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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花如瘦 > 章十七 识风识海不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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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晨雾晴光媚。

    用过早膳后,瑶空台就开始运作。昨夜挖出尸体一事传遍杭州,沸沸扬扬,虽查出凶手,但终究对瑶空台的生意造成影响,客源减少,倒也没什么。

    瑶空台中,水榭深廷,花树千重,如幻如画。竹园屋下,花如瘦一袭青绫月色绸裳,长身玉立,巾冠于髻,潇潇洒洒,玉树临风,她眼望水桥荫柳,目光悠悠,不知在想什么,她已拿到宝笈,却并不那么担心朝冠离的安危了,对方挟之交换,必然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不然又为何要挟呢?

    见到纪源衣含笑走来,微颜秀色,清风阵阵,“早知你在这里了,璞萝姑娘说带我们去码头见见人,熟悉熟悉,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她淡漠一笑,只道:“我知道了。”急步走下台阶,过身时却又听到他的唤声。

    “花如瘦,你今日见到我似是不悦,我不会又有什么事惹到你了吧?”

    她并未回头,轻轻说道:“你惹到我的地方还少吗?只是你不必全知道,那个谯姑娘也随去吧,我们一路,你们一定会有许多话说。”

    隐隐淡淡,那是极度平静下的不悦,少有人听出来,但纪源衣却漏不掉,正猜度之际花如瘦已扬长离去,竹园夏日未去,却已生出萧瑟,他心中微凉。

    瑶空台势力不小,有自己的码头,近海一带,倭寇多现,同时又形成瑶空台、照魂岛、风乘帮三股势力相互制衡的局面,各自逐利,前两年瑶空台与照魂岛争夺渔船采珠之利,花如瘦帮主朝冠离,平息了风波。

    同时,齐国公坐镇扬州,作为朝廷势力,又牵制南北东西各方。瑶空台女弟子多为舞伶,男弟子多驻守码头,掌管各路码头的总管伏季昆是朝冠离手下一大得力助手,他也在杭州。

    见得朝九令,伏季昆虽有不愿,但也得遵从。

    伏季昆身影高大,十分魁梧,相貌威武,亦是朝冠离同门师兄。他听说是要出海酒台主,心中也十分激动,早为他们备下一艘较大海船,配备齐全的人手,他说想要随之一同去时,被花如瘦婉言拒绝:“季昆大哥,你身兼重职,杭州仍须你来坐守,此时台主在照魂岛,消息若是传出,觊觎瑶空台的人便会蠢蠢欲动。你留在这里,顺带照顾瑶空台,璞萝随我去就可以了,我会带上有些高手伪装在我身边的,你且放心!”

    一旁的璞萝一惊:“九公子要让我去?我……一时受宠若惊,能相救台主回来是我的荣幸,可是台内的事还未安排好呢。”

    “放心吧,我让顾星子代为管理,不必慌乱。”花如瘦来杭州时,较之分台主璞萝,她对性格强硬、铁面无私的掌风使顾星子很是欣赏,两人偶有交谈,分台一事交给顾星子也颇为合适。

    “这样啊……”既已安排,璞萝不再说什么。

    下午正是出航,花如瘦没去过照魂岛,也幸好识海人认识路,简单认识了船上人手后,她站在船头眺望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水光接天,一览无余。同行的除了瑶空台人手和她的朋友,还有下海的商人。近年来,采珠生意火爆,利在其中,焉能不吸引人呢?

    李桑柔见自家师父怅望船头,便过去请礼,“师父,桑柔不明白您为何代带我来?您事务繁多,我怕会成为你的累赘。”

    “这些为师也考虑到了,带你来应无碍,你留在瑶空台也做不了什么,不如随我出来见识见识,我顺带传授你一些武功。也许救人回来以后,你便不能随着我到处跑了,我觉得你往后留在杭州倒也合适,学些本领,我可能无法带你回九伏派了,兴许你继承瑶空台也不错?”花如瘦若有所思道。

    李桑柔一脸茫然,支支吾吾:“师父要抛下我吗?”

    “当然不是。不过你师伯下也不差,我会让她代为教授的,相比江湖凶险,瑶空台会好许多。”

    “是……”

    “小柔,你从小学了些什么?陶李善刀,你那天的刀法使得不纯。”花如瘦侧头看了看颔首的李桑柔。

    “家父走镖,甚少教我。而且我一个女子,也不大喜欢舞刀弄枪的。师父觉得什么合适我呢?”

    “不喜欢舞刀弄枪……女子一般是喜欢轻巧的剑的,我也有几套剑谱,你若想学也可以,如果你喜欢瑶空台的武功,我倒是只能教你一部分,往后送你去你师伯那儿比较好,以舞化剑,倒是会有一番滋味,只是不知你喜不喜欢。往后你也可以拿我的菱珠项链信物找你师伯,她会教你的。”

    忽然花如瘦意识到一个问题,出海许久,竟无人晕船反应,遂问:“小柔,你可有不舒服?想你从未登船出海,会有些不适应,不大舒服的。”

    听到花如瘦对自己的关怀,李桑柔心中十分开心,微露笑容:“初始时是有的,不过璞萝姐姐给我们每个人发了抗晕的草药片,像师父这样身经百战的人自然用不着的,不过纪公子好像有点头晕,吐了一次,吃了草药片,才好上许多。”

    不经意间花如瘦细微的笑声流出:“他人就是这样,爱逞强。没想到他竟然晕船。这璞萝办事效率倒是很快,连海上药物也备得一丝不差——”花如瘦忽转声调,拖长声音。

    她又道:“我教你几手拳脚,先练练手,你底子不大好,往后要多加练习。”花如瘦给李桑柔演练了几个擒拿手势,她不喜欢从马步几个基础式开始,她也受过它的苦练,虽然并不否认这样做的好处,但她会对徒儿用另类的教法,花如瘦身轻如燕,掌法又十分劲烈,李桑柔学得十分吃力,花如瘦手把手教,一个时辰竟也学到有模有样。

    她们这样专心致志,竟没有发现靠在呛后偷看的纪源衣,他站在这里倒也有许久了,竟不曾感到疲惫,看到花如瘦初教徒弟的懵懂模样不禁扬唇,直到有人拍来他的肩膀才惊着。

    “阿竹,你吓死我了。”他小声道,拉着谯洇竹到一旁去。

    “你躲在这里偷看,我怀疑你图谋不轨。我说一个好好的人,偷看人家师徒聊天授艺,怎么没见你有兴趣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你个小子几岁的时候就偷看别的姑娘洗澡,我们只当笑谈,没想到长大之后越发正经了,只好偷听偷听别人讲话了。”谯洇竹抱着剑斜眼看着纪源衣,暗带笑意。

    “阿竹,我小时候的事你不用记得这么清楚吧,咱们一块长大,却又走向相反的方向,你顺从父意做了女捕快,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想必来到杭州也是另有隐情,不可能没有案子吧?”看到谯洇竹眼角一挑,纪源衣就知道他没猜错,之前他不提也是在思考。

    在船栏边,两人相对而话。

    “听说你前段时间和陶练去过关外,见过了无花翁主了吧。她近几年做了不少案子,行踪隐蔽,时常带着面具,无人见过她的真容,我跟踪这个案子许久,在各个衙门都找过案件信息,不久前,刀狮李阔海被她用桃李山庄的无痕刀法所杀,她一直顶风作案,用无痕刀法的人,除了是桃李山庄的人,那就是它的仇敌,嫁祸之言,可想而知,江湖上的言论已对桃李山庄和万花门不利。”谯洇竹分析道,心思缜密。

    纪源衣:“他们请了你调查此事?你虽涉足江湖,但有时候你不要卷入纷争。那无花翁主的案子你是怎么追查到杭州的?”

    谯洇竹分析道:“你倒是挺关心的。无花翁主作案有两个特点,第一使用无痕刀法,第二所杀之人与桃李山庄和花家有关。那么她要么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要么就是她早已对两者心存不满了。”

    “桃李一家,李阔海那天是替花家押镖,杀了人她并未夺镖,前一阵子在河南的空庭血案如出一辙。一一细数过便可知,她时隐时现,最终在山东境不见踪影,你猜想我会怎么想。正当我冥思苦想之际,有人给我送来了神秘纸条,将我引来杭州,‘无花杭州一现’,我怎能不来试试?”谯洇竹眺望长空,悠悠道。

    纪源衣:“你可有什么线索?”

    谯洇竹:“暂无。不过我对这个九公子很留意。”

    纪源衣:“人家翩翩公子,和那无花翁主毫无关系,有什么好留意的。那你可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了。”

    谯洇竹:“那可不一定。”

    两人笑谈一会也便散去。

    去往照魂岛水程要两三天,过程曲折,每至夜间便起大雾,月亮起毛,月光朦胧,是不祥之兆,更有人夜间死亡,无一动静,只在白天发现尸体,夜间的海面出了船桨划水的声音,更有奇怪的生物在水中游动的巨大声息,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莫不是进了照魂岛的海鬼迷魂阵?”船老大思言。

    “这么说,离照魂岛已经很近了吗?”沈念深道。

    “大家不要慌,所谓‘海鬼迷魂’也不过是迷惑人是招数,海中怪物定是他们所豢养训使的,此时正是大雾多发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心中不安。”璞萝道。

    “那海鬼杀人又如何解释?”有人大声问,白日天光下已无雾气,乾坤清朗。

    此时谯洇竹站出来,大家已知她是有名的捕快,不由得让出一条道来,她肩上的黑鹰目光锐利,让人心中一颤。

    谯洇竹说道:“我的海鹰日夜各巡一回,海中怪物是海蛇,我已让我的海鹰在船周围撒下驱蛇粉,海鬼已无”

    “那真正的海鬼正在我们船上,你们看过尸体,绝无动物咬痕,伤口几无,死相惊恐,而我和九公子找到的凶器是插入他们头顶的极细的长针,不过凶手杀人必要先接触其人,让我的隼儿先嗅一嗅,必能找到凶手。”谯洇竹一席话让众人颇为安定。

    船上已经死了五人,从头顶找出的长针十分骇人,谯洇竹放下海鹰凑近尸体寻丝味道。

    突然海鹰一转身,飞向其中一人,啄中一个棕褐色衣裳的小厮的头,他十分惊恐:“不是我,不是我!”众人皆要怒审这个凶手时,九公子却又飘然立于中央,斜眼带笑环视众人一圈,笑中带寒,更为渗人。

    花如瘦折扇一扬,让谯洇竹召回海鹰,才娓娓道来:“他不是凶手,大约是凶手穿了他的衣服作案的,海鹰嗅出的味道不一定正确,洇竹姑娘误判了。这个案件和几日前瑶空台死尸一案几乎如出一辙,不过那个凶手是真,这个凶手是假,全都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杀错人。不知你们知不知道瑶空台内鬼一事,我们在他们出事时都走在场证明,内鬼也一定伪造好了,就算神捕的海鹰一着也想到了。”

    “但抛尸案那天那个凶手为何要自尽,害怕酷刑,还是真正的凶手想了结她?显然那天死去的凶手只是一个帮凶,我已问过顾星子,台主回杭州正是为了处理内乱争权一事,可没想到这个内鬼早已串通好了照魂岛,将她擒走,要挟我们交出宝笈。这个内鬼拉帮结派,本是想等着她自己坐上台主之位拿到宝笈,可我们一行人到来时她又不得不换口风,以宝笈交换人质,多么好的一招,是吧,璞萝分台主?”花如瘦边说边走,就走到璞萝面前停下,这有意思的一停让璞萝站得不大稳,隐隐发颤。

    “九公子,璞萝不明白您的话。”

    “我都这么明显地站到凶手面前了,凶手还能强装镇定,你的心理素质很不错嘛!”花如瘦故作轻佻用合拢的折扇挑起璞萝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璞萝的镇定中透出一丝慌乱。

    “九公子……”璞萝朝她跪下,嗫嚅道:“璞萝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致使台主被擒,求九公子不要杀我……”她的声音嘤嘤颤颤,娇滴滴的听着让人不忍,抓着花如瘦的衣摆哭诉,猛地被花如瘦一脚踢出,连璞萝手中隐秘即发的长针也被甩出来,璞萝撞倒在墙吐出一大口血,内腑已被震伤。

    花如瘦命其余人将璞萝抓起捆绑好,交呈在他们面前,他们知道要进行审问,不过花如瘦也并没有单独审问的意思,光天化日之下透出晴密的阴诡光亮。众人不禁佩服九公子的睿智,捉出了内鬼。

    被捆绑住的璞萝恙恙抬起头,原本娇媚的脸被苍白所掩,她冷冷看着花如瘦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的指使、各行嫁祸都算得上天衣无缝,连闻名一时的神捕谯洇竹都没发现,你怎么会那么清楚,你更不可能亲眼瞧见!”璞萝追问的声音绞带着嘶哑和最后的挣扎,凌乱的头发也遮不住她终于揭露的狠毒的双目。

    而这时花如瘦也没有什么笑意,就现在璞萝面前,冷冷地俯视着她,杀意瞬间涌起,那种眼神是杀手的,比璞萝更狠十倍的凌厉,能让人在酷日炎夏都能感到寒意攀升,心中也止不住颤抖,杀气与煞气凝于双目,那是杀了多少人之后才有的寂灭的平静!她开口:“其一,你忽略了的,我与朝冠离交往甚密,她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她曾经和我说过,杭州瑶空台必须更换台主,那就指一个人不合她意,你早知她有心换你,这是你的动机之一,保位;其二,她曾为一件事心伤多年,她误杀了她心爱的人,剑客翘岸,那件事鲜有人知,不过我知道翘岸其实也心爱她,但爱慕翘岸的人也不少,其中就包括你,这是你的动机之二,报仇;其三,你勾结照魂岛,与他们作交易,我一直以为你是照魂岛安插的,但其实不是,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宝笈中的残图,武功秘籍都算不了什么!”花如瘦冷哼道,她往璞萝身上猛地踹了一脚。

    “哼,你的马脚就是你的气焰忽然哖下去了,我听其他人说你可是非常嚣张的,再说那天晚上凶手死的时候你可是在场,我就怀疑你呢其中之人是不是动什么手脚,我想那三个弟子的死并不算因为被谋财害命,而是她们知道了你的秘密了。还有就是,你的抗晕草药片,本来大家都夸你心细着呢,可我转念一想,要不是你经常出海见左照姿,哪能这么心细啊!”

    众人凛然,但花如瘦却没有说错。一旁的陶练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

    谯洇竹自叹不如:“我向来自诩报案细密,有些方面还是不如九公子你。”

    “九公子?”璞萝冷冷笑着,无力的双手绞握着绳子,“九公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我从各台的姐妹那知道你其实是个女子,花如瘦!不过我没告诉照魂岛岛主,你猜,要是左照姿知道她心心念念要见的九公子是个女的,她会不会气的把朝冠离给杀了!哈哈哈哈!”她的话让不明花如瘦身份的人小小一惊,但也很快镇定下心神,松了口气。

    花如瘦又像此前一样紧紧钳着璞萝的脖子,目中烧火,十里燎原,一字一句道:“你胆敢跟我在提一字,我立刻杀了你。你知道宫廷有一种凌迟的刑,就是一刀一刀把人身上的肉割下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或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被钳得几乎窒息的璞萝侧过头看了看谯洇竹:“你还记得那封信吗?”闻之谯洇竹和纪源衣两人都一惊,谯洇竹表情更加惊疑不定,花如瘦的形象突然与那个杀手重合。

    璞萝又艰难地转头看向花如瘦,挤出一个冷笑:“你闻到了吗?死亡的味道!呵,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下地狱,我也不会有没有完成任务,拿到残图,主人说过,拿不到,就同归于尽!”在璞萝最后一句说完时,所有人只见一片银光闪过,璞萝的头颅就被割落倒在花如瘦的手中,血未飞溅,只是平平地流了下来,让人莫不惊叹手法之狠决。九伏山的人不都是温和润达的吗?却没想到她是这么个狠辣的人,让人不禁联想到四大杀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无花翁主。

    冷冷的,花如瘦将璞萝的头抛向海中喂鱼,从靴中擦出的短刃再度放回。看向其余人,细细咀嚼那句话,“死亡的味道?仓库了难道暗置了火药,味道?不知璞萝一个内鬼,她被捉时陷阱就已经布下了,人逃了。”听着兹兹的细微声音,也没听到有人回复,众人的心不禁被提起来,心惊胆颤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死之前。

    “跳!”

    花如瘦一声大喊,所有人都跳入海中,爆炸那一刻,她看见纪源衣向自己抓来,她也想抓住他的手。那一刻也正是璞萝诅咒应验时刻,船舱爆炸,火光冲天,巨声响彻天际,爆炸的冲击力也对跳入海中的人造成再一次冲击,火浪狂卷,海浪翻滚,霎时间风云卷动,雷鸣滚滚,大雨骤起倾盆落下,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逃离了一波又一波的危险之后,海水翻动,真正的海浪啸动着,将一些人吞噬下去,李桑柔在水中扑腾,腰间又一波巨浪一浪,她被海浪卷袭,只能呼喊救命——

    花如瘦扑过去救她,紧紧抓住李桑柔的手:“小柔,抱紧我!”她将李桑柔抱在怀里,不让她被冲走。

    为护住她,花如瘦经受大浪卷袭,冲荡中花如瘦被撞上巨石,背部疼痛,昏厥过去,也依旧将李桑柔抱住,好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一系列海浪将一众人冲散至各海岛上,直到大雨暂停,有人才悠悠醒转。

    某一海岛上,被冲至沙滩的李桑柔在花如瘦怀中醒来,起身看着没有动静的花如瘦,叫唤道:“师父,师父……”

    突然走过来的沈念深,探了探花如瘦的气息道:“小柔,你师父没死,只是被岩石撞昏过去,很快就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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