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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梦浮生_第一百零四章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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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雪月想,对于顾篱落昨日的疯狂和残忍,她感到恐惧而怨愤。她想不到,前一刻还温柔似水的男子,下一刻竟然残忍如嗜血修罗。

    她正想着,小绿却推门进来了。

    慕雪月吃了一惊,连忙擦干眼泪,装作镇定平常的模样。

    “夫人,公子吩咐奴婢来照看您,请问夫人有什么需要?”

    “没什么,小绿,你先出去吧,若是有事,我会唤你的。”

    “是,夫人。”

    从那以后,每天都是小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极尽周到。顾篱落每日都会来看看她,只是嘱咐她要调养身子什么的,但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至于慕雪月,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对于顾篱落的态度变得比刚来顾府时还要冰冷。在小绿的照顾和汤药的调理下,她的身子一日一日地好了起来,她却也一日比一日寡言少语。

    最近,慕雪月听说,韵公主往府里跑得很勤,和顾篱落走得很近。每每听到这些消息,她只是无奈地苦笑一声。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只是,她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放下,忘了这一切,可是总是情不自禁地要去听听关于顾篱落的消息,然而,听到了他和公主的亲近,心又觉得痛不可当。有时候,慕雪月会这样想,她现在的行为,算不算在作践自己?

    这一日,慕容韵破天荒地来看她,把下人都唤退,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慕容韵两个人。

    “公主,请坐。”慕雪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雪月的身体有恙,暂时不能给公主行大礼,还请公主见谅。”

    “呵呵,行礼什么的,大可不必。”慕容韵笑了笑,坐下,眸中闪烁着精光,“你说,我是该叫你慕雪月还是花雪月呢?”

    慕雪月的身子一顿,嘴角僵了僵。

    强自镇定下来,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公主您说笑了,您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你倒是个聪明人。”慕容韵眉眼弯弯,目光中却尽是寒意,“篱落哥哥不喜欢你,你怎么就是厚着脸皮不肯离开他?”

    “离开他?”慕雪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妨去问他,什么时候放我离开吧。”

    “慕雪月,你是个罪人之女,你会害了篱落哥哥,所以,识趣的话,你最好自己离开。”

    慕雪月听得这句话,顿了良久。她自己离开?她又何尝不想离开?她又何尝想留在这受这煎熬?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顾篱落明明不爱她,明明要娶公主了,却迟迟不放她走!这顾府有那么多他的影卫,如果没有他一声令下,就算她想离开,她又如何离开?真真可笑!

    “公主,我们做个交易吧。”

    “哦?你说。”慕容韵挑了挑眉。

    “你帮我离开顾府,我把你的篱落哥哥彻底还给你。如此,皆大欢喜,岂不快哉?”不知为何,说到一个“离开”,她的心就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疼痛再次弥漫开来。

    “这个交易不错。”慕容韵点了点头,“只是,慕雪月,你没有和本公主做交易的权利。因为,你不配。”

    慕雪月微微愣了一瞬,她就知道这个公主来者不善。只是,如此羞辱她,难道能给她带来什么快感么?真真可笑,只可惜,她这样的话并不能伤到她。

    “既然如此,公主,您请回吧。”慕雪月敛了表情,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在这澜夜苑走走如何?适当散散步,也许对你的身子更有利。”

    “……也好,公主您请。”毕竟慕容韵的公主身份摆在那,她也不好拒绝。只是,这个公主这么有闲情逸致?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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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慕雪月便披了一件衣衫,同慕容韵到了澜夜苑的小花园走走。眼下过了午后,园里并没有人,约摸是午睡去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慕雪月觉得兴趣缺缺,但也不好表露。

    正聊着,却突然感受到一阵诡异的罡风来袭。

    慕雪月之前在小巷里遭受过莫名的刺杀,因此对于这道劲风异常敏感。

    心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簌簌”,风声起,园中百花瞬间疯狂地摇动起来。“砰”的一声,是花盆碎裂的声音。

    “公主,我们快走!”慕雪月吃了一吓,知道不能掉以轻心,连忙拉起慕容韵就要逃离。

    “来不及了!”慕容韵惊呼一声。

    “哗啦哗啦”,是剑花挽起的声音。

    “啊…”不知是谁惊叫一声。

    慕雪月惊恐地看着一把泛着森森银光的长剑刺向了慕容韵的面门,那执剑之人,是一个蒙面黑衣人,气势汹汹。

    慕容韵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可那长剑眼看着就要刺过去!

    “快用这把匕首刺他!”慌乱中,慕容韵扔给慕雪月一把匕首,示意她用匕首逼退刺杀之人。

    “哦,哦,好!”慕雪月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抓起那把匕首就刺向那个手执长剑的黑衣人。

    正在这时,慕容韵却突然闪到了她的身前。红影一闪,慕雪月还没看清,那把匕首已经赫然刺进了慕容韵的左肩!

    “韵儿!”不知是谁惊唤一声,带着满满的焦急和惶恐。

    “花雪月,你在做什么?!”是顾篱落,他飞速冲了过来,一把抱起慕容韵染血的身子。

    他抱着慕容韵,眉间的焦急透露出他对怀中人的在乎,而他看向慕雪月时,眉间的寒意仿佛要将一切都冷凝起来。

    慕雪月想,那是失望,是不可置信,也是愤恨。

    “啊…”慕雪月吓得猛然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血迹让她惶恐,颤抖着手,看向顾篱落怀中的慕容韵,她的肩上,那把匕首十分醒目,“不…我没有…不是我…是有人来刺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想刺她…”

    “篱落…哥哥…韵儿没事…没关系,韵儿想,也许是嫂子她误会了什么…只是一时之气…”慕容韵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着,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

    “韵儿,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乖…”顾篱落温柔地抚着慕容韵的脸,眉间的心疼狠狠地刺伤了慕雪月的双目。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她什么也看不到。

    “花雪月,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编故事的能耐真是无人能敌。”顾篱落看向慕雪月,冷哼一声,似乎带着鄙夷。

    他冷冷地瞥了跌在地上的慕雪月一眼,然后抱着他怀中的姑娘,头也不回地离去,留给她的,不过是一抹清清冷冷的背影罢了。

    慕雪月看向四周,哪里有什么黑衣人,那人早已离开,有的,不过是一地狼藉和刺眼的血液而已。

    她一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切,不过是慕容韵的一个局。她明白了,慕容韵要的不是她离开顾府,她要的,是她死。刺杀公主之罪扣在头上,她焉有活路?只是,慕容韵的手段未免太狠,居然用自己的性命来设这个局!只可惜,她傻傻地跳了进去,输得彻彻底底。

    “哈哈哈哈哈…”慕雪月坐在地上,良久,狂笑几声。

    她这一刻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可以把他所有的温柔毫无保留地给另一个女子,而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罢了!

    慕容韵还真是费心劳神了,呵呵,她也真是看得起她慕雪月,居然费尽心机设局,其实,顾篱落如此地爱她,她就是不用设此局,要把她从顾篱落的身边赶走再下手杀死,岂不是易如反掌?

    笑着笑着,泪水就模糊了视线。她匍匐在地,捂着胸口,任那种钝痛蔓延至全身,心如死灰。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她的心悸病又犯了,还是因为,她的心,被她心上的男子撕碎了。慕雪月以为,之前顾篱落给她的痛苦已是极致,她的心应该已经痛得麻木了,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他给她的痛苦,永远无休无止。

    因为,有了爱,就有了痛。尽管她极力告诉自己不要爱那个男子,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她无法克制。克制不住爱,就克制不住痛。

    顾篱落,曾经那个说着要永远爱她的男子,曾经那个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的男子,这一刻,为了另一个女子,不愿信她,狠狠地凌迟她的心脏,残忍而无情地将她最后的一丝念想都撕碎!

    痛,太痛,蚀骨噬心,情之滋味,她尝到了,却悔不当初。

    “娘亲…对不起…月儿最后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男儿多薄幸…我悟到了…”陷入黑暗前,慕雪月缓缓说道。

    只是,让她懂得这个道理的代价未免太大。

    她懂了,她都懂了。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一个局外之人,所有的美好与甜蜜都不过是一场浮华幻梦,梦醒了,一切成空。那个对她极尽温柔的男子,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闭上双眼,慕雪月只觉得心脏仿佛被寸寸撕裂,血淋淋地扯着疼。

    顾篱落……意识混沌之前,她心心念念的,竟然还是那个残忍的男子。

    她的母亲为她的父亲痴了一生,而她,仍旧步了母亲的后尘,哪怕她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就是那么残忍,她为顾篱落,痴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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