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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的手停下了，过了一会儿才羞涩地开口说：“只有……只有一张……双人床……”/p
事情就是这么巧，巧得让人头疼。/p
不过还好，今天的事，王樱不会知道。/p
秦婉坐在自己卧室的床边，静静的，不说话；直杨则靠在门边，有意无意地与秦婉保持距离，同时用心寻找那神秘的水滴声。/p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秦婉略有睡意，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现在这么安静，睡意难消。/p
“好困啊，不能这样等下去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秦婉心想，于是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泛着秋波，温柔妩媚地看着直杨说：“直杨哥，你不困吗？”/p
“我还不困，你可以先睡，我绝对不会动你。”/p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响起了极其细微的水滴声。/p
直杨觅声而寻，在桌柜底下发现了微型录音机，比他家那个要高级很多，还有时间设定。/p
“水滴声在一定程度上会导致某些人噩梦频生。还有，赶快找个人嫁了吧。你一个人，总归会害怕。”/p
说罢，直杨关掉了录音机，他之前的推理有误，两家的水滴声联系并不大。秦婉家的像是陌生人偷偷放的；而直杨家里的，更像是自家人在半夜偷偷打开的。如果是这样，王樱为什么要让他做噩梦呢？/p
直杨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直杨都不会责怪王樱。/p
“直杨哥，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叫我什么？”秦婉提起小时候，想要重温旧情，在她耳中，直杨刚才的话是一种暗示。/p
“我记得，那时候我叫你婉儿；我还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很暧昧，类似于谈恋爱了。我好像还说过长大以后要娶你。”/p
“你还夺了人家的初吻呢。”说着，秦婉向直杨靠近。/p
“不过后来，我走了，比村里的任何人都先来到了这座城市。在这里，发生了很多，曾经的承诺，我是真的无法兑现了。我和王樱已经结婚了，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和她离婚吧？”/p
秦婉沉默片刻，害羞地说：“那……婚外恋呢？并不是非要娶我。”/p
光线暗了下来，是秦婉关了灯，她背靠在直杨怀里。/p
然而，直杨没有去搂她，他什么都没有做。/p
可几秒后，秦婉差点没有吓晕过去，原来这几天看到的不是梦，真的有白衣鬼！/p
窗外，乌漆漆的一片，一个长头发、白衣服、铁青脸色的“人”，双手拍在窗玻璃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p
这种响度的声音，难以唤醒熟睡中的人，这栋楼里的其他人基本不会听到，但是足以吸引半夜正要入睡的秦婉。/p
直杨正想要看清窗外人的面孔，秦婉却开了灯。/p
一明一暗之间，外面能看清里面，里面却难以看到外面。/p
窗外的人仿佛是瞬间消失的，但直杨仍旧能发现那缕不易发现的白色布影。/p
“关上灯。”直杨立即说。/p
秦婉没有丝毫迟疑，瞬间关灯。/p
直杨大步如飞地冲到窗前，将窗打开，向下望去。/p
这里是三楼，下面是一片黑暗，见不到半点白色。/p
难道刚才所见的是幻觉？那直杨和秦婉两个人全都看到了该怎么解释？/p
如果是厉鬼……可直杨从来都不相信鬼神的存在。/p
“最近经常看到吗？”直杨问。/p
“嗯，我以为都只是做梦而已。记得有一次，我壮着胆子打开窗户四处看，什么也没发现。那白衣鬼，有的时候是一眨眼就消失了。”/p
不得不说秦婉的心理素质很不错。一个人在家，看到可怕的事物敢于一探究竟。毕竟，未知的恐惧可以归咎于噩梦，如果知道可怕的真相了呢？/p
直杨略有担心，窗外那人的身手不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三楼高度消失，直杨也可以做到，但他更知道这需要多么好的身体素质。/p
如果他们看到的是人，那这个人一定是想扮鬼吓人。/p
直杨想到些什么，放心下来。/p
或许，再过几天就要有人追秦婉了。/p
一个女人独守空房，半夜经常见到“鬼”，一定会非常害怕，这个时候再有个男人……一切都顺理成章了。/p
当然，这是往好处想，往坏处想，就是有人想要吓死秦婉。/p
“你有看清过那个人的脸吗？能不能辨认出是谁？”/p
“好像是……”秦婉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但还是说出来了，“……是……纤柳啊！……”/p
“不可能！”直杨果断道，“她没事往你家窗外跑干什么？而且她身子骨弱，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跑到三楼窗外？！”/p
“直杨哥，两年前，纤柳她……她不是……”秦婉彻底被直杨说晕了向，已经是鬼的人为何到不了三楼窗外？/p
“我不听！不论你找出什么样的证据，我都不会相信。纤柳，永远不会做错事，永远，永远！”/p
秦婉不说话了，把对于纤柳的一切疑惑埋在心底，欺骗自己含糊过去。因为，她知道直杨对纤柳的感情有多深，再说下去要是一不小心扯出两年前的事就不好了。/p
“你睡吧，”直杨说，“我在这里守着，如果她再来的话，我一定会抓住她的。”/p
“如果抓不到……，明天呢？”/p
“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再守一晚。”/p
窗外，一道白色鬼影闪过，这次，谁都没有注意到。/p
此时此刻，直杨家里，王樱一个人香甜地睡着，没有招引噩梦的水滴声，仿佛直杨才是一切诡异与不安的源头。/p
第二天，将要天亮时，迷雾泛起。/p
郊外，那座孤坟旁边，模糊的人影俯在坟包上良久，站起来时，摘下一片片柳叶。/p
雾散，直杨坐在诊室里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p
不过还好，今天只有一个病人预约，也没有人临时挂他的号。/p
不久后，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宋涛，这让直杨睡意全无。/p
“宋涛！竟然是你？你又找到什么证据证明王樱杀人了？”/p
“没有没有，这次绝对没有。毛医生我只是来看个病的。”宋涛一脸赔笑道。/p
“身体有什么问题？”直杨平静道。/p
直杨看了看电脑，预约病人的名字确实是宋涛，刚才他竟然没留意！/p
不过既然对方不是来挑事的，直杨就会尽好一个意思的职责，不管对方是谁。/p
“或许是最近事情多了压力太大，总觉得精神恍惚身体不好，您看该怎么办？”/p
“最近睡得还好吗？”直杨看到宋涛并没有黑眼圈。/p
“感觉睡不够睡觉睡到自然醒却还是困，做事打不起精神。”/p
“多梦吗？”/p
“这几天还真没做过梦。”/p
直杨皱了皱眉头说：“我给你把把脉。”/p
“把脉！？”宋涛半信半疑地把手伸过去，这年头会把脉的医生可真不多。/p
宋涛的脉搏平稳却缓慢，很像……/p
直杨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不过还是得确认一下。/p
“最近记忆力如何？”/p
“很差。今天差点忘了来，还好您的病人不多，不然排队挨号得浪费很长时间。”/p
“既然是耗不起时间，那我建议你也不用刻意治病，回去喝点咖啡，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具体就是，以前吃什么，现在就不要吃什么：以前在哪里吃饭，现在就不要在哪里吃饭。”/p
“就这么简单？”宋涛一脸不信的样子。/p
“怎么说呢？蒙汗药如果配得好，差不多会使人多眠少梦、情绪低沉、精神恍惚。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配了，而且耗时极长，我当初配着玩的时候，用了几天才找到适合我的配方。如果是给毫不配合的人配制，没有一年半载是出不来的。所以呢，应该是你的饮食出现了奇迹般的巧合。保险起见，还是多改变些，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呢？”/p
“真是太谢谢毛医生了。”说着宋涛从身边拿出一个铁盒，“这是我刚买的茶叶，毛医生一定要收下。”/p
“对不起，我从来不收病人的东西，不管对方是谁。”直杨淡淡道，再名贵的茶叶他也不会收。/p
宋涛笑了笑，说：“早就听闻毛先生不收病人红包，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清茶配君子，这也不是什么名茶，略表心意而已，就当是对上次那件事的道歉吧。”/p
“我说过不收，这是我的原则，不能打破。话说你作为宋浪的哥哥，他的案子你会抢着接手了吧？你的事不少，别再我这里浪费时间了。”/p
“哈哈哈哈，毛医生果然是一身正气，那我不强求了。只不过……”宋涛停了停，“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秦婉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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