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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限制一个星期的时间吧，今天你们就下去休整一下, 从明天开始计时，现在退下吧。”苏朗宵让小妖们和货郎夫妻离开，只留下一直非常疑惑的殷羽和他一起看着傒囊们。
“那个可怜的孩子怎么办？”殷羽想去伸手把那个无辜死去的傒囊给抱过来，走上前却发现他已经在风里化成了点点幽蓝色的光点。她想去抓那些光点却抓不住，光点们飞到了其他傒囊们的头上，他们却只是齐齐停下来仰望了一会儿，马上就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
其中一只傒囊还好像很开心一样地拉住了殷羽的衣摆让她跟他们一起玩耍, 殷羽看着苏朗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如果喜欢他们的话, 就陪他们玩去吧，不把他们带出这里就没事的。”
“他们都不会因为同伴的遭遇而悲伤的吗？”殷羽看着这些小家伙完全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模样，很难放开和他们一起玩。
苏朗宵蹲下摸了摸一只傒囊的头, “他们就是这样的，没有欲望，不懂敌意, 不懂生死，也不懂悲伤，是最单纯的生灵，却也最难理解。没人弄得清楚他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可以完全看淡一切。”
“好神奇啊, 连生存的欲望都没有真的可以被称为生命吗？”殷羽也蹲下摸着傒囊头上细软的羽毛, “连生死都看淡的话，这种生灵根本不可能学会使用工具，也不可能知道交易是什么，也就是说你给那对货郎夫妻的考验其实根本不可能完成。那你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让他们永远无法实现愿望来惩罚他们不就好了？”
“也不是想直接惩罚他们，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些小家伙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这个方法或许可以帮我们了解他们。”
殷羽捧着脸蹲在一边，她虽然在感情上还挺喜欢这些小生灵，但理智却还是告诉她不要在这种过于神秘的生灵身上消耗太多精力，“了解他们有什么用？这种离开栖息地就会死还要向路人招手的属性，怎么保护都没用的。”
苏朗宵轻笑着摸了摸傒囊的下巴，惹得他发出小孩子一样地笑声，“你知道吗？这种小东西比我们修炼起来要快多了，别看他们这样其实修为比你我都高。凡间修炼最快的往往都不是那些聪慧精明的生物，反而是这些最单纯到让人觉得愚蠢的小生灵，而且天道对他们的考验也基本等于没有，没准过两天他们中就有一些直接飞升仙界了。”
“这么厉害？完全看不出来。”殷羽感受着手上软绵绵的触感，根本无法理解这么柔弱的小家伙可能已经是快要飞升的大佬了。
“不过他们怎么修炼也没有战斗力的，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战斗的必要，不过能活到成功飞升的也是少数就是的了。”
“所以你是想了解他们为什么修炼和飞升都那么容易对吗？”殷羽现在也非常在意这点了，飞升她不奢求，但提高修为对于她来说是非常必要的，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
苏朗宵点点头，“但我并不是想模仿他们那样修炼的快速，这不是我们能学的来的，我是想通过他们来了解天道，过去我们就是太相信天道了……”
殷羽明白苏朗宵指的是什么，神兽是天道所创，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犯错就不会被天道群抛弃，天道不需要对它无用的神兽，但傒囊这种脆弱的小生灵却在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之后依然存在，依然保持着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这确实是被天道所放弃的九尾狐们无法理解的。
“确实很有研究一番的价值，这些小家伙我会派可靠的小妖守着不会让他们遭受危险，对那对夫妻的考验我也会尽量支持的，你就放心吧！”殷羽猛的一拍苏朗宵的肩膀，让他放宽心，却得到了苏朗宵一阵子的沉默。
他家小女妖最近手劲变大了啊，连他都觉得刚才那一下有点重了，看来最近修炼相当努力……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虽然被殷羽这么说证明殷羽还是很在乎他的，但这种好哥儿们似的表达方式真是让人不爽啊。
这时一只傒囊眨巴着大眼睛，用软乎乎的小手戳着殷羽的腿，等殷羽把手伸过来摸他又颠颠地跑到苏朗宵那边去戳他的腿，等苏朗宵也把手伸出来摸他的时候，这只傒囊做出了一件颠覆了之前对他的全部评价的事。
他拉住苏朗宵伸过来的手，又跑去拉殷羽的手，直到两只手碰到一起就差互相握住了之后才满意地松手，两只小白手在胸前拍了拍。
殷羽和苏朗宵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把手收回来还是回应这只傒囊的期望紧紧握在一起比较好，两只妖再次进入了小朋友早恋中连牵手都要犹豫好久的状态。
“我说……这傒囊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吧，说好的单纯无知，除了玩耍什么都不懂呢？”
殷羽觉得这个傒囊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懂的话，做出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一些呢？
苏朗宵知道之前的一系列科普都被刚才这只傒囊啪啪打脸了，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之前也没见过几次傒囊，这种生灵根本就没几个人能理解，会做这种事我也不理解啊。有可能这只修为特别高吧，总归是会有一点头脑的。”
殷羽没有把和苏朗宵碰着的手移开用另一只手去戳那只傒囊，傒囊的身子很轻就像一团气球一样，轻轻一戳就让他往后倒还差点摔倒滚了几圈，还是苏朗宵用法术把他给推得站稳了。
发现自己重新可以好好站立之后，傒囊开心地转起了圈圈，头上的白色羽毛飘荡着非常可爱。
“你要是能听懂我们说话就别装傻了。”殷羽继续去戳傒囊，不过这次控制好了力度没让傒囊摔倒，“要是能听懂就点点头，明白了吗？”
傒囊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愉快地蹦哒着，又朝着殷羽他们招了几次手，见他们没有陪他们玩耍的意思就继续玩自己的去了。
苏朗宵拉着殷羽站起来，“看样子刚才只是凑巧吧，这些小东西果然除了玩耍就什么都不懂了。”
“嗯。”殷羽看着和苏朗宵紧紧握着的手，还是有点不信，不过这小东西没有坏心比什么都好，至少不用担心他们搞事情。
还是想想办法防止其他人或者妖跑去一时被这些小东西萌傻了，把他们拉出栖息地又害死了一个。
“回去之后，找个机会跟所有人说一声别动这里的傒囊，最好有人定时有人看着，让他们好好在这里玩就可以了。”
反正这些傒囊可爱又无害，心情不好了就来看看他们，还能给苏朗宵做科研也没损失。
“我就知道你只要是可爱的小生灵就见不得他们受伤，没准你真的可以完成建立万妖宫这么宏伟的目标。”
苏朗宵一点都不吝啬夸奖殷羽。
殷羽被这么一夸，稍微有点飘起来了，她就是总对自己达成那么大的目标没信心，现在苏朗宵都这么说了，她觉得自己飘一下也不要紧。
“你怎么现在才觉得我可以达成这个目标？我本来就很厉害嘛，话说你既然要研究他们，写个观察日记吧，肯定超有趣的。”
苏朗宵发现自家小女妖好像飘起来了，边飘边乱扯，不过这样也非常可爱啊。
但他还是有必要问一下，“观察日记是什么？就是观察他们把每天的事给记录下来吗？有什么用？”
殷羽这才发现她又扯到奇怪的东西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瞎扯呢！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想想你光看着未必当时会研究出名堂来，但你做个记录就可以等到以后得到更多别的资料之后再研究出来嘛。”
苏朗宵居然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这么说好像也不错，没准我还真能成为这世上第一个理解傒囊的妖呢。”
说着苏朗宵就偷偷摸摸地在傒囊生存的泉水附近一个隐蔽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唰地一下变成了一个大石块，只是石块上还有一块好像面具的花纹。在殷羽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具才是本体”。
“你现在就开始啊，打算在这里变成石头蹲七天吗？”殷羽想到苏朗宵有七天不是有着毛绒绒尾巴的面具美男就有点可惜，变成大石头什么的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观察日记当然要每天守在这里写啊！”苏朗宵变成的石头旁的几片草叶动了动，好像是在摇尾巴。
“随便你，反正我才不会跟你一起蹲在这里观察的。”殷羽丢下这句就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明明她说的话苏朗宵都马上就会答应，但她就是觉得现在的状态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好想打破这种现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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