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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中邪了吗？”
“说什么呢？我今天下山把该讲清楚的事都讲清楚了, 还得到了人类小孩子给的小礼物，你看！”
殷羽说着把袖子里的小玩意给抖了出来，献宝似的在石桌上码开，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苏朗宵。
苏朗宵看着石桌上摆出的草编小动物、漂亮的小石头、木雕小娃娃、奇怪的小果子、黏土捏的小人……面具下的嘴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
为什么会把这么一些简陋的小东西当成宝贝啊？他之前带了那么多宝物回来也没见她这么开心，她现在对这种小孩子的玩意这么喜欢，他有点伤心啊, 可是看到殷羽灿烂的笑容又开不了口。
“嗯？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些吗？”殷羽把一个草编的蚂蚱放到苏朗宵眼前, 抓着蚂蚱的翅膀手动让它煽动翅膀。
苏朗宵把头往后仰了一点，这只草蚂蚱让他有些不开心，“我只是觉得你现在也被那些人类小鬼传染得跟他们一样笨了, 这么点小玩意就能糊弄到你了。”
殷羽意识到苏朗宵大概不怎么高兴她把人类小孩的礼物当宝了，收起了草编蚂蚱，“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小东西, 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类亲口告诉我虽然他们还是会从我身上感觉到不舒服的气息，但他们不怕我还想和我一起玩，真的超开心！这些小东西对于我来说挺有纪念意义的。”
“这样啊。”苏朗宵的语气好了很多，他也能理解如果是这种意义非凡的礼物的话, 确实应该珍藏, “你为他们这么上心, 他们表示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
一直兴高采烈的殷羽坐在一边，突然犯起愁来了，“我有时候也确实一高兴就喜欢乱给承诺，我之前下山答应了人类用法术帮他们加速庄稼的生长速度，但现在我还不清楚设置在灵田上的聚灵阵可不可以给普通庄稼用。”
苏朗宵挑了挑眉，这也算是在他意料之内，他早就想到殷羽可能会想到用聚灵阵去帮人类耕种，就是看着殷羽这幅苦恼的样子觉得相当有趣。
“聚灵阵的作用就是聚集灵气，灵气对凡间所有植物的生长都有好处，其实你的灵植能在现在发芽就是聚灵阵的作用不然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那对普通的庄稼也有用吗？”
“有用是有用，但不能按灵田的方法设置，如果聚集的灵气太多效果就太猛烈了，普通的庄稼承受不了，你最好拿一小片田地做做实验再说。”
殷羽点点头，下次下山再借块田试试。
苏朗宵用尾巴搭上她的肩膀，“你光想到别人，别忘了设置聚灵阵是要耗费灵石的，这笔消耗你要怎么赚回来？老是无偿帮助人类可不是好事。”
“不是无偿的哦，我有让他们用帮我挖矿来交换，这附近也有灵石矿，等些时日就能回本了。”殷羽仰起头，更加得意了，好像在跟苏朗宵夸耀自己不仅不是冤大头还很精明。
苏朗宵忍住笑，看样子他确实不用这么担心了，殷羽不是当年的他，应该也不会有他现在的下场了。
然而刚刚还翘着无形的尾巴的殷羽又陷入了纠结中，“矿产是解决了，但为什么人类还要我帮忙找老婆，这什么鬼要求啊？”
殷羽一把抓过搭在她肩膀上的狐狸尾巴，抱着把脸蹭了上去，柔软蓬松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身心一放松，嘴巴就管不住了。
“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对结婚那么感兴趣？我就觉得有毛绒绒就够了，有这么多这么棒的毛绒绒，要什么男人啊！”
殷羽说完就觉得身边有股不妙的气息传来，抬头一看苏朗宵，眼睛已经变成金色了，身上正冒着黑气，不用揭面具也知道他的脸已经黑了。
她赶快松开苏朗宵的尾巴，跳到黑气弥漫不到的地方，想找机会溜。心里特别奇怪，虽然苏朗宵说不要随便揉他的尾巴，但平常她搂过尾巴揉一通苏朗宵也顶多就是反抗两句就从了，怎么这次反应这么激烈？还是她刚才说的话踩雷了？
殷羽贴着墙壁，用眼睛斜瞟着门，刚刚动一下就被苏朗宵按在墙上的手给挡住了行动，更要命的是苏朗宵这个时候还用另一只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每一寸都在诠释着美为何物的脸，而这张脸现在就在离她的鼻尖只差几毫米的地方。
如果说挡住她行动的手是物理效果让她动不了，那苏朗宵的脸绝对是魔法攻击，让她从眼睛到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不愿意从这张脸前移开了。
“殷羽，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尾巴，但我并不是只有你喜欢的毛绒绒一个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苏朗宵是惹不起的大妖，就算喜欢揉苏朗宵的尾巴也是在他的默许下的，怎么就让他生气了？
“你说你只要毛绒绒不要男人？”苏朗宵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殷羽的心跳在乱了一拍之后跳的更快了，“也就是说你只要我的尾巴不要我咯？”
“哈？我没这个意思……你……你和你的尾巴又不是互相独立存在的，我喜欢你的尾巴当然也喜欢……啊啊啊！”
殷羽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语无伦次地胡言乱语，最后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红着脸气鼓鼓地把头别到一边尽量不看苏朗宵的脸，眼睛却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偷看。
苏朗宵看着头上已经冒出蒸汽的殷羽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了，他家的小女妖真是太好玩了。尤其是本来暖玉般白中透出粉色的皮肤现在的色泽变得更加艳丽了，清透的妖气因为情绪激动已经围绕在她身边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淡淡烟雾，好一副“玉生烟”的画面。不过还是别玩太过了比较好，等会儿把自己的九条尾巴都给她揉吧。
“好了，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啦，别这么紧张。”苏朗宵收起挡住她的手，好似无意一样地在她的头上飞快掠过，殷羽只闻到了一丝淡雅的幽香，想着该不会是这公狐狸这方面这么讲究还给自己的手熏香了吧，就没多在意。
殷羽知道是玩笑，反而觉得更气了，不过看着苏朗宵的脸实在是没法发脾气，心里默默念着:“混蛋狐狸，明明是公狐狸，本来就不是男人！”
想快点出去透透气，殷羽以去检查小妖的工作为由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身后苏朗宵带上面具，对她的背影说了声:“早点回来，我等你哦。”
殷羽出门深呼吸了几下终于淡定了一些，但鼻尖还萦绕着从苏朗宵指尖闻到的香味，不知道那只风骚的公狐狸用的什么香留香效果这么好？
来到灵田，正在工作的小兔子小鹿们看到她都瞪大了眼睛，聚了过来。虽然平日里他们见到殷羽都会很热情，但这次他们的目光确实有些过于热切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了。
尤其是连柯严这种严肃认真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傻愣愣地看着她。
更诡异的是，涂小华在向她打了招呼之后就丢下手里的工具，蹦哒到旁边的草丛里，出来时长耳朵旁边已经顶了一朵黄色的小花花，手上还抱了一捧小野花，逮住同类就往他们头上插。
直到最不情愿的涂琼都戴上了小花花之后，涂小华还不满意，一边用腿拍着柯严的裤腿一边伸手把一朵小野花递给柯严。
柯严一大老爷们见毛绒绒让他戴小花，还是在殷羽面前，很是别扭，摆手拒绝，却被涂小华踹了一脚。
殷羽觉得还是不要继续看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了，转身就走，走了几步遇上的小妖全部都用涂小华他们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有几只也跑去摘了小野花来戴头上，还特地跑来信心满满地给她看。
小兔子小鹿就算了，这种本来就少女感爆棚的小妖戴朵小花只会更加可爱，狐狸、山猫这种好身材的小妖戴上也不差，但狸猫和猴子戴上小花真的有种诡异的喜感，让她都快绷不住大王的严肃表情了。
殷羽打算去问问柯严，到底是怎么了让这些小妖像春天到了一样都在头上戴小花花了。
不过好像现在确实是春天……
成精的小家伙也会有那个时期吗？
再次看到柯严，他的表情非常微妙，头上那朵火红的野花闪耀着疯疯癫癫的光辉，看样子是没能抵挡住毛绒绒的可爱攻势，还是戴上了小花。
看他羞得恨不得绕山跑几圈的表情殷羽打算放过他算了。看向旁边还有一只以“我是猛禽，纯爷们猛禽！”为理由拒绝戴上小花花的小雪，殷羽把他定为了询问目标。
“好了涂小华，别折腾小雪了，本座有问题问他。”
看到涂小华放过了小雪，殷羽问他:“你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通通都想往头上戴花了吗？”
小雪转了转脑袋，十分不解地盯着殷羽，“他们不都是学大王你的吗？”
“我……本座什么时候在头上戴花了？”殷羽从系统那得到的法衣有配套的头饰，她只用了样式最简洁的两根簪子固定发髻，这样她都嫌有点过了，她怎么可能接受戴朵花在头上啊？
“嘟呼呼？”小雪更加莫名奇妙了，他直接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面打磨得非常光亮，巴掌大小还镶嵌着宝石的铜镜，“大王自己看看。”
殷羽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头上除了固定发髻用的簪子，确实还有别的装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张牙舞爪的一朵艳俗大花，而是一根姿态比特意打造出的饰品还有优美的花枝上，几朵白中带粉还含着露水的小花正在娇羞地绽放着。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也觉得头上戴这么一枝花也不算难看……
而且现在看来，那阵清香应该就是这枝小花带来的。
不过苏朗宵那只公狐狸还是要罚的！殷羽飞快地奔回了洞里，苏朗宵正摇晃着尾巴耳朵等着她。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怎么样，我给你的小花花还喜欢吗？我的审美很不错吧！”
殷羽不想多说话了，直接上去对苏朗宵实施九条尾巴一起揉搓的“酷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在她头上加花了。
小妖们听着洞里的动静，感叹着九尾大仙今天也因为调戏大王而被大王揉搓了，好羡慕啊，可他们没胆子调戏大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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