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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大荒山海祭 > 第二十七章 杀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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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几日没有传唤,寅离等人猜测这是要晾着轩辕重了,不过几人便趁着空闲,将宅子办了。

    宅子是十年前被斩杀的左丘大司马的,大司马骄奢淫逸,住的宅子曾放豪言乃天下第二,自然是实打实的大,可惜当年一把大火烧的此处寸草不生,四周邻里害怕与他有什么牵扯,早就搬的搬,逃的逃,活生生在内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搞了个城中村,十年来因为政治原因成了三不管地带,不过正好方便祝余等人行事。

    祝余指挥寅离和轩辕重布阵,设了个幻境,在任何外人看来都与从前一般无二。唯有他们才知道内里被寅离的大荒神王笔换了个天地,转了乾坤——种了奇花异草,起了亭台楼阁,开了湖泊瑶池,造了山势,端是一处人间仙境。

    鹿黎掌着勺,恼火道:“今日买个菜怎么这么久?”

    轩辕重心想,大晏朝民风开放,莺莺燕燕,怕不是被哪家的好姑娘勾走了吧!但他口中却道:“近来京中出了个杀人狂魔,无差别杀人,毫无规律······刑律司那帮子人都急疯了,城里戒严的厉害,就连卖菜买菜的都要被多番盘查,想来是要慢许多!”

    鹿黎无奈叹气,想到自己几个也算是修行之人,口腹之欲不能那么重,便心下稍静,道:“算了,我去看看院子里的菜!这个时辰不知道相柳除完草没!”

    被腹诽看小娘子的寅离此时,挎着篮子,对着几位差老爷,低声恭敬道:“几位差爷!我就住在柳家巷!是近来搬入的轩辕家的管家!寅离!这是我的身份条!”。

    说着,他摸出自己的身份谍片奉上。

    为首的一个大汉接过谍片,狐疑道:“一般人谁会随时将谍片放身上?”

    寅离连忙解释道:“这不是近一个月,连接出了那么多事儿嘛,我主家叫我带身上,随时候查,免得说不清楚,耽误了买菜时间!”

    那大汉乃是巡城御史,叫做陈岗,连日来在上司那儿受了不少气,出了这些事儿,虽然和他无关,但上头的人还有上头,连级火力处罚下来,自己的官帽怕也就戴这几日光景了。他深知这个规则,所以巡街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此时听寅离所言,遂叹气道:“谁说不是?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杀千刀断子绝孙的干出这档子事儿!整的老子不安生!”

    寅离压低了声音,道:“官爷,因着小的主家很是关心此事,多日来睡不安生,生怕那杀人狂魔找上门来!小的冒昧多问一句,可有什么眉目了?”

    陈岗深知这些贵族旁支,在京城行事诸多不便,便压低声爽快说道:“眉目真没有,此贼杀人手段单一,俱都是开心取脏,案发现场却是一点痕迹都无,就好似这个杀人犯乃是凭空消失的!刑律司半个多月来连根毛都没捞着!不过民间倒是有些流言蜚语······哎,说不得说不得!说这个是要杀头的!”

    寅离满眼茫然:“流言蜚语?”

    陈岗觉自己失言,吆喝着弟兄们要走,道:“你小子别管!今日是我多嘴了!知的多,死的快!快回!”

    寅离看陈岗一帮子人走远,摇头叹道:“最讨厌说话说一半!”

    他加快步伐一路行去,见行人俱都是神色匆匆,对着谁都是万分警惕,再没有初入京那日的繁花景象,心中感叹,但也是无法。

    祝余眼睛看不见,连神识都被伤的很重,一直强撑着不想让其他几人担心,此时一个人躺在湖边躺椅上,喝着鹿黎弄的果汁儿,五分难受十分惬意。

    他也听说了京师杀人魔的事儿,但是此乃人间事,也操不着心。

    勉力运起神力,但每每走到眼部,就阻滞不通,连带着眼睛也开始痛起来。

    此时周围没人,他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纹,龇牙咧嘴嗷嗷道:“自作孽不可活!算什么天道···”

    寅离噗呲笑出声:“还以为你是神,就没有痛觉呢!”

    祝余听到他声音,想着这家伙修为越来越高了,连自己都发现不了他,放弃道:“还是没传唤?”

    寅离扒拉了一根草,剔牙,道:“出了这么些事,估计是忘记了吧!”

    轩辕重从旁发声道:“估计也就这几日了!今早的消息!”

    祝余崩溃道:“你也在?”

    鹿黎嗔道:“痛就不要忍着!”

    祝余无力:感情都在呢!那刚才自己一顿操作都被看完了?话说就算我重伤,但这几个家伙修行的也太快了吧?

    一帮人迎着夕阳欢快吃了晚饭,闹腾了一会儿,俱都回房休息了。

    晏京乃是帝国心脏,长治久安,人也慢慢变得散漫起来,夜夜笙歌、灯红酒绿乃是常事,便是这杀人魔传得沸沸扬扬,也阻挡不了一些人的脚步。

    少寺卿掌着官盐山税,入得又是帝王私库,官职不大,不说左右逢源,倒也十分吃得开。

    卿枫楼。

    许昌揽着娇杏,并着一群纨绔呼啦啦一通喝,末了大手一挥,道:“今天老爷我包了!”

    一众青年早已喝的红光满面,俱都喝道:“少寺卿够豪气!”

    娇杏掩嘴轻笑,眉梢眼角都带出些风流,道:“老爷喝多了,娇杏这便扶老爷去休息!”

    许昌哪里喝多,只是美人在怀,她说喝多了,那便是喝多了,配合着娇杏踉踉跄跄半摸半扶的离了席。

    娇杏打了水,给许昌擦脸,埋怨道:“老爷总喝这么多酒,对身体可不好!以后少喝些吧!”

    许昌半眯着眼,笑道:“老爷身体好着呢!”

    娇杏嗔道:“莫要玩笑!”

    许昌爱极了娇杏贴心的关怀,摸摸她的脸,道:“行了行了!服侍老爷休息吧!”

    娇杏倒了水服侍许昌喝下,自己也去沐浴一番。

    许昌半梦半醒间感到胸口被人一阵摸索,眼也不睁,用力一拉,口中说道:“今天便叫你知晓知晓老爷的厉害!”。

    那手却是丝毫未动。

    许昌一睁眼,便看见床边坐着个人儿,不是娇杏,穿着一身雪白袍子,披散着一头半干湿发,神态悠闲,皓齿剑眉,轮廓分明,在灯光下透出些温和散漫出来。

    许昌呼吸急促,心道:哪儿来的绝色美人?莫不是神女下凡?

    美人摸着许昌胸口,道:“大人,可还记得长岳坡?”

    许昌一个激灵,魂飞魄散狂退至床角,瑟瑟发抖,道:“你是何人?”

    美人拢了拢长发,笑道:“本都沐浴了,但想了想,还是来杀了你!”

    许昌目呲欲裂,道:“我不知道什么长岳坡!你认错人了!”

    美人站起来,身姿高大,宽肩窄腰,哪里是什么美人,却是一男子。

    男子叹气道:“今日出来的急······算了算了,将就一下!”,说着他走向梳妆台,挑挑拣拣一番,拿了几只钗,转头问许昌:“你觉得哪支好看?”

    许昌哪里敢答,只奋力想逃离下床,却不知为何分毫难动。

    男子琢磨一番,拿了一只凤头金钗和一只宝珠银钗,道:“这两支不错!”。

    许昌涕泪交织,看着男子拿了两支钗近前来,扒开他胸口,摸索了一阵,便拿着钗往胸口一插,许昌神魂皆冒,喉咙里咔咔作响,却一声呼喊都无。

    男子又道:“长岳坡,两剑,真是便宜你了!”,说着他又拿起一只钗在许昌身上四处比划,似在寻找哪个位置比较顺眼。

    许昌:“呜呜呜······”

    男子道:“我那时被血糊了眼,倒真记不得你第二剑在哪里了······算了,随便吧!”

    “啪!”,许昌整个人都抽搐起来,那宝珠银钗插在了他鼻梁上。

    男子擦擦手上的鲜血,叹气道:“我本来给你策划了一个华丽的死法,可后来觉得你不太配享用,算了,留给别人吧!”

    说着他看着许昌不断颤抖抽搐的身体,道:“想来你也记不得我了,死不瞑目我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俯下身,在许昌耳边喃喃说了一句,许昌瞪大了眼,直挺挺倒了下去,真真的死不瞑目。

    男子气道:“······这就死了?说好的不断挣扎到天明呢?”

    他掏出个手册,拿出一支笔写写画画,一边道:“不能插鼻梁,死的太快了!”

    只见册子上写了个:少寺卿许昌,时年28,卒。

    娇杏沐浴完,挽了个发髻。穿了身薄纱,娉娉婷婷妖妖娆娆从屏风后转出来:“老爷,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才房内发生的一切她丝毫未曾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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