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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臣哪里是他踹得动的,不过就势跪伏在地上:“殿下!不可!没有陛下的命令,决然不能开此通道!”
宝童一听,那还得了,一开始是被鹿黎央着要借用,他勉为其难借一借,如今听得竟然借不了,他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要用!
他一脚踹上去,不料斜里一只手抓住他的腿:“行了!”
宝童望去,果然是他哥!
他不服气了,瞪眼喝道:“干什么?”
帝青一脚将他踹飞:“堂堂帝子,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宝童摔在墙上,痛的龇牙咧嘴,却是不敢再言——说他哥失去力量了他怎么都不信,一踹一个疼啊!
那大臣颤巍巍抬头,老泪纵横:“殿下!您······您回来了!”
帝青盯着面前的大门,淡声道:“不是他要用,是我要用!只是我已经不再有继承帝国的资格,便以从前之诺,借道一用!”
那大臣忙不迭叩首:“若是殿下要用,直言无妨!”
他连忙起身,伸手在镇守大门的青铜饕餮嘴里一阵摸索,按了镇魂印,饕餮通身泛起暗光,大门消失,巨兽身后出现一座星辰环绕的大殿来。
“殿下!请!”
帝青微微颔首,招呼那隐藏在暮色里的数人:“来吧!”
寅离数人跟在他身后,对那大臣施礼道:“多谢先生!”
那大臣躬身,不言不语。
宝童从地上爬起,冲过去又一脚踹在大臣身上,将他踹了个趔趄:“狗眼看人低!”
大门缓缓合上,那大臣直起身,不无悲苦:“如此帝国,难道竟然要交付给这位殿下?”
他阖眼,遮住一闪即逝的鄙夷与痛惜,摇头走了。
宝童气哼哼的,一路走一路踢打,嘴里骂骂咧咧:“呸!什么玩意儿!”
冷不丁一只手捞过他的肩膀:“宝童啊······姐姐跟你说!”
宝童吊梢眼,斜视着鹿黎:“什么?”
鹿黎语重心长道:“到此,也算是送你回家了!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分别,姐姐觉着,有些话还是与你说一说!”
鹿黎拖着他,走在最后,眼见与众人距离越来越远,方才小声说道:“你可知,为何你打他骂他,他都不为所动?而帝青只需要站在那里,轻飘飘说一句,就连我们也能正大光明进来?”
宝童初时还听得,越到后头越炸毛:“鬼知道!”
鹿黎叹气,拍拍他脑袋:“你啊,和我幼年时何其相像!”
“若是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哭闹蛮横,那不叫得到,那叫强取豪夺!似得之,实失之!”
宝童怔愣愣,也不知鹿黎说动了他哪一点,眼眶有些红,不甘心辩解道:“自我出生,天天听的便是帝青帝青帝青······横里来竖里去都是他!父亲母亲眼里根本没有我!要不是他失了神力,再继承不了帝位,我才不会出生呢!就算他自我放逐了,母亲天天唉声叹气的都是他!而且你看刚才那狗大臣那做派,我恨不得杀了他!”
鹿黎正要说什么,便听那小孩又道:“你看,他叫帝青,我叫宝童,就连个像样的名字也不给我!我讨厌他,我恨他!”
鹿黎:······
好吧好吧,桩桩件件,确是事实,无法反驳!
安慰不得,反戳痛脚,鹿黎有些尴尬,正逢远处寅离向她招手,她没奈何,说了句什么,便翩飞而去,落在寅离身边:“走吧!”
帝青微微颔首,催动阵法,光华乍泄,众人瞬间消失。
宝童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帝青连个眼色都没给他,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了大殿里的摆设便砸:“我稀罕啊!滚滚滚!”
他胡乱砸打,像一头暴怒的幼兽,咆哮呐喊:“······什么破名字······宝童······你们给我取这个智障名字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们把我生出来经过我同意了吗?”
大殿里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宝童猛然回头,眼瞳收缩——门口矗立着一名高大的男子,背着光也无法掩盖他的巍峨伟岸。
正是南荒大帝凤凰!
贯穿四荒的通天大阵被激活,直指东荒,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怎可能无知无觉!
帝王缓缓度步而来,再缓缓举手,宝童浑身一抖,紧闭双眼,准备承受这一巴掌。
谁知一个温暖的手掌落在他头顶,摩挲片刻,叹息道:“你果真如此不喜?”
宝童憋住眼泪,瓮声瓮气道:“······我被祝余从招摇山抓走,你们根本没有找过我!根本不管我死活!”
帝王怔愣片刻,有些话语悉数吞入腹中,只道:“那就改名字吧!改一个配得上你身份的名字!”
宝童双眼一亮,他年岁尚小,哪里能理解大帝话语后的未尽之言,只收了眼泪,欣喜非常:“真的?”
看着他雀跃而去,南荒大帝缓缓挥手,那一片狼藉瞬时恢复如初。
他本来想告诉他,你哥哥三岁便上招摇山挑战,屡败屡战,为了帝国颜面,背负重重枷锁,艰难前行,从未欢颜!
他本来想告诉他,你哥哥军功累累,得了帝国一诺,今日借道已经用去!
他本来想告诉他许多许多······
帝王迎着光走去,嘴角有些下拉,心中难过那孩子最终还是不肯见他,只是往事已矣!
······两个孩子,都尚且年幼,又怎晓得做父母的苦心煎熬与身为一荒大帝的身不由己!
祝余一边调养伤势,一边听着老树桩絮叨:“你看看你,不是今天受伤,就是明天受伤,这又不是战时,还给你颁发个军功彰!你蹦跶个什么劲儿?就不能注意注意?”
祝余趴在床上,回道:“巧合!都是巧合!”
老树桩:······
正拌嘴说话,不料长舟缓缓停下,两人略有些惊异:莫非······
前情累累,一人一树都有些崩溃:这么倒霉?
外间传来声响:“北荒莫名,求见无疆殿下!求见东荒殿下!”
祝余高悬的心瞬时落地,与老树桩一同出去,便见百来艘巨舰停靠在远方,一艘小小法华舟落在他们面前,船身标志正是玄武!
月无疆出了舱,眼睛一亮:“飞阙?”
那舟首,并排站着两位将军,其中一人正是飞阙!
飞阙见祝余出来,不堪往事齐齐涌上头,脸部抽动,强自镇定,与莫名将军跪下:“参见无疆殿下!参见东荒殿下!”
“臣奉陛下令,前来迎接殿下!还请殿下早日归往!”
月无疆不假思索摇头:“你等先行退去!本殿有要事在身,归不得!”
飞阙与莫名面面相觑:这可怎生是好?
要知道,东西南北,就属北荒子嗣单薄得令人发指,老帝耕耘多年,只此一子,那就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真是陛下的眼珠子!
当年帝子不慎失踪,气的堂堂大帝口吐鲜血,卧病在床多年,难能理事,头几年方有些好转,日前飞阙回归北荒,告其所以,大帝豁然意解,沈疴顿愈,若非恰逢大事,那必然是要亲自来接他宝贝儿子的······
如今这位竟然说归不得?
飞阙苦憋憋道:“殿下!您归不得,我等又如何归······”
奈何二人左右游说,就是拿月无疆无法!
祝余哪里不晓得,月无疆不归,乃是因着自己的缘由。
他道:“你去吧!莫要忧心我!我无事!”
月无疆坚决摇头:“不行!”
祝余抓住他手臂,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往对面舟上:“去吧!”
他手中法华自生,根本不是荒废多年的月无疆能比拟的,竟然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祝余长舟消失!
月无疆气急,对飞阙恨声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他愤愤拂袖而去。
莫名安慰飞阙:“东荒即将生变,我等奉陛下旨意而来,无甚不妥!莫要放心上!”
飞阙摇摇头,愣愣盯着夜空,心道:他哪里是气我这个!
月无疆一走,舟内瞬时冷清了许多,祝余摸出乾坤袋,想了想,分作两份,拿给老树桩:“一袋给你,一袋,你去往这个地方,拿给一名叫鹿黎的女子!你没什么神力,在这诸天难以生存,他们会庇护你!”
老树桩接过两个袋子和写着坐标的纸条:“东西给我了,就别想拿回去!想要我走,不可能!”
祝余万万没想到,这油滑的家伙,竟然是个认死理的······
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都说不动他,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金阳。
金阳拨弄着炭火,看也不看他,轻飘飘道:“金阳若不得道友相救,恐是早已葬身棺椁,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然不能离!”
祝余眼见长舟已经滑过东南界,气哼哼道:“行吧行吧!随你们!”
老树桩见他不再唠叨,打开袋子细细数一番,双眼贼亮:“发财了发财了!”
沉寂的星域之间,突然滑过一丝长线,无风而动泛滥起波纹,转瞬即逝,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寅离轩辕重紧紧护住鹿黎与帝青,被结界外的巨大压力挤压得快要断气······
寅离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可没说······此道威压如此之大!”
帝青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轩辕重:······
大哥,你自己家的空间通道你说你不知道?
鹿黎泪流满面,祈求道:“到底还有多久能到啊······我要吐了······”
帝青拨弄着时龟,遗憾道:“大约······五个时辰吧!”
众人:······
帝青见众人无语看着他,淡声道:“这是贯穿两荒的须弥大道,要从此过,需得两国办理繁重手续,在下从前确实从未走过!今日此举,未曾先禀,实属冒失,还不知要给南荒带去多大的麻烦呢!”
众人:······
这家伙言外之意便是:老子扛着巨大的压力,给你们用就不错了,还叽叽歪歪这么多要求,要饭还嫌饭剩?
众人确实不知为了借道,帝青将多年军功换得的一诺给用了,被他奚落得闭嘴不言!
寅离开始怀念起从前天真无知的少年帝青······
正怀念,便听帝青似笑非笑道:“即便本座从未用过这通道,想来也不似你们这等脓包!”
轩辕重被他这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样气得脸都歪了,嘲讽道:“你那么牛叉,怎么要我们护着你?”
帝青:······
细波蔓延,直刺东荒,与空间中另一通道交叉而过!
长舟剧烈摇晃,祝余蹭的站起来:“哪家牛人,这么快?”
金阳也颔首:“是何种法器,竟然拥有如此速度?”
长波消失,舟内恢复平静,祝余歪着脑袋悻悻道:“算了算了!幸好没真的撞上!”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友人,刚刚擦肩而过!
寅离等人也不知道,他们千方百计要找的人,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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