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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花如瘦 > 章三十三 藏风化雨花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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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住瑶空台,花如瘦住在这里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这里又热闹起来,更有慕名而来的人,找茬的、寻仇的、想切磋的、寻人的一个也不少,时有聚在瑶空台中闲聊,都是与她的相关话题,她的几次起死回生般的神奇经历引人注目,天姿绝尘的容颜,超绝无伦的武功……

    站在顶楼的朝冠离和花如瘦小谈着,不时失笑。

    朝冠离娇笑道:“都是来找你的,要不要去露个相。”

    “他们怎么那么烦人!是我太受欢迎了,唉!”花如瘦自嘲道,“你不怕他们把你的瑶空台挤破吗?”

    “能吗?这点人我瑶空台我还是装得下的。”

    “看来你瑶空台莫也不好待了连个安静修身的地方都没有把他们都赶走吧。要是每个人都找我茬报仇的话,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呢!”花如瘦清美的脸上微有倦意。

    “你这半生也没个安生,身份被公布后更易招惹那些不安稳的人,你现在连师门也不能回了。”朝冠离眉头轻皱,握住花如瘦的手。

    花如瘦眼里深波凝动,微有笑意,红润的脸色看起来她气色微有恢复,芙蓉如面柳如眉,只见笑意不见深意,“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我无花翁主的身份本来就会被揭开,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可是没想到他做得那么绝,也罢了,我与花无倾的情谊早该断了。有时候招惹太多也不好,我现在心里不大想去应付这种事情,我现下去和他们说一声。”

    “就怕你又毒舌把他们闹哄了,好些说话!”朝冠离挽着花如瘦,依依下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朝冠离着一身华裳,白色橙纱,纱裙上缀上点点花色,别样美艳,随意微笑,倾国倾城,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不是白得的。而她身旁的一名女子却清丽到极致,气质出尘,浅色的衣裳完全遮掩不住她的美貌,坐在原地的人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气息,好似林丛中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人动容,她不是闺阁小姐,也不是像朝冠离这样的清冷女子,但绝然不会想到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无花翁主。

    花如瘦放开朝冠离的手下了几阶停住环视所有看她的人扬唇一笑:“不想竟会有这么多人专门跑过来看我,给我朋友也添了生意。不过我真没什么空来搅和你们的问题,烦请你们先回去吧。”她和声和气得说,却还是有人不看面子。

    “我们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找你的,可不是为了听你三言两语的。你手下有多少条人命,还请你给我们你和交代,不然我们就赖在这不走了!”一个俊面书生道。

    却见花如瘦又下了几阶,脸上笑意愈深,“你们想要什么交代?我手下那么多条人命,从来没有交代过,也从没有人能在我这讨得了交代!”花如瘦一挥手,梅花针从袖口射出,直穿那男子的肩胛,但他痛未死。

    “你!纵使你武功高强,也未必都得过我们人多势众!”

    花如瘦轻轻一拉,针线一紧,那男子捂着肩膀疼得直呼,她说:“你们也知道自己人多势众啊!对一个女子如此咄咄逼人,这是一群伪君子!别忘了这里是瑶空台中我关上门就可以把你们一网打尽,从此再也没人找我要交代了。”花如瘦一如既往的狠辣。

    “我这一手针法是梅花针,当日在萧家庄花无倾便是用它偷袭了花空缘,这玩意是要淬毒的,今天没淬毒,没死是你的幸运,要是还想着交代,就只有死的交代,别想再从这儿走出去!我还有不同的功法,伤云剑、杨花玉扇、莲花掌、梨花枪、无痕刀法……任选!”

    她更加狂妄,立即收回梅花针,睥睨所有人,他们都怒目圆睁,听了她的话后却内心一紧,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许多人都不再言语,被她威慑到了。

    却仍有人继续纠缠不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总有一天你要未必付出代价!”

    但花如瘦呵呵冷笑:“果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身上的人命我自然认,绝不违避,可哪比得你们杀了人还要遮遮掩掩!”她指着跟她叫嚣的男子:“你是青城派严老四,你毒杀了自家兄弟严老三严老大,带着祖传秘笈逃走,至今不好真正现身,我知你易容带了人皮面具,但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断了,却是可以作证,我与你毫无恩怨,你不过是来凑热闹的吧!”偓佺阁的消息终于派上用场了。

    那被称作严老四的人慌忙张望,从人皮面具上看着仍旧可以看出焦虑,他正要反咬一口,却有一人跳出来要杀他,叫嚷着我:“严老四,你还我妹妹命来,我杀了你!”两人就斗在一起,不分上下。

    “想让我偿命,先把自己的罪孽先偿清吧,你们每一个人都背负着人命。这里不是你们打斗的地方,给我出去!”花如瘦吼道,那两个两败俱伤的人都被扔出去。

    花如瘦又继续道:“杀手榜上的杀手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我还不怕你们!不知你们听了谁的风言风语,被引诱到我这里那人定是不安好心,借刀杀人,真是妙招!今日我不想动手,这血光之劫要么就此免去,要么以后再来找我报仇!”她十分坦然,他们听得很惭愧但一种的余恨一时不能消除,只得落魄离开,最后人终散了,只剩一个素裳女子站着,目光灼灼,看着她,叶影护在女子身边。

    “花夕龄,你也想要一个交代吗?”花如瘦轻启檀口。

    花夕龄肚腹微隆,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憔悴无力。

    饶是花如瘦再怎么铁石心肠,她都心中一痛,想起因她而逝的萧皓庭,她发现自己的命运竟与花夕龄有几分相似,同样失去了心爱的人,同样留下来遗腹子,不同的是她还有纪源衣,可以修复心痕,但花夕龄的失去却是永远的失去了,纵使叶影守候着她。昔日无比辉煌的万花门在他们手中败落,以至于四分五裂,陶玥疯了,如今只剩下花夕龄一人苦苦支撑,时刻还面临着被蚕食的危险。

    她心一软,没有立刻要赶花夕龄走,只是轻声问:“你想要交代吗?”

    “我不要交代。我只想求你,重回花家,救救万花门!”花夕龄扑通一声跪下,看到花如瘦,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想极力抓住,她身旁的叶影也缓缓跪下。

    花如瘦没有一口应下,只是缓缓说:“万花门已走到尽头,何不让它自行消散,这样你也不必承受这种压力。你为何认定我能救它?你明知我也是恨它的。”

    “花家、万花门对你有愧,害死了你母亲,我知道。但你也不想看它落入别人手中,萧家、陶家虎视眈眈,我我们已难抗衡仙主宗。可这毕竟是父亲的心血,是所有花庄的凝聚和象征,我不能让花庄成为一盘散沙,可我对此也无能为力,你是花神,是花如瘦,你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强血脉亲情,我只能选你,它会在你手上重生的!”花夕龄以近乎沙哑的声音说着。

    花如瘦走下台阶,将她扶起来,道:“你先起来吧,事情我们稍后再谈。”

    花如瘦不是天生的无情,也有许多人在生死危亡的时候给她下过跪,她都毫不留情。但面对花夕龄推出的责任,她身为花神,心中纵有抗拒也必须承下,她想甩手不干了但她终于明白责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从前的报仇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她又换来另一种成长。她不成为世人敬仰的女侠,也不是尽遭唾弃的女魔,她只是她自己,没人能够彻底将她定性,她自己也是。

    花如瘦与花夕龄商谈一夜,独只她们姐妹二人,花夕龄出来时微有笑意,带着一封信离开瑶空台回万花门。

    同时花如瘦亲爱写出数十封信寄往各大花庄的掌管者,她暂时不会去接管万花门,她现在也只能以花神的名义联络各大花庄呼应万花门,在必要时帮衬万花门,她的交情在有些人眼里还是有价值的,同时瑶空台与偓佺阁也不会坐视不管,她现在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给她的时间只有十年左右,万花门暂时保下了。

    花如瘦也答应未来会使万花门在她手上重生。回潭心居时,少有人知晓,仍有繁花相送,天光云朗,十几里路也不再漫长。花如瘦心里欢喜,她终于有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尽管会短暂,她不再提过去的事现在她很累,只想休息。

    “阿瘦,你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马车里,纪源衣微笑相问。

    “哪有你这么直接的,到时候一点惊喜也没了。”花如瘦努嘴道,调皮地笑着,她的生辰在九月十三,倒和他的生辰九月十四挨得很近。

    她眼里星辉点点,笑道:“不如我们各自准备,在那一天一起过了,看谁为谁准备的惊喜更好?”她心里起了比试之意,觉得会更有趣。

    “好啊。”纪源衣爽快答应,看着她笑意深深,玉容丰姿,那是陌上人如玉的公子所不及的,他对她的包容会使她渐渐放下心中的疙瘩,她很旷达坦然,怀孕这件事如果他对她稍加指责,她就会自责不已,从此很难敞开心扉,他想到机关城中对她的怀疑几乎使两人翻脸还好两人又走到一起,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和包容,他信他爱她,他会用所有去爱她和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给她快乐,反而在意她的有意或无意的过失,那他就不是能抚平她心伤、随她破浪的风了,狂躁的风是压境而来,柔和而又劲烈的风才能扶摇直上。

    一路山行水远,天明气朗,从喧嚣闹市进入旷野山林,心境有所转变鸟鸣不绝于耳听到的不是聒噪,反而是幽静,“鸟鸣山更幽”是这里的写照。这一次再来,落尽繁华,洗尽铅华,细水长流的生活虽不是他们的追求,但他们也要停下来,享受山林之趣,鱼鸟之乐,风声雨声都会收入耳中,成为一种灵动。

    已入秋天,初秋的阳光依然温柔,花阴醉日江南入梦。

    花如瘦有些睡意,躺在纪源衣的怀中,看着他精致的俊容,戳了戳他,笑道:“源衣,你给我唱支歌呗!”

    纪源衣俊脸微红,爽快答应:“你想听什么?”

    “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应该唱什么好听。我家源衣多才多艺啊和我如此相宜,你的萧曲最妙,你的割魂剑最神,你的棋艺最精,你的心最暖。”花如瘦发自内心的话引得纪源衣去呵她的痒,他笑着:“难得你如此用心夸我,我怎能不好好表现呢?”

    “那我得看你有没有我唱得好听啦!”

    花如瘦安静地躺在他怀中枯萎仰头看他,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倾落在他身上,两颗心终于辗转过百死千难跋涉走到一起,多么艰难,所以他们终于心心相印。

    纪源衣心有遐念,想到在云崖底下再和花如瘦相会前他得知花如瘦仍然活着他心花怒放之际欢唱《山有扶苏》,他那时太想念她了,思之如狂,这首诗歌正好表达了他的思念,这时他便悠然唱出来了,他的声音清沉似水,悦耳动听,竟引得山鸟飞至他们马车的车顶,和他共鸣: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他来回唱了几遍,花如瘦在他的歌声中恬然睡去,嘴角噙笑,仿佛她已无烦忧,会让人觉得她活的轻松愉快,却从没人真正了解她的遭遇和内心,但她不需要别人可怜,可她太过坚强,让他很心疼。

    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谁强谁弱,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更是知无不言的爱人,他们之间不需要谁作主宰,他们彼此独立又互相依存,所以他们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纪源衣露出浅浅笑容,想着往后的生活,怎样抚平她的心痕。

    即将进入潭心居,首先要解开木啓筝布置在入谷前的新型机关阵,由于仙主宗侵入后破坏大阵,新设的机关阵会使不懂的人转入其中出不来,和五行八卦阵有极大的不同于几乎的逆行的一种,极其复杂,他们通过大阵后,马车停在木索桥边上,纪源衣叫醒花如瘦,带她慢慢走入潭心居,走入新的生活。车夫也回了梧桐山庄。

    没有人迎接,只有风和鸟的微啸。

    竹居幽旧,潭水深明,纪源衣牵着花如瘦悠闲走着,梧竹幽居的美,潇洒山水间的快意,激荡心间,完美融合在一起。远远望见,木门缠花,蔓绕绿藤,东篱各色的菊花欣然盛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木栅缠藤,茅屋竹舍,美景如画,这一切的默然的欢快的迎接仪式有着别样的感动。

    已是下午,茅屋升起袅袅炊烟,不知是谁家女子巧手烹煮。

    他们渐渐走入,但听到一声女子的叫唤更令他们心疑,花如瘦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石桌上已有几盆菜肴,只见雪蝉一袭素色粗衣端着菜肴走出,面带蔼然笑意,她已经苏醒过来。花如瘦定定地看着她,仿佛雪蝉是她的仇人,目光深恶,看得雪蝉心里发寒,不由得慢下脚步,花如瘦握紧双拳,心里对任何一个仙主宗的人都恨不得杀之,这样她心里才痛快,只是雪蝉终于昏死,对其余事一概不知,也从未参与,也是无辜的,她不能这么这么针对她。花如瘦渐渐想开,松开拳头,微露笑意,伸手接过雪蝉的碗,“给我吧。”雪蝉以为自己看错,露出笑容。

    一旁的纪源衣也才松了口气,他无时无刻不关注着花如瘦的样子,但她渐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性,释放善意,收敛恶意,这一举动让他十分欣喜,她体内虽有绿琇丸能压制,但一旦动怒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终究还是要自控心神。

    菜肴齐了,人也齐聚。四人围坐石桌,共享山野美味,纪明衣脸上笑意愈多,只是愧于血晶珠和血幻神功功法被取,与花如瘦的交谈有点小心翼翼。雪蝉一脸懵懂,一概不知。

    花如瘦瞥看各人脸色,大略也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如果不好好说明白,往后在这里心里总有个隔阂,她便先开了口:“明衣大哥,给我和花夕龄开几副安胎药吧,我们最近心神大动,尤其是她不知能不能熬过明年。”

    纪明衣略知花如瘦的经历,她怀的不是纪源衣的孩子他至今才接受,他点头应道:“我知你们的症状你倒还好,只是受伤太多,孩子气息不稳,调养调养既可。花夕龄可就大不一样了,她的心病已没有心药医治了,只盼着她能平安生下孩子,暂时花空缘还在,万花门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子……”说到这里,他便噤住声,血晶珠和血幻神功被夺是他的失误,害死花空缘似乎也有他的一份力。

    天光云影,夕阳残照,各人脸上映着的彤色不一,各有趣味。

    却见花如瘦慵懒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死不能复生,有些时候我们也不能自责太重。雪蝉姐姐能醒来也是一大乐事,明衣大哥也别去想那劳什子事,即使我们落于下乘也依旧立于不败之地,我希望你能放下芥蒂,衷心祝福我和源衣,我也希望你和雪姐姐天长地久。”

    纪源衣附和道:“是啊,我也敬你一杯。”

    碰杯之中,兄弟之情消融其中,酒水入肠化作暖流更沛心中。最终大家也说开了,聊的愈发欢畅,不知不觉月已中天。

    过了河,小小收拾了纪源衣的合春坞,花如瘦才入住一间,纪源衣就睡在矮榻上方便照顾她。月入心扉,竹影深深,花如瘦被明月晃的看不清,不想睡去,遂侧身道:“源衣,我还是有些心怕。你哥嘴上说没事,但心里肯定芥蒂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就不曾生气过吗?”

    “小傻瓜,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没那么快转换过来的。我不可能让你流掉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而且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若说生气,我也不该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明明我应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来保护你,我偏偏总不在,我只能自责,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这一番话竟把花如瘦说得眼泪直流,但她没有出声,不想让他知道她被这么轻易感动。但换作任何一个男子,心胸都不会像纪源衣一样能容他人之子,可见他爱她至深。但她迟迟不提他们入谱成亲的事是因为她心中有惧,她所遭遇的婚典都出事了,让她很后怕,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带孕与他成亲。

    这么多年,她竟有这样害怕的心思,皆是因为爱之深,惧之切。

    两人说了一小会话,都沉沉睡去。绿绕春坞,月漫西塘,这一夜的梦无比安然。

    由于潭心居人数增多,兄弟分居,纪源衣的合春坞也要改造一番,花如瘦和纪源衣这几日忙活着合春坞内外的打理,潭心居实在不小,合春坞也是个好地方,花如瘦有时抱怨他的这地方太大了被他轻捏鼻子叫来干活。

    他们心中各有一幅心驰向往的桃源美景,往后他们云游归来这将是他们栖身的居所,心灵的归属。原本的合春坞便如诗意一般,灵旷幽雅,现在只是多了一个人''''有幸的是雪蝉送来了不少花草种子。

    潭心居是隐世居所,世外桃源,除了梧竹幽居外,还有一大片桃林。

    花如瘦撅嘴站起,道:“你怎么不叫个人过来帮忙?”

    “自己的温暖居所,当然是要自己动手才好,也好让你动手动脚,省得每天无聊。”纪源衣从房顶跳下来,嘴角噙笑。

    “我虽是个比较顽强的孕妇,但你也太不心疼我了。”

    纪源衣看着花如瘦,欣然道:“我们的家做好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看到这种梦中场景出现在身边的,莫带你去一处地方。”他带着她,捂住她的眼睛穿过合春坞的木桥,柳堤花滟,他们在停在一片未开垦的田圃前,他才松开手,花如瘦看到田圃心中确然欢喜十足,不由得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一亲:“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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