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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大荒山海祭 > 第二百零六章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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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归倒霉,但是该做的事情一件不能少。

    祝余从脖子上摸出那红骨与白骨,捧在手上对着天空虔诚拜了拜:“天道爷爷,您所托之事小子已完全稀里糊涂了,按说要不是您叫我去挖这劳什子红骨,我也不必置身于这洪流之中!如今前进不能前进后退不能后退,可被您坑了个大哉!小子力微弱薄,恐再不能按着您的意愿动这葬天阵了,这二位也可入土为安······若您不反对,我这就挖坑去了哈!”

    他面色诚恳念个不停,末了拉着寅离与轩辕重一起拜:“小子前些日得了一卦,均是大凶,但是天道爷爷,您看在从前我也帮了您不少忙您也坑了我许多次的份上,放我三人一条生路吧!谢过谢过!”

    寅离无语,但也只得随他拜,只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轩辕重鄙视的目光来不及收回,被祝余抓了个正着,祝余尴尬解释道:“这不是看有没有后门可走嘛······”

    他由衷道:“要是有后门走,或者讨个绕便能逃出生天,不走白不走!”

    轩辕重正想说什么,目光却陡然凝重了起来,他指着山巅之下某处:“你们看,那山是不是在变化?”

    祝余随着望去,但见一山隘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合拢,他心脏猛然一跳:“遭了!”

    先前广源集市空无一人,建筑以陈翻新,他便猜到了定是九尾狐所言的无限时空,但是他只对空之力有所涉猎,时之力却是茫然,因此并不知晓这东西到底有些什么可怖之处。

    此时细细想来,他不禁浑身细汗:“无限时空······九尾狐曾言他只见过一人使出······”

    他望着九九成数的天然穴葬,心中一个咯噔:“卧槽······他们镇压的是那使出无限时空的人?”

    若真是这样,他和他哥可就闯了大祸了,说是千古罪人也不为过······

    祝余从怀中摸出个罗盘模样的东西,急急计算一番,率先跃下山巅:“时间还在倒退,要是被那东西破茧而出就完了!速度要快!”

    寅离与轩辕重紧跟其后,往那翠绿苍山落下。

    祝余一路疾驰,再也没了嬉闹的心情,眼目所及之处的山川河流悉数化作符文数字在他脑中奔腾演算,跑了一遍,他眉间溢出密密汗液,心焦不已:“这他妈怎么也是个坑爹阵?”

    寅离与轩辕重不明:“怎么了?”

    祝余脚步不停,丈量着足下大地,解释道:“这大阵正在随时间的推移变化!它的生死门与阵眼都在不停变化,以我们的力量,根本撵不上······不,不是撵不上,而是我们与它本就处于两个世界!”

    他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我们眼睛所看见的,不过是无数年前的投影!只不过这投影是真实存在的,看得见摸得着,但是想参与它,可就大大的不可能!”

    寅离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先前所想的办法,没用?”

    祝余摸出一大堆器具,盘坐在地,叮叮哐哐摆弄不休,想是在进行某种精密至极的推演与计算,他分出一丝神魂答道:“不是没用,是时间的倒退正是葬天大阵衰老的表征······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大阵本该是一串被串好的珠子,无首无尾牢不可破,但是串这些珠子的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老化,失去效力,届时这些珠子便会化作一盘散沙,内中封印的东西就会破土而出!这阵横贯大荒左右西东上下南北,太大,没办法以一个致密无隙的完美之阵封印······我猜古人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也可能是时间太紧草草而定,反正诸天神献祭的子孙后代便是这条线,各荒献祭的帝脉骨血便是这条线上打的结!”

    他身前七八个仪盘上的指针滴溜溜直转,未停下一刻,祝余眉头紧皱,汗水簌簌落下,似是遇见了无解之题:“你们想想,不管是这条线本身出问题,还是线上的结松动了,这串珠子都要散······而线是由无数神族子嗣穿成,早已成定局,松动的只有可能是这结,所以我们只需将葬天大阵稳固,一切便都能回归正轨!”

    他从前是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此时懊恼悔恨已是无法,唯有尽力挽救!

    仪盘上指针缓缓停下,分别指着不同方向,祝余眼睛一亮,从怀中摸出许多匣子塞给寅离与轩辕重:“听着,等会儿我会想办法拘住这大阵一瞬,你们看准时机就将匣子投入我所言的地方!时间紧张,我们只有一瞬间的机会,若是投错,我们瞬间便会被这无限时空拘留,后果不堪设想!”

    轩辕重与寅离一人九个盒子,有些不解:“这什么?”

    祝余咧嘴一笑:“我的手啊脚啊!”

    ······

    他见那两人满脸震惊,忍不住瞪眼:“你们不会以为我会现场断手断脚弄个新鲜的吧?”

    轩辕重张张嘴,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认真确认道:“可是总共要投十八处?”

    祝余将地上的东西收好,指挥道:“这穴葬乃是个圆形,阿离你去东边,负责东半圆!阿重你去西边!记住,我一旦念出方位,你们必须在千分之一个呼吸之间准确投进去!因为我只能撑那么久!”

    两人郑重点头:“好!”

    祝余再敦敦嘱咐:“纵横仪定坐标的方法记得吧?我等会儿会站在中心以我自己为零点计算方位,你们可千万莫要出错!”

    寅离自是没问题,但是轩辕重本身便不怎么会使用纵横仪,因此他有些犹豫:“我计数有些慢······”

    计数有些慢实在是委婉了些,他就几乎没怎么用过······

    祝余几乎绝倒,越哭无泪:“不会吧······”

    轩辕重略尴尬,道:“那个······也不晓得如今会用······”

    寅离将轩辕重手中的盒子接过来,温声道:“我来!”

    他目露星光,拍拍祝余肩:“我已悟得破空之法,若是配合得当,应该没问题!”

    祝余沉吟一瞬,颔首道:“行!”

    ···

    ···

    东荒。

    朱獳颤着手将茧兮缠绕在左手中指上的一圈发丝取下,垂眸难过道:“葬天阵五方皆动,二殿下已灰飞烟灭,如今也只有大殿下的躯干可一用!”

    他双膝跪地,朝着愤怒得流出血泪的茧兮连叩九头,老泪纵横:“大殿下是陛下最得意的孩子,也是老臣最尊敬的帝子,若是能,老臣如何敢扰大殿安眠······”

    他的额头重重叩在坚硬的白玉板上,砸出丝丝裂纹,痛声道:“如今大荒危矣,娘娘!”

    茧兮眼见着发丝所化的戒指离她而去,忍不住痛哭失声,嚎啕道:“祝时乙!你这个王八蛋!你生一个杀一个,如今连我孩儿的尸骨都要抢走!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灵域!你这懦夫孬种王八蛋······我的孩儿啊······灵域······”

    她少年时便嫁与东荒大帝为妻,与外界少有接触,在祝时乙面前虽娇蛮,但贵为一荒之王母,从来识大体有姿仪,恐怕从未真正与人红过脸,何曾有人见过她今日这般如同悍妇骂街······

    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咆哮,诅咒,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祝灵域的安宁处被打开······

    ···

    ···

    南荒。

    九皋在柜子里扒拉着母亲新给他做的衣衫,美滋滋道:“哈哈哈!不知道小相柳那个爱哭包如今怎么样了······头前听说在闭关,但是闭关也要吃喝拉撒的吧!还不如同我耍一耍······”

    桌上堆着一大堆东西,俱是他心爱的玩具、宝剑、法器,甚至还有个布娃娃,想是他父亲要带他去玩,这孩子准备将这些东西都悉数打包带走呢。

    一只骨节分明的纤白之手拾起桌上的一物,捏了捏,出声道:“宝童!”

    九皋浑身一僵,怔愣愣转过头:“······”

    身着青色长袍的青年坐在桌前,歪着头看他:“怎么,几年不见,你不认得我了?”

    如何认不得?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九皋面色阴沉,冷声道:“吾乃南荒帝子凤九皋!”

    青年一愣,不可置信道:“谁给你取得这破名儿?”

    凤九皋面色涨得通红,转身抽出立在柜子一侧的长剑便劈去:“帝青!我要杀了你!”

    长剑化影来势汹汹,杀意盎然,却在半途被两指轻轻拈住,帝青反手一弹,凤九皋便趴在了地上再难动弹:“小孩子家家的,喊打喊杀,成什么样子?”

    凤九皋整张脸都埋在地板上,说话瓮声瓮气:“帝青!你竟然没有走火入魔,没有失去神力?”

    帝青双手揣在怀里,施施然走上前,一脚将凤九皋踢着翻了个面:“谁说我没有?我确实走火入了魔,也失去了神力啊!”

    凤九皋气得吐血,满眼戾气:“你撒谎!”

    帝青觉得宝童躺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模样像极了翻不了身的小乌龟,乐了:“哦!是吗?可能吧!”

    他伸出脚将凤九皋碾了碾,觉得还是趴着更有脚感,便将他又翻过去,一把扯下宝痛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蛋:“哥哥就要走了,给你留点纪念!”

    凤九皋动弹不了,惊魂未定:什么纪念?

    不多时他便晓得了——那杀千刀的竟然掏出长长的柳鞭,一把挥来。

    帝青冷漠的声音伴着鞭影落下:“这一鞭,打你无知无畏!应知无知也该有畏!”

    “啪!”

    凤九皋杀猪般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帝青你这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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