州左将军朱夕照,定远大将军朱泓熠等。

    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这两个皇帝的亲叔叔,正在为自己的未来烦忧,更没必要来巴结颖国公了。

    逍遥侯朱瞻垚,现在还是汉王的世子,正在山东乐安城跟着父亲朱高煦为着是否起兵谋反而心中纠结。萧失意,还在荒漠里,一个人流浪;陈佩兰,也还没有认识萧失意,还在父母身边撒娇。

    白重山,纠缠在铁血飞骑门跟江湖各帮各派的仇恨漩涡中,不能自拔;南宫世家的南宫海平,刚刚死了师父,师父交给了他一对奇怪的护花铃跟一口令人毛骨悚然的棺材。棺材里面藏着昔日江湖中又爱又恨的武林美人沈竹君。

    黎承彦在吃苦受累的途中。他没想到父亲的死,仅仅起因于他的想做江湖女王的姑姑苏伊颜;想做江湖女王的人何其多,不但有,吕梁山隐形谷雪花宫宫主花弄影、花碎影,还有销魂宫主李媚娘,更有昆仑山十大恶人之一的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妤婷。

    达坂城丁世庸,还在贫寒的家里,做一个乖孩子。柳沅冲,也还没有用自己的老婆秦可卿,来骗取丁世庸的纯真和贞操。任青青,在魔教与世隔绝的黑木崖上,痴痴的想,老天啊,赐给我一个会说会笑会暖床会做饭的汉纸吧。

    司徒涵秋的私生子司徒朗,在定远城一处贫民窟里,结识了两个,将来要颠倒武林的孩子,八岁的叶欣,三岁的丁寿羽。段德圭,已经离开家,兴冲冲地走进他所不了解的江湖。凌云山庄少庄主钟情跟杀手高卓才,两人刚刚结识,在小酒馆里喝着闷酒。

    萧潍昉喝醉了,夜闯师父爱女闺房欲行不轨,事情败露,被逐出门墙。他注定要做一个出色的卧底,他说,“我吃我喝我嫖我赌,我跟你们,这个腐败的堕落的人世,一起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跟你们一起腐烂、死亡。”

    小马,马景涛,在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终于明白了两件事:其一,青云会是个邪恶堂口,其二,动物凶猛。

    太极门,俞飞虹惊异地发现,他的叔叔俞白鹤杀死了他的爹爹俞云鹤,做了天津一带的武林盟主。在诡异的人生旅程当中,他遇见了销魂宫主李媚娘的只有十四岁的女儿李泪儿。他究竟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侄女,还是对她有着一份难言的莫名的情愫?位于天津的丐帮,自从南宫冥顽死后,洪莲儿成为帮主。结识洪莲儿,在似是而非的世界里,俞飞虹总还感觉到一点人间的温暖吧。

    庆春堂,周无忌正准备他的婚礼。他又怎会料到,父亲会被他的结拜兄弟上官云所杀。他又怎会想到,将来他在活死人的密室里苦练剑法,一切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

    长安城,一个叫做陈凤鸣的少年,他以为他从此要振翅高飞了,陷入萧品剑的算计薛怀义的阴谋当中而不自知。少林寺的谦虚和尚,无疑是行云和尚之后,最杰出的一位和尚。这位和尚,以老实谦虚著称,出家人嘛,本来就不该打诳语。武当派的肃穆道长,谁也想不到,会是幽月山庄的扛刀把子。

    南京城,设计好天衣无缝刺杀计划的杀手程无双,在海边挽救了他要刺杀的对象孙振威的女儿孙化蝶。两个人相爱了。他要面对不止是人精的林江川,更要面对的是,人精之中的人精高老大、孙振威。广州城,六扇门传奇周锡权顺利地完成了他的绣花针计划,绣出了一个又一个瞎子,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州城,常护花找到了崔悲哀。五年前,崔悲哀黑了他们一起打劫来的准备要用来给江浙灾民赈灾的钱款。崔悲哀情势所迫,编造出了一部精彩的吸血蛾的日记!

    还是苏州城,一身黑丝绸,腰间一根红丝带,那就是秦革。不知有多少少女的心中、梦中都有秦革,陈思思也不例外。杨凡却是个小胖子,甚至被陈思思叫做猪八戒。猪八戒真的愚蠢吗?在猪眼中,世上最愚蠢的动物也许就是人。

    西门俊玮,居然也有了人的感情,他爱上了华山女侠孙秀青;胡天华,在黄石镇上,为着躲避郭秀兰,对一个又干又瘦的老板娘硬是装出一副无比痴情的恶心样子。江湖,如同陈亦欣的一生,绚丽、多彩。只有花漫逸,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在漆黑的世界里,静静地享受花香。花漫逸享受花香,而老板朱停,却享受鲜花美酒,和美丽风骚的老板娘。

    洛阳城外小山村,宋轻舟的儿子,沈百松的养子沈孤云必须在一个春日的午后,跟他的师兄莫天野决斗。如果不能挡住师兄的迎风一刀斩,他面对的就是死!十年后,沈孤云携得易冰梅、何清兰两位美人归,享齐人之乐。他的儿子,割人头小鬼简六如,专割名人的头。这个小鬼,却是沈孤云跟简召舞之妹简怀萱所生。割人头小鬼的名言,“饮不完的杯中酒,割不尽的名人头。杯中有酒,府有名人,名人有头。”

    只有八岁的孩子傅靓雨,在关东白狼山深处的一间石室里,一次又一次地拔刀。在他的心里,只有仇恨。魔教公主花白凤强加于他的仇恨,而这仇恨本与他毫无干系。跛脚的他,长大后,才知道,这世上,叶欣才是他真正的好兄弟。

    凌笑瑜跟花无语,还在依依呀呀的襁褓之中。二十年后,他们被称为绝代双骄。凌峰改名凌超寒了,现在他还在处心积虑,要谋取路仲南的江南武林盟主的位子。他的刚出生的儿子取名玉郎,凌兆涵的外号,就叫玉郎。很遗憾的是,这个凌玉郎,长大后又黑有瘦。

    方应彬跟胡不留在茫茫的海上旅行,蓬莱侯的女儿常香玉,让他吃尽了苦头。人们都道狼山龙天行是最不孝的孩子。却不知,在江南,一个富裕的家庭,一个叫做王瞬波的顽劣孩子,以懒惰不爱动而出名。十年后,气死了老爸、被他败得一光的家园,他居然恬不知耻的命名为“福归山庄”。后来林世玉将福归山庄更名为烟云山庄。

    龙森跟黎姿夫妇没有来,代表他们来的是黎巧慧。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怀抱着白白胖胖的只有一岁多的龙小颜。想做江湖女王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江湖中唯一成功的,就是这个黎巧慧。让男人上天堂的慧儿,让男人下地狱的慧儿。

    十年后,李祚庥跟财富帮争雄,黎巧慧替代死去的上官问鼎,成为江湖中最有钱最有势力的女人。这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在那个天才小说家的诗行排列里,有精彩的传说。而汤圣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林珊低声问爹爹,“适才说到那个沈公子,你们因何岔开了话题?”

    林友文脸色一变,“此事不宜在广庭大众之下谈论,你随我来,复礼也来吧。”

    三人进了一间密室,林友文叹息道,“这个沈公子,名梦飞,横空出世,石破天惊。初出江湖,就破了广西按察使司衙门几年都破不了的黑风山山寨积案。他从安南返朝,回到故乡庆远,他的武功修为令岭南擎天剑派的齐浩鸣感到不安,必欲除之而后快。结果,上门寻衅的齐浩鸣不敌,重伤身亡。沈梦飞受到了来自齐家、锦衣卫、擎天剑派的三重压力,离开了他才回到不久的家乡,不知所踪。”

    林珊恍然大悟道,“难怪管家有所顾虑,不敢当众提及他的名字。原来此中还有这么深的渊薮。”

    “齐浩鸣的武功,至少在一百名以内,这沈梦飞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估计是连齐风劲、楚浩颙都奈何不了。才不得不逼他离开庆远,以保全齐家跟擎天剑派的声誉。”萧复礼神情严肃道。

    林友文嘲弄道,“越是想保密的事情,就越是传得象风一样的快。人们不敢当面说,却会在背地里不断地传。消息无足而走,成为公开的秘密。当事人只当做不知,和私下传的人相安无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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